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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门内传来有些沙哑的声音。
“……是我,木安!”
嘎吱一声门立刻被打开了,门内站着一个身材孱弱的天赐之子,额心的孕痣有些暗淡,穿着白色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丝惊喜,让他好看的脸平添几分血色,更加的吸引人了。
“木大哥!”长安有些惊喜。
木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递了过去:“这是你最喜欢的蜜饯,吃药的时候可以含一颗!”
长安搓搓手,他的手白皙修长,就像读书人的手,干干净净,他却好似很脏一般,擦了又擦,然后才以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把纸包接了过来。
“谢谢木大哥!”他咧嘴笑,嘴边是两个小小的梨涡。
木安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凑上前去戳一戳那令他心痒难耐的两个酒窝。
“好了,我回去了,你进去吧!”木安向他摆手。
长安笑了笑,然后后退了一步,在木安的注视中关上了门。
背靠着门,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长安打开了纸包,里面的蜜饯颜色是诱人的金黄,他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好甜……
他突然捂住胸口,泪如雨下,身上是前两天的客人太过粗暴留下的伤痕。
“木大嫂,真幸福!”他心里默默地想着,掩不住的羡慕。
“该搬家了!”他喃喃,再不搬,他恐怕就要陷在这样的温柔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
如果在他未成亲之前,自己有可能会死缠烂打,可是,令他绝望的是,他有妻子了。那是一个很温柔可爱的女人,心地也很善良。可是就算是知道这一点,他却仍像个卑鄙的小偷,卑微的捧着偷来的幸福。而现在,这个梦,也该醒了。
木安走到小巷深处的房子,然后三短两长的敲了敲门。
木楠打开了门,唤道:“六哥……”
木安走了进来,屋子不大,不过三室,大家都是挤着过的。
当初他们一家从岐岭县来到京城,还未见到木鱼,就被人追杀,然后藏到了这里。
木安进去给大家说了今天听到的消息,木楠思考了一下,冷笑道:“看来,那人现在也没有精力再追查我们了!”
“也就是说,我们暂时安全了?”
“没错,从现在开始我们不但不需要隐藏,还要做出一些动静来,这样才最安全。如今皇上已经回来了,他们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够不够皇上砍的。而且另一方面,也能让小九那边得到我们的消息!”
几人商议了一下,在这几个月,他们也不是无所事事,在京城也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商议完毕,木安转身进了女眷的屋子。
“夫人……”床上躺着一个面色灰白的女人,姿色不俗,尤其是一双眼睛,似是带着笑,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这是木安的妻子,胡蕊瑶。
“你回来了?”她喘着气,有些艰难的道。
木安心里微动,走到床边坐下牵住了她的手。
胡蕊瑶有些高兴,笑道:“你很久没有这么握过我的手了!”自从自己设计嫁给他之后。
“别多想,你好好养着!”
胡蕊瑶不说话,其实她的身体哪会好?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已经离死不远了。嫁给木安之前她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可是没想到嫁给他之后身体倒是好了起来,可是现在旧病复发,根本是药石罔救了!
“木安,你是个好人……”所以,你会得到幸福的。
皇宫,乾坤宫。
木鱼一边吃着凉糕,怀里抱着闭着眼的小崽子,穿着大红肚兜,脖子上挂了一个大金锁,别提多可爱了。
“……就是如此,现在民间对陛下的举动已经是赞同多过反对了。”福德在一边禀告。
木鱼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挥手让他下去了。
“别以为只有你知道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口水也是会吃人的!”木鱼哼哼道,当初他让福德出宫,让他找了一些人,而他们的作用,也是现代的水军。
其实木鱼不知道舆论什么的,可是他知道人的嘴巴是可以害死人的。当初他们村子里有一个寡妇,最后就是被一些人的唾沫星子给逼死的,这让他一点也不敢小看人的一张嘴。
而且后来福德还发现,还有一批人,也在京城的各大茶馆坐镇,最后查出来竟然有皇后的手笔。
“来,小崽子,和爸爸去睡午觉!”小崽子喝了灵液,此时正是专心吸收的时候。
欲兽的生长需要能量,人类的饭食也可以吃,但是最主要还是能量问题,而木鱼空间里的灵液恰好是最适合的。对自家小崽子好。木鱼自是不会吝啬。
翎坤宫。
皇后刚收到心腹传来的消息,不禁拽紧了手里的绢帕。
皇帝身后有一批影子,专门为他办事,这是她进宫之前自家父亲对她说的话。她就怕,这些人知道了自己做的事,那么墨渊也知道了。
皇帝遣散后宫一事,这给了她一个机会。遣散后宫,从古至今,从无此事。她特意让自己的人放出这个消息,在消息最热的时候,再让人说出‘皇帝会不会废后’这个问题,然后把事情扭转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这样的话,碍于天下百姓,墨渊想废她,也得琢磨琢磨。
可是谁知道,事情竟然没有朝他所想的那方面走,这怎么让她不暴躁?
