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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他和鸣人在医院天台上的决斗,她在远远的地方也看见了。虽然后来被卡卡西及时阻止,但说到底,自己心中的憎恨是旁人也无能为力的。
“打扰了。”
她最后看一眼止水的墓碑,向他欠欠身,转身朝墓园的门口走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却听见少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卡卡西说,对他重要的人都被杀死了,一个也没有了。”
她回身,只见他酷似鼬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有点残忍地接着说:
“看来,你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她一愣,好几秒后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摇摇头笑了。
“你笑什么。”
没有见到她露出他预想的伤心和难过,他微蹙着眉问。
她依然笑着,却是很认真地看着他说:
“佐助,不管你信不信,对卡卡西来说,你是他最偏爱的学生。”
撇开宇智波后裔、四代目之子这些身份不谈,相比于鸣人,佐助的身上其实更能看到年少时的卡卡西的影子。
不像鸣人从一开始就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卡卡西和佐助都是先拥有再失去。前者曾经拥有一个英雄一般的父亲,后者曾经拥有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却都是在刹那之间被颠覆了一直以来的信仰。
他最敬仰的父亲成了所有人唾弃的废物;而他最敬爱的哥哥血洗了他们一族。
冷漠,孤独,天才。
卡卡西在教他千鸟的时候,一定也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很多时候,人的感官是会欺骗自身的感情。眼睛见到的和耳朵听到的,并不一定就是所谓的真相。”
她说。
就像幻术一样,所见所闻,并非真实。人有时候就是太过相信自己的感官。
她说这些话,不是在自欺欺人。
如果是以前,她听见卡卡西的那句话可能会忍不住伤心。但是现在,则是心照不宣的理解。
他已经没有重要的人了。
她明白他真正的意思。
他中了月读昏迷的那些天,她日日守在病床旁看着他毫无知觉的面容,那时她就明白了——已经无所谓什么重要不重要的了,他就是她一半的生命。
如果生命的一半消逝离她而去,什么悲伤痛苦都没有意义了。
大概只剩下麻木吧,行尸走肉一般的麻木。
俗语中常把伴侣称为自己的另一半,其实不无道理。
佐助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双手插兜越过她率先走了出去。
现在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吧,他只知道,曾经对他来说最重要最重要的哥哥,毁了他的一切。
毁了他所有的一切。
被重要的人背叛的感觉,比死还要难受。
此生不杀宇智波鼬,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翌日清晨,有人发现春野樱昏迷躺在村口的长椅上。
不一会儿便得到证实,宇智波佐助昨夜已离村,投奔大蛇丸。
在村子里一团乱,众人忙着去追回佐助的时候,千云还不知道那个少年的事情。
她正在家里,对着面前的堂兄云海,不禁一阵头疼。
自从群云堂兄和长老死后,他就是家族的统领者了,虽然这个家族已经分离得七零八落了。
“利用血继的能力,助我一臂之力吧,千云。”
“等八云回来接任家主之位,我们一定可以重振一族的。”
又是重振一族。
他们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她想了想,说:
“你们有问过八云吗,她是否愿意这样做?”
对面的男人奇怪地看着她,理所当然地说:
“八云是本家的唯一继承人,自然是要担起家主的责任。”
“虽然发生了……那种事情,但只要将她体内的伊度压制住,她依然可以凭借着血继的力量,胜任家主之位……”
“云海桑。”
她打断他,无奈却一本正色地叹息着说:
“放弃吧。”
放弃什么重振家族,利用血继之类的事情吧。
不要把这些沉重如山的所谓责任全都压在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身上,不要再说什么家族、家主了,等八云回来,就让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吧。
就像群云堂兄和堂嫂后来希望的那样,让她好好过一些平静安稳的日子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
云海皱紧眉头呵斥道。
在他心目中,家族是所有族人凝聚的地方,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它支离分散而无所作为?
如果是那样,那么曾经为之付出为之牺牲的族人的努力和心血不是都白费了吗?
无论如何,放弃家族的人是永远不能够被原谅的。
就如那个灭族的宇智波长子一样,是要遭受死去的祖先诅咒的。
千云看着最终拂袖而去的堂兄,不由得摇头想到,这样的场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是经常发生的。
那些前赴后继来劝说的族中长辈,无一不是被她父亲气得拂袖而去。
他们两父女,都是融不入家族的人呐。
隔日,她在街道上遇见天天,被告知宁次身受重伤,正在手术室里抢救。
她看见天天的脸上和手臂上也带有伤痕,少女的神情担忧无比。
手术室的大门紧闭着,云烟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千云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坐在堂姐身边,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没有做过母亲,没资格说自己能够体会一个母亲在面对儿子生死未卜时的恐惧与担忧。
此时此刻,大概什么安慰都是徒劳的吧。
她轻轻拥抱堂姐,发觉掌心之下的身体竟是在不停地颤抖的。
这名女子,幼年丧失双亲,婚后不久丧失丈夫,唯一的儿子正躺在手术台上。已经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我一定是个很糟糕的母亲。”
“他父亲死后,我不但没有连同他父亲的那份好好教导他,照顾他,甚至连自己身为母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
“反而任由他带着仇恨艰难地生活了那么多年……”
“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从来没有去好好地了解过他的痛苦。”
“宁次有我这种母亲,真是太不幸了。”
“太不幸了……”
云烟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缓缓滑落,滴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为什么要等到这种时候才来觉悟?
为什么要等到有可能永远失去儿子的时候才来悔恨?
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好好照顾他,疼惜他,护他成长?
为什么要让他在失去父亲之后,也感受不到母亲的温暖?
