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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战环三-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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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金钏儿听到了消息,便从被窝里飞奔而出,到了玉钏儿屋中,完全不管欲哭无泪的木匠兄,辗转反侧,垂泪到天明。

    那金钏儿敲开了玉钏儿的房间,玉钏儿开门便见着金钏儿只裹着外袍就跑来了,忙让她上床,她自己则关上门,回身点了一盏油灯放在桌旁。

    “这么晚过来干什么?”玉钏儿疑惑地看着金钏儿,又从一边的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也要,来来,正渴呢。”金钏儿从玉钏儿手里接过了茶杯,一口喝下,玉钏儿没办法只好自己又倒了一杯,坐在床榻旁,看着金钏儿:“你说吧,这都要睡觉了,我侄子呢?”

    “跟着他爹睡着呢,听说今个你遇到了个熟人?是谁?哪里人?什么来头?”金钏儿看着玉钏儿,双眼发光,在她看来若是玉钏儿真的在都中寻了夫家,自己就能时常见着了。

    玉钏儿顿时觉得那木匠虽看着老实,可也八卦呀,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要说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贾家抄家的时候,不过第二次他却看着自己陷害王仁而不动声色,当初翡翠虽死,可是身上没有任何的遗留物,且她的卖身契其实还在宋嬷嬷手中,只是那宋嬷嬷当时不敢去救,就算报了衙门也不过是死个丫头,没有任何的价值,偏偏自己要为着姐姐报仇,凡是王家的人,都想要斩草除根。

    那赵堂官明明看到了自己,却笑眯眯地让自己干完了,还帮着自己把翡翠的衣服给扯开了,将自己放在一边的玉佩塞到了翡翠的怀里。一应事务干得非常熟练,他原本便是圣上手里的好刀,晚上来监视便是要看看王家到底有些什么。只是没想到会看都早晨那个忠心耿耿的小丫鬟颤着手来做着这种事情。

    玉钏儿跟着金钏儿说完,便有些后悔,有些是不能说的她也说了。正想着金钏儿会有个什么态度,她却转移了话题,两姐妹说了半宿的话,到了三更才睡去,第二天更是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来。

    起来灶间已经有煮好的粥,掀开盖子还是热的,金钏儿感叹了一下孩子他爹的贤良淑德就盛了两碗,放在桌上之后便回房间换了衣服,出来便见着小床上的壮壮已经醒了,只是抱着自己脚丫啃着,不哭不闹的,摸了摸底下,干的,似乎是木匠出门前把好了屎尿才出的门。

    玉钏儿煮好了热水准备洗头发,金钏儿听说了,忙搬着自家的长凳子出来,又将壮壮塞进木头的摇篮里随他自个蹦跶。

    “一会用我的,还是当初在府里的时候攒起来的呢。”金钏儿已经能毫无芥蒂地说起贾府的往事,两姐妹互相帮着洗头发,就像她们还在贾府的时候一样,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背上,浸透了夏日的薄衫。壮壮“啊啊——”叫着要金钏儿的头发玩,玉钏儿抓了一把逗着他,来回地晃。

    “快躺下,我帮你梳,反正天还早,今天就先放一天吧?”金钏儿觉得现在的生活才是刚刚好,木匠每月赚的银两足够她们过着比普通人好一些的日子,虽不能富贵,到底衣食无忧。

    “我前个儿听说那番邦的玫瑰露对着头发很好,可惜被这宝二爷都送了人了,都没落我手里一瓶。”玉钏儿有心无心地说起了宝玉,那金钏儿好笑地瞟了她一眼。

    “当初府里的人,何尝知道金银呢,旁的不说,便是进了嘴里的东西,都不知道砸过多少。”金钏儿哼笑了一声,当初她们俩是王夫人身边的人,府里是没有一个敢来得罪的,这耳朵旁传消息的人也数不胜数,阖府的动静,没有什么能逃的过她们的耳朵的。

    “也就生来富贵的人,才会不知人间的疾苦。”玉钏儿应当是想起了宝玉,不自觉地哼了一声,又觉得不好意思,好歹当初金钏儿是喜欢过宝玉的。

    那金钏儿自然也是知道的,便说,“你可别在你姐夫那里说,他看着老实,却最怕听到这些了。”

