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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就没有办法平静。
得知父母兄长过世的消息,在最失魂落魄的时候,是秦风宇在马路中间的安全岛上找到自己。看着好友因为担心而急躁的样子,他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友谊,也不是感动,而是对方比起在火场代替他家人获救的那个人,要更为显赫的家世。
他也为自己的迁怒而感到无能和羞耻,可是思想和情绪根本就没有办法用理智控制。
那个时候他只一心觉得,看不到回报的梦想什么,是最愚蠢不过了,根本就没有权利和钱来的实惠有用。就算是心情已经沉淀了很多的现在,他也不觉得当初放弃专业,改为考公职是错误的。
可这个女孩子竟然告诉他,她是为了梦想而做出了放弃他的选择?
嘴角扬起一丝讽刺,方息直起脊背,长长的抻了个懒腰,从长椅上站起来。
说什么梦想都是狗屁,谁不知道m国在各方面都比这边强,多少人削尖了脑袋也想过去,过去了就想着入籍,为得不过是更优越的生活。
人往高处走嘛,这是无可厚非的,他又不是不能理解。换了他,也许也无法抗拒,真是没必要说什么梦想唱高调,反而听着没意思。
没有回家独自一人面对四面墙壁的心情。抬腕子看了眼手表,方息干脆步行往虞子鸿住的地方走去,按距离算,他走到地方应该刚好是好友接小鬼回家的时间,说不定,还能赶上夜宵。
尽管没什么云,但在到处都有的霓虹映衬下,头顶的星空看上去并不怎么闪耀。好容易走到临江的好友家,方息看着目标窗中透出的光,心中暗暗呼了口气。
不枉费他
抽风一样步行了小半个城市,总算是没有扑空。
按了对讲,来开门的不是好友,而是好友养的小鬼。方息倚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身高及自己肩膀的少年,笑道:“已经下晚自习了?考生还真是辛苦啊。”
穿着居家服的少年连个白眼都没给他,只是默不作声的从柜中拿了拖鞋板板整整的摆到他的脚下,然后便一个转身,头也不回的进自己房间去了。
“秦岚,是谁来了?”
厨房中好友的声音远远的飘出来,听起来不甚清晰。方息换上拖鞋,自动自发的将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直径奔向厨房。
“是我。怎么,给小鬼做夜宵?大半夜的,做这么油腻的。”
靠在厨房的墙壁上,方息笑看着好友穿着方格围裙,边往放切好片的茄子里塞肉泥,边将塞好勾芡过的下油锅,丝毫没有伸手帮忙的打算。
“这才九点多,不算半夜,再说秦岚爱吃这个。他太瘦了,吃点荤腥长长肉也是好的。你别在这里站着,既然来了,去把爪子洗干净给我打下手!”
就算不是半夜,也不是什么适合串门子的时间。听着好友头都没回一下的使唤,尽管知道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方息还是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熟门熟路的摸进好友房间翻出一套居家服换上,再熟门熟路的晃到洗手间洗干净爪子,方息回到厨房,直接挽起袖子,动手开始帮忙。
“真是麻烦的零嘴,你也太惯着他了。”嘴里抱怨着,方息的手却忙碌的很利索,加切茄子的刀工也很不错,在厨房打下手显然有眼力价到很合格,没有半分偷工减料或者敷衍的意思。
“这些事先准备好也不麻烦,再说,这不正好?我记得你也很爱吃。”没问他为何这个时间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过来,好友随意自然的态度,就像他是这个家晚归的一份子,而不是一个偶尔才会来的客人。
有的时候连方息自己也奇怪,虞子鸿的长相性格都是他中意的类型,相处的感觉也很舒服,而且,明明两人都不是直男,可是,他们却从未发展成相互觊觎菊花的关系。固然,人家虞子鸿是早早有了心仪的对象,注意力自然不会放在他身上。可是,他自己为何也没有呢?
友情与爱情的界限到底在哪里?他又是如何成功的把持了这样的尺度,对身边明明就很可口的好友没有兴起任何念头呢?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尽量争取隔日更。今天更这个,明天更《不良开端》,后天再更这个。。。。。。望天,我可以坚持多久?
