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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再,再而三的失了算计。
“若是如此,恐怕就怪不得少爷了。”秋收总是特别的好说话,听得贾环这么说便顺着应了,冬藏替贾环看了看,似乎只是有些惊吓过度了,不过他也不敢跟贾环明说,只是倒了热水让贾环洗了脸,洗了脚,整个地塞进了被窝里。
冬藏在屋里点了些安眠香,看着贾环慢慢地闭了眼睛:“我怕今天晚上少爷会惊醒,你们去睡吧,我来看一晚。”原本一直是春耕在床前伺候的,这次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毕竟冬藏手里有药。秋收小心地扶着春耕回了自己屋,众人皆精疲力尽。
贾环一睡居然睡了三天,中间偶有醒来便是吃饭,更衣,泡澡。幸好春耕等人早有准备,连着在床头看护了三天,等着第三天天才微亮,贾环终于从迷迷糊糊的情况中苏醒了过来,当值的正巧是秋收。
“你眼眶好红,眼底好黑啊。”贾环伸手摸了摸秋收的眼睛,觉得有些奇怪。
秋收见着贾环总算恢复了正常,忙道:“少爷您可总算清醒了,连着睡了三天,头有没有痛。”他关心地凑近了看着贾环的脸。贾环试着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又动了动肩膀。
“就是感觉身子好像有些酸,估计是躺太久了,我怎么会睡了三天?”他转过身,将脚迈下了床,又慢慢地站起了身,转了转身子,好像锈住了一样。
“并不清楚,连着陈大夫都让咱们请上来了,他也说不清,想来等着回了京得请太医好好的看看了。”秋收皱着眉,觉得这也是一笔的事情,又忽然想起:“大哥果然没有说错,您昏睡过去的第二天,金陵府的府衙就派了人来,据说是搜查什么逃犯,结果还未进门就跟圣上当头撞上了,连着那知府等人统统被抓了起来,这两天就被押解进京了,圣上也是聪明人,估计这次是敲山震虎了,应当没有旁人再敢随意出手。”
贾环觉得这金陵知府有些耳熟,忽然就想起父亲给自己的信,正是说这位是他的知己学生来着,好吧,看来自家的便宜父亲想得太简单了。他叹口气正准备推开门,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秋收:“圣上他们可走了?”
秋收道:“第二日便启程回京了,少爷您放心吧,圣上没说什么,只是那千岁给您留了块玉佩,说若是有事便拿着玉佩求了去,他总能帮您一把的。”其实是那十九王爷听着苏达跟着讲了贾环的可怜身世,心有怜惜,便解了自己腰间的玉佩塞给了苏达,让给了那么倒霉的一个人。
“我虽然出生便失去了母妃,可好歹有皇帝哥哥看护,他那么小小一个人连着疼他的哥哥都没有,实在太可怜了。”一句话说的圣上面露笑颜,这也是十九王爷的本事,若不是这个本事,那么多皇弟之中也不会只有他被养在圣上身边,似乎连那些皇子都没这个待遇。
圣上虽然已走,可到底有着旁人前来寺中,或是烧香或是捐钱,扰得静修中的方丈不胜其烦,便吩咐看门的僧人另开了一条小道,直接请人上了大雄宝殿,而中间到方丈居所的门给关了起来。有不喜欢热闹的,自然有喜欢热闹的,于是寺中接待贵客的事宜,皆由悟通长老来办。
贾环醒来的第一天便乖乖地继续去扫院子,如今他几经波折也比以往更淡定一些,等扫完了地就回自己屋里念书,偶尔也帮着抄些经文给赵姨娘留着。
赵姨娘是每十日上山一趟看看贾环是胖是瘦,第一次见着自家儿子的光头居然没有半点吃惊,贾环更加确定这么坑爹的主意肯定是自己便宜老爹想的,贾政居然能做出如此壮士断腕的决定,可见他还是有几分气性的。可惜他实在想多了,赵姨娘不说是以为贾政打了招呼,贾政远在都中,实在不清楚自己儿子被剃了光头,而把贾环剃了光头的方丈又不会说出到底是他自己想剃,还是有人吩咐,于是这便成了一桩悬案了。
如今世家皆是世禄多福,只是若是子孙不肖则多衰败,贾环知晓自己一人无用,可到底生为人子一场,若是觉得努力没有结果而不去努力,后悔的反倒是自己。寺中清净比在家中更能读进去一些,便是有些不晓得的也能去问了方丈,方丈似乎什么都知道,古来经典,未而远去的,都能说上一二,贾环每每听之入迷,若是太晚便在方丈屋中入睡,于是他泡澡的时间从晚上改成了白天。白天泡澡的好处是,他能拿着书打发时间,也不用春耕一直陪着自己。
