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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书翻到一半,外头就有人来喊吃饭,贾政出了书房到了赵姨娘房里,果然见着一桌子的素菜,因着还是守孝期,自然是没有酒水的,赵姨娘安静地站在一旁,身上穿着素白的麻布衫,她虽只是个妾室却是老太太赐下的,自然是要穿孝服的。
贾政自己坐了下来,拿起筷子,赵姨娘忙上前夹菜,原本便是做惯了的事情,如今更是行来方便了,因为只有那么几个菜,而你只需要轮着来一遍,赵姨娘正在计算多久之后自己能够吃饭了,结果贾政吃了半碗后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你坐下一道用一些吧。”
赵姨娘看了看贾政,立马回头寻老嬷嬷,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赵姨娘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一句:“老爷,这不合规矩。”
贾政闻言又低头将剩下的半碗吃完了,放下了碗筷就着赵姨娘的手含了一口茶,漱口之后,接过了递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早晨可有送了环儿出门?”他低头看着茶杯里的茶水,里头的茶叶顺着水面不由自主地晃动。
“一应都收拾齐全了,让他带了去了,老爷不用担心,且南王世子托了人前来递了口信说是无须挂怀,不过是去战场混些战功罢了。”赵姨娘结结巴巴地将自己想的说了出来。
那贾政抬头看着赵姨娘,道:“你生了个好儿子,当初是我耽误了他,如今又是我连累了他。”这句话说得非常艰难,因为在这个时代很少有父亲觉得对自己的孩子会有所亏欠,大多都是孝道为先的,大约是贾环真得太让贾政省心,而他确实在之前的十四年岁月里什么都没做过。
赵姨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日常虽一直说着太太不好,可从来不敢想到老爷有什么过错,毕竟他们一家子只有贾政一个人说了算的份。
贾政说完话便去了隔壁书房,当初贾环用的小书房如今让贾政给占了,赵姨娘心不在焉的自己用了饭之后,又吩咐人准备好了热水请了贾政沐浴更衣,而后便安歇了。
因着守孝,府中几乎没有人会出门,更不用说热闹一些之类的话题,只是听闻那邢夫人让着巧姐儿住在了自己屋里,又吩咐了贾菌住在一侧小院,虽说当初贾琏还在时,这贾菌并不显眼,更是连着伺候的奴仆都能踩上一脚的玩意儿,可如今他确实是邢夫人的救命稻草。
邢夫人不算笨,偏偏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从来没有远见,又因着家室不好,没有底气,便从来不曾违抗过贾赦,而如今贾赦已经死去,老太太也不在了,她没了被休的危险便显出了气度,第一便是府上的用度都让这个精明能干的邢氏给抓得牢牢地,旁人不敢沾上一分。
李纨原本想着送了自家儿子去娘家的学堂,贾政觉得还是不要麻烦,便请了一个先生在家中教导,倒是日渐懂事了。儿子不在身边,只有孙子可以教导,贾政便起了心思,每日带着贾兰在前院念书,若是朝中有些风吹草动的便分析给贾兰听,他真的不是不知道,而是愚孝罢了,尽管知道老太太之前做的是错的,他也不敢说半句的不好。
第81章 番外·贾琏
贾琏的结局·始
他要是知道自己会这样的话,当初就该下手快一些!
之前尤二姐出了事情他对着王熙凤便有些不愉;府里的几个清客也是精明能干的;早早的便搜罗了证据;里头尽是王熙凤拿钱害人的事,只是谁知道那娘们那么早便死了;人死为大,往常并没有死了之后还清算的;可是他不甘心!
