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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劝你的,亨利,不过我知道你最后必将更喜欢她。”
“难道我没对你说过,我一开始就更喜欢她吗?”
“况且;伯特伦小姐已经订婚。别忘了这一点;亲爱的弟弟,她已经有主了。”
“是的;我为此而更喜欢她。订了婚的女子总是比没订婚的更可爱。她已经了却了一桩心事,不用再操心了,觉得自己可以无所顾忌地施展全部本事讨得别人的欢心。一个订了婚的小姐是绝对保险的,不会有什么害处。”
“哦,就此而言,拉什沃思先生是个非常好的年轻人。配她绰绰有余。”
“可是伯特伦小姐压根儿不把他放在心上。你就是这样看你这位好朋友的。我可不这样看,我敢说,伯特伦小姐对拉什沃思先生是十分痴情的。谁一提到他的时候,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来。我觉得伯特伦小姐人很好,既然答应了别人的求婚,就不会是虚情假意的。”
“玛丽。我们该怎么整治他呀?”
“我看还是不要去管他,说也没有用,他最后会上当的。”
“可我不愿意让他上当。我不愿意让他受骗,我要把事情搞得清清白白,堂堂正正。”
“哦!亲爱的,由他自己去,让他上当去吧!上上当也好,我们人人都会上当,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并不总是在婚姻问题上,亲爱的玛丽。”
“尤其是在婚姻问题上。就现今有幸结婚的人们而言;亲爱的格兰特太太;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结婚时不上当的;一百个人中连一个也没有。我不管往哪儿瞧;发现都是如此。我觉得必然是如此;因为照我看来;在各种交易中;惟有这种交易;要求于对方的最多;而自己却最不诚实。”
“啊!你在希尔待住久了;在婚姻这个总是上没受过什么好的影响吧。”
“我可怜的婶婶肯定没有什么理由喜欢自己婚后的状况。不过;根据我的观察;婚姻生活是要使心计耍花招的。我知道有许多人婚前满怀期望;想念和某人结婚会有某种好处;或者相信对方有德或有才;到头来发现自己完全受骗了;不得不忍受适得其反的结果!这不是上当是什么呢?”
“亲爱的姑娘;你的话肯定有点不符合事实的地方。请原谅;我不大能相信。我敢说;你只看到了事情的一半。你看到了坏处;但却没有看到婚姻带来的欣慰。到处都有细小的磨擦和不如意;我们一般容易要求过高。不过;如果追求幸福的一招失败了;人们自然会别打主意。如果第一招不灵;就把第二招搞好一些。我们总会找到安慰的。最亲爱的玛凡;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会小题大做;要说上当受骗;他们比当事人自己有过之无不及。”
“说得好;姐姐!我敬佩你这种精诚团结的精神。我要是结了婚;也要这样忠贞不渝。我希望我的朋友们都能如此。这样一杰;我就不会一次次的伤心。”
“玛丽;你和你哥哥一样坏。不过;我们要把你们俩挽救过来。曼斯菲尔德能把你们俩挽救过来。”
克劳福德兄妹虽然不想让别人来挽救他们;但却非常愿意在这里住下。玛丽乐意目前以牧师住宅为家;亨利同样愿意继续客居下去。他刚来的时候;打算只住几天就走;但他发现曼斯菲尔德可能有利可图;再说别处也没有什么事非要他去不可。格兰特太太能把他们两个留在身边;心里自然很高兴;而格兰特博士对此也感到非常满意。对于一个懒散成性;不愿出门的男人来说;能有克劳福德小姐这样伶牙俐齿的年轻美貌女子做伴;总会感到很愉快;而有克劳福德先生在家做客;就可以有理由天天喝红葡萄酒。
不管怎样;她还真该觉得汤姆。伯特伦挺可爱。他属于人人喜欢的那种年轻人;他的讨人喜欢比某些更高一级的天赋更易于被人们常识;因为他举止潇洒;兴致勃勃;交际广泛;还很健谈。他对曼斯菲尔德庄园和准男爵爵位的继承权;决不会有损于这一切。克劳福德小姐不久便意识到;他这个人及条件足够了。经过通盘考虑;她觉得他的条件几乎样样都不错;一座庄园;一座方圆五英里的名副其实的庄园;一幢宽敞的现代修建的房子;位置相宜;林木深掩;完全可以选入王国乡绅宅邸的画集;惟一不足的是家具需要全部更新;两个可爱的妹妹;一个安详的母亲;他自己又那么讨人喜欢;再加上两个有利条件;一是他曾向父亲保证过;眼下不能多赌博;二是他以后将成为托马斯爵士。这都是很理想的;她认为她应该接受他。于是;她便对他那匹将要参加B城赛马会的马感到兴趣来。
他们结识后不久;汤姆就得去参加赛马会。家里人根据他平常的行为判断;他一去就得好几个星期才能回来;因此;他是否倾心于克劳福德小姐;很快就能表露出来。他大谈赛马会;引诱她去参加;而且带着悠然神往热切心情;准备划策一大帮人一起去;不过到头来都是口头说说而已。