☆、第 20 章
因为方息说没吃晚饭,虞子鸿又特别多炒了个西兰花,并将晚餐剩下的米饭炒了一个蛋。
在房间温习功课的少年也坐到了饭桌前,规规矩矩的一块一块夹着茄盒,姿态优雅贵气,只是那个食量实在不怎么优雅。
“喂!”
眼看着最后一块茄盒也进了少年的嘴,方息的眼皮跳了跳,只恨自己的动作不够快。
“我说,零嘴的话不是吃两三块就够了么?晚上吃太多油腻的,可是听说对智商不好哦~~到时候成绩下滑,给你做宵夜导致你智商下降的某人就该伤心了哦~” 两人份的茄盒他才吃到嘴两三块,其余就都进了这大胃王的肚子,现在孩子的食量和速度未免也太惊人吧?
面对方息的危言耸听,少年只是冷哼了一声,一双细长的眼睛斜着瞪人的时候,很是有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
“我从来没下过学年第一名。”
“啊?”根本没指望能得到回应的方息呆呆的张着嘴,手上还维持着夹西兰花的动作,一时没反应过来。
平日里无论怎么搭腔都不与他说话的少年,这么冷不丁的搭理一句,别说还真是挺难立刻适应的。
少年显然没打算将话重复一次。不轻不重的撂下筷子,少年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桌上尚未解决干净的盘盘碗碗,就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将西兰花放进嘴里,方息望着那紧闭的房门眨了眨眼睛,扭头问自己的好友:“我扯那么没有科学依据的理由也能激起反弹?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叛逆期?”
白了他一眼,虞子鸿的表情半是好笑半是无奈的:“你也够无聊,每次都来惹他。”
“逗逗他嘛。这孩子这么闷……”看了看好友不以为然的表情,方息将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了半天,咽下,才又说道,“我说子鸿,你觉不觉得,这孩子可能与我们是同类?”
“同类?”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意味深长的好友,虞子鸿的嘴巴张了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是gay。”表示确定的点了点头,方息用下巴点了点那扇紧闭的房门,故意压低了声音,将身体往好友的方向倾了倾,“就算不是纯的,估计也是像我这样,双的。”
“去你的。”一把推开方息凑近的身体,虞子鸿想要当做玩笑的笑骂好友几句,可嘴巴张了又张,却是发现自己实在笑不出来。
不但笑不出来,胸腔里竟是隐隐还有一股气愤的感觉。
“你别乱说!秦岚还是个孩子呢。能知道什么?”一想到好友说的那种可能性,虞子鸿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寒颤,连带着语气也一改之前的温和,一下子严
厉了许多,“而且,我一直很注意,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这方面的事情。他不应该会受到影响……”
“现在的孩子可都早熟的很,未必不知道。”见脸色骤变的虞子鸿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方息愣了愣,觉得好友抗拒的未免有些没必要,“这也没什么吧?咱哥几个都是,不是也没缺胳膊少腿?而且,根据直觉,我觉得啊,那个孩子很可能是对你有想法……”
“你有什么直觉?!要是那东西准的话,秦风宇那时候你怎么就没直觉出来!”
“……”
认识那么久,虞子鸿鲜少有脸红脖子粗的焦躁时候,说话更从来都是温和有礼,哪怕再生气,也不曾这样挑着别人的软肋下嘴过。
面对好友的过激反应,比较起不快,方息倒是目瞪口呆的意外多些。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虞子鸿已经涨红了脸,匆匆而小声的说了一句抱歉,便垂下头,迅速收拾了碗筷,端着逃离一样进厨房去了。
独自在饭桌上愣愣的僵坐了机会,方息听着厨房中隐隐传来的水声,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
自己可真是,愚蠢啊!