    金钏儿拿着木梳,手里抚摸着玉钏儿的青丝,慢条斯理地梳着,偶尔有些打结的就细心地解开。

    那玉钏儿忽然哼起了西厢记里的词:“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阑槛辞春。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她学得像,咿咿呀呀的就跟当初的芳官一样的音调,金钏儿挂着笑给妹妹梳着发尾,玉钏儿比着兰花指,叙叙地唱着这一世的繁华。







☆、第八十四章



    夜;静凉;贾环双手放在胸前安静地躺在帐篷里;到了西北他们便不能以天为被、地为床了;幸好沿途都有驿站;过了关口便是西宁;而沿路有一块小沙漠前后也就两三天的脚程,衙役们原本便是走惯了的;到了下午便早早地寻了一块背风的地安营扎寨。

    外头的风呼呼地吹得他有点心烦,闭着的眼睛越来越干涩了。他听到外头燃烧着的柴火噼啪的声音忽然就停了;四周一片的安静;太安静了,连着风声都消停了,他觉得不对;在黑暗中默默地睁开眼睛,坐了起身。

    伸手摸到了睡前找好的石块,抓在手里,悄悄地起身,撩起了外头挂着的粗布,帐篷中间的篝火果然已经灭了,若不是风忽然停了,他也不会意识到。史湘云留在了白天经过的小镇上,到底能住的舒服一些,路上买了一个伺候的丫头,似乎也是西北人,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贾环等着自己的视力习惯了黑夜,只见月亮明晃晃地挂着,照在黄沙地上,贾环环视四周,就看了两眼便发现了不对,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

    甄宝玉睡得很熟,睡梦中不自觉地翻了个身,结果脑袋后头枕着的圆木一动,他便醒了,正想伸手去勾圆木,忽然觉得耳边一阵的热,睁开眼睛便见着一个汉子满脸狰狞的正对着他,似乎下一秒钟就想干掉自己。

    不是吧,流个放也要小爷性命?甄宝玉在肚子里哀嚎着,正想躲,只听砰地一声,那汉子身子一软,斜着倒在了地上,露出了后面拿着石头,面无表情的贾环。

    恩人!甄宝玉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将自己挪了出来,把傍晚好不容易找到的睡觉最佳位置让给对方。

    “怎么回事?”甄宝玉喘了两口气总算喘均匀了,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贾环颠着石头上下抛了抛,看了地上已经躺下的人一眼:“大概,也许,有人想干掉你?”他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甄宝玉,到底是冲着贾宝玉来的,还是冲着甄宝玉来的?两者似乎没什么差别,又有什么差别。

    甄宝玉撇嘴道:“肯定不是冲着我的,我做人这么实在的!”他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十八岁之前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贾环偏头想了一会,确实想不出来,算了,抛开不说:“这人怎么办?”

    甄宝玉睁大了眼睛:“你问我?”

    贾环点点头,真诚地看着他。

    甄宝玉苦着脸想了一会:“要不丢外头去……”

    贾环觉得把一个要害死自己的人,活着放走实在是太善良了,可是这队伍的人数是固定的,要是真少了一个,确实也麻烦,努了努嘴,啜了一下,干脆拿起石头又对着昏迷的汉子迎面一击,打得他满面桃花开之后,喊了甄宝玉一起抬到了顺风处。

    若是能活下来便是他的福气,若是就此死了,也少了一笔心事。

    甄宝玉跟着贾环两人一起用力走了一炷香之后,从高处往山头后丢去,之间那汉子顺着小坡一咕噜地滚了下去,顺着黄沙淹了大半。

    “他这样会不会死啊。”甄宝玉比贾环胆小一些。

    贾环皱着眉头想了想:“大概吧。”他也说不准,喊了宝玉回去睡觉,这次他上了心,回了老帐篷,省的旁人看出来。

    第二天一早,大伙陆陆续续出来,西北干旱,基本没什么水可以浪费给你洗脸,也就乘着吃点心的机会自己拿着热汤漱漱口,再用自己的袖子擦把脸。

    那三四个衙役点了点人,其中一个对着另一个嘀咕道:“少了一个。”

    另一个个子高一些的看了一眼道:“我去附近看看。”

    因着宝玉等人丢的地方确实不远,不一会便看见了,那高个的喊了矮个的过来,又一指:“估计是晚上撒尿失脚跌下去了,走吧,肯定死了。”

