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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网-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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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涨,都可赚一些钱。菲利普已吩咐麦卡利斯特,一旦时机成熟就替他购买。由于夏天赚了30镑,这回胃口可大了,他想捞它一两百镑。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他乘电车回肯宁顿。他不知道这天晚上米尔德里德态度会怎样。心想,也许她脾气还很倔,拒绝回答他的问话,这怪讨厌的。论季节,那天晚上倒暖和。即使在伦敦南部那些古老大街上也有2月的沉闷气氛。大自然度过冬天漫长的岁月之后蠢蠢欲动,万物复苏,大地沙沙作响,预示着春天的来临,大自然又恢复了它永恒的运动。菲利普宁愿继续乘车往前走去,回家真令人扫兴,他需要户外的新鲜空气。然而,一种想见见那个小孩的欲望突然攫住了他的心。想起那高兴地叫着,向他趔趔趄趄地走来的小孩,他竟自笑了。回到寓所,他机械地往窗子一望,屋里没有灯光,他大吃一惊。他上楼敲门,没有人回答。米尔德里德出门时,总是把钥匙压在门垫下面。现在,在那儿他找到了钥匙。他开门进去,划了一根火柴走进会客室。糟了,他一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把气灯拧到最大,然后点着。屋里马上亮起来。他吓得喘不过气来。整个房间被砸得稀巴烂,屋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有意地捣毁了。他怒不可遏,冲进米尔德里德的房间。房间黑洞洞的,空无一人。他持灯一照,看见她已经把她和小孩的所有东西统统拿走了(他进来时已发现那辆小车并不像通常一样放在楼梯平台,还以为米尔德里德把孩子带出去玩呢)。脸盆架上的所有东西都砸碎了,两张椅子上的椅座被刀子划了两个大十字,枕头被捅开,床单和床罩上有一道道的大口子,镜子看来是用锤子敲碎的。菲利普感到手足无措。他走进自己的房间,这儿,一切也都被搞得一塌糊涂。脸盆和水缸被捣烂。镜子成了一堆碎片,床单被撕成布条子。米尔德里德把枕头先挖一个能把手伸进去的洞,把里面的羽毛撒得满屋皆是。她把刀子戳进毛毯里。梳桩台上有菲利普母亲的几张照片,镜框被捣碎了,破玻璃还在摇晃着。菲利普走进小厨房。杯子、布丁盆、盘子、碟子等凡是可以砸烂的东西都被砸碎了。 
  这景象使菲利普大吃一惊,米尔德里德没有留下片言只字,除了毁坏什么也没留下,以示她的忿恨。他可以想象她干这一切时那副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神态。他又回会客室,打量周围的一切。他惊讶自己再也不感到愤怒了。他出神地瞪着放在桌上的那把菜刀和敲煤的锤子。她把它们扔在那儿。这时,他的目光落在扔在壁炉里的那把切肉的大餐刀上。她想必花好长时间才能把这些东西毁成这样。劳森为他画的肖像被交叉切破,裂口大得吓人。他自己的画作被撕碎。那些照片,马奈的《奥林匹亚》和安格尔的《女奴》及《腓力普四世》的画像统统被敲煤的锤子用力砸烂。台布、窗帘和那两张扶手椅都留下深深的刀痕,毁坏殆尽。菲利普用作书桌的方桌上方的墙上挂着克朗肖赠他的那小块波斯地毯,米尔德里德总是恨之入骨。 
  “地毯就该放在地板上,”她说,“它又脏又臭,这算什么玩艺嘛!” 
