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热汗淋漓的黑炙没停下击拍动作,反而增快脚步和腕动。
“季品侬和舒义都曾在当天出入台湾。”可疑分子。
挥拍的动作持续加快,爆发出强烈带劲的碰撞声,撼动占地宽阔的室内球场。钱克安心惊肉跳地以为桃高的圆顶就要被震塌了。
嘟嘟嘟!手提电脑发出三声讯号,画面自动被切换。钱克安详读萤幕上成串出现的字。真强势,说切就切。
敢切入少爷电脑的人也只有“青焰门”位高权倾一时的老贼了。“长老们明天下午搭机飞抵台湾。”钱克安截取精华部分,长话短说。回来就回来,抱怨一大堆,谁敢全部念给少爷听啊?不想来就放乾净点嘛,什么骆淡凝重回山庄的但书就是要他们三个作陪。真是的,既走又回,一点尊严也没有。
大意漏失一球,黑炙懒懒地用拍尖挑起一旁备用的球,继续。
“骆家小姐也将一并抵达。”这次“和”、“平”、“义”三位长老是吃了秤坨铁了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然后……换太上皇切进来了。”他看著看著,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装哑巴。
“念出来。”用力击出一记浴火的快速球,他淡淡命令。
钱克安整了整喉头,压低声音,尽量发挥水准重现原音:“孽子,请你看在我生养你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情分上,施舍一些人气给义、和、平三位长老,可怜他们年事已高,还要为我儿奔波。至于淡凝这边,也请你压抑体内那些野兽派反覆无常的冷血因子,尽可能找出后天教养的绅士风范,帮你无地自容的老子挣回一些颜面……”不行,他要笑出来了。世上有哪个父亲会这么削儿子的?
黑家这门怪胎,旷古难求。
砰、砰砰……黑炙连连击出数记既狠又猛的变化球荼毒墙面,钱克安则窃笑不止。
“笑够了没?如果好了,麻烦继续。”低沉危险的尾音,重重、威胁地曳长。
“对不起,喉咙一时不适。”钱克安痛苦的憋住笑,不敢迟疑地找回声音,“逃避解决不了事情,今年不管你要或不要,千万不要怀疑老子的能耐,淡凝绝对会是你的新娘。除非你的眼光比老子强,否则就认命吧!我的不肖子,年底准备回黑岛举行婚礼。我可以宽宏大量的让你待在台湾多玩些时日,有一点请你花脑筋记下,我所说的“时日”指的是今年年底,记得了吗?重复一次,是“今年”年底,也就是十二月三十一号。”炙少爷被押著上礼堂的模样,天,太有趣了,值得期待。
电脑中央那簇青色火昭生动地燃烧,一个个特别加粗的仿宋字从火堆裹跃出;秀完后,画面再次切换成朴拙的留声机,古典的百合花状的喇叭口流泄出一串串起伏优美的音符。
“少爷,夫人直接用语音传真,你要我退开吗?”除了扶养少爷长大的陈妈外,夫人是另一个少爷能稍稍容忍的女性。不过,新近又出现一个超人气少女孟葵,有夺走少爷全部关心的趋势。
“接收。”中止挥拍,黑炙停下来拾起毛巾擦拭汗湿的头。
“炙儿,你爸刚说的话听到了吧!性子别太倔,依我看淡凝挺不错的,试著和她相处看看好吗?还有啊,妈有六个月零九天没看到你了,有空回来让妈瞧瞧,我很想念你。剩一个月就是圣诞节了,你的圣诞兼生日礼物我已经托和长老带去台湾,祝你生日快乐。”哔哔,清脆温柔的女音叮嘱完,欲罢不能地唱起荒腔走板的生日快乐歌。
“切掉。”都多大了,丢脸。黑炙拿下湿濡的发带,甩甩散乱的发辫。
“少爷要回话吧,线路那端在等。”钱克安抚著键盘正襟危坐,像个专业的电脑输入员。
“告诉妈,明年年初我会回去看她。”淡漠刚柔的俊脸不情愿地跃上少见的温柔与见腆。黑炙丢下球拍,反身没人墙里。
“太上皇那边呢。”一字不漏地输出完,钱克安加大音量,播送给更衣室内的主子听。
“反正娶四个和娶三个妻子也没什么差别,既然他那么中意那个无知的女人,叫他留著自己用,我这个不肖子口味很刁,情愿饿死也不愿委屈自己。”从嵌壁式的内室绶缓飘出黑炙舒缓低柔的嗓音,轻淡中夹杂著若干强硬。“想如何,悉听尊便,别再不时罗罗唆唆恐吓一堆。”
最后的一段话有决绝、坚不妥协的寻??息味。钱克安硬著头皮照打。少爷怎么不乾脆拱孟葵出来,斩斩乱麻,定定双亲的心,往后便可高枕无忧、坐卧自在。
嘟!清亮的讯号声蓦然响起,骇了战战兢兢的人一跳。
