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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病死了。她听到后,心力交瘁,顿时晕倒在地。
她说她还要去找女儿,下次去不能傻找,要诉讼法律。可了解她的朋友说,她不会大动干戈的,除非甘心情愿垂下她那颗高傲的头。
孤独者B:
梅子是我到一个朋友处,在食堂吃午饭时认识的。她穿着一身蓝布工衣,弓着腰,不细看会以为有四十五、六岁,其实只三十八岁。她长得很白,杏眼,淡漠中仍可想见当年的丰姿。
“这是作家。”朋友吹我。
她极平淡地一笑算作答,然后匆匆离去。
“你不是要写知青婚姻的报告文学吗?写写她吧,一大故事。”
“那你讲。”
——我和她在一公社插队,她的事我全知道,要不我一召她,她怎么就过来?二十年前,她是全县第一大美人,外号白牡丹。这是玩儿闹们给起的。下乡头一年她和贫下中农过革命化春节没回家。集体户就她一个人,三十晚上活活的让队干部糟蹋了。那小子后来被严惩了,她这朵白牡丹也蔫了。她恨透了男人。
刚进厂那年她才三十岁。那时大男也多,见她长得漂亮,一窝蜂地追上去。我也去了。结果她连句客气话都没说,便一个个赶了出去。
她是个少见的怪女人。厂里照顾她,给她单独一人分配间宿舍。那屋子不许任何男人进,算是看得起我,曾经开着门和我说过几句话,其它男人既使摸一下门把手,她都瞪眼睛。据进过她屋的女工讲,她为了不待客,屋里没放一把椅子;床收拾得特有女人味儿,可地下却从不打扫,走路稍用力便起尘土。她不上澡堂洗澡,甚至公厕内有一个人她都不进。厂里都传言她是个“石女”,厂医为她避谣,说她为梅子检查过妇科,一切正常。
还有人追她吗?
谁愿意娶这样的女人?一点儿女人味儿都没有。不过,她不在乎。
我看她是在逃避,逃避一切可能引起她恐怖回忆的红尘俗尚。她只能躲进布满灰尘的闺房。
要是二十年前没有上山下乡这回事呢?她到底是个美人呀。
中国是个极善造神的国家,历史上任何一次大的动荡都会造出众多个神,无论是真龙天子还是混世魔王,这是我们民族文化心理的产物。对于历史,神与造神者都有责任。
可做为神案上的知青,付出的毕竟太多太多了。没有谁能够补偿,甚至历史也只能告诉他们,这样的牺牲,人类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在这场悲剧的背后是两个血淋淋的大字: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