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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想到了那,不过是一口含了进去,其实都是压在舌根呢,要不然这么可能立马转醒。”贾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其实这些都是谎话,他当初就是赌了,也不管那一碗是不是要人命。
“真是该死,一次不成居然还来第二次。”池宸恨恨地说了一句,当初他听闻王夫人回来便道事情不好,忙吩咐人下去连着最擅长解毒的太医都准备好了,老太医姓宋,原本便是今上特别看中的,他求了今上帮忙,贾政这才能请了来。
要不是这是,今上还不晓得先太子居然还有两个儿子在四大家族中,真真作死。池宸哼了一声,这贾府当初他看着便是不对,便吩咐阿爷记得安插人手,果然没有白费。只是那贾宝玉,甄宝玉皆是今上子侄,想来当初太上皇也是默许的,要不然这些年怎么会对这几户人家格外放手。
“幸好如今我给你配齐了人手,你平日千万别忘记随身带一个,若是有什么吃食都当心些,那冬藏跟着太医学过几年,一手金针使得很地道,你若有什么急事便寻夏耘,他自然知道如何联系到我。”池宸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要吩咐,这明明自己年纪不大却有了养儿子的感受,真是处处操心,样样着急。
贾环点点头,觉得池宸有些啰嗦,可能是在宫里呆九龙湾,没什么说话的人,如今都往自己这边砸了。“今天我们要去哪?”
池宸搂着贾环想了一会:“先去用些小馄饨,我听今上说都中有一家巷子里头的人家,只做馄饨来着,今日出来便是寻了这个由头,好歹去吃一次,回去也好跟今上说道说道。”池宸跟今上是正巧了,一个从来没感受过父爱,一个从来没感受过儿子撒娇,索性凑到一起,旁人皆看不透为何。
马车到了路口便进不去了,好在雨后的青石板还算干净,绿色的青苔布满了整条小巷。池宸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习惯,出门在外居然也兴起了摇扇。他今日出门穿着一身青蓝,只挂了一双鱼玉佩在腰间,也清爽。
“原本今上来去皆是用辇,那日一更,举得月色奇好,便与我一同走去了南书房,原本便有些兴致,今上一边走一边跟我提起了这北静王府外头的馄饨铺。又说既然我是劳心劳累的身,还需找个好师傅,到时候给他开疆拓土去,我瞅着应当是有些来历的,今日便带着你来了。”
两人并肩走在胡同里,因为小道较窄,所以池宸下意识地就揽着贾环,慢慢地往他们的目的地走去。
☆、第四十二章
前文说到;池宸带着贾环去今上所说的馄饨摊子,摊子不大又在深巷;客人理应不多,可是到了地方却发现虽坐下的很少;可是来老板这里带去一碗的倒是许多;大多是家中老人牙口衰颓不能咀嚼;便买些或甜或软的,只是旁的都有些贵,这家摊子倒是远近闻名了。
沐暮拿着老板给的帕子擦干净了桌椅,又叫了三碗分量足的,便喊了一旁站着正在聊天的两人过来;贾环先听到;于是对着沐暮笑了笑用自己的胳膊撞了撞池宸。
池宸回头看到沐暮;赞许地点点头一边拉着贾环走了过来:“虽说上次一起出门,可到底都有些心思并未多聊,今日我们且好好的说说,等着明年开春我便十三岁,旁的不说,今上决定让我领差,若是做得好,便给我一个世子府,若是如此,我便可以将你接到我身边,也不怕那起子小人作祟了。”
“不忙,以往府中皆是太太只手遮天,如今我父亲怕是有些上心,所说依然不如对我二哥那么看重,可一些下作的手段应当是不敢了的。”贾环忙安抚,也不知道怎么的,对于池宸他依然不想求靠太多,总希望两人平等一些,至于为什么他还从未想过。