过了三月寺庙中能掉叶子的全部都掉完了,贾环一日扫个五六趟都不见干净,于是就跟那树杠上了,带着矮凳就坐在树边看书,若是一阵清风吹的满地落叶便立马提着扫帚就扫了干净。
方丈偶尔会从窗户那头看过来,见着贾环如此孩子气便好笑地摇摇头,又慢慢地闭眼念着他自己的经文,人生活一世,单看自己准备怎么活,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更多的是不去抱怨,不去哀怨。一旦安心下来了,贾环觉得自己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反而比以前更容易生活,不会有太多的想法,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他觉得若是上辈子自己也能有这种心态,便不会让父母那么难受了,而作为一个成人,不去让自己亲人难受似乎是最基本的。因为做的事情是正正经经的,所以没有人会来说你不好,也没有人用悲伤的眼神看着你,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努力而后悔。
等过了春天他的头发慢慢地长了出来,就跟上辈子的短发一样,春耕他们也开始做一些书生的帽子,来遮掩贾环那一头的短发,等着再过年估计就扎起来了,而且新长出来的头发确实乌黑,惹得春耕一再称赞陈大夫好本事,同时也用眼角瞟着冬藏,明显是嫌弃对方没有,躺着也中枪的冬藏表示,小的是军医,军医的含义就是跌打损伤丸,狗皮伤药膏!这才是专长!专长!
☆、第五十六章
九月;贾环正扛着扫把扫地呢,忽然就听春耕道有熟人前来;他走过去一看;居然是薛蟠。他原本就只见过一两次;跟对方也不熟;便问道:“薛表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薛蟠正襟危坐;见着贾环便笑了起来:“当初幸亏你那先生帮了一把;如今我那妹妹进了宫;便带着英莲到金陵来寻她的父母,沐先生听闻我要来;便让我带了信件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让小厮将一叠信拿了上来。
贾环疑惑地皱眉:“我师傅怎么会让表哥带信?”他当初就不明白沐坤为什么要伸手帮薛蟠一把,如今见着这位更是疑惑;似乎两人很熟似的。
薛蟠咳了几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沐先生是香菱,哦,就是英莲的堂哥,因着当初我与英莲早已,恩,喜结连理,恩,你懂。”他说着便有些不好意思,当初从人贩子手中抢了英莲,只是因为对方貌美,虽母亲之前一直不肯,可后来到底是让他得了手。
谁知后来会有如此变化,沐坤前来寻了英莲,便要带着走,只是英莲到底是女儿家,觉得薛蟠对自己也不错,便道依然要跟着薛蟠,沐坤无法,便指点了薛蟠上进,又吩咐人去寻了英莲父亲,谁知那位也是个糊涂人,自己出了家只剩下英莲母亲在娘家讨生活。
薛蟠此次前来一来是让英莲认母,二来沐坤道两人毕竟没有洞房花烛,他沐坤的堂妹不能平白无故的许了人,便让薛蟠过个明路。“因着要明年才能嫁娶,堂哥让我等先来此处安置些家产,等着过完年便拜堂成亲。”他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自己实在有福分,小时候有个精明能干的父亲让他吃喝不愁,如今有个精明能干的妻舅,他又听闻沐坤是南王府的人,便更是得意了。
等着薛蟠告辞,贾环才拿过信件。顶上是沐坤的字,拆去了封皮才发现里头还套着壳,里头居然是池宸的字,于是这一天他便反复地看着池宸寄给自己的信,连着外头的地都忘记扫了。
统共十封信,第一封是过年的时候写的,说明了他要去西北,第二封便已经是到了西北了,只说了风土人情,第三封便是他升官了,又参加了几次冲锋,之后便是一些琐事,旁的皆不太讲。来来回回十封信总共也就只有几千字,池宸又写得简要,贾环看了几次便能背出来了。
“世子可是说了什么,少爷您怎么看着有些不高兴?”春耕送了薛蟠出去,回来便见着贾环坐在桌子边,手里捏着信纸,似乎在发呆。
听到春耕叫自己,贾环抬头看着春耕道:“他明明贵为南王世子,为什么还需要去战场博一场荣耀,刀剑无眼,若是他有个意外,我又能帮个什么忙,他总是担心我的境遇,我又何尝不恨自己人微言轻,春耕你且告诉我,夏耘呢?”