再教育说范妮;在此期间她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呢?她对两个新来的人是怎么看的呢?天下十八岁的姑娘当中;很少有像范妮这样的;没有人肯来征求她的意见。她低声细气地;不引人注意地赞赏起克劳福德小姐的美貌来。至于克劳福德先生;虽然两位表姐一再夸赞他相貌堂堂;但她依然觉得他其貌不扬;因此对他绝口不提。她自己引起人们对她的注意;可以从下面的议论中看出个大概。〃我现在开始了解你们每个人了;就是不了解普莱斯小姐;〃克劳福德小姐和两位伯特伦先生一起散步时说。〃请问;她进入社交界了;还是没有进入?我捉摸不透。她和你们一起到牧师住宅来赴宴;似乎是在参加社交活动;然而又那么少言寡语;我觉得又不像在参加社交活动。”
这番话主要是讲给埃德蒙听的,于是埃德蒙答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想由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我表妹已不再是孩子了,她在年龄和见识上,都已经是大人了,至于社交不社交,我可回答不了。”
“不过总的说来,这比什么都容易判断。两者之间的差别非常明显,人的外貌及言谈举止,一般说来是截然不同的。直到如今,我一直认为对于一个姑娘是否进入社交界,是不可能判断错误的。一个没有进入社交界的姑娘,总是那身打扮,比如说,戴着一顶贴发无边小圆软帽,样子非常娴静,总是一声不响。你尽管笑好了,不过我向你担保,事实就是如此,她们这样做有时未免过分了些,但总的来说是非常恰当的。姑娘就应该文静庄重,最让人看不惯的是,刚被引进社交界就换个派头,这往往太突然了。时常在极短的时间里从拘谨沉默一下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无所顾忌!这可是眼下风气中的缺陷所在。人们不愿意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一下子就无所不能了,也许你去年见到她时,她简直都不会说话。伯特伦先生,你有时大概见过这样的变化吧。”
“我想我见过,不过你这样说不见得公正,我知道你的用心何在,你是在拿我和安德森小姐开玩笑。”
“才不是呢,安德森小姐!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一点也不明白。不过,你要是肯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也要非常高兴地和你开开玩笑。”
“啊!你还真会应对呀;不过我才不会上那个当呢。你刚才说一个姑娘变了;一定是指安德森小姐。你形容得分毫不差;一听就知道是她,一点不错,贝克街的安德森那家人。你知道吗?我们几天前还谈起他们呢·埃德蒙,你听我跟你说起过查尔斯·安德森。事情的确像这位小姐所说的那样。大约两年前,安德森把我介绍给他一家人的时候,他妹妹还没有进入社交界,我都没法让她开口。一天上午我在他们家等安德森,坐了一个钟头,屋里只有安德森小姐和一两个小姑娘——家庭女教师病了或是逃走了,那做母亲的拿着联系事务的信件不断地进进出出。我简直没法让那位小姐跟我说一句话,看我一眼——没有一点客气的表示——她紧绷着嘴,神气地背对着我!后来,我有一年没有再见到她。那期间她进入了社交界。我在霍尔福德太太家遇见了她——可是记不起她了。她走到我跟前,说是认识我,两眼盯着我把我看得直发窘,还边说边笑,弄得我两眼不知道往哪里看是好。我觉得,当时我一定成了满屋子人的笑柄——显然,克劳福德小姐听说过这件事。”
“这确实是个很有趣的故事,我敢说,这种事情绝非只是发生在安德森小姐一个人身上。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太普遍了。做母亲的对女儿的管教肯定不得法。我说不准错在哪里。我不敢去纠正别人,不过我的确发现她们往往做得不对。”
“那些以身作则向人们表明女性应该怎样待人接物的人,”伯特伦先生说,“对于纠正她们的错误起着巨大的作用。”
“错在哪里是显而易见的,”不那么会逢迎的埃德蒙说,“这些女孩子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她们从一开始就给灌输了错误的观念。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出于虚荣心——她们行为中真正羞涩的成分,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之前就不比抛头露面之后来得多些。”
“这我可拿不准,”克劳福德小姐犹豫不决地答道。
“不,我不能同意你的这种说法。那当然是最羞涩的表现啦。要是女孩子没有进入社交界之前,就让她们像是已经进入社交界那样神气,那样随随便便,那就要糟糕得多。我就见过这种现象。这比什么都糟糕——实在令人厌恶!”