只有一声,表示是大门那边的守卫连线进来,吁,幸好。钱克安传出打好的短笺后,赶紧切断线路,逃命似地急急切人大门的电脑监控系统。
“什么事?”钱克安凝神查看门口景象,那个人好像是……
“个威武方正的人头陡然闪进电脑萤幕内,放大的脸孔有些为难地缩拢,“这位先生大吵大闹,坚持要见孟葵小姐。”他用拇指顶顶后头。
哟,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世纪未妖孽现形了。“麻烦你先把尊容移开一下,我好看清楚那位先生是谁。”想也知道是这个疑情种舒义。钱克安同情地摇头。可惜孟葵心系少爷,少爷也视她为自己的女人,虽然他总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调调。
他们的关系始于一个礼拜前那个尽在不言中的下午,而后便产生了极大的变化,经常成双成对地进进出出--大部分,可以说几乎有九成九是孟葵拉著少爷四处看、四处逛。这段如胶似漆的岁月,时常可见男的的眼神常不自觉地漾著两泓温柔追著伊人跑,相较之下,稍嫌清心寡欲的伊人则憨柔娇俏得教人眼睛发直,久久不能自持。
为此,山庄内只要是男人都有遭到少爷眼眼警告的纪录,像他已经接近淘汰出局的边缘了。
没办法,目不转晴也不是他的错,窈窕佳人俏生生地对每个人绽著嫣然和善的微笑,谁能抗拒得了那双多情的乌眸和惹人怜爱的美颜。
“少爷,舒义又来找人丁,守卫说这回拚死也要一会小葵。”严令禁止她见老朋友,独裁得实在说不过去。
“让他到这里来,顺便把孟葵找来。”换上一身纯白休闲装,气质整个由狂野蜕变成温文尔雅的黑家二少,手插在口袋,闲闻淡淡地走了出来。
“带他到球场来。”钱克安下令。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如果他没猜错,少爷在吃醋了。叫孟葵了?真不简单,少爷居然肯当著他的面直呼女人的名字了。
假以时日,她会成为少爷心中唯一珍爱的宝贝。
※※※
孟葵精神涣散地款款走来。爸爸要回来了,她该怎么办?
“小葵。”远远的,等在门边的钱克安小声地向她招著手。
怎么了。他为何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孟葵惊心地跑起步来。
“嘘,来。”钱克安拉她到一旁说起俏俏话,没注意到走出门口的人早把一切看在眼底。“舒义来了。”他好心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在里面?”怎么可能,“青焰山庄”不准外人进入,所以她和爸爸都到外头去谈话。陡地,孟葵黑自分明的皓眸随著嘴巴张大,“克安,你让他进来不好吧!”悲天悯人的软嗓饱含了无限的感激,差点听眩了钱克安。“趁撒旦不知道以前,你赶快带舒义出去,我不会告诉他的。”
“我以为我什么都知道了。”黑炙意态优阁地斜倚门槛,冷冷出声。胳臂往外弯的女人。
孟葵错愕地回过头,对上那双愤懑的眸子。“我……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是因为……你怎么在这里?”嗫嗫嚅嚅的解释突然不合理地转折成疑问句。
黑炙朝钱克安丢了个眼色。钱克安收到,鼻子摸摸只好识大体走人。
“要不要见舒义?”他意味深远的凝眸,闪著几簇阴光。
“好啊。”孟葵举步挪移到他身畔,才要探头看里面,黑炙只消一只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她便得乖乖回转。
“不要什么都答好。”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她精巧的下颚,他清淡如水的音律起了不规则的波长。
“你要我拒绝吗?”她困惑地斜睇了他一眼。
“你说呢?”近来他发现她已经开始选择性的在需要他。
以前她几乎是时时黏在他左右,最近她只会在心情不安、茫然无措的时候,才自动缩在他身边,静静倚著他储蓄力量,以应付不需要他的日子。
