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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处长和陆处长带人在荒山查找,发现已经模糊的脚印。
李处长说:“依我看,这个脚印大约是十几天前的。”
陆处长指着这些脚印说:“他绕了个圈,然后才往山下走。”
李处长说:“这家伙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几个侦查员在照相,做脚印模子。
李处长和陆处长沿着脚印走到山下的一条公路,脚印消失了。几辆汽车开过,陆处长说:“这家伙在这儿搭乘了过路的汽车。”
李处长对旁边的侦查员说:“马上派人调查路过这里的汽车,看看有谁记得搭车的人。”
《天降大任 第四章》3(1)
一团团长办公室挺大,家具都是新配的,赵明光坐在那个大办公桌前还有些别扭,他在野战军高炮旅当营长的时候,营部只有两间房子,寒碜得很。
门外有个女孩的声音:“报告。”
赵明光坐直了身子道:“进来。”
夏晓萌推门进来。赵明光问:“有什么事吗?”
夏晓萌说:“团长,我希望能让我离开这里。”
这种事情赵明光已经想到了,他说:“离开,你可以退出预备役,我说话算话。”
夏晓萌说:“我就要你这句话。”
赵明光边说边翻花名册:“你叫夏——夏晓萌,是吗?”他看见花名册里夏晓萌名字前面有个特殊的记号,他抬起头说:“你是特殊情况,你不能走。”
夏晓萌问:“我为什么不能走?”
赵明光说:“你至少要参加完集训。”
“是不是我爸爸托人了?我非找他算账。”夏晓萌转身要走。赵明光追着说:“最多两个礼拜,你就会习惯的,听见了吗?你不能走。”
夏晓萌走了出去。
赵明光看着夏晓萌离去的背影,愣怔了片刻。不行,我得跟师长谈谈,他想,谈什么呢?无非就是谈集训的事,说实话,他是想探探师长的口气,先给师长打打预防针。
这天他找到肖岩,两人走在营区的路上,远处是正在训练的战士们。赵明光说:“师长,我冒犯一句。”
肖岩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赵明光说:“您有点书生气,对这些人必须要有点狠劲。”
“这是预备役部队,咱们得先摸摸情况,慢慢来。”肖岩说的可是心里话,这支部队怎么带,别说他,就是军区杜司令都说没有先例呢。
“师长,我再冒犯一句。”赵明光磨磨叽叽地说出了真实意思:“师长,您是下来蹲点的,您别——”
肖岩全明白:“我明白,就按你们的规矩办,我没妨碍你吧?”
赵明光见好就收,马上说:“师长,我有冒犯的地方请您原谅。”
“冒犯,你从哪儿学的这个词?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肖岩说。
赵明光笑了:“我说着也别扭。”
肖岩说:“那你就别说,刚进了城,就转起来了。”
赵明光目的达到了,心里也轻快了,乐着说:“师长,咱这大老粗就不兴改改口了?”
赵明光说干就干,他要拿一连开刀,进行正规化的严格训练,给全团的训练拿出个标杆来。星期一早晨,全团列队集合出早操。赵明光在队列前宣布:“今天,我们要按照内务条令的要求检查军容风纪。检查不合格的就地改正。”
这时战士们才注意到操场旁边有一排椅子,每个椅子后面站着一个战士理发员。赵明光宣布:“现在,以连为单位,开始检查。”
赵明光走到一连。副连长在给一排检查,他给一个战士检查后,来到孙明建面前。
孙明建立正,伸出双手。副连长看了一眼他的手指甲,然后说:“你的头发不合格。”
孙明建说:“报告,我一直留这种发式,怎么到这儿就不合格了?”话语之中当然有不满情绪。
赵明光走到孙明建面前:“你原来在哪儿,我管不着。这是东方预备役防空师一团基层连队,委屈你这个大硕士了。”
副连长厉声说道:“出列。”
孙明建迈出一步出列。随后陆续有头发不合格的人列队走到那排椅子前,依次坐在椅子上。赵明光接过理发员的推子对孙明建说:“我今天亲自给你理。”
孙明建梗着脖子说:“请团长给咱直接来个一扫光,省得下次检查又不合格。”
赵明光拿着推子问:“剃光头?”
