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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里胡思乱想呢,外面突然一声巨响,传来惊呼声声。
立刻整衣出去:“吵什么?不成体统。”
贴身侍女走了过来,因为她们被妲己控制,反而是最淡定的:“回禀娘娘,祭天台塌了。”
妲己一愣,立刻远远看去,果然祭天台那边尘土飞扬,轰响连连,时不时有大块的落石掉落尘埃。
她挑眉,这是什么情况?祭天台是申公豹督建,上面还刻了不少符咒,可以说朝歌最坚固的建筑之一。倒塌?除了人为想不到其他可能呢。
于是立刻将侍女遣退,自己上了鹿台,在最高处祭旗,毕雨幡抛上天空,念动咒文,立刻乌云密布,很快大雨便倾盆而下,压下了那边飞起的尘沙,露出内里模样。
妲己远远看着,一个人影一闪,并不算太高大,相比大人而言,反而更像小孩子。远远看不清楚,红色的身影,还有金色的寒芒。
妲己敲了敲脑袋,这个身影看着也熟悉,今天的事情真是巧了。
下了鹿台,看着大雨还有一阵子会停,她叫来侍女,吩咐下去准备丰盛宴席,而且备了宫里窖藏最好的酒水,拿回寿仙宫。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话,那么她不必去追本溯源,只需等待,答案自然会显现出来。
大雨下了一个时辰左右,渐渐停止,寿仙宫的门脸儿一翻,钻进一个人,左右寻摸着,就要先把自己藏起来。
“落汤鸡一样了,还藏?过来擦擦,弄得我屋里到处都是水。”
声音响起,来人嘿嘿一笑,乖乖走了过去。
妲己拿着一块大手巾,先给他擦头发。
哪吒的声音含糊:“妲己姐,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的?”
“你在我的地盘捣乱,又被我抓了个正着,不来才是怪事。”妲己用力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吧,你是看那个台子不顺眼呢,还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冤枉啊,都不是来着。”哪吒立刻说:“我本来是要来看妲己姐和杨二哥的,谁知道看到被逐出师门的申公豹在那里鬼鬼祟祟,我当然要去看看,一看……”
“就打起来了,打起来之后,就把我的祭天台给毁了是不是?”
哪吒嘿嘿直笑:“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妲己姐你别怪我。我看那祭天台上都没有人,灰都落了不少,这才放开来打的。它是不是没用了啊?”
“若说现在,的确没什么大用。不过以后是否有用我不敢说,先记你一过。不过……这个以后再说,来。”将哪吒带到桌边,妲己笑道:“我给你准备了吃食,还有一坛好酒,有什么事情我们吃饱了再说。”
“有好酒?”哪吒的眼睛立刻亮了:“我就知道妲己姐对我最好了!”
让哪吒意外的是,往日里,自己来这里找妲己都是避着人的,今日却不同,侍女来来回回,都低着头,却是殷勤侍奉,没有半点慢待。
看出哪吒的疑惑,妲己摸了摸他的脑袋:“从今儿起,哪吒再来找我便不用藏着躲着了,想如何就如何,没有谁能说什么。”
哪吒眼睛一亮,他性子本就不是藏着掖着的,因为顾着怎么说都是王宫,顾着妲己的身份才委曲求全,现在用不着,实在是好。
“那我该恭喜妲己姐,先干为敬。”扬扬头,立刻一杯酒倒进了喉咙。
“你这孩子,就是想喝酒吧?哪里知道是什么意义?”
“我的确不知道,但总值得恭喜,这点我清楚得很。”哪吒笑嘻嘻道:“反正杨二哥不在这里,就让我陪妲己姐几天,妲己姐可别嫌烦。”
“我正好有几日休息的时候,有人陪着当然好,想做什么、要吃什么,和我说,做姐姐的定然不会亏待。”
“那我就不客气了!”哪吒大吃大喝,没忘了问:“妲己姐,你最近劝着点杨二哥,怎么说广成子师伯都是长辈,杨二哥素来不在意这些,也不能随便顶撞啊,上次都吵起来了。”
妲己一怔,没让哪吒看出自己的神色:“啊……不过这种事情我总是不好开口的,若是我搀和进去,也许杨建会更加为难吧?”
