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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国君都签字,然后跪在虚设的周王位子前对天发誓,诸如有违誓言天打五雷轰之类的话,这些在当时的盟会上都是习以为常的走过场式,但是他们不知道这是管仲设下的计谋,以前的会议里这些或许不当真,今天这个会议却是每个字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等发完誓,行完礼,管仲总算塌实了,羊终于进套了,微笑地走上前去说:“各位,鲁、卫、郑、曹等,故违王命,不来赴会,不可不讨。”目视齐桓公,齐桓公认真地点点头,拱手道:“各位,有道理啊!一定要*,只可惜我的兵马不足,希望各位能鼎力相助。”
君臣在盟台上一来一去,把面前的几个首脑都晃悠得愣住了,以前就是动动嘴皮子批评一下那些缺席会议的国家,也没有说要动真格的,现在突然说要去*那么些大国,不自量力,可是刚刚才发了誓“有败约者,列国共征之”,这是掉进套里了,一时间还没有人能答得上话来。
现在最好是有个人先开口,有人开口大家就会跟着,管仲要把他们往里面引,看看邾国国君克,这个人是老头子糊涂些,况且和齐国是近邻和老友,让他先开口再好不过。管仲走到老头面前,很有礼貌地说:“这里您最长,您先说说您的意见。”
“哦!这个当然要*,齐桓公说的对,这些人太无理了。”邾国的老头开了口,其他的两位也跟着附和。他们可能也是怕不赞成这个决定就没命回去,这分明是个套,既然都掉进来,还不如配合些。
只有宋桓公一言不发,他不干了,客气地附和可以,但真的要干鸡蛋碰石头的傻事,他是不会跟他们去做的,齐桓公太天真了。管仲一看他不说话,在沉思,心里就扑通一下,坏了,这个人看来还是耿直,不吃这套。
如果没有宋国的参与,这场外交就很难做下去,可是,*那么些大国在常人看来的确是件以卵击石的事情,宋国又不需要巴结齐国,这可怎么办呢?管仲坐在烛光下思考,始终没有想出好的解决办法,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宋国逃盟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有人来报告,说宋桓公连夜逃回宋国去了,还放话说:“别说一个齐国,就是五个齐国也未必能打赢”。
《左传》庄公十三年传记载:“宋人背北杏之会”。
管仲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立刻去见齐桓公,他知道齐桓公一定在大发雷霆,痛斥宋桓公,要去攻打宋国。可管仲要去劝他不要先*宋国,在情绪激动的时候,齐桓公肯定听不进去他的话。等到时间差不多,齐桓公应该骂得气喘吁吁了,坐着休息等他的时候,他才过去。
果然,这个年轻国君坐着大喘气,一看见他来了,立刻说:“仲父,那个臭小子太不给面子,寡人必须平了他的气焰。”
史书上说这是齐桓公“九合诸侯”的第一会,齐桓公当时还极其年轻,对于他四十三年的国君生涯,这只是第三个年头。在这次盟会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先是零散的来了几个小国,后来连会议的主角也跑掉了,可以说失败之极,难免怒气冲天。
但管仲看来,这仍是一个小小的胜利,起码大的目的还是实现了,只是遭遇了一些挫折,而挫折正是胜利的前奏。管仲耐心地跟正在气愤当中的齐桓公分析了目前形势,首先要*的国家不是宋国,而是鲁国,不能因为其中细微的变化就打乱整个战略方向。
他在竹简上画了这么一条路线:先是山东西南部的鲁国,再是河南商丘一带的宋国,最后是河南郑州一带的郑国,地域由近到远,把政治军事辐射圈慢慢向外扩大,避免长途跋涉,首尾不能接应。
当中原各诸侯国还在纠缠本国事物的时候,管仲已经开始部署他的外交称霸路线图了,他对齐桓公说:“没有任何事情能比胸中的抱负不能实现更加愤怒和痛苦的。”
这也是他能够一次又一次的直面挫折的动力所在,后来他更是用几十年的辛苦谋略来经营称霸的步骤。如果几次的挫折就后退,或许他现在还是个衣食不饱的小贩,或许早在公子纠那个时候就自杀了,或许也可能在这次北杏盟会上打退堂鼓,过他齐国相国的富裕生活,总之,就用不着冒着战争的危险苦心地去谋划。管仲没有后退,他当时已经四十三岁,而姜太公在这个年龄还没有遇到他的明主,还在埋没着人生,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齐桓公再次默默无语,为自己的激动和鲁莽沉默。他问管仲:“那么*鲁国应该怎么做?”