孙明建说:“怎么,团长不会理呀?”
“我还专会理刺头。”赵明光上来就是一推子。
肖岩走过来:“赵团长。”
赵明光停住手:“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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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大任 第四章》3(2)
肖岩去接推子:“让我来吧。”
“师长,他可是要剃光头。”赵明光他恨不得好好刹刹孙明建那股傲劲,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肖师长。
肖岩问孙明建:“是吗?”
“是。”孙明建说。
“我来给你理。”肖岩理起来。
孙明建说:“师长,我申请到预备役师,是奔着来和你搞一体化防空的,没想到先领教你的理发手艺,你是从哪儿学的?咱们炮兵学院可是没有理发专业。”
站在一旁的赵明光狠刺了他一句:“少NFDA1嗦,你先当好一个军人再说吧。”
《天降大任 第四章》4
为了调查三角翼飞行器在东方市的销售情况和生产厂家的情况,李处长和陆处长专门来到市里一家大型的航模商店。进了店里,陆处长四处打量,这里货柜里放满了各种航模,就连屋顶上、墙上挂的都是各种飞机和各种飞行器模型。
李处长问一个售货员模样的年轻人:“你们老板在吗?”
售货员说:“我们老板是大学教授,他一般不来,您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了。”
正说着,一个30岁左右戴眼镜的人进来,他就是这个航模店的老板李力,他说:“谁说我不在呀?”
售货员迎着笑脸说:“今天巧了,我们老板正好来了。李经理,他们找你。”
李力说:“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李力。你们要买点什么,店里没有的,我可以帮你们进货。”
李处长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李力:“我这儿有张照片,请你看看。”
李力接过照片看看:“这是个三角翼飞行器,我们这儿有货,不过是个样品,落了点土,你们要是看中了,我给你们进新的。”他指着屋顶挂着的一个三角翼飞行器,这家伙没有完全展开,但已经遮住了商店的大半个屋顶。
陆处长昂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这个大家伙说:“这是哪个厂子出的?”
李力招呼售货员把它放到地面上,说:“我再看看,好像是国产翱翔牌的。”
陆处长问:“你可以肯定吗?”
“尺寸和外形很像,可是——”李力迟疑着说。
李处长追问:“可是什么?”
李力指着照片说:“可是这个地方,就是这个翼角,国产的是直角,而它有点弧度,照片上这种好像是欧洲生产的。”
李处长问:“到底是哪儿生产的?”
“我也吃不太准?我们没卖过这个样子的。”李力忽然觉察出了什么:“你们问这个干吗?”
“随便问问。”李处长说,“这么说,你们没卖过这个样子的?”
李力站起身来:“肯定没有。我看,你们可以去问问滑翔俱乐部。”
陆处长他们往外走:“谢谢你,以后有事再找你。”
李力送他们到店门口:“不用谢,需要什么再来。”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李力似乎觉察到什么,直到看见他们上了一辆普通的地方牌号的汽车,他才转身回到店里。
坐在汽车上,李处长问:“你都照下来了?”
陆处长拿出一个小照相机说:“是,照下来回去研究一下。你注意没有,那个李老板一直在目送咱们。”
李处长说:“看到了。咱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陆处长:“走吧。”
李处长加大油门,汽车驶上了快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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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大任 第五章》1
肖岩回师部开会,晚饭后急忙赶回一团,走到一连的宿舍区,四处静悄悄的,好多屋子都黑着灯,他有点奇怪,人都去哪儿了?
肖岩推门进屋,宿舍里只有两个人:王六祥坐在床边发愣,孙明建躺在上铺看书。王六祥见肖岩进来站起来说:“师长,您回来啦。”
肖岩问他:“想什么心事呢?”
王六祥耷拉着头说:“没有。”
肖岩接着问:“排里其他人呢?”
王六祥支支吾吾的。肖岩问孙明建:“他们到哪儿去啦,小孙?”
