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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必然更加重用和信任他。
把周惠王一接到手,郑厉公就马上准备出兵攻打洛阳。洛阳现在给卫国和燕国占了,他们肯定狠狠地搜刮了一番,郑厉公怕他们把周王室国库里的那些财宝都弄没了,自己就吃不到什么“肉”,都是“骨头”。他想一个人独吞面前的这块肉,就在周惠王逃出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兵攻打洛阳。
在对阵中,郑国的军事实力似乎相差卫燕两国一点,一直攻不下洛阳,最后,只是擒住了燕国的元首燕仲父。等于他这一仗打亏了,什么利益也没有捞到,就抓了一个人,幸好是元首,能换些钱财,否则真的是全额亏损。郑厉公很沮丧地把周惠王重新带回去,暂时不打了,把周惠王先扔到破屋子里,前几天他是看得见价值,现在输了,就很悬了,值钱的东西变得有可能不值钱了,情绪当然大落,对周惠王的待遇自然就降下一大截,郑厉公就是这么一个势利小人。
《左传》有记载:“夏,郑伯遂以王归,王处于栎”。把周惠王扔在了他流亡长达17年的地方:栎。好像是让周惠王体会一下自己当年流亡的辛酸,教导周惠王。
没有攻下洛阳,郑厉公很郁闷,兴致大减,回去之后,忐忑不安,生了心病,心里想着这块“肥肉”,差一点就勾到了,就一点,差一点,怎么办呢?怎么才能勾到呢?
叔詹在一边心说这个老狐狸也真贪心,有肉就想着自己,就跟郑厉公提示性地说了一句:“那不如找个小国家垫垫。”
嗯!对!相当有道理。郑厉公点点头,找个小的诸侯国吧,分得也就少。就这样,郑厉公于是忍痛找了虢国,小国,紧挨着洛阳东边,也和郑国挨着,比邻好做事。
当时,郑厉公对虢公说了一段很有道理的话:“寡人闻之:哀乐失时,殃咎必至。今王子颓歌舞不倦,乐祸也。夫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而况敢乐祸乎?奸王之位,祸孰大焉?临祸忘忧,忧必及之。盍纳王乎?”
郑厉公怂恿虢公说:现在刚刚在洛阳抢得王位的子颓不知道自己大祸将至,还天天歌舞酒色,早晚要倒台,不如我们帮助周惠王击败子颓,重新执政。
这是一块肥肉,即使郑厉公不那么说,直接说我们一起攻打洛阳,虢公也会答应,他巴不得这样的美事。于是,在第二年夏天,庄公二十一年传中记载:“夏,同伐王城。郑伯将王自圉门入,虢叔自北门入,杀王子颓及五大夫”。
大功告成之后,周惠王先分了点赏赐,“王与之武公之略,自虎牢以东”。把武公时候的地盘,虎老东面给了郑厉公。
郑厉公得到了那么一块蛋糕,内心很舒畅,原来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大喜过望,老人经受不起这种物质的刺激,回去之后就死掉了。《左传》记载:“夏,五月辛酉,郑伯突卒”。
后来,周惠王又分了赏赐,可能是由于当初郑厉公待他不怎么好,把他扔在了栎,所以,郑厉公死后的分赏就不够均匀,郑厉公的儿子郑文公就因此怀恨在心。
管仲听说郑厉公死掉了,很高兴,河南郑州一带的政局有望恢复了,这是当初他和叔詹的交易。但是,他现在还无心去搭理那边的局势,目前,他要搞定的是鲁庄公,因为那个传奇女人文姜病了,快要死了,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作用,对鲁国的事情就没有那么顺利,他必须再造一个起同样作用的“文姜”。 txt小说上传分享
女人、经济、艺馆
仁义
自从公元前677年,郑国反叛和鲁国秘密挑起“遂国”事件之后,齐国就沉默了。沉默的主要原因就是休养生息,说白了,国家很累了,百姓很累了。有人怀疑是遇到挫折倒下了,那为什么沉默,开始做哑巴了呢?当然不是,沉默同时也是在反省。
接着,又有人开始质疑齐国的根本路线是否正确,“仁义”的对外政策在这个混战的时代是否可行?那为什么会出现一系列类似的事件呢?出现了事故,总有一些人开始对路线动摇起来,甚至反对。一个政治家在这个时候必须面对这些压力,即便是有人在咒骂,在门口泼粪,你也要坚持、坚信,如果你自己都动摇了,那么就彻底败了,再无回天之力。
虽然“仁义”的外交战略遭受了挫折,但是它还是正确的。管仲深信一句古话“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记载于《管子》。其中就说了,最长远的计策不如“树人”,“树人”不是说生一个人出来,而是重新改变人的思想和意识,比如把坏的风气去掉,建立好的社会秩序。管仲采取“仁义”策略就是要把“仁义”灌输给当时的各国,这有什么用呢?《管子》接下来解释原因,“一树一获者,谷也;一树十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稻谷种下去,只能收获一次;果树种下去,最多可以收获几十次;通过灌输人们思想和意识,却可以“百获”。“仁义”可以使人团结安定结束纷争;可以使人感恩齐国、图报齐国;可以使人凝聚在“仁义”的中心齐国;等等。
而现在没有出现这样的“百获”,因为“树人”远远比“树木”艰难得多,天下父母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当时,有许多人不理解政治上的“树人”,不理解“父母”仲父,有人骂他“你怎么没有把儿子教好啊!”有人骂他这个时候在做缩头乌龟。那么,管仲在遭遇挫折之后,做些什么呢?