管仲很高兴,齐桓公现在已经能够静下心听他说。
经典智谋:杀鸡给猴看
鲁国是一只通灵的猴子
北杏盟会闹出一个戏剧性的事情,盟会的主角中途逃脱了,给原本看起来没有什么胜算“征讨行动”抹上了一层阴影,齐桓公面对这样的尴尬大发雷霆,发了一通火之后,听到管仲的话,也感觉到生气发怒于事无补,心中的理想若是不能实现,只能终身痛苦。于是,从长勺战役后,他首次冷静地思考,询问管仲:“如何*鲁国?”
鲁国并不是可以用强大的武力解决的小国,齐国和鲁国的军事实力相当,虽然齐国现在可能略胜一筹,但以往的战例是鲁国二胜一负,齐桓公因此担忧地问。
管仲说以军事实力来看,的确未必能打赢鲁国,而且鲁国人才比较多,又知礼仪,一旦国难,全国百姓必将站起来抵抗,就像一只通灵性的猴子。
说起猴子,有这么一个经典故事:“一个农民家里有一次猴子很不听话,不去干活,农民很烦恼,杀也舍不得杀,打也不管用,太聪明了,聪明就知道偷懒,那怎么办呢?一天,他想到一个办法,把猴子放在院子里,过了不久,抓了一只鸡过来,骂这只鸡:“你这个不听话的鸡,我把你宰了!”就把鸡杀了,煮了吃。这可把猴子吓坏了,不听话就要被杀啊!那我还是去干活,总比被宰了吃好,很自觉地去干活。”这就是成语“杀鸡给猴看”,齐桓公没有听过这种乡村的故事,管仲这么一说,品味一下,倒是很有道理。
“那么这只鸡是?”齐桓公拖长了音问道。
管仲用手指在版图上一点,鲁国北部的那个小国,叫“遂”,离鲁国国都比较近,属于鲁国的附属国。何为附属国?就是受大国监管,但完全具有独立的政治权力,只是因为国家太小,后来这样小的国家逐渐就被管制,被吞并了。
杀鸡
这只鸡就是“遂”,但是杀鸡的真正意图当然不能让“猴子”看出来了,也免得鸡跑了。首先要去责备这只“猴子”不听话,齐桓公就装模做样地率着大军,扛着一面招摇的大黄旗,威风凛凛地立在了鲁国东北面的边境上,没有发起任何的进攻,就好像武林盟主带着人举着旗先到达要*的邪教门前,也不说我是来*的,就是驻扎在那里。
这里顺便要提提原来在盟会上答应出兵相助的三个小国,说是一起征讨,各自出了一丁点兵马战车,自己溜过本国,分明就是壁上旁观。管仲心说就让他们观着吧,等摆平鲁国,看他们还坐得住吗?
鲁国政府望着齐国的大军不进也不退,一声不吭地驻扎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来攻打的,但*不离十,早做好了防备,正处在那种尴尬难受的位置。人家不说是不是来攻打的,就不好出击,出击了,人家反咬一口说你侵略,可能不是攻打你的,那就是糊涂地吃亏。所以,鲁庄公和他的政府都很别扭,猜测多半是因为盟会没有参加,也听到各国的一些消息,齐桓公要*这些不来参加会议的国家。
说起来,鲁庄公也是有点冤,盟会主题是给宋桓公定位,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而且鲁宋两国没有什么交情。再一个,听说齐桓公要在盟会上立盟主,如果去了,不选齐桓公肯定会惹毛两国关系,这么一来一去的厉害关系,他干脆就不去了。这一不去,没几天,齐桓公不声不响地把军队结集到他门口了。
管仲让军队在鲁境上驻扎了几天,鲁国政府也憋了几天。这天晚上,他把王子成父叫来,让他连夜带一些精干的人马潜到北边的遂国,清早就把它打下来,先打下来,再宣布它的罪行,盟会不至,藐视王命,来一个措手不及。
大司马王子成父连夜带领军队北上,《礼记&;#8226;王制》中说:“不能五十里者,不合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也就是说遂国非常小,相当于一个镇,这么屁丁点的国家,没有来得及防备,就在次日早晨被拿下了。
《左传》庄公十三年传:“遂人不至。夏,齐人灭遂而戍之”。
劝降
