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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黏腻的痕迹。
虽然不知最后是他累及睡着,还是干脆被做晕了,但显然,是方息,也只能是方息将已然人事不省的他从温泉整个打包出来,转移到温暖的被窝中,并事无巨细的为他清理了内部,擦干头发、身体,甚至还压好了被角。
这明明就应该是温情款款的节奏。
虽说,方息是应该觉得愤怒——被揭穿误导算计,就算他做的不落话柄,但这毕竟不是对簿公堂论输赢,方息更不是傻子,没有排斥感是不可能的——但无论如何,既然愿意用身体来交流,就应该足以说明,方息并没打算因此而疏远他。
可眼下这样,天亮之后非但没有耳鬓厮磨,还连个背影都看不到……又是怎样一种情况?
“二少,方便我进来么?”
伴随着礼节性的轻声叩门,和美子恭敬而规律的嗓音彻底打断了秦风宇的满腹思绪。定了定心神,秦风宇拖着越发酸痛的腰身从床上缓缓坐起,将脊背靠在床头软绵的靠垫上,又探索着寻了个尾椎不太吃力的姿势,才扬声应道:
“进来吧。”
尽管没精力穿上衣服,但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以和美子的见多识广,估计面对他这种一半在被窝里的~果~体连眉梢都不会多挑一下。更重要的是,身居要职的和美子实际上远比他这个外围的“二少”要忙得多,相信没有特殊事由,对方不会轻易过来打扰处在休假中的他。
“二少,您的对外号码在清晨收到一条来自M国的语音留言,我觉得,您还是亲自听一下比较好。”
和美子果然是平常姿态的低眉顺眼,唇角都不多抬一下,仿佛她面前不是年少时曾青睐追求过的男子,而只是一摊白花花无差别的肉。若是以往,面对这样四平八稳的和美子,他必然是要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然后再被和服美女机智风趣的反击回来,这是他们一贯的互动方式。
但今天,他没有那个心情。
手腕迟疑了一瞬才接过递至面前的手机,见他眉头紧锁,和美子亦是很有眼色的直接退了出去,将空间整个留给他。
来电号码是卓玉。
这是他在秦家的私人秘书科备案过的号码,但凡打进来都需要经过秘书科过滤。与卓玉几次接触,他用的都是这个号码,对方也只知道这个。
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还存着它。
盯着屏幕上颇具容量的语音留言,秦风宇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
迈过露天温泉门槛,秦风宇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的背影,双脚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来。
池边地板上,便携式烟缸已然被横七竖八的烟头整个堆满,而恋人身上,裹得依旧是昨夜那件白色浴袍。大概是听到他的脚步声,恋人掐掉了指尖还在燃烧的烟,顺手将其丢在已经岌岌可危的烟缸之中,动作缓慢的寸寸转过头来。
无从判断对方是着实起的太早,还是压根一整夜都耗在这里,但从那些满到快溢出来的烟头,和恋人僵硬的,仿佛每动一下都在发出吱嘎抗议声的脖颈,很容易就可以推断出,方息在这边的时间,实在不短。
“这么多烟…。。怎么,你的肺子不要了?”
拳头藏在身后紧了又紧,时间着实不短的通话录音仍盘旋在耳畔,一想到昨夜的温存,是方息在心存质疑,并已经决定剥丝抽茧的基础上,为了安抚住他才发生的,秦风宇就觉得指尖发颤,满腔的血液都在翻涌。然而,当看到恋人一夜间冒出了不少胡茬,眼底也因为睡眠不足而隐隐发黑,他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其他。
“在想些事情,不知不觉就多抽了几根,这些小事儿都无所谓。倒是风宇,你还记得卓玉么?”
显然,方息没有他那样矛盾纠葛,左右为难的心情,也完全不打算模糊带过,
“当初,她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奔赴M国的进修名额,是你为了送走她,而特别交代量身定做的么?”