“也是,当初那太上皇最喜庄宜院,庄宜院的那位又是个能说会道的,偏偏太上皇还吃这套,索性死得早又没什么留下个皇子,否则还不知道今日如何呢,后来甄家的那位太妃长得好,跟那位仿佛是一样一样的,便是性情也多有相似,说出来的话也是有八九成的相像,这不就给抬了进去了,还生了皇子,可惜折在废太子的事情上了。如今皇上身边的那位甄妃没这本事,否则这姑侄二人可算把住了两朝皇帝。”池宸舀着碗里的馄饨慢慢地吞了一个,“你们贾府的那位则是另辟蹊径,踩着废太子拔的尖,宫中众人谁不眼红,你且等等,总有你悠闲的时候。”
“我如今一个府中都不明白深浅,你宫中之事莫要与我道来,我做人向来懒得管这些,好好地吃碗馄饨,你便说这么多,我都不太记得你当初怎么样了。”贾环觉得自己跟小时候已有许多不一样,没想着池宸比自己变得更多,他看到对方自如地捏着汤匙,也不会像小时候那么分不清力道了。
“你若过得每日皆来回想上数十遍乃至数百遍,你也会如同我这般晓得厉害关系,这站的位置不一样,看到的景色自然也不一样。”池宸吃着吃着,拿起碗连着碗底的汤料都喝完了,喝完便让沐暮再去叫一碗。
沐暮索性又叫了三碗,原本就只是汤汤水水的东西也不顶饿,吃的又是几个半大小子,池宸吃了两碗,一抹嘴表示任务搞定,便起身。
“今年开春,今上带着我去了西苑亲耕,等着九月秋收,我便将我种的给你送来些,虽说不过是些五谷粗粮,毕竟是我亲自照料的,可不能嫌弃了。”池宸摸着贾环的脑袋,替他理了理耳鬓的发,“你可要用心些,好好念书求取功名,我也好多些理由看顾你。”
贾环点点头,拍了拍池宸的肩膀:“阿大就是想的比以前要多,如今沐坤日夜教导,偏偏只指望我能考取个功名,居然不需要状元,探花什么的。”
“阿弟居然有如此雄心,我便等着了。”池宸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贾环,“阿弟须知,旁人若是寒窗苦读四十余年若能一朝的第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两人说笑着走到了马车上,池宸便招呼沐暮去街上最大的酒楼说是依然肚子饿,要去寻了吃食。
“世子如今越吃越多,想来是到了长身子的时候了,怎么不见环哥儿也长长?”说来奇怪,贾环虽说这些年身子一直在高,可是面相依然如小时候一般细致,若说四五岁时雌雄难辨能说是还小,可如今快十岁了依然如此,便有些奇怪了。
池宸因着跟贾环认识时间较长已经习惯了他的脸,而沐暮总共才见了那么几次面,自然有些疑心了。“不忙,等着得空我便吩咐人帮你看看,宫里也有人说,有些子孩童长得慢,较之旁人会显得小一些。”池宸如今知道王夫人的作为,自然也担心这又是一笔事。
“没事,上次老太医便跟我说过,他的那副补药会让我长得慢些,还吩咐了母亲等过了十五六再安排丫鬟什么的,当时我上心,想来跟子嗣应当无碍,不过是长得慢些罢了。”贾环不在乎的说,当初他也是初中毕业那会才刚刚开始发育,原本便比旁人要晚上许多,像他那个便宜二哥十来岁便能成事的,本来就是天赋异能了。
“这样,还是吩咐太医给你开些补药,也好让我放心。”池宸一手撑着一边探身凑到了贾环面前,直愣愣地看着他,看得对方不得不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这才满意地坐回了原位。
要说宝玉身边四个小厮如今改成了焙茗,锄药,双瑞,双寿四个小厮,平日他又跟着冯紫英等凑趣,可巧便认识了蒋玉菡,见着对方形容潇洒更是歆慕不已,跟着对方交换了贴身的汗巾子,只是到了院子却不好跟袭人交代。原本因着两人有些亲密,宝玉贴身的衣物皆是袭人缝制的。
宝玉睡前未得哄好了袭人,便等这袭人睡着之后将蒋玉菡给的大红汗巾子系到了她的腰间,只做调笑之用。
贾环跟着池宸到了傍晚才分开,等着回了院子便看到赵姨娘歪在自己房里,似乎生着闷气:“这是怎么了?”
