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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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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春风在县城找到相关人员,问清楚招兵买马的已回了淞州。遂折回来,说服母亲,和妻儿告别,风风火火去了杭州,找到浙一师的学兵营。
没想,戴春风来晚了一天,招兵刚刚结束。对戴春风来说,这不啻于一盆冷水当头浇来……
戴春风想自己大老远地赶来,实在心有不甘,赖在学兵营的大门口不肯走,非要报名不可。
当时的“学兵营”相当于现在人民解放军的新兵连,负责把一群社会闲散人员训练成合格的军人,然后再输送到各个部队中去。
正当戴春风在门口扶着栅栏大叫“我要报名??”的时候,恰逢学兵营营长李享值班。
听到叫声,李享走过去,见是一位浓眉大眼、虎虎有生气的小伙子,便问道:“叫什么名?哪里人?”
戴春风答道:“戴春风,江山县保安村人。”
“多大年纪了?什么职业?”
戴春风道:“20岁,浙江省立第一中学学生。”
李享不由得道:“嗬,还是位秀才呢。”把戴春风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一番道:“小秀才,我且问你为什么弃文从武,投笔从戎?”
戴春风很自然想起当初投考文溪高等小学那篇试题《问立志》,立刻朗声回答道:“长官问立志,吾曰:希圣、希贤、希豪杰而已。当今天下来敌,世无宁日,希圣、希贤而不可得,唯有追随潘师长,跃马横刀,他日立功勋,平定天下,这才是男儿追求!”
李享见戴春风态度坚决,且出语不凡,志向远大,留在军中必有大用,当下拍板录取。
戴春风从小就向往兵刀真枪厮杀的生活,学兵营虽然辛苦,因有那种志向,倒也能挺住。训练结束后,很快又下到军队,和老兵们一起行军作战。
1918年初,戴春风随部队开拨宁波,意在一举歼灭浙三师。
在宁波郊外,浙一师和三师交火,战斗十分激烈。一开始,他还有点畏惧,担心一旦打死了,这辈子也就什么都完了,不能享受女人享受人世间的一切东西了。
等双方一遭遇,各人占领有利地形,枪一响,耳朵就震聋了,畏惧也不知去了哪里。
戴春风抱着的是一支汉阳造的枪,刚学会瞄准发射。这种枪的响声很大,打完一枪要拉枪栓退弹壳。枪仓里只能装五发子弹,完了后又得上。
反正人在这种环竟中就成了机器,不能有太多私人杂念的。打仗的时候一般是夜晚,都像在做梦一样,黑灯瞎火的,打了一枪又一枪,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打死敌人。
自己阵地上不时也有中弹身亡的,死了就死了,连挂了花都不知道痛,反正人在枪声大作的环境里就好比注射了麻醉剂。
这一仗打得很艰难,很显然,浙三师是有防备的。
潘国纲下死命令攻城,还成立“敢死队”,没想士兵大多在城墙下成了尸体。戴春风第一次亲眼见死了那么多人,心想人要是死了还可以变做鬼,这里孤魂野鬼不知会有多少。
说话浙三师防备充分,固守城池,一而再再而三地挫了潘国纲锐气,浙一师不得不退出城外,安营扎寨修整。
这一修整,发现死的死,逃的逃,负伤的有不少,一个营收编起来只够一个加强连的兵力。潘国纲只得暂时打消攻城计划,观望局势再做从长计议。
然而浙三师并不是泥捏的,开始反守为攻。一个漆黑之夜,戴春风正在熟睡,“轰隆”几声巨响,把他惊得从铺上登时爬起。继而又是几声“轰隆”,枪声由稀而密。
阵营内一时乱作一团,呼兄唤弟之声和枪炮声搅在一起。戴春风一边穿裤一边去枪架摸枪。天大黑,人乱糊糊的,辨出是敌军攻阵营,弹着点正是阵营内。
戴春风慌了,走也走不动,手一摸,才知军裤反穿了前面太窄,行走不方便也。
不管羞不羞,戴春风俩腿运力一挣,“嚓”一声,裤裆烂了,这下好了,跑起来飞也似快。
枪声越来越密集,继而四面闻楚歌。俗话说兵败如山倒,一点不假,浙一师大败。
戴春风被一群败逃的乱兵裹挟,慌不择路,钻入浙三师阵地,束手被擒,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戴春风被一阵吆喝惊醒。
“他妈的,给老子通通起来!”
戴春风睁眼一看,见自己和一大帮人倦缩在山谷之中,猛记起已当了俘虏,因几天没睡,竟在死人堆里美美地睡了一觉。
因还留恋梦乡,起得慢了,一敌军一脚踢来,恰踢了宝贝,痛得他生汗直冒,啮牙咧嘴。
敌军用枪刺指了他道:“不许叫,再叫我捅了你!”