便托了当初那王爷门下的寻了关系;将着一些个资料都交了上去,原本想着自己能赦免一些;谁知偏偏到了琼州,荒凉的不见半点人影。
“二爷,外头的衙役又来了;说是今个是您当班。”跟着贾琏一道来的,便是伺候他的小厮,因着他跟流放有些不同,也不过是戴罪立功罢了,手里头又有些银钱,可是在琼州是个偏僻的连只鸟飞过都懒的停脚的地方,银钱又有个什么用处呢,底下住的渔民大多都是以物换物呢。
贾琏原本吹着海风就觉得油腻得慌,如今又被人催着去上任,实在是烦恼,可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便是他贾二爷再能干,如今贾府也倒了,手上也没人,只能照做了。
拢了拢衣服,抹了一把脸,因着天天要去巡海,嘴唇都有些干裂,琼州难种蔬菜,有的大多是些瓜果,鱼类,开始是吃的新鲜,如今却是厌到极点了。出了门便见着来喊人的正是琼州府衙的现任师爷,到了第一天他便请了一应的官员吃饭,可惜大多都不赏脸,你说你一个罪臣,谁管你呢,这边又是天高皇帝远的,若是看着不顺眼,直接推了下河,报个意外,都是做惯了的事情,偏偏贾琏不知道,他习惯了都中的笑里藏刀,对着这明晃晃的恶意,显然是不习惯的。
“呦,贾爷,您出来了,今个要去东海岸,那处有个鳖形的岛屿,可漂亮了,比昨个的东海岸要好上许多啊。”那师爷姓钱,人称钱师爷,原本干的是什么,旁人都不晓得,至于出身更是为所未闻,只是这长相跟着当地的有些不同,在贾琏看来估摸着是哪个小家族里的弃子,如今在琼州求上一口饭吃。
贾琏也抱拳,对着钱师爷拱手道:“有劳师爷带路了,这几日辛苦,不知是否来舍下坐坐,先喝杯热茶?”能晚点出门便晚点出门吧,这地界,也不知道海边是个什么情况呢。
那钱师爷留着个八角胡子,伸手摸了摸,眼底划过一丝情绪,嘴上却依然说道:“地方太小,也不知道贾爷习惯不习惯,这不先带着您认认地,好歹熟悉熟悉。”他有他的消息来源,这么小一片的地方往年都会有些被流放的,贾琏绝对不是当中身份最高的,只是因着这位通俗物,便让他们这些做不正常买卖的多了些心眼。
“早些去早些回,贾爷若是不想去,明日去也是一样的。”钱师爷倒是也不说死,笑着看着贾琏,等着贾琏的回应。
才到地方就偷懒,这是要被一折子拍死的节奏呢,贾琏在肚子里叹了口气,告诉自己这处不是自家的地盘,之后便拢了袖子跟着去了,伺候的小厮跟在后头。
钱师爷带着贾琏出了小道,上了马车,听着马车轱辘的声音,忽然对着正发呆的贾琏道:“不知贾爷的妻妾如今在何处,您既然来了,怎么不见伺候的人?”
贾琏说起妻妾便觉得胸口闷得慌,不过依然对着钱师爷说道:“这好不容易出来了,还带着那些看厌了的脸,这不是耽误事么,更何况家中夫人才去世三月有余,心中有所牵挂不是。”
“有道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们这边地方看着虽然小,可是丫头们倒是出落的别有风味,等着过两天我便送一个过来,让贾爷尝尝鲜!”钱师爷一说到女子,便猥琐地笑了笑。
贾琏也没推却,他原本便是不能缺了女子的货色,干巴巴地熬了三月已经是极限了。
两人出了大街,沿着砂石路便出去了。这便是此地的特产,若是运去都中,不晓得又能卖到什么样的价钱,到了琼州,贾琏便对着那些大的小的活蹦乱跳的虾蟹不再在乎了,反倒十分想念府中煮的都没有蔬菜味的蔬菜了。
沿着砂石路往东走,天上的太阳也露出了脸,照得人热辣辣的,琼州是一年四季的热,便是过年也只穿着薄纱即可,来往行人几乎都各个熏黑,偶尔有些白皙的也是手长脚长。贾琏跟着钱师爷跑了一天,等到了晚上回屋时已经累瘫了。唤了小厮给自己捏脚呢,忽然外头就有了响动,贾琏眉毛一挑,坐起身。
“怎么回事?”贾琏问了一声。
外头伺候的忙掀了帘子进来:“外头来了人带了四五个姑娘,说是钱师爷给老爷寻来解闷的,不知……”
“哦,让他们进来吧。”贾琏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又躺了回去,等着外头的人进来。
进门第一个是个男子,弯着腰见着贾琏忙跪下请安,道:“大老爷万福,小的是街口的阿武,今个得了吩咐说是给大老爷送几个伺候的,您看看是否合意。”
之后便是四个姑娘掀了帘子进来,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相貌倒是不错,贾琏伸手招了招,站得最近的那个妹子就上前蹲在了旁边,贾琏伸手摸了摸对方的手,又捏着对方的下巴抬起看了看脸。
“还行,就都留下吧。”他挥手让那个阿武退下,一旁伺候的忙上前请了出去,出去之后又给那人塞了五两的银子,对方千恩万谢的走了。
剩下的三个姑娘被带了下去,只剩下贾琏手里的这个,他低头看着那姑娘的眼睛,乌黑的,带着一丝光,很是漂亮,下意识地用手指摸了上去:“多大了?”