对虞子鸿来说,秦岚就像他的儿子一样。就算自己是gay,又有几个做父亲的能够接受自己孩子也是?更别说这种,有想法的对象是自己的假设。这不是能拿来说嘴,或者开玩笑的事情。何况,秦岚还是子鸿那个短命爱人的孩子……
走进厨房倚在墙上,方息看了一会不回头只是专注洗碗的好友的背影,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子鸿,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情绪不稳定,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你别忘心里去。”
安静了一会儿,虞子鸿默默将碗都倒控在碗架上,又擦干净了手,然后才慢慢转过身来,扯出一抹不太成功的笑,说道:“是我反应太过了……我也很抱歉……”
顿了顿,像是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的,虞子鸿将略微有些发红的眼睛重新看向他,又问道:“你怎么了?这个是时间来我这里,是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么?”
看着好友袖子下面仍在微微发颤的手指,方息心头有些发堵,只是脸上还是没表现出什么,只是将脊背直起来慢慢走到好友面前,抬胳膊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柔和的拍了拍。
“在厨房站着说么?也太没气氛了吧?先收拾收拾吧,一会躺下时候再聊,我还挺怀念当初寝室夜聊的感觉呢。”
大概是被他心照不宣的安抚动作感染道,又或者是他故作轻松的语气起了作用,听了他的话,虞子鸿的表情呆了呆,然后便微微的笑了:“我和你又不是一个寝室的。”
“所以啊,赶快来弥补我
大学的遗憾吧。我先去洗,你继续收拾吧。”
挥挥手留下空间给好友调整情绪,方息熟门熟路的自行摸进洗澡间,脱了衣服直接放水淋浴。
浸在蒸汽缭绕热气腾腾中,脑子慢慢冷静下来,不免就再度反省了一遍自己的毛糙。大概是多年的习惯所致,虽然次数不多,但他每次遇到什么难捱的事情,情绪不稳,就会来虞子鸿这里,抬杠也好,打趣也罢,有熟悉的人在身边获得陪伴的安慰,总是比一个人独处孤零来得好。
比较起秦风宇的锐利光彩,虞子鸿的性格隐忍包容,显然更让他觉得舒服。然而,他却忽略了,好友再怎么温和坚强,毕竟也不是强韧到无坚不摧。他寻找出口宣泄自己的情绪,却是忘了应有的分寸,踩到了好友的罩门,。
自我厌恶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强烈。
擦干了头发,方息先一步进了虞子鸿的卧室,为好友铺好了被子,又给自己铺了一席地铺,然后便去客房翻出来自己留在这边的睡衣,再折回去钻进地铺里。
虽然不常来,但虞子鸿家里也一直备着他专用的睡意和牙具之类。往常他来过夜,无论两人聊的多晚也都是睡客房。毕竟两个人都不是直的,又都是血气方刚的正当年,同在一个屋檐下又什么都不能做,就算心中没鬼自己也觉得别扭。
但很是奇怪的,今天就突然有了想与之彻夜长聊的冲动。尽管之前气氛已经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但亲近的感觉,却莫名其妙的又浓了几分。
等虞子鸿也洗好了进屋来,看到他趴在地铺里摆弄手机的样子,也只是愣了愣,脸上没有太多的意外。
所谓的知己大概就是他们这样吧?默契,心照不宣,又不会有暧昧,是彼此亲近贴心的,家人一般的存在。看着好友没有客气的直接掀开被子躺进床上,方息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
对于已经没有任何血亲在这个世上的两人而言,他们大概就是彼此最近的存在了吧?
这么想着,因为工作和女友而不愉快的心情,无形中就纾解了不少。关上手机躺在地铺里原原本本的向好友汇报这一天的境遇。工作的提升和女友的远离,都变成了一种过去完成时的讲述,已然不会再被它们影响自己的情绪。
黑暗中,好友也是安静的听着,偶尔对他的话做出一两句追问,加以一两句感慨。不会义愤填膺,也没有事不关己,是那种就事论事的关怀。
这正是方息需要的方式。他的事情,终归需要他自己去调整,用他自己的力量、他自己的方式,去整理。尽管秦风宇也是他可以交心的好友,但对方出身和想法毕竟与他不是一个水平线上。有些事情,对
虞子鸿说,只是朋友之间的一种宣泄,但对秦风宇说,就可能变成了某种暗示。
同样是朋友,秦风宇那种强大的,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困扰他许久问题的那种力量,对他来说,非但不是帮助,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负担。尽管知道有能力不是对方的错,但那个部分,并不是他想要的。
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