戴春风睁眼看到明晃晃的刺刀,把痛忍了,不敢叫喊,他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道理,这时若一句话不对一刀捅了比捅死一只狗还随便。
缴了械的俘虏在浙三师的押解下,全部关进了俘虏营,把营房挤得满满的。
浙三师的官兵对浙一师的人恨之入骨,把气全都出在俘虏身上,动辄羞辱打骂,故意把米饭里渗砂子。他们像囚犯一样,大小便在房里,室内弥漫刺鼻的屎尿味,初进来差点晕倒。
没有床,没有被子,一律地上垫一层稻草,像关猪一样。因屋子潮湿,稻草都长霉了,尤其要命的是一入夜,墙缝、草底下的臭虫,跳虱群起而攻之,咬得一个人心惊肉跳,引得守门的吼道:“闹什么闹?想闹我把你们拉到刑场去!”
戴春风报告道:“长官,跳虱、臭虫咬人呢。”
卫兵又吼道:“你们这些乱党,不毙了你们已是够客气,还要嫌屋里有臭虫,真是不知好歹!”
戴春风听得卫兵称他们为“乱党”奇了,因为他们也是把浙三师叫做“乱党”的。谁失败谁就是乱党,他终于明白“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道理。
关了大约十来天,一天,营门突然打开,那些平日趾高气扬的卫兵对他们非常客气,反过来陪着笑声。
一打听,才知道周凤的浙三师已被国民军队打败,所有俘虏被释放了出来。
戴春风走出了俘虏营,按道理应该回浙一师,然而他不。自从经历了这次大战和地狱般的囚牢生活,他体会到了那个平静温馨的家的重要。他决定就此脱离部队。
出来后,他一无所有,开始在宁波街头流浪。
时值冬日,北风呼呼,风霜雨雪,紧相交加。很冷,他的衣扣在作战中掉了,只得暂去拉圾堆里捡草绳绑了,暖和暖和。他的裤子还是败逃那天穿反了的,一直没有改过来,裤裆开了一个大口,也不介意。
身上在俘虏营里带满了跳蚤、臭虫,加上土生土长的虱子,已把他咬得失去了知觉,偶尔揭开一看??全身都是虫咬的小红点……
这些都顾不上了,最要命的是饿呀!人不吃会饿死,饿死是人世间最残忍的一种死法,连人犯临刑前还要吃一顿饱饭呢。
本想去饭店帮闲混口饭吃,可人家一见他那模样早就叱叫:“去去去!我这里不施舍!”
怎么办?这样子最好还是去讨饭的好。经历了这一番生离死别,他再也不去管什么面子啦、羞耻心啦。人到了走头无路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干的,杀人放火,拦路抢劫,甚至吃人肉……
本来戴春风也去偷去抢,可身体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早就不行啦,抢也抢不过人家,还会挨打,等养足了精神,恢复了体力,我会是一条绿林好汉的,他想道。现在叫做虎落平原,是没得办法的。
戴春风蓬头垢面、形容枯槁地沿街行乞,为讨几粒食物下肚,他遭人白眼,被人唾弃,有时还有恶狗欺凌,追得他屁滚尿流,吓得他魂飞魄散。
这时,他深深体会到,做乞丐也不易呢,只好学了同行,一个破袋掮着一只烂碗拿着,手中再执一条木棍。这样好多了,有“打狗棒”再也不怕狗咬啦。
这年头兵慌马乱,灾慌不断,晴久了就旱,下雨久了就涝,民不聊生,加入乞丐行业者日众,饭不好讨咧!
好个戴春风,还算脑瓜灵活,专拣富裕村落向普通民众行乞。深门大宅他是不会去的,大凡世间富人,都靠吸榨他人血肉起家,心如蛇蝎,不会施舍他,往往平民百姓反倒有人性,富同情心,见戴春风如此落泊,都乐得分一口饭半个馍予他,吃饱后,待天一黑,随便找个寺庙亭阁就是一倒,一个夜晚也就过去了。
待新的一天来临,他又带上破袋破碗、打狗棍这三样宝贝沿途讨饭也。
这一天说来运气不赖,一户人家治丧,大宴宾客,戴春风除了吃饭之外,还得到一大碗肥肉。这一天的吃食就算有了,去池边摘些叶包了,塞进袋里,准备早早休息,又沿途寻找宿处。
戴春风寻得一座关帝庙,把三样宝贝放了,正要躺下休息,见外面天色太早,恐半夜醒了反而睡不着,寂寞时难免胡想其他,便不躺了,但又无事可做,想起一身虱,跑出庙去抬头一望,见太阳西斜,暖和的阳光照在西墙边。
戴春风对着太阳,脱了衣,蹲在墙脚寻起虱子来。
定眼一瞧,衣服破缝里潜伏着千军万马,见着阳光,蠢蠢欲动,一只只肥得圆滚滚,探头探脑。
戴春风道:“老子吃了这么多东西,一样骨瘦如柴,老想不通营养去了哪里,原来都在你们身上!”