“十七了。”那姑娘羞涩地低头,油亮的头发披在身后,贾琏恩了一声,吩咐人去准备了热水:“你跟着去,要做什么他们会提醒你的,去吧。”
那姑娘低着头,跟着人走出了屋子。
贾琏呈大字型的躺在踏上,伸了个懒腰,既然来了,就努力让自己过得开心一些吧,也不知道贾府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了。
“少爷,少爷,打听到了,打听到了。”今日被贾琏吩咐出去打听事情的尚二兴匆匆地跑了进来,他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给请了个安。
贾琏随意地挥手让他起来:“好好说,先把气喘匀了。”
尚二哎了一声,用着袖子擦了擦脸,呼吸了两下,对着贾琏道:“今个可没白出去打听,如今琼州知府也是刚刚来的,正是当初忠顺王手底下的孙勇志,那位如今不是给太上皇看陵墓了去了么,孙勇志也是个倒霉缺的,给放到了这里,那钱师爷据说已经来了十多年了,孙勇志跟着钱师爷虽面上看着不错,不过私底下似乎也有些龌蹉。”
“一个强龙,一个地头蛇么,那孙勇志我是知道来历的,江南孙家的二房嫡子,也是个有出息的,可惜了。”贾琏对着人事倒是顺手捏来,要不是有这本事,当初也不会被贾珍父子一意拉拢了去。
“那老爷,咱们要不要去见见那位?”尚二凑到贾琏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
贾琏摆摆手:“咱们刚来,他们既然能太平上半年,自然有他们的约定,我们且等等,鹬蚌相争,那渔翁也需要耐心不是。”他笑了笑让尚二出去。不一会,刚刚下去的女孩便穿着半透明的衣服,赤着脚爬上了贾琏的床,一时屋内巫山云雨不可休,万千情种天知道,人间三月花坊尽,未到七月不归巢。
贾琏也是个专一的,既然得了一个,另三个只养在屋子里做使唤丫头,平日就是伺候倒水,穿衣,用饭,又有一个知道针线的做了针线丫头。
那女子他给取名唤作素袖,平日就在房中伺候,既然已经是自己屋里的人,自然多上了一点心。
那素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平日看着也不怎么出众,偏偏床笫之间放得开,要说贾琏总是死在这一款上,比如之前的尤二姐、秋桐都是此类妙女子,床下看着贤良淑德,只是上了床便不管什么伦理礼教了。
尚二是个明眼人,知道贾琏这是上心了,平日对着素袖也是多有照顾,但凡是她要的就没有不给的,本来就是没什么可以花钱的地方,银子给起人来,也半点都不心疼。惹得一道前来的另三个女子纷纷眼红不已。
素袖似乎并不是琼州人士,也不清楚钱师爷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但是贾琏从来没看得起女子过,虽嘴上说宠,底下确实半分不露的,那素袖也是个安分的,贾琏让人盯了四五天,也不过是呆在屋中穿针引线罢了,一时屋内算是风平浪静。
贾琏在琼州走动了一些关系,好歹算是安置了下来,又从都中得了回信,知道自己二叔如今并没流放,总算松了口气,既然都中有人,他总有能回去的一天!
第82章 番外·鸳鸯
鸳鸯的结局
鸳鸯是看着老太太入了棺木的;因着老太太年纪大了;一应用具早早地便备下了;她细心地将老太太的白发梳起;又抹了发油;细心地给老太太最后上了妆;看着也精神一些,只是一边干着一边眼泪便噼里啪啦地下来了,当初贾赦为着老太太的私房管老太太要她;也是老太太一应压下,这才有了她的今天。
八十三岁的年龄;便是死了也是喜丧,来往的人并不多,鸳鸯看着两边跪着的十来个人,又抬头看着满屋子的白幡,满目冰冷。
满屋子的都是哭啼的人,两边都是披着白麻布的的人,偶尔有几个哭晕过去的,也没人去抬了。都是些伺候的下人,哪里是哭主子呢,都是哭自己。鸳鸯愣愣地想着,一边拿着自己手里的帕子擦着贾母的棺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