昭阳宫,惠嫔有些浑浑噩噩的看着眼前的太监一张一合的嘴,有些不可置信——她,她竟然要被皇上送出宫?
“本宫,本宫不信!”惠嫔瞪大眼,姣好的面容此刻是一片扭曲。
“本宫要见皇上!”
传谕旨的太监闻言不过是微微一笑,态度不卑不亢,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帖子来,道:“陛下说了,若是常姑娘有何疑问,一看便知!”
惠嫔,不,应该说是常诗意看着太监手里的帖子,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颤抖着接过帖子,她一打开,不过看了几行,便啪的一声合上了帖子。
她的身子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喃喃道:“皇上,您真狠……”
她这些年做的事这帖子上写得一清二楚,有的甚至她都已经忘记了,这上面也记着。那么,当初皇上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看着她们在这后宫里勾心斗角呢?他又把她们当成什么了?
而同样的场景,也在宁德宫,熹微宫展开,但是还是有些不同的。
淑妃妖媚的脸是一片惨白,眉心的花钿也没了它的颜色。
传话的太监道:“皇上有话让奴才带给您!”
淑妃立刻眼神火热的看着他,问道:“什么?”
而事实却让她失望了。
“皇上说,若不是念着您的兄长还在边疆为我大庆奋勇杀敌,您的处境,就不会如此了?”
淑妃好看的眼睛里流出泪来,美人垂泪,宛如梨花带雨,令人怜惜,不过这里没人也没人敢怜惜她。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天赐之子,他哪里比得过我?”淑妃喃喃自语:“就因为我对他出手了,所以您才对我这么狠?我不服……”
“晴嫔娘娘,您好走!”传话的太监看着被灌下鸩酒的晴嫔,语气不悲也不喜。
晴嫔看着窗外的白云,眼角流出一行泪来。
当初她也怀孕了,可是为什么与宸妃的待遇是天差地别?她只是不服气,如果当初墨渊也这么保护着她,她的孩子怎么会掉?
她好恨啊……
乾坤宫。
“主子,安庆宫的丽容华来向您道别了,不知您……”福全小声问。
木鱼一愣,道:“请她进来吧!”
“民女拜见宸妃娘娘!”丽容华一进来就对他行了一个大礼。
她褪下了华丽的宫装,梳着双平髻,头上只带了两只金簪,几朵粉嫩的绢花,耳坠翡翠耳环,看起来靓丽惹人爱。
看着她,木鱼倏地就反映了过来,这丽容华与其他伤心且带着绝望的妃嫔不同,她是很开心离开皇宫的。
“民女原以为会老死宫中,却未料到竟有出宫的一天,说起来,还得感谢您了!”她说的是真心实意,并无半分虚假。
而事实上,她不知道,若不是她心软对木鱼多说的那一句,现在她恐怕已经被暗卫关押了起来,逼问着她所知道的‘未来’。
宫里,任何事情都瞒不住墨渊的眼睛,丽容华的不对劲,墨渊一开始就得了消息。只是后来自己消失了,还没来得及处理。而现在,念着她那一句,墨渊并不打算怎么对她。
说起来。她的确应该感谢木鱼。
☆、第58章
与太后、瑞王勾结的大臣该下大狱的下大狱,该斩头的斩头,一切都尘埃落定。可是,长达四个月的大旱,民间早是民不聊生,尤其是南方,那里到现在更是滴雨未下。因此一回来,墨渊却是一直在忙着。
木鱼拿了勺子一勺一勺的把碗里捣碎的肉糜喂进小崽子的嘴里,不过四个月,他的嘴里已经长出了小小的米牙,而且极为的坚硬,普通的肉食咀嚼是没问题的。
把最后一勺肉糜喂进他的嘴里,小崽子这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轻轻的发了个嗝。
“姆姆!”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唤声,小崽子鼓起了鼓鼓的腹部,求抚摸。
木鱼将白瓷碗放到边上的桌上,笑着给小崽子揉肚子。