秦风宇发誓,他这辈子还没这样脊背发凉过。当初他们兄弟帮中争权,子弹擦着头发梢飞驰而过,也没让他产生这种,眼前瞬间一片漆黑的错觉。
尽管之前就听过录音,多少有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方息目不斜视的灼灼目光,那种脚底生寒,瞬间遍及全身的恐慌,仍无法避免。
“是我交代的,我想要为自己争取机会。”
站定身形,稳住目光,秦风宇抬起眼正面迎向方息带着明显审视的视线,最大可能的做出坦荡姿态。
尽管明知恋人没有切实证据,也有刹那的动摇想要否认,但秦风宇很清楚,在这种时候,推脱显然是最下称,也是最不可取的做法。
“我想也是。”
而闻言,方息只是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松懈的趋势,连看向他的目光,也没有柔和分毫,
“那么,我的工作,与你有关么?”
方息的语气并不强硬,面对他的态度虽然严肃,却也不会咄咄逼人。可在方息说出口的一瞬间,秦风宇还是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以至于连呼吸,都屏住了一瞬。
“……有…。。关系,”
很难再维持住坦然的神情,就连控制眼神不晃动,秦风宇都自知做不到。冷汗不自觉就粒粒冒出顺着脖颈流进领口,即使此处空气足够凉爽清新,他也还是有衣襟已然湿透的感觉。
尽管清楚方息早晚都会知道自己丢了工作,是他做的手脚,但在预估中,这一天来得远没有这么快。他本以为即使恋人有所质疑,也会不断催眠自己,下意识的美化他,为他找借口,而他只要顺水推舟的将错就错,就可以维持平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球过来,逼迫他只能正面以对。
“……当时,清理门户未不是必须要动与欧阳家挂钩的那一方,是我特别要求,才。。。。。。”
简直是难得的,这是秦风宇记忆中唯一的一次,他会舌头打结到连话都说不完整。而他本以为会火冒三丈,就算恨极动手也不稀奇的恋人,却出乎意料的,让他手指发凉,心下越发虚软的,只是波澜不惊的看着他。
沉默,简直就是眼下最让他不安的反应。而偏偏,他却已经没有立场,更没有勇气去主动打破这样难堪的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或者是还能去说什么。
“……我觉得,”感觉上,时间流逝了足有半个世纪。听方息终于开了口,秦风宇立刻集中起全部的注意力,打起精神,严正以待,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人去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第74章
一瞬不瞬的盯着秦风宇;方息原本以为;这类几乎等于搁浅两人关系的话语一旦出口,对方多少都会惊乱慌张,悔不当初。
而事实上,秦风宇只有在他话说出口的瞬间,身形略微颤栗了一下。甚至;若不是始终一错不错的紧盯着对方;或许连这个起止于刹那的颤栗;他都无法察觉。
“同样的,我觉得你也需要时间;去沉淀冷却一下。”
紧了紧身上的浴袍;方息活动了几下已然僵硬的脖颈,放松肩膀尽可能姿态随意的缓步靠近秦风宇;语调也刻意放沉了几分;以此增加压力。
不可否认,他的态度言辞;行为举动;都能够对秦风宇产生影响,就像眼下,只要用坚毅的视线去施压,就能够探索到对方眼底的动摇。
只不过,他所能确定的部分,也就仅此而已。
眼看着他行至近前,然后脚步不停留的匀速擦肩而过,秦风宇始终泥雕石像一般站在那里,视线即便晃动也不回避他的逼视,更是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显然若他不主动提出疑问,这个人就不打算解释,更是不肯开口说出哪怕一句挽留的话。
拉开吱嘎作响的滑道门,一只脚重重迈过门槛,刻意而为的,方息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向恋人的脊背。
秦风宇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即使听到动静,知道他将走未走,正回首凝望着他,也仍只是笔直的站着,没有转身,没有回头。
而面对着这样脊背笔直,即便有所颤动,也仍不更颜色的恋人,方息根本无法区分对方是在硬撑着镇定,还是,只是因为从始至终都有的放矢,才能如此沉稳。
斟酌了言词,方息放缓语调,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更为平静:“秦风宇,昨天那场差一点相撞的车祸,是你安排的么?”