    一听死了,甄宝玉浑身一激灵,回头看向贾环,贾环听闻便顺着几个胆子大的一起去看了,果然死了,大半的身子都陷在沙子里,只剩着一小腿露在外头。

    “这沙漠多流沙,一个不小心便掉下去了,神仙难救。”那高个的衙役摇摇头,他是走惯这条路的,原本还以为这两年都没死人呢,结果今年又来一个,好在一般这种事情都不会牵连到他们,也就回去的时候上报便完了。

    衙役们喊了所有人集合,一个一个的圈上了一根麻布绳,“这可不是怕你们跑,是怕你们不跑还死在附近,耽误爷们的事,懂不!”那高个的给众人如此说道。大约是死了人,所以大家的情绪都不高,把帐篷拆了收拾了便启程,一应用具皆由马匹扛着。

    甄宝玉也就震惊了一下,结果被众人淡定的态度给感染了,默默地在心里念了大慈大悲咒算完,之后就一直跟在贾环后头,表现得满脸不在意。

    要说自己已经十七而贾环才十四,怎么也要摆出一副便宜哥哥的自尊心,总不能让弟弟担心自己吧,为着贾环,甄宝玉总算爷们了一会。

    出了沙漠便是西宁,跟前两天的荒凉不同,西宁因着大量的军队驻扎,自有属于它的一番活力。进了城门便见着里头人来人往,那高个的衙役带着众人到了府衙交接之后,大部分人都被带走了,只剩下贾环跟甄宝玉被安排到了侧屋。

    不一会便有人带着人进来了,那男子身穿一身的武将官服,带着水晶顶,胸口是六品的方形帕子,里头绣着白鹇,应当是守备一职。

    甄宝玉原本还在看着屋内的装饰,等来人进来便一脸的惊喜,从座位上蹭地站起,而后冲到了对方面前,脸涨得红红的喊了一声:“父亲!”

    果然是甄应嘉,贾环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忽然发现有人在喊他,便回头,跟着甄宝玉一模一样的脸,不过较之白胖了许多,双手绞着,喊了一声:“三弟。”

    贾环点点头,喊了一声二哥,来人是甄应嘉带来的贾宝玉。

    贾环一喊二哥,那甄宝玉便回头应了一声,而后发现不是喊自己,顿时尴尬地回头,耷拉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看着甄应嘉。

    贾宝玉看了看甄宝玉,又看了看贾环,便没有说话。

    甄应嘉是个实在人,接了甄宝玉之后也没有将贾宝玉和贾环的人忘记,吩咐车夫,带了三人一道回府。

    西北天凉,贾环的人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份,那漫天的黄土,一阵一阵地铺满了整个大街,天还未黑,街上已不见人烟,贾宝玉看着贾环,揪着自己的袖子,不自觉地连着回了三次头想问问贾府,却又不知道从何谈起,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后又指着外头的小店道:“我比你来得要早一些,明日不如带着你去看看街上的风景。”他问得小心,有些期期艾艾的。

    贾环知道了贾宝玉的心思,只是也不说明,直直地看着他。到底是兄弟,他忽然发现自己心肠软了很多,叹了口气,看着贾宝玉微胖的脸,问道:“甄家老爷可有对你不好?”

    贾宝玉点点头:“那甄老爷,对我很好,那旁人不知道我是贾宝玉,府上之人也都认为我为公子,平日伺候也皆用心。”甄应嘉既然要做,就做到十足十,绝对不会给别人一丝怀疑的机会。

    贾环听罢,叹了口气道:“出来也好,你不在都中,并不知晓府中被宁国府牵连,如今是抄了家,贾母,凤姐等人皆已去世。”

    宝玉听他说贾母去世,愣了一愣神之后便捂着脸喊了一声老祖宗,呜呜地哭了起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贾环想着贾宝玉这次却是吃了苦头,好好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不光受了苦不说,还错过了贾母的最后一面。

    那甄应嘉虽说是实在人,可贾宝玉到底不是他自己身边养大的儿子,对贾宝玉之心自然不可能像甄宝玉一样来的细致入微,虽说两人确实是亲兄弟。

    贾环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了,自己一个跟他们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跟两个宝玉都做过兄弟。

    宝玉哭了一会,觉得胸口有点闷,又看见贾环面无表情,便道:“老祖宗的身子骨明明不错,我走之前未曾听闻有何不好,莫非是抄家之时受了刺激了?”

    贾环问道:“你确定自己想知道?”

    贾宝玉道:“莫非有什么事我不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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