到现在小崽子已经能说出一些含糊的话了,小胳膊小腿更是有力,活生生一个大力士,前些日子一腿还将紫檀木桌子的桌腿给踢断了,将一干宫人惊得目瞪口呆。按墨渊的解释,这是他还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力量,等大些就好了。不过还好,小崽子有分寸,只是踢坏些桌椅,倒不会伤人。
被揉得舒服了,小崽子嘴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竟是‘腾’的变成了一只娇小的红色小兽,而两只耳朵往下头上一部分、四肢腿上,以及一条小小的尾巴,颜色却是黄色的。
对小崽子时不时会突然‘变身’,木鱼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一手揉着小崽子柔软的腹部,一手摸着他的两只耳朵,看着他身上的黄色,嘀咕道:“这黄色,是不是变多了?”他记得前些日子也只有那么一小部分。
“你在嘀咕什么?”一个身影压了下来,一双铁臂环住他,同时肩上一沉。
“你回来了?”木鱼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小崽子双手抱了起来,道:“你看,小崽子身上的黄色是不是变多了?”
墨渊蹭着他白皙的脖子,一双手伸进他宽松的里衣里,闻言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随口道:“嗯,是变多了!”
木鱼瞪了他一眼,将小崽子放到了他的小床上,然后从空间里拿了一瓶灵液出来,倒了五滴喂到他的口中。
这些日子小崽子每天晚上都会喝上几滴灵液,喝的滴数随着他身体的强壮而增多。他对灵液的味道早就极为熟悉,木鱼一拿出来一双眼里更是光彩连连。
喝了灵液,小崽子满足地蜷缩在自己的小床里,然后陷入了沉睡中,开始吸收灵液里的力量。沉睡中,小崽子的耳朵时不时的动一动,小床里垫着柔软的垫子,趴在上面别提多舒服了。
二人走出内室,由于小崽子不能控制自身变化,因此蓝屏等服侍的人都不能进内室,只能呆在外边,而且非墨渊二人传唤不得入内。
木鱼先让福德传膳,又让福全打了热水来倒进金色的铜盆里,亲手拧了热帕子给墨渊擦脸,又搭手让他换了常服。
等二人出去,膳食已经摆好了。
“太后,你打算怎么做?”喝了两口汤,木鱼问。
对于太后,至今墨渊都没对她做出什么处置,只是将她圈禁在慈安宫里,但是一切待遇与之前并未有什么变化。
墨渊沉吟了一下,叹道:“朕已经收回了她的权利,她的人也被朕处置了,现在的她没了得力人手,也只是个普通女人。对于享受过权利的美好滋味的她,这算是最大的惩罚了。朕,并不打算对她做些什么。”
木鱼点头,太后说到底,也是墨渊的母亲,他能对那些妃嫔狠心,对太后却始终还有一份亲情。
吃过晚膳,沐浴完毕,墨渊躺在木鱼的腿上,木鱼则拿着帕子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墨渊能运功把头发弄干,这样方便又快速,不过他却很喜欢木鱼给他擦头发,那种亲密的感觉,让他很是享受。
“对了,前些日子给你的东西记得如何了?”墨渊闭着眼睛问。
“嗯!”木鱼闻言,随口应了一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可真费了我一番功夫!”要知道他的身体经受了灵液的改造,虽不能说过目不忘,但是只要读上两遍,也能记下了。
可是前些日子墨渊给了他一本小册子,让他将上面的东西都记下来,他记得却有些艰难。
不过他虽然最后都记下来了,但那些内容却晦涩难懂,深奥无比,他丝毫不能理解。
“记下了?那就好!”墨渊眼里的情绪莫名,但不待木鱼深究,他却猛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