一得到在遂国战场上胜利的消息,管仲就把晚上写好的*书派人立刻送往鲁国。鲁庄公刚起来不久,吃了早饭,和大臣们在议论齐国驻兵不进的事情,就听到传报遂国在今天早上天刚亮的时候被齐国攻打了下来,罪名是盟会不至,藐视王命。啊呀!鲁庄公叹了一口气,齐国屯兵在自己边境是为了迷惑他,使他不能救这个附属国。北边附属国被灭,鲁国朝野震惊万分,遂国一些百姓逃到鲁国造成了国内的不安。
与此同时,齐国使者送上了*书,书上指出了鲁庄公北杏盟会不来参加,不吭一声,是辱没王命,特来讨罪,大致和遂国的罪名是一样。只是管仲在最后给鲁庄公留了个台阶下,这么写:“寡人敢请其故?若有二心,亦惟命”。就是说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不来啊?这个台阶也是管仲设的套,就等对方说我是有原因,那么就等于对方妥协臣服。大军压境吓唬鲁庄公走这个台阶,妥协来避免自己国家遭受战争。
但是,偌大的鲁国政府并不都是庸人,也有不少聪明的人才,看穿了管仲这招“杀鸡给猴看”的心理战术,坚决不妥协,他们知道一旦开战,谁输谁赢都不一定。一部分大臣认为退一步保社稷,他们是被灭遂事件吓坏了,另一部分大臣坚决不妥协,弄得鲁庄公进退两难,总没有决心果断地做主,这样反倒让驻扎在边境的齐桓公有些急了。
齐桓公问管仲:“这个计策怎么不灵啊?”
兵法里常常说:“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又有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用了攻心战,就不可能打退堂鼓,改用别的招数。管仲说:“我还有一个棋子”。
什么棋子?管仲没有说,退出了帐篷,这是一件秘密武器,管仲曾经在鲁国的那段时间发觉的一个法宝,一个足以影响整个鲁国政治的女人。 txt小说上传分享
还有一件秘密武器
情感谋略
历史上虽然没有多少女人能够真正地掌握政权,但是有不少女人是在幕后影响着整个政治的发展趋势,在很多时候,女人的分量是很重的。就像“鲁桓公被弑”事件的主角文姜,她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绝对是一个倾国的美女,公认的政治祸水。《东周列国志》中描述她是“秋水为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这样的一个女人其实有什么罪呢?像西施那样有什么罪呢?可是,她的不伦爱情却导致了一场震惊当时政坛的血案,西施的美丽导致了一个君王沉湎女色最后亡国,要怪也只能怪她们太美了。
现在,公元前681年,她已经老了,成了一个中年妇人,是国君的母亲。两个男人都死了,就剩下她一个,心境很孤苦,但庆幸有个孝顺的儿子鲁庄公。
管仲在这个时刻想到了这个女人,想到了她那悲伤和孤独的眼神,还有她对那个惨遭不测的哥哥兼情人齐襄公的想念,我们不妨大胆地说,她是对自己祖国的依恋,就像一个热爱祖国的文学女青年。管仲流亡鲁国期间已经发现,这个女人在鲁国的潜在影响力就相当于国君,她可以制约自己的儿子鲁庄公。在鲁国的时候,他知道鲁庄公这个人的性格比较温顺,而温顺源于他的仁孝,从小就在母亲文姜的文学熏陶下长大(春秋时期诸侯的儿子几乎都是跟母亲在一起,父亲经常出去打仗或者外交,一去就二三个月),鲁庄公因此很听母亲的话,而文学的修养能使人温顺。
而且,文姜和齐桓公是姐弟关系,齐桓公姜小白是齐僖公最小的儿子,文姜的儿子鲁庄公就是齐桓公的外甥。在那个年代有一个复杂的亲属网络,许多国家能利用这种亲属网络拉拢势力,维持阵营。这么一算,其实,就是他们一家人的事情,叔叔要外甥乖乖地听话。文姜自从失去了依恋的齐襄公之后,就很在乎这种亲情。
管仲给文姜写了一封富有感情的信,希望她能出面化解这场叔叔和外甥之间的矛盾,说白了就是要利用这种关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