“要我说,是因为师伯他太固执了,妲己姐有什么不好?我就觉得不错,我师父和玉鼎师伯也向着你。”
“我是妖,广成子真人不肯赞同我,认为我会祸乱苍生……或者祸害杨戬,我都是不会生气的。”妲己淡淡笑道:“只是不知道元始圣人如何想法?若也是这么认为,那我真要喊冤枉了。”
“掌教师祖没说什么,最近他一直在闭关,外面不管怎样,他都一点儿不理会。”哪吒吃饱喝足,打了个嗝:“要我说,杨二哥也不用理会,这叫什么事儿?你情我愿的大家都好,杨二哥开心你开心,不就行了?”
“我也这么想,其实都这么想,也都希望这么做。”
“世事不尽如人意,妲己姐想说这个对不对?”妲己摸了摸他的脑袋:“哪吒,你虽然是个小小的孩子,但是你很聪明,当真懂事。”
杨戬有杨戬要应对的问题,妲己也有妲己需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置身事外、旁观看戏。
发落了姜子牙后,纣王似乎终于不再压抑自己。不管什么人提出什么建议,只要不和他心意的,轻则邢杖,重则直接炮烙,或者扔入虿盆。
王后娘娘的病好了些,撑着来上朝,整日恹恹的样子,虽说没有精神,却也能劝诫王上一些,让他轻点儿发作。毕竟被杖责还好,让杖邢官放放水,躺几天就罢了。可若是炮烙虿盆,那就惟死而已,而且死得极为凄惨。
“当初弄出了虿盆是为了肃清朝堂,对那些不法之徒有所威慑,没想到造成了反效果。”妲己对着几位老臣轻叹:“现如今王上认为此法极好,倒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老臣们能怎么说?只能唯唯诺诺,说这不是王后娘娘的过错。
现如今,朝堂之上奸佞小人越来越多,看着纣王*听好话,一个个谄媚至极,升官极快。就像费仲那般,如今已经是亚相了。而忠贞之士自然有,却畏畏缩缩,不敢多言,生怕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就遭了祸。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闻仲,只有他是纣王不能动也不敢动的。
不过他和妲己不对盘,如今听了此言也是冷冷道:“既如此,你何不也直言进谏?大王如此宠*你,对你的话也能听进几分,你可以肃清朝堂。”
“我?我看我肃清后宫还差不多。”妲己自嘲道:“别看我平日可以处理朝政,那是王上不愿意管才扔给我,好自己玩乐。若是他理会时我去多话,说不定他日就被打入冷宫了。”
皇叔比干皱眉道:“既如此,王后娘娘还是明哲保身为佳。毕竟有娘娘在,政令能够推行,我们可保万民安乐。”
“没错,本宫也是这个想法,民生大计才是最重要的。”妲己轻叹道:“有为民之心的,不怕死,便留在朝堂上,尽力为臣民做事,若是那怕死的……告老归田也就是了。”
“王后娘娘说的是。”比干轻声道:“老丞相商容已经退隐,也算保留实力,闻太师,朝上还要靠您多多撑着。”
闻仲轻轻嗯了一声,显然不看好。
妲己在旁边看着,并不言语。在殷商这个时候,君权太至高无上了,君主之下全是奴隶,生杀予夺的大权,没有别人质疑的余地,甚至连言官都没有。若是君王昏庸无能的话,旁人很难做出太大改变。
“众位大臣都去休息吧,这事情也不是能够讨论出结果来的,知道怎么做就好。”妲己终于开口。
几位老臣都退下了,只有闻仲没有,他看着妲己,眼神很奇怪,不是平日的冰冷也不是审视,而是想看透什么一般。
妲己勾起嘴角:“你瞧,事实就是如此,我已经将纣王的灵魂还给他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于是那目光变成了怜悯,很淡,但妲己不会看错。
“你很可怜。”闻仲突然说:“这么营营算计,好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说到底也只是害怕而已,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不觉得,因为我从来没有惧怕过什么。”妲己柔声回答:“对我而言,做任何事情都有意义,只是你们看不出来,我也不打算对你们说明。”
闻仲轻嗤:“你当我不知道吗?你所谓的有意义就是能活下去?”
“不对吗?活着本身就有意义,更何况是努力活着?我的生命,难道就不能由我自己做主吗?”
“你做主了自己的生命,我管不着,但你用的是我殷商血脉!”