在做缩头乌龟吗?在府邸喝茶听歌吗?当然不是。虽然史料上没有告诉我们他在这种压力下在默默做什么,但是,通过分析和推测,他起码在忙于三件有关的事情:女人、经济、艺馆。
三件有关的事情
首先说女人,这里当然不是说在忙于和女人喝酒、听女人唱歌了,“女人”指的是一个人,文姜。管仲一直在关注着她,最近尤甚。因为这段时间这个女人的行为有些古怪,要知道文姜可是一枚管仲牵制鲁国的有效棋子,她的安危关系到鲁国的局势,特别是前段时间鲁国出现了反叛的举动。这个女人怎么行为古怪呢?
公元前675年,《左传》记载了:“夫人姜氏如莒”。第二年春天,又记载:“王二月,夫人姜氏如莒”。文姜在半年内跑到莒国两次,去干什么呢?莒国又不是她的娘家,齐国才是。鲁国方面的说法是去看病,莒国的医生医术高明,可是,一国夫人看病还需要亲自跑去吗?把医生叫来不就行了。于是,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了,说文姜勾搭上了莒国的医生,那个医生原来是在鲁国宫里的,因为和文姜勾搭上之后害怕鲁国政府发觉会杀害他,就跑回了莒国避开文姜。然而,这个老女人却追到了莒国,那个医生非常痛苦,就四处诉苦,消息就传了出来。传到管仲这里,管仲当然不安了,他心说:这个女人疯了吗?接着,管仲担忧的事情发生了——文姜病倒了。
再说经济,“夏,齐大灾”。能上别国的史书上的灾害,而且说“大”的灾害就必然是很大,是什么方面的大灾呢?主要应该是农业的。从前后两三年的《左传》记载上可以得到一些信息,公元前677年的记载:“冬,多麋”。麋音同米,兽名,又叫驼鹿。驼鹿突然增多,必然会吃附近的庄稼。公元前676年的记载:“秋,有蜮”。 蜮音同玉,是传说中能含沙射人的动物。肯定是这种动物最近经常射伤人,所以,记载在史册中,而射伤的人大多就是农民,这种动物在城市里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动物泛滥的记载都是很少的。然后,公元前674年夏天,齐国大灾。表面上我们还看不出什么联系,而有一点肯定的是齐国和鲁国是近邻,鲁国有,齐国也会有,而齐国大灾可能就是因为齐国这边多,多才导致大灾,农业失收。即便是一个推理性的猜测,但齐国大灾是事实,大灾影响经济,管仲必然忙于救灾,重振经济。
而不管是救灾,还是经济,都离不开一个内容:艺馆。管仲平时出外考察民情经常要去艺馆,这里的意思可不是说那些*的官员出外考察要去夜总会、KTV,管仲的确是去考察民情,因为艺馆里来往的都是商人,商业是国家经济命脉之一。管仲曾经就是小贩,他知道商业的重要性,所以要开设艺馆,当时艺馆都是国营的,主要是经营类似歌舞、饭店的生意。而管仲从艺馆里商人们口中可以轻松获知很多信息,各国缺什么,在储备什么等等。所以,他经常去艺馆,据说他的老婆也是从那里找的。
管仲开艺馆的初衷是商业用途,为了吸引商人贸易,减缓商人在旅途中的疲劳,国家从中征收税务来补充国库,因为最富有的都是商人,艺馆为齐国商业的发展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后来的发展就有点歪曲了,唐宋时,雅的诗人把这样的一条街称为“烟花柳巷”,而街上的艺馆由于主要是做出卖肉体的生意而被俗称为“妓院”,伟大霸业的创始人管仲成了“妓院”的“创始人”,当然,艺馆发展到后来这个样子也是他始料不及的。
