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壮让贾环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在军队呆太久,连口味都重了!
彭涞有心历练这些人,他把所有识字的都放在这个屋子里,这一关就用了将近三个月。五月开春,大将军开始用兵,来来回回许多的军队,屋子里的人总是会轮着跟着卫千总出兵。能回来的不多,就算少数有几个回来的,也不再回这个资料库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卫千总是个什么意思,只是有些头脑灵活的便跟着府里的人悄悄打招呼。用着手头为数不多的银子贿赂着院子里的守卫,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些银两最后依然会回归到府里账房处,之后再年底发到他们手上。
彭涞带着江淹去了一趟前线,不过是拉着数百人的队伍顺着草原跑了几遍去送粮,就见着大将军遇到了一小波的骑兵,可惜对方掉头就走,行动太快,瞬间就跑没了影,而大将军又吩咐众人不得追击。
可是这到了门口还让鸭子飞了的情况实在气闷,又因着新来的副都督,那大将军居然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干,他将身上的披风随手往椅子上一丢,之后坐在椅子上看着江淹:“你说咱们大将军是不是打仗打傻了,好不容易抓住了尾巴,居然不让出兵,愣是让对方给跑了。”
江淹站在彭涞身边,细心地帮他把披风交给一旁站着的侍卫,之后又使了眼色让几个伺候的出了门,这才开口道:“你当初是靠着大将军才爬上来的,如此不顾旁人的说他,小心日后有小人陷害你。”
“来呗,谁怕谁啊。”彭涞哼哼唧唧地,嘴上虽然说着这话,声音倒是降了许多,他虚指了指上头:“那位可不是吃素的,他既然来了,自然说明圣上对着咱们大将军起了疑心了,你说当初圣上还未登基,他四处逢源也就罢了,如今妥妥当当坐稳了,他还敢?”真是想不开啊,这句话彭涞没说出来,只是摇着头一脸的不明白。
江淹想了一会,这眼珠现实看了看敞开的门,又往上看了看房梁之后看向彭涞的脸:“连你都看出来了,我们恐怕要多做打算了。”
彭涞眉头一皱,伸手拉着江淹的脑袋凑到自己身边,他贴着对方的耳朵轻声道:“那位是不是想着从二阿哥,三阿哥那处得个从龙之功?”然后包个年家百年不倒,何必呢!
江淹觉得自己耳旁一热,这脸就顺着耳根红到了脖子:“好好说话,凑那么近做什么?”他一边红着脸推开了彭涞,一边装作不在意地偏头深呼吸了两下,这才回头道:“不管他有什么准备,你我都要小心,咱们可没什么退路。”一辈子也就坑死在军队里了。
彭涞点点头,无所谓地摆摆手:“算啦,反正就算他真的倒霉了,大不了再从做小兵开始呗,有你在,我不怕啥。”他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江淹,江淹觉得自己的心思似乎被他知道了,可是偏偏他又一脸的正常,似乎不知道,纠结之下早早告辞,回了自己院子。
第二天贾环跟着曾百家就得了消息,让他们两个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卫千总要运粮出门了。每年三月,七月正巧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果实成熟,各种野味泛滥的季节,也是每个有地位的人喜欢到地方去视察的时间,卫千总也是如此,他原本便是运粮官,地方上的军粮都要从他这边调拨,因此每次带着粮食到地方上去都会受到热烈的拥戴,此次也是如此。
像他们这样的卫千总不过是兼任,等着战事一起,便领了军牌直接到镇标任千总一职,也算是变相的让几个穷得口袋里没个铜板的门千总,营千总之间有个收成,且每三年一轮。
至于叫贾环跟曾百家一起去,只能说他们这次的出行略有些旁的目的,需要聪明,机灵,更重要的是新人不可能来自任何一方的卧底。
江淹虽然私底下一直对此有意见,不过等着大队出发开始,便默默地闭上了嘴。更多时候比起自己的经验,彭涞的第六感更准确一些,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逃过死局,活到现在。
贾环知道消息之后便领着曾百家收拾东西,虽说这曾百家有已经十七而贾环才十四,不过明显从三哥这声称呼里就可以看出,两人之间到底谁靠谁了。
曾百家被安排在车头盯着路,贾环则被安排在车尾,坐在最后一个轻便的粮车上,看着慢慢后退的风景,大片的黄土,官道两边偶尔有几个小民路过,大多是好几个人一起,西北并不清净,好多人虽说到北边这边来做生意,出入基本都喜欢带一些护卫,省得旅途不平。
西北大多是黄土地,不过好歹是五月多了几份的绿衣,两边偶尔有炊烟袅袅,一格一格的村落,茅草屋。这些景象对于贾环来说很新奇,他所到之处最惨的便是那年黄河泛滥的开封等地,可是就算是河水泛滥了,里头的居民也大多住的是木屋,不像此地,似乎是用泥巴混着杂草之类的东西。
整个粮队悄无声息地行进着,没有他以为的喊号子的人,只有马车颠簸的车轮碾压着土地,一晃一晃的,速度还不慢。几乎没有给人休息的时间,平时方便也只是你自个下去,之后再跑着赶上来,除了每辆马车前赶着马的车夫穿着深蓝的棉布衣服,两边的士兵身上穿的都是盔甲,腰侧挂着明晃晃的宽刀。
噜噜的车声让这整片的空间都安静了下来,直到傍晚前头的指挥使才甩了旗子让众人停车,就地安歇。几个车夫自觉地把车子拉到一起,然后解下了马匹去喂草。几个官兵从车上掏出了一应厨具准备开始做饭。贾环跟着曾百家被叫到了彭涞身边,四个人围着一张地图默默地蹲着。
贾环看到地图便歪着头仔细地看着,曾百家则看不太懂,只是下意识地把图纸记在了心底。江淹看着贾环脸上的表情,又看了看曾百家,像他们这样的农家出生的,曾百家什么也不懂的表情才是正常的,什么样的人家会让一个念过书,看得懂地图,看其言行又是被精心教养过的子嗣,浪费了去参军?