  因为菲利普对她说,它包含着一个不寻常的谜语的谜底,竟使她暴跳如雷,以为他在嘲弄她。她用刀子戳穿它3次,想必她费了好大的劲。现在,那块地毯破烂不堪地悬在墙上。菲利普有两三只不值钱的蓝白相间的盘子,都是菲利普花很少几个钱一只只地买回来的,因它们能勾起他的联想,他爱不释手,也被她摔得粉碎。许多书籍的背面被刀划成又长又深的口子,她甚至不惜工本,将未装钉的法语书撕烂好几页。壁炉架上的小装饰品被砸成碎片撒在壁炉地面上。凡是能够用刀子和锤子毁坏的东西都被毁坏了。 
  菲利普的财产总共也卖不到30镑,但是这些家当大部分已伴随他多年了。他是追求家庭乐趣的人,喜欢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因为这些都是他的财产。他一直为这个小家感到自豪,花这么少的钱便收拾得漂亮大方,别具风格。他绝望地瘫坐下来,自问她为何这般心狠手辣。忽然,一阵惊悸又使他站起来,跑到走廊,那儿立着他放衣服的小橱。他打开橱子,松了一口气。显然她忘了,里面东西丝毫没动。 
  他回到会客室,观察现场,不知如何是好。他没有心思着手整理东西。况且,屋里没有食物,他饿了。他走出去吃点东西。回来时,脑子清醒些了。想起那个小孩心里感到一阵痛楚,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思念他。也许起初会,一星期以后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谢天谢地,终于摆脱了米尔德里德的纠缠。想起她他并不感到愤怒,只是有一种强烈的厌恶感。 
  “上帝啊,但愿我再别见到她了。”他说出声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离开这儿,他拿定主意第二天就通知房东退房子。把损坏的东西修修补补他花不起,剩下来的钱太少了。他必须找租金更低廉的房子。他高兴离开这里,昂贵的房租早已使他发愁,况且,这里将永远留下对米尔德里德的不快的回忆。菲利普是个急性子,脑子里计划不付诸实施他是放不下心的。因此,第二天下午他请来一位做旧家具生意的商人。他愿出3镑买下菲利普所有毁坏的和尚未毁坏的家具什物。两天以后,他搬进医院对面的一家公寓,他起初当医学院学生时曾在这儿住过。女房东是位非常体面的女人,他在顶楼租了一间寝室,她每周要他付6先令。房间又小又破旧,而且正朝公寓背后的院子。现在,他除了衣服和一箱书外,已一无所有了。他庆幸房租如此低廉。     

ⅩCⅧ     现在,菲利普·凯里手头那笔除自己外,对别人无关紧要的财产碰巧受到国内正在发生的事件的影响。历史正在被创造,这过程具有极其伟大的意义,然而它竟会触动一名默默无闻的医学院学生的生活,似乎又太荒谬了。马格斯方丹、科伦索、斯平科珀等一个个的战役在伊顿运动场上的相继失利,使国家蒙受耻辱,使贵族绅士们的威信扫地。迄今,对他们具有治国天赋的断言,还没有发现过有谁曾认真地反对过呢。旧秩序正在被废除:历史确实正在被创造。接着,巨人施展其威力,又犯了错误,最后竟取得了表面上的胜利。克隆杰在帕尔德堡投降,拉迪史密斯解围了。3月初,罗伯茨勋爵开进了布隆方丹。 
  麦卡利斯特正是这消息传到伦敦两三天后来到比克街的小酒店的。他高兴地宣布证券交易所的行情正在好转。和平在望,用不了几个星期罗伯茨就会开进比勒陀利亚。股份已在看涨,一次暴涨是必然的。 
  “现在是时候了,”他告诉菲利普说,“等到大家都抢购就晚了,机会难得啊!” 
  他有内部消息。南非一个矿山的经理打电报给他商行里的主要合伙人,说工厂没有遭到破坏,他们将尽快地恢复生产。这不是投机,而是投资。为了表明主要合伙人认为这是件多美的事,麦卡利斯特告诉菲利普,主要合伙人已经为他的两个妹妹各买了500股:要不是像放在英格兰银行那样保险,他是决不会把她们拉进去的。 
  “我自己也想孤注一掷。”他说。 
  每份股票是二又八分之一到四分之一镑。他劝菲利普不要太贪心,涨上10先令就该满足了。他自己打算购买300股,建议菲利普也买这么多。他要把股票操在手里,一有合适的机会就卖出去。菲利普非常相信他,部分是因为他是苏格兰人,因此天性细心;部分是因为他上次干得很漂亮。因此,他对此建议欣然应承。 
  “我想我们一定能在交易期满之前把股票抛出去的,”麦卡利斯特说,“不行的话,我设法替你将股票转期交割。” 