孙明建从书本上抬起头:“吃宵夜去了,郭红义请客。”
王六祥开口了:“我拦都拦不住。师长,这些兵可真不好带。”
“从老百姓到军人要有个过程。”知道了底细,起码肖岩是放心了,“你别急,咱们去找找他们。小孙,一起去吧?”
孙明建手不离书,说:“我不去,我得抓紧把这本书看完喽。”
王六祥说:“师长,我一个人去找,您就别去了。”
肖岩往外走着说:“走吧。”王六祥跟了出去。
街道两旁的商店、饭馆都亮着灯,行人熙熙攘攘,非常热闹。王六祥带着肖岩来到一家小饭馆门前,说:“这是咱们二班长开的,我进去看看。”
肖岩在门前,四处看着,这家名为“老兵餐厅”的饭馆门面不大,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年轻人。一会儿,王六祥一个人出来说:“师长,他们吃了宵夜,去歌厅了。”
“什么地方?远吗?”肖岩问。
“不远。”王六祥带着肖岩走在繁华夜色的街道上。
《天降大任 第五章》2(1)
一间不大的歌厅里,放着缠绵的慢步舞曲,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些人在随着音乐跳舞,在闪烁的灯光下,可以看见郭红义抱着李桂萍亲昵地跳着。
突然,歌厅里灯光大亮。舞曲戛然而止。跳得正来劲的郭红义一脸的不高兴,叫道:“搞什么名堂!叫你们老板来。”
肖岩和王六祥站在灯光下。王六祥说:“是我让他们亮灯的。”
郭红义说:“我说排长先生,您还管得了歌舞厅吗?”
“团里规定,军训期间不得进入歌舞厅等娱乐场所。”王六祥说。
郭红义说:“那让我们业余时间干什么?让我们围着火堆讲故事,做游戏?”
一些人跟着起哄笑起来。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肖岩严肃地说:“记住,你们现在是预备役军人。”场子里没了声响,众人的目光都看着肖岩,肖岩说:“大家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一连全连在营区操场列队,这时黑蒙蒙的天空下起了小雨。团长赵明光闻讯赶来。他满脸的肃杀气。这还了得了,集训期间竟然去歌舞厅,看来再不狠狠地整整,还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乱子呢。他在队列前吼道:“今天去歌舞厅跳舞的出列!”
郭红义等人出列。赵明光走到他们面前嚷着:“都是一排的啊。”
王六祥出列:“报告,我没有劝住他们,请求处分。”
赵明光说:“取消一排本周末外出,增加体能训练。”
王六祥答道:“是。”
郭红义举手“报告”,王六祥生气地问:“怎么,你还不服气?”
郭红义说:“不是不服气,我们年轻力壮,有的是精力,晚上让我们到哪儿去玩?总不能让我们在操场站立正吧?”
队列中有人笑出声来,好像是故意给郭红义捧场。赵明光走到郭红义面前说:“不练立正,咱们就练跑步。”
队列中的夏晓萌低声嘀咕:“坏了,又要跑步了。”
赵明光大声喊道:“不许在队列里讲话。”
孙明建举手:“报告,我在宿舍看书,没去吃宵夜,更没有去跳舞。”看来他是被跑步吓坏了。
赵明光说:“这是全连的集体行动,入列。”
站在队列后面的肖岩举手“报告”。
赵明光走到肖岩面前,低声问:“师长,您有什么指示?”
肖岩对着赵明光几句耳语,赵明光皱着眉头点点头,然后回到队列前面:“全体注意,你们不是嫌没有娱乐吗?现在就去电脑教室,玩两个小时的电子游戏,不去不行。”
队列中又有人在笑,显然是在笑赵明光。赵明光有些无奈地压着怒火说:“今天的事情不算完,咱们以后再说。全体立正,向右转,齐步走。”
走在后面的肖岩对孙明建说:“你回宿舍把我那盘《大轰炸》的游戏拿来。”
孙明建答了声“好”,然后跑走。
不大工夫,孙明建便把游戏盘拿来了,一连的人都进了计算机教室,肖岩和孙明建在外面的走廊里说话。教室里面的人玩得很投入,传出模拟的飞机声、轰炸声,夹杂着一些人的欢呼声。孙明建对肖岩说:“师长,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