“不错,这的确会带来麻烦,”伯特伦先生说。“这会让人误入歧途,不知所措。你形容得一点不差的贴发无边小圆软帽和扭尼的神态,让你一见就知道该怎么办。去年,有个姑娘就因为缺少你所形容的这两个特征,我被搞得非常尴尬。去年9月——就在我刚从西印度群岛回来——我和一位朋友到拉姆斯盖特去了一个星期。我的这位朋友姓斯尼德——你曾听我 说起过斯尼德,埃德蒙。他父亲、母亲和姐姐妹妹都在那里,我跟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面。我到达阿尔比恩他们的住地时,他们都不在家,便出去寻找,在码头上找到了他们。斯尼德太太,两位斯尼德小姐,还有她们的几个熟人。我按照礼仪鞠了个躬,由于斯尼德太太身边围满了男人,我只好凑到她的一个女儿跟前,回去的路上一直走在她身旁,尽可能地讨得她的好感。这位小姐态度非常随和,既爱听我说话,也爱自己说话。我丝毫不觉得我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两位小姐看上去没什么差别,穿着都很讲究,像别的姑娘一样戴着面纱,拿着阳伞。可后来我才发现,我一直在向小女儿献殷勤,她还没有进入社交界,惹得大女儿极为恼火。奥古斯塔小姐还要等六个月才能接受男人的青睐,我想斯尼德小姐至今还不肯原谅我。”
“这的确很糟糕。可怜的斯尼德小姐!我虽说没有妹妹,但是能体谅她的心情。年纪轻轻就让人看不上眼,一定十分懊丧。不过,这完全是她妈妈的过错。奥古斯塔小姐应该由家庭女教师陪着。这种不加区别一视同仁的做法绝对不行。不过,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普莱斯小姐的情况。她参加舞会吗?她除了到我姐姐家赴宴以外,还到别处赴宴吗?”
“没有,”埃德蒙答道,“我想她从未参加过舞会。我母亲自己就不好热闹,除了去格兰特太太家以外,从不去别处吃饭,范妮便呆在家里陪她。”
“噢!这么说,问题就清楚。普莱斯小姐还没进入社交界。”
“我记得听人说,”克劳福德小姐说,“索瑟顿是座古老的宅子,很有些气派。是属于哪种特别式样的建筑呢?”
“那座房子是在伊丽莎白时代建造的,是一座高大周正的砖砌建筑——厚实而壮观,有许多舒适的房间。地点选得不大好,盖在庄园地势最低的地方。这样一来,就不利于改造了。不过,树林倒挺美,还有一条小河,这条小河倒可以很好地利用。拉什沃思先生想把它装扮得富有现代气息,我想是很有道理的,而且毫不怀疑一切会搞得非常好。”
克劳福德小姐恭恭敬敬地听着,心想:“他倒是个很有教养的人,这番话说得真好。”
“我并不想让拉什沃思先生受我的影响,”埃德蒙接着说。“不过,假如我有一座庄园要更新的话,我就不会听任改建师一手包办。我宁愿改建得不那么华丽,也要自己做主,一步一步地改进。我宁愿自己做错了,也不愿让改建师给我做错了。”
“你当然知道该怎么办——我可就不行了。我对这种事既没有眼力,又没有主意,除非现成的东西放在我眼前。假如我在乡下有一座庄园,我还真巴不得有个雷普顿先生能揽过去,收了我多少钱,就能给它增加多少美,在没有完工之前,我看都不看它一眼。”
“我倒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