戴春风每抓了一只,扔进嘴里,牙齿一咬“嘣”的一声好脆!如此接二连三抓虱、咬虱,倒也不失为一种人生乐趣,直咬得嘴角血肉模糊,虱尸成堆,仍乐此不疲,不亦快哉!
正起劲,庙前树上一只黄雀飞了,带走一路扑翅声,戴春风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收眼时看见远处路上一个妇女踽踽走来,好生面熟。
戴春风停了捉虱,眼睛直看,待看得清时,对方也认出他来,举手叫喊:“春风,我苦命的儿??”
戴春风听母亲如此一喊,触了伤心处,泪如婆娑,站起来叫道:“妈妈??”
母子俩在关帝庙门外抱头痛哭,哭到了伤心处,竟用手彼此抓对方,也不觉痛。
终于哭够了、搂够了,蓝月喜松开儿子,上下打量,心痛道:“风儿,你怎么落到这个地步?”
戴春风于是原原本本把如何投浙江第一师如何与第三师打仗,又如何兵败,当了俘虏,自己历经九死一生沦为乞丐的事述了一番。
蓝月喜听得,又是一番泪流,一边抽答,一边掏出毛巾揩拭,并拿出烧饼油条给儿子吃。
戴春风摆手道:“孩儿今天运气特好,有户人家治丧,赏了几碗大肥肉,我才得早早归庙,可能正是天意罢,不然一旦错过,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母亲。”
蓝月喜也道:“我就知道你会住宿这些地方的,果真没错。”
原来,自戴春风随浙一师赴宁波打仗后,蓝月喜婆媳俩每日牵肠挂肚,食不甘味,寐不就枕,又听得浙一师,吃了败仗,不少江山子弟回来的回来,没有回来的也有消息。
蓝月喜去向这些人探问,终探得戴春风被俘后又放出来,不曾归队。
蓝月喜知道儿子脾性,估计肯定流落宁波,无钱回来,和毛秀丛商量,决定去找。
毛秀丛知婆婆爱子心切,当即表示支持,愿一个人在家里好好把持家事。俩人商量一番,把该交待的交待了,蓝月喜收拾好行装,马上起程。
蓝月喜年轻丧夫守寡,虽是个女流之辈,却身强力壮,三寸金莲,灵巧矫健。加之当年随她的祖父在仙霞岭脚下开饭庄,自幼见过世面,见识过形形**的人。
一路上,蓝月喜水陆兼程,晓行夜宿,吃尽千辛万苦来到宁波。谁知宁波是大地方,到处高楼林立,一派繁华,大街上人头攒动,面对茫茫人海,怎么也寻不着戴春风。可怜她一个妇道人家,靠三寸金莲,以一腔爱子之心决意寻找到底。
正当精疲力尽心生绝望之时,蓝月喜猛记起春风乃落难之人,身无分文,无钱住店,每晚必借宿于寺庙亭阁之处。于是改变策略,每日专在宁波寺庙亭阁处转悠,今天果然撞个正着。
蓝氏一番叙述,把戴春风感动得一次次流泪。蓝氏忙把毛巾拧干,替他揩拭,道:“不要流泪,流多了对眼睛视力不好,既然已经寻到,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按理要笑才是。
蓝氏找到了儿子,放心了,道:“我已经有好久没睡好了正乏呢。你把衣服扣好罢,免得着凉。”
戴春风道:“我已经在里面收拾好了睡觉的地方,妈就先去躺着罢,儿子替你把门。”说着,从地上拾起一条草绳,往身上一束,就算是“扣”了。原来见着妈妈时,他因太激动,只把衣穿上,来不及束草绳就迎了上去。
蓝氏道:“不要守门,我们都是穷人,身无分文,谁会来抢?我儿跟娘一起躺,这样才睡着安稳。”
戴春风随蓝进庙,在关云长、关平的大塑像后面的空地上躺了,这里较其他地方暖和、偏静、戴春风是住惯庙宇的,因此很有经验。
躺下来后,蓝虽累,因心情高兴,睡意全无,话也特别的多,道:“这些天我因寻不着你,心里焦急,恰巧碰了一位江湖术士,求他给你算了一命。我报了生辰八字,这先生推四柱、排八卦,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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