  这对菲利普似乎是万无一失的。你把股票攥得紧紧的,直到能获利再撒手,这样,你甚至不必掏腰包。他开始以新的兴趣注意报上的股票交易栏。第二天,价格略有上涨。麦卡利斯特来信说,他只好每股以二又四分之一镑购进。他说行市坚挺,可是过两天之后股票有所下跌。来自南非的消息不那么令人放心。菲利普焦虑地看到他的股票跌到了2镑。但是麦卡利斯特很乐观,布尔人不能支持太久,他愿意拿大礼帽来打赌。罗伯茨4月中旬以前会攻入约翰内斯堡的。一算帐,菲利普得支付将近40镑。他颇担心,但他觉得,唯一办法是坚持下去。就他的境况而论,这损失太大了,他支付不起。有两三星期没发生什么事。布尔人不明白他们被打败了,唯一的出路是投降。事实上,他们取得了一两次微小的胜利。菲利普的股票又跌了2先令6便士。显然,战争并没有结束,很多人在抛售股票。麦卡利斯特见到菲利时也悲观失望了。 
  “为了减少损失,现在赶紧撒手是不是上策,我亏的已经跟我想赚的数目差不多了。” 
  菲利普焦虑万分,夜不能寐。为了赶到俱乐部阅览室看报,他三口两口地吃完早餐。早餐现在已减少到只有茶、面包和奶油了,有时消息不好,有时根本就没有消息。行情要有变化的话,就是下跌。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假如现在卖出去,他一共将损失近350镑,那么他手头就只剩80镑了。他心里后悔以前不该那么傻,竟到证券交易所做小投机。然而唯一的办法是硬着头皮顶住。具有决定性的事随时都会发生,股票将会上涨。他现在不希望有什么利润,只想挽回损失。这是他能够完成在医学院学业的唯一的机会。夏季学期在5月开始,期末,他打算参加妇产科的考试。然后他就只剩下一年了。他细心盘算,得到的结论是学费连同其他费用有150镑就可应付过去,但这是最小的数目。 
  4月初,他来到比克街的小酒店,急于要见麦卡利斯特。同他议论局势能使他获得一点宽慰。同时,意识到除了他以外,许多人都遭到赔钱使他容易忍受些。但是菲利普到达时,除了海沃德外再没有人来。菲利普一坐下来海沃德便说: 
  “我星期天要乘船前往好望角。” 
  “是吗?”菲利普惊叫道。 
  他万万想不到海沃德会去好望角。现在,医院里的人成批地走了。取得医生资格的人政府都喜欢要。其他人出去都当骑兵,他们写信回来说,一听说他们是医科学生,他们便被分配在医院工作。爱国热潮席卷全国,涌现出来自社会各个阶层的大批志愿兵。 
  “你去当什么兵呢?”菲利普问道。 
  “嘿!我被编入多塞特骑兵队,我当骑兵去。” 
  菲利普认识海沃德已8年了。菲利普曾由于对这位能向他谈论文艺的人的热烈崇敬而产生的青年人的亲密情谊早已消失,但习俗已取而代之。海沃德在伦敦时,他们每周见一两次面。他依然以优雅的鉴赏力来谈论书籍。菲利普尚未能宽容人。有时,海沃德的谈话激怒了他。他再也不盲目地相信世间除艺术外其余的都毫不重要,他怨恨海沃德对行动和成功的蔑视。菲利普搅动着混合甜饮料,想起早年的友谊,以及对海沃德将干出一番事业的热切的期望。他早已丢掉这些幻想了。现在,他知道海沃德除了夸夸其谈将一事无成。海沃德发现,既然现在已经35岁了,因此,每年靠300镑比年轻时更难打发日子了。衣服虽然仍是高级裁缝做的,但他穿的时间长得多了,这在过去他认为是不可能的。他身体太粗壮了。金色的头发不管梳得怎么巧妙也无法盖住秃顶。他那双蓝眼睛呆滞、无神,不难看出他酒喝得太多了。 
  “你怎么想起要去好望角呢?”菲利普问道。 
  “噢,我不知道,我认为应该去。” 
  菲利普沉默了。他觉得很蠢,他明白,海沃德正受着无法解释的灵魂上的不安的驱使。他身体的某种内在力量使他觉得有必要为祖国而战。说来奇怪,因为他认为爱国主义只不过是一种偏见,并以自己的世界主义自诩。他曾把英国看作是放逐的场所。总之,他的同胞们伤害了他的感情。菲利普心中纳闷,究竟是什么促使人们办事这样地违背他们的一切生活原则呢。野蛮人互相残杀,海沃德若幸灾乐祸地袖手旁观这才是合乎情理的。看来,人好像是一种不可知的力量手中的傀儡,这种力量驱使他们做这做那。有时他们用他们的理智来为他们的行为辩护。如果行不通他们便不顾理智,悍然采取行动。 
  “人真是奇怪,”菲利普说,“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去当骑兵。” 
  海沃德微笑着,有点尴尬,什么话也没说。 
  “我昨天去体检,”他终于说道,“体检一下受点拘束,但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健康是值得的。” 
  菲利普注意本来用英语就可以表达的地方,海沃德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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