太失败了,日向云烟。
作为母亲,你实在是太失败了。
这时才来觉悟,但愿不会太迟。
千云轻拍着堂姐的肩膀,除了叹气之外也无法再说其他。
任何人都不是圣人。
如果真的有主神大人在俯视这个世界,请给凡人一个弥补以往错误的机会。
手术灯灭。
静音走了出来,笑容疲倦但宽心:
“宁次君他没事了。”
这一句话,好比主神的赦令。
稍晚些时候,千云从宁次的病房里出来,一个人走在医院的回廊上,只觉凉意遍身。
夜空中月亮残缺了一大半,弯弯如船。
十月下旬的夜晚已经雾水深重了。
她看见一名青年双手插在裤兜里,倚在拐角处的墙壁上。
见她看过来,他伸出手往回廊的另一边指了指:
“鸣人还在昏迷。”
她点点头,想着他大概是要等学生苏醒过来才放心吧,便没叫他一同回去,径自往前走。
他在身后叫住她:
“你是不是从佐助那里听说了什么。”
她脚步一顿,转过身,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却见他习惯性地挠着那头银发,从比平日略重的力度来看,好像是很为难的样子。
直到那头本来就造型奇特的银发变得乱糟糟,他斟酌着开口说:
“这样说吧,苦无扎在你身上,和扎在我身上,是完全一样的。”
无所谓什么重要不重要的人。
她也等同于他的一半生命呐。
他的目光中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手心也浸出一层薄汗。
千云忍住笑,转身继续往前走,倒是抬起右手向他挥别。
留他在身后拖着一副有气无力的调子说:
“喂……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啊好歹也说一声吧……”
她当然明白。
这是她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按爪=0=
如无意外,大概是明天完结正文了。
番外有三或四章吧。
求妹子求调戏~~~
☆、我愿意哟
鞍马千云在邻村的店铺里挑选颜料,老板见她一口木叶村口音,便笑着问:
“火影大人还好吗?”
她愣了愣,不知道应该回答“很好”还是“不太好”,只好尴尬地笑笑,一低头就耷拉下笑意,眼中只剩下无奈。
前几天晴空中一道惊雷直劈火影楼,火势冉冉而起,烧毁了一部分屋顶。用水遁救火的时候又不小心将资料室淹成一片汪洋,书籍湿漉漉的惨不忍睹。
估计火影现在正一个头两个大,面对着一堆烂摊子烦躁不已吧。
而那道突如其来的闪雷,夕日红一见便皱起双眉,红眸里满是担忧地和她对视一眼,大家均是心中了然——
是鞍马一族的血继。
八云体内被封印了的血继又开始苏醒了。
她一直以为当时是三代目派人杀死她父母,一直对火影心存怨恨。
稍后千云去里见丘山庄探望侄女,还未开口劝解,就见八云若无其事地对她说:
“千云桑可以帮我去邻村买颜料吗?木叶没有这种颜料。”
她一怔,看着房间里画了一半的画作,虽然色调过于阴暗消沉,但这毕竟是侄女唯一的消遣了。
这孩子极少向她提过什么要求,这种小事情她也没理由拒绝吧。
这便是她此时出现在邻村的原因。
拿着侄女列出的清单,她才发现原来画笔和颜料也是极其讲究的,需要极大的耐心精挑细选。
鞍马千云不喑艺术,二十多年来做过最艺术的事情,应该就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趁着父亲熟睡在他脸上涂鸦。
其实那时也有想过在某个天才脸上做点恶作剧的,可惜她一靠近,那人就醒了,耷拉着一双死鱼眼警惕地瞥向她。
她只得做贼心虚幸恹恹地跑了。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现在想起来只觉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满心怀念。
尽管如今生活安好而知足,她还是会时常怀念起小时候。
她依然记得父亲拿着小黄书教她读书认字,记得卡卡西瞪着死鱼眼说“你们这些笨蛋”,记得夕日红和阿斯玛偷偷约会被撞见时的窘迫,甚至连带土的吵闹和琳的温柔也历历在目。
俗话说人越老,对过去的记忆就会越清晰。
她正踩在二十五岁的尾巴上,应该还不能算老吧,至少今早在照镜子的时候,还没有发现皱纹。
这当然要归功于平日注重保养的好习惯。一群主妇聚在一起,生活琐事的话题哪能少了保养身材啊肌肤啊之类的,就连夫妻房事这种隐秘也时常有人似羞还羞却乐此不疲地提起。
千云自然没胆子向主妇们描述自己和卡卡西的体位啊技术啊什么的。虽然博览十八禁书刊,但评论别的男人和评论自己男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再说,那可是在村子里人气颇高的第一技师,她怕自己一言不慎,惹来周身口水。
花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的时间挑选完颜料,付账后老板笑眯眯地说:
“请代我向纲手大人问好哟。”
她转身走出店铺,竟看见某位银发青年从对面的烤鱼店里出来,抬手朝她打过招呼后便直接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去哪儿?”
她扭头问道。
“看花火。”
她想起十多年前他确是答应过带她到邻村看花火,可惜一直都没履行诺言。
然而现在这番举动,也太过不靠谱了吧。于是调侃道:
“卡卡西桑哟,你是不是撞坏脑袋了?”
“离夏日祭还有七个月,再说,大白天的哪里看得见花火。”
他不以为然地从面罩之下飘出一句:
“嘛,这种事情很难跟笨蛋解释清楚呐。”
话音一落,胸膛上顿时挨了一记手肘。
七弯八拐后他们从一片树林穿梭而过,来到一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