他明白她有寄人篱下的亏欠感,也了解孟良希望她能尽快回到他身边,所以她在逼自己独立。不喜欢,他一点也不想接受被利用的感觉。“我觉得……还是见见面比较好,你以为呢?”天天腻著撒旦已经腻成习惯,她在爸爸天天一通电话的耳提面命下,不得不找回一些失忆前坚毅和冷静的特质,可是偎著他的感觉是如此舒服、温存,疏离他根本不可能,她爱他啊!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随你。”黑炙提抱起她,沙哑、动情地呢喃,“吻我。”
“好。”孟葵领命,从不质疑他的渴求,吻他的感觉是全世界最甜蜜的滋味。她一点一点加深两人的缠吻,极其专注地灌溉、滋润那两片乾涸的薄唇。
怦然心动。黑炙放柔了眼神,静静地品尝那只为他绽故的唇瓣。她予取,他予求,感情交融的瞬闲,他的心不再是自己的。何时遗失那样东西,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
“小葵!”耐不住跑到门口盼佳人的舒义,一见到门口那幅难分难舍的旖旎情缠,顿时心碎成千万片。
孟葵直直地僵住势,娇羞地理首在黑炙胸前。被别人看到了。
“你趁人之危!”舒义丢开花束,揪著黑炙的前襟。难怪他见不到小葵,原来他居心叵测想独占她。前些日子他向他要求见小葵,他只是冷冷一笑,根本不理会他。
黑炙为免他过于粗鲁的举止误伤红颜,只好放孟葵下地,推她到一旁。“就算是又关你什么事?”
“舒义,不要这样。”孟葵上前想安抚舒义,黑炙二话不说拎她回原位。
“小葵,你不可能和这种人在一起的,你爱的人是我。”被黑炙沉著的冷眼看出了怒火,再加上妒恨已久,舒义决定带走孟葵。他想到做到,大手反抓推稚,将黑炙推得老远,一把拉了孟葵就跑。
孟葵个头小,跟不上长手长脚的舒义,一路跌跌撞撞被拖著走。
“别……别这样。”猛然顿住脚步,她来不及调适舒义过大的拉力,整个人往前仆倒,狠狠地摔跌在地,适巧黑炙随后追来。他恼忽地拍开舒义伸出的援手,抱起她转身就走。
“没事吧。”黑炙恼火的眸子阴恻恻。
“放开她!”舒义随后追来,搭上他的肩。黑炙收紧手臂,侧身迅猛地抬脚一踹,体型壮硕的舒义当场跌得四脚朝天。
“你出脚好像很重。”不知道舒义有没有事?她的视野只能看到前方的景致,后面的完全看不到。
“不重学不到教训。”黑炙脸不红气不喘,走来矫健轻松。
“他……没事吧?”
不死心又起身追至的舒义,听到她这么一问,希望再次熊熊燃起。“小葵,跟我回去。”他像座喜马拉雅山般稳稳地降落在黑炙面前。
“回答他。”黑炙放下孟葵,定在原处淡漠地转过她。
“不。”孟葵心怯地倚进黑炙的臂弯枣,背向舒义,不敢直视著了火的地。“爸爸说我可以留在这里。”
“这底不是你的家,他也不是你会喜欢上的人,你只是丧失了记忆力,忘了我们的过去而已。”舒义激动的想拉出她。
“动口就好,手脚乾净些。”黑炙眼明手快地打掉他的禄山之爪。
“她不可能喜欢你这种人的。”舒义疯狂地咆哮,无法忍受孟葵倚在别人坏里那副依恋的模样。
“可是我喜欢他啊!”孟葵回头,认真地表态。“对不起,让你痛苦了。”她自责甚深地一鞠躬,身子才躬了三十度,黑炙便阻止了她。
“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不管是失忆前或失忆后,她的心为什么就是不肯为他敞开?他有那么不堪吗?他的品行不好、家世不好吗?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感觉萌生于一瞬间……”孟葵忧伤地瞟了冷眼旁观的黑炙一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葵。”从没见她这么忧愁过,舒义蓬勃的爱意越烧越烈。没想到除去冷然面具后的小葵,益发楚楚动人,他无法放弃。“我等你。”
“什么?”孟葵愕然。舒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急速冷却的态度,连置身事外的黑炙也讶异地一扬眉。
“一辈子,我等你一辈子。”除了孟葵以外的女人,他都不要。“我相信你早晚会离开这裹,这个男人有他要娶的对象。”舒义笑了,挑衅地直视黑炙。“相信我,只要小葵恢复记忆力,等了她十三年的我,胜算会比你大得多。”他为她勤学国语,以便常来台湾找她;为了她一句不喜欢太软弱的男人,自小体弱多病的他训练自己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