第九十三章
彭涞指了地图上的一处城镇;又给了贾环一封信件,让他跟着江淹一道去。一旁蹲着的江淹明显之前没有得到过暗示;所以此话一出;脸上挂着惊讶;不过很快地收起了面容,只沉着脸看着彭涞。
太上皇才死不久;那叛军罗布藏丹曾便趁着军中无帅;全线越过了阿斯坦穆;青海大部为叛军所斩;西北驻军衣食无着;士兵饥寒而死者随处可见,又说逃兵者从士卒到将领;催着圣上派了大将军到西北;圣上没法只能又吩咐,南王世子押运大批粮食,到了西宁处之后分发各地,顺便兼任了副都统的位置。
只是如此一来国库空虚,这便是那条线,累的甄府,贾府,王家等世家接连被抄家,之前圣上因着某些事情便不想将抚远大将军这职位交给年尧,可偏偏西北那处的几个将领折子一上,军情十万火急,最后无法,也只能把大将军派到那处,做他的土皇帝。其中的龌龊也是旁人想不明白的,彭涞能想明白是因为他在军中自有消息,江淹自然也知道了,此次运粮,本来有心去各处打听,若得幸能遇到几个,明白事理的,知道大部分情况也省去了自己手底下将士的性命。
这便是神仙打架,遭灾的自然是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偏偏像彭涞这样的,若是不出大差错这辈子也算功成名就了,他还想着等年纪大了抬着一箱子的东西回去砸死江家那些看不起人的呢。
“你俩一会换了衣服早去早回,从我这里到目的地也就十三天的路程,你们绕一趟。”彭涞开口道:“那楚江你是知道的,轻车熟路,早去早回,记得把这封信完整的交到他手里,记得将要的东西妥善保管好。”彭涞一边说着一边把信递给江淹,之后又看看贾环道:“这是你第一次出去,但凡有什么事情,你俩意见相左,就以江淹的意见为主。”他说完便看向江淹:“我知道你一向思虑周全,不过我看曾三似乎有急智,若是可行便听他的,你的为人他们都熟悉,我怕万一出事,容易被他们抓住。”
彭涞眼角瞥到江淹微皱的眉,想想到底说了一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此趟差使并无什么危险,你们只需小心行路便可。”之后便挥手让贾环先走,贾环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彭涞将江淹拉到旁边:“到了楚江那边,你联系他手底下的李大刀,你且小心,千万不要让旁人听到你们对话,就问他一件事。前三年楚江担任卫千总的时候,那经手调拨的粮食的账本可还在手上?”
江阴看着彭涞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彭涞无奈地叹口气:“我也不想,不过听着消息不对,若是到时候你我真出了事,再着急便晚了,如今既然要死,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的,大将军不仁,你我还是早做打算。”
江淹看着彭涞道:“我还以为你准备跟着他一路走到黑呢,没想你如今你也想开,有了自己的打算了。”
彭涞叹了口气道:“若我只是一人,将这条命赔给大将军又有何妨,只可惜我手底下还有三万将领,我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一起死。自从年将军回到西北任西北抚远大将军之后,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不说旁的,就那都中的忠勇王,忠顺王,接连倒台,如今那南王也销声匿迹了,当初大家都说太上皇选了今上做皇帝,是因为当今圣上最为慈悲,如今看来不是他性格温润,而是他最能忍罢了。”
太上皇殡天不久,早先那些上窜下跳的,如今都被秋后算了总账,他可不认为大将军能跑掉,俗话说君要臣死臣,臣不得不死,跟皇帝杠上的,十有八九都没什么好下场。有好下场的都自己做皇帝去了,他看年尧不像是那种能成的人,做做土皇帝已经是极致了。
江淹只默默地看着彭涞,开口说道:“既然你做了这个,就不能回头了。”
彭涞笑道:“等这事一过,你我便辞官回乡吧。比起早死,我更希望你长命百岁的活着,等到你我七老八十子孙满堂。”
江淹看着彭涞没有说话,转头只看着一旁的粮车默不做声,一会便抬脚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放在马匹之上。两人一人用一匹马,都是喂饱了拴在车后,路途上没让使一点力气。贾环的那匹似乎有些灵性,看着贾环往自己背上放东西就不停地扭着马头,又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响鼻。贾环想了想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几块糖糕试着喂了喂,结果那马伸长了脖子卷了贾环手心的点心,舔吧舔吧就吞了进去。
似乎是这两块糖糕满足了马大爷的心思,之后贾环无论干什么,他都一副随你便的样子,偶尔低头啃两口草,之后又在贾环的腰间蹭蹭,似乎就是这里刚刚拿出来的糖糕。
两个人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出发了,这会正巧是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当然一旁守卫的几个彭涞是打过招呼的,不过用的借口不过是一些私人事务。
这次行程贾环才知道,什么叫日夜兼程了。两个人骑上马之后就再也没有下去过,吃喝拉撒不算,到了晚上居然也是坐在马上,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途中贾环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迎面的大风吹得把话头梗在了嗓子眼,稍微一放松,这江淹便跑得快没