方息似乎看到秦风宇的肩膀缩了一下,却依旧脖颈挺拔的,不肯回头。而几乎没有留白的,秦风宇看不到表情的声音四平八稳的从空中传播过来,语调颇为平缓,声音没有丝毫抖动。
“不是,那是意外。我不会拿你的生命做赌注。”
“嗯。”
他相信秦风宇说的是事实,尽管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远没有原本以为的那么了解这个人,但,这并不妨碍他毫无保留的相信对方此时此刻所说的话。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说了一遍:“嗯,我知道了。”
的确,面前这个人太不君子,对他隐瞒误导不说,还在背地里做阴暗手脚,两面三刀,远不是他原本认为的那样翩翩公子,那样有原则,那样有所为有所不为。
但好在,也没有他昨晚料想的那样糟糕透顶。
套间内,从地板到桌面都已经焕然一新,床单上甚至还铺摆着形状俗耐的大片花瓣,一看就是服务人员的辛勤劳作——虽然无从得知是不是那个仍木桩一样立在院子中的人的特别交代——不过,这种娘们兮兮的蜜月式客房服务,虽说不至让他反感,但也绝不可能有半点欢喜就是。
他原本以为,秦风宇不会喜欢这类哄女人的一套,更无法想象那个人会把这套儿应用起来,不过,现在他倒是不那么确定了。毕竟,在那个人身上,他原本的认知很大部分都已经被证实是错误的。
联想着秦风宇用那张完美精英型的奢华面孔,一派端正严肃的交代和美子在床上摆花瓣的画面,方息不由得心肝猛烈一颤,脊背阵阵生寒,赶紧一把挥掉脑中那些让人周身不自在的画面,加快了打理自己的动作。
他的衣服、钱包、证件、手机,都在同一个地方被整齐放着,穿戴收拾起来并不麻烦。等走出会馆,扑面而来的凉爽空气更是让人整个为之一振。
不同于会馆内四处泉眼的潮湿温暖,在这种尚未入夏的早晨时刻,走在两边种满树木的半山公路上,满是草木香气的微风与并不刺眼的阳光都足以让人心境平和,头脑清醒。
开车过来的时候方息只觉得会馆位处市郊,远离喧闹,而步行走出去,才深觉这边土地大的惊人,虽然马路修的平整宽阔,看起来也足够四通八达,却坑死人的不通公交。
他走了足足有一个钟头,满眼望去仍是无差别的青葱绿树,脚下延伸出去的公路宽敞蜿蜒,在目光所及的前方拐了一个角度不大的弯弧,明亮的仿佛言情电影中的唯美画面,但却仍见不到公交站牌的影子。
或许,独自步行出来,并不是个好主意。
方息停下脚步,站在越来越明亮的阳光下思索着该如何打发接下来的时间——再走两三个小时会看到遇到公交站牌这点毫无疑问——这毕竟只是市郊,不是荒郊野外——但将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林间漫步上,显然不是一个舒适的主意,何况他还没吃早饭。
好在,他并没有思索很久。
停下脚步也就几十秒的功夫,一辆中规中矩的黑色商务车便从半山坡的方向开至他的面前,车窗摇下,正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秀野。
“上车。”
那是字正腔圆的C语,甚至听不出什么口音。不过,考虑到**组与秦家的关系,秀野会说自己国家的语言到也不让人意外。
耸了耸肩,方息从善如流的上车了。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这位叫秀野的美男子看起来与秦风宇交情不错,何况他也的确是走的有点累了,有便车搭着实没必要与自己过不去。
“我将今天的时间空出来了,你想去哪里?”
这是,要全程陪护的意思?挑了挑眉梢,方息转过头看向身侧握着方向盘的美男子。
即使面对他满是疑问与探究的视线,秀野也仍是目不斜视的。既没有询问他为何步行从山上下来,也没有第一次正面接触的客套寒暄,甚至看起来也不打算为自己的言词作出解释,语气音色更是平整的仿佛执行任务。
他记得昨天秀野的车与他们并不是一个方向,晚上也没感觉到会馆里来了新的客人,不过管他呢。收回停驻在人家侧脸的视线,方息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将目光投向景致不错的前方。
不管秀野是从何处冒出来,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