其实,胡乱恶搞历史的事例屡见不鲜,明清时,有些妓院把管仲的画像挂在堂上头供着,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供奉管仲这个妓院的创始人,保佑平安。另一个是因为管仲在经济上面颇有成就,希望他保佑生意兴隆。偶尔还有不懂历史的醉汉问:“这画里是谁?老板娘的祖宗?”老鸨会风趣地说:“这是历史上第一位嫖客。”“哎呀!崇敬崇敬。”也是他的祖宗。这些当然是笑话,带着讽刺意味的笑话。
君臣的烛光晚餐
筷子的作用
“小暑至,螳螂生,鶪始鸣,反舌无声”。这说的是仲夏,“鶪”音同局,就是伯劳。去年的这个时候,齐国闹了一场大灾,直接造成农业经济损失近一半的粮食产量,幸好这几年有效地发展了农业,积攒下来不少粮食,但也只够维持这年的亏空。接着,周王室就出事了,除了管仲与叔詹达成的某种协议的原因之外,大灾也是影响齐国没有对此事采取任何行动的一个原因。
这些也没有使管仲感到紧迫,而听到鲁夫人文姜生病的消息,他倒开始有点不安,他意识这个女人即将死去,虽说这是早晚的事情,可一旦发生就会间接影响齐国和鲁国的关系。
这天,烦闷的天气,齐桓公也感觉内心不舒畅,就召管仲共进晚餐。
烛光里,君臣犹如父子一样对坐着,晚餐很丰富,但齐桓公一点也没有胃口,他被这三年来的事情憋得很郁闷,又是天灾,又是人祸,霸业一点进展都没有。
管仲知道齐桓公的心思,他憋不住,老毛病又犯了。可自己一直在想文姜的事情,必须先办这件事情,文姜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他把筷子放下,先打开话题说:“主公可知鲁夫人文姜病了?”
齐桓公点点头说:“寡人已派人去慰问过了。”
管仲看出齐桓公对这个话题好像没有什么兴致,但他必须让齐桓公知道这不是小事,就问齐桓公:“主公知道鲁夫人的重要性吗?”
齐桓公摇摇头,从一开始就装着一副很低落的样子,他是想用这个表情来暗示管仲霸业最近没有什么进展,寡人很没有意思,但管仲不理会他的表情,继续讲文姜的事情。
管仲把两个人的筷子扔在地上,问齐桓公:“主公知道无筷子如何夹菜吗?”
齐桓公愣在那里,心说干什么啊,精神一下子提起来了,傻眼地看着管仲,不解地摇头。
管仲指着地上的筷子说:“鲁夫人文姜就如这筷子。”
又指指桌上的菜说:“中原霸业就是这菜,无筷子夹菜,难矣!”
管仲指出了他的霸业征程上需要文姜,这种需要不是情侣之间的需要,也不是利益双方的需要,这种需要像人需要自己的手脚,必须有它存在、摆设在那里,有时候很不起眼,似乎对事业没有什么帮助,但是,一旦失去,就好像丢失了一切,行动就很困难。
文姜在的话,她的作用是能无形地牵制鲁国,鲁庄公既然孝顺母亲,必然就要认齐桓公这个舅舅,晚辈对长辈自然是恭敬的,鲁国也就会臣服于齐国。如果没有文姜,这个亲戚关系连接的中间人没了,就隔了一层感觉,两国关系就会逐渐疏远,到时候,“六亲不认”,鲁国没有约束,就会冒出来顶撞齐国,近邻相斗直接将制约齐国的事业。
“啊!”齐桓公张大嘴感叹,点点头,表示明白,即刻问管仲:“那当如何?”
管仲吩咐侍人去拿新的筷子来,拿着新筷子示意齐桓公:“再取一双新的筷子,尽快落实哀姜与鲁庄公的婚事,亲上加亲,让哀姜替代文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