“只是死了一些人而已,哪朝哪代不死人?哪一天不再死人?更何况闻太师,这件事情说真的,你怨不着我。朝朝代代的君王后宫美女如云,个个都祸国了?还不是你们男人,自己心智不坚定,倒怨在女人身上了,我可不受这个瓜落。”
这话听着刺耳,闻仲却也无话可说,沉迷女色的是纣王,当真怨不得旁人来着。若不是最初纣王执意要娶苏妲己进宫,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你说我可怜,也许可怜的是你。”妲己轻声开口。
殷商气数已尽,没有自己,也有别人。闻仲固执守在这里,一心一意要让殷商重复旧貌,又有什么用?这世上从无百代君王,殷商走到这里,已经是尽头了。就算看着表面民风物富,又能怎样呢?底下早已经暗潮汹涌,诸侯纷纷大权旁落,繁华表象下社会不安,而这神魔乱舞的世界,九天之上虎视眈眈,杀劫将起血流漂杵,根本没有任何余地能让闻仲做什么。
“闻仲,其实既然你我都是可怜人,又何必彼此为难呢?”
“立场不同,不得不互相为难。”闻仲冷冷说。
“……我比你幸福。”妲己突然说。自己要覆灭殷商,是受制于人,而闻仲要保全殷商,是受制于心。受制于人还可以反抗,受制于心,这辈子不可能再摆脱。
☆、90爱好色两头行事
纣王十一年是个多事之秋;刚刚过了年头的节日;后宫便传出黄妃重病的消息。内帷后宫;外臣是不能去探视的;从纣王那里得到这消息之后;黄飞虎就一直愁眉紧锁。
看大王那样子,飞燕似乎病得很重,他怎么可能放心?可若是让自己的妻子去探……上次进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回来之后贾氏有些疑神疑鬼;问她什么也不说,和自己同房时更是奇怪;能推则推,不能推也是身体僵硬;神色恍惚。黄飞虎和这妻子相伴近二十载,心中是*之深重,既然猜到她为难,也不忍言语多加问询,只能更加细心体贴,等着她何时缓了心情,自己说出来。只是这件事情太过紧急,黄家上下无女儿,除了贾氏,当真再没有能够进宫的人了。
站在门口,他踌躇着,不知道怎么跟自己妻子讲。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贾氏不愿入宫是肯定的,就算不问自己也能猜到。
他还在那里斟酌呢,贾氏却先推开了房门:“相公怎么不进来?可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黄飞虎点了点头,走进去,脸上却已经带了歉意:“这事儿我本来不该和你说的,但是……飞燕病了,病得很重。”
贾氏一怔,她冰雪聪明,自然知道夫君是什么意思,那神色就变得有些复杂。
黄飞虎连忙道:“我知道你不愿进宫,无妨,我托人进去看看就是,无需你亲自去。”
贾氏思索良久,缓缓摇了摇头:“自家人知自家事,旁人怎能做得好?飞燕生病,我自然要去看看的,今日我递上请安的牌子,过几日就进宫。”
“可是你……”
贾氏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是心里存了个疑影,总觉得上次入宫是出了什么事。也许因为我喝醉了,所以疑神疑鬼吧。”
“这次入宫不要再喝酒。”黄飞虎不放心叮咛道:“只是看看飞燕便回来吧,确认她没事就好。若是她真的病重……”黄飞虎露出苦涩之意:“若是她真的病重,无药可医,至少能够求着大王将她接回来,在家中共叙天伦,度过最后的日子。”
贾氏的眼圈也红了:“夫君放心,这事我现在就去办。飞燕是大富大贵的命,更加吉人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
飞燕病重是真,只是这病是闷病的,贾氏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却不代表她也什么都不记得。嫂嫂的遭遇她日日萦怀,无法说明,又恨又怨,竟然忧郁成疾。最后干脆谁也不见,甚至连侍女都不让近身。看到这宫中的人,她就能想起嫂嫂的凄惨遭遇,自己的无奈心酸,当真是愁肠百结,无法有一丝一毫的释怀。
而自己落病,纣王竟然露出了欣喜之色,随即立刻通知了哥哥,打的什么心思,一眼就能看出来。说到底,还不是肖想臣子的妻子?又不敢大大方方的,于是便做出如此模样。
她……恨啊!
“黄妃这是怎么了?这才几月的时间,竟然让自己病成这个样子。”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