“你那进了宫得了富贵的大姐姐从宫里赏下了端午的礼节,院子里的姑娘跟着那几个迎春,惜春的都有了,连着外姓的林姑娘也有了,偏偏你没有,难道你就不是老爷的种了,便是我不得她的眼,好歹你也是她弟弟。
“这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若是次次都生气,母亲可都不用干旁的事了,今日跟着世子出去玩闹了一日还未念书,母亲可要看着我念?”贾环自然不是第一次应付了,也不知是不是那些圣贤书读多了,他的肚量较之以往大了许多,平日那些鸡毛蒜皮之事皆当看不见了。
“你既然要用功,我便回自己院子了,对了,那老太医吩咐的药,睡前你可别忘了喝。”赵姨娘理了理自己的裙摆,搭着丫鬟的手便出了门,原本一直装隐形人的四个小厮也默默地回归了原位。
那贤德妃原本便是算计多的,她吩咐人拿来了一百五十银子到府中,叫在清虚观从初一到初三打三天的平安醮,唱戏献供什么的,又请了贾珍领着府里的大小爷们去跪香拜佛。
这次贾环倒是收到了口信了,让他收收,等着初一去拜拜,赵姨娘喜不自禁地翻着当初池宸给贾环做的衣裳,贾环则双手抱胸看着那箱子东西出神。
“这是怎么了,想什么呢?”赵姨娘将东西收拾齐了交给了春耕,回头便看到自己儿子在发呆,脸上也不带笑的。
“只是想着跪三日恐怕膝盖会疼,还请母亲帮着做些软垫。”贾环自然不会告诉赵姨娘,他在想什么,只是如今连着像样的衣服都是靠着池宸,对他来说两人之间的交情恐怕难以回到小时候了,如此想着又觉得自己矫情了,若自己没有攀龙附凤的心,便是池宸身份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母子两正忙着,前后伺候的小厮捧着一堆东西就过来了,到了房间给赵姨娘请了安,道:“皆是老爷吩咐了给环少爷送来,说是如今年岁也大了,出门在外当收拾得精神些。”
夏耘接过了东西送到赵姨娘面前,那小厮事情做完便告退了。
“可不得了,都是些金啊玉啊的,怎么忽然就对你这么好了?”不是赵姨娘想得多,她跟着贾政也有十多年了,要说平日打骂确实没有,可如今这样送来衣物确实不曾有过。
“听说那清虚观向来多规矩,等着去上香拜佛的是需拿出贴身的东西寄放于庙门之中,算是积德求善,想来也是老爷不想到时候环少爷丢脸,索性便早早的送来了。”秋收的消息比旁人都灵通一些,他站在赵姨娘旁边缓缓地说了明白。
“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要往别人手里送,哪里来的说法。”赵姨娘哼哼唧唧地摸摸这块,瞅瞅那块,很是舍不得。可她又不愿意自己儿子被人小瞧,便找了个最小的、看着红丹丹的给春耕:“到时候你便给少爷系这个,这个看着小,应当最不值钱。”
“姨奶奶,这是少有的血玉,是这当中最贵重的。”秋收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说完便跟贾环说自己去领食盒,脚底一抹油便溜了出来。
☆、第四十三章
自从王夫人身边去了周瑞家的;她平日午睡伺候的便成了金钏儿,说来着金钏儿也是有来历的;原本便是家生子,她的老子娘在外院伺候,平日也不得常见。而那宝玉自幼生成了一种下流的痴病,况且从小跟着林黛玉耳鬓厮磨;心心相映的同时也不忘沾着各方颜色较好的丫头们的胭脂。
宝玉掐着时间来请安;王夫人自然已经睡着午觉了;金钏儿坐在脚踏上给踹着腿。只是最近她心中多有烦闷便是躺着也没有熟睡只是闭目养神,听得动静正想睁眼,便听自己儿子说:“就困的这么着?”
王夫人睁眼;只见金钏儿抿嘴一笑摆手让宝玉出去。宝玉弯腰似乎掏着什么,应当是腰侧合抱里带的香雪润津丹,是前阵子娘娘从宫里赐下的丸药,因着自个疼惜便全部给里宝玉,这样想着王夫人微眯的眼底一阵寒光。
“明日喝太太讨你,你可愿意呢。”宝玉握着金钏儿的手习惯性的调戏着,只是他并不晓得他午睡着的母亲这会是醒着的。
“等太太醒了我便讨你。”宝玉嘻嘻笑着又说了一句。
金钏儿羞红了脸道:“什么叫金钏儿掉到井里头,有你的只有你的,倒是少爷您的彩云呢。”彩云是王夫人身边又一个伺候的。
宝玉正先说什么,只见自己母亲忽然就翻身而起,一巴掌甩在了金钏儿脸上:“下作的小娼妇,好好的爷们,都让你们这些下贱奴才给教坏了!”连着半年贾政未有踏入王夫人房门一步,虽说如今她都当了奶奶的人了,只是但凡想到那么年轻貌美的赵姨娘,心口的火便盛了。
宝玉见着王夫人醒了,连着话都不敢讲,看着跪在地上的金钏儿自己就转身跑了出去。
捂着脸含着眼泪的金钏儿看着宝玉跑远,一时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