夏耘原本就是池宸留在贾环身边专门负责联系的,只是这次上山他并没有跟着来,只是当时贾环以为是沐坤有什么吩咐,便答应对方随他去了,如今知晓池宸在战场,一切便有些不同。
“少爷,自从到了贾府我们便是少爷的人,生死跟少爷一起,旁的是真的不晓得了,夏耘则是沐坤师傅喊了过去帮忙,我们也是大半年没有联系了。”春耕在贾环面前单膝跪了下来,低着头,贾环皱了眉,伸手捏着对方肩膀拉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要是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死几次了,受了你们的照顾若还怀疑你们,那我贾环还是不是人?”他皱着眉,拉着春耕起身,自己也站了起来。他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便下定了主意:“我跟方丈去说,你明日先去跟我母亲说,年前便不要让她过来了,若是问起便说是方丈的主意,我们收拾收拾去西北看他一趟,若是不看到他,我不放心。”说着自己则推开门,出去寻方丈了。
西北的军事,当初还在贾府中的时候,沐坤便有跟贾环提起,是准格尔的领袖葛尔丹策零,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儿子,从前朝起便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太上皇时期连番的征战打得对方俯首称臣,可是偏偏这人是个小人,嘴上降服了,背地里却一直不安分,只是今上跟太上皇的性格有所不相似,且如今朝中也不安分,不能大动干戈,池宸此次前去,分派到的任务,自然也不过是镇守边关。
既然要出门,自然要先去寻了陈大夫解决这不能泡药澡的问题,陈大夫想了许久便应了贾环帮着做三个月的药丸,只是这药丸到底不比药蒸,又听说贾环是要去西北更是摇头道不行,偏偏贾环心意已决,陈大夫便提醒道,若是疼痛难忍了且记得马上回来,又给了春耕一个月多的药材,说是便是寻了一切机会,能不用旁的替代便不要替代。
既然要出门,秋收便开始收购一切沿途需要的东西,去西北的路程遥远,只是贾环身边没有一个劝他不要去,因为他们自己也想去。等着秋收将一应东西收拾好,只是刚刚整理好行李,沐坤正巧前来。他骑着马敲了敲马车,等着贾环掀起帘子探出头,便发现自己的师傅苍老了不少。
沐坤坐在马上看着贾环叹了口气:“世子猜着您可能会有所行动,便吩咐我前来,告诉你一声,如今他已经回了都中,你若是去了西北便是错过了。”
“怎么就回来了?”贾环一脸茫然,不是才去了大半年么。
“和硕特大败,今上吩咐世子回京受封,又有太上皇连日不爽,似乎不大好了,所以不如早些回来早做准备。”沐坤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果然操心的够多,他无奈地看着贾环又道:“幸好我连日兼程赶路,若是晚上一刻便要去千里之外寻你了。”
“一直受世子照顾,我又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好,更何况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么。”贾环觉得自己也很无辜,他看着沐坤,一双大眼眨巴眨巴。
沐坤翻身下了马车,一旁的春耕忙讨好的上前去牵缰绳,惹得沐坤白了他一眼,“你也是,他要去,你们都不拦着?”
春耕不能说啥,只是对着他嘿嘿一笑,拉着去安置马匹,沐坤一手撑在马车上轻轻一跃就跳了上去,一把推了贾环去里头坐好,一边吩咐秋收回寺庙。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春耕骑着沐坤的马跟在马车后头,跟着坐在车尾的冬藏暗示对方去偷听,冬藏忙摆了摆手表示里面没人说话。马车里面的贾环正想跟沐坤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可是偏偏对方不吃这套,沐坤进了马车便躺下闭上了眼睛,一晃一晃的马车顺着山路又原路回程。
等着到了地方,秋收安分地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贾环也悄悄的起身爬出了马车。看着满地的东西便发了愣,这原本便是他们带去西北要穿的厚衣服,如今既然不去便没有什么用了,春耕想了想道:“不如送去姨奶奶那处,等着冬天也要救济穷人。”
贾环一向也对,便同意了,几个人把东西放在了一旁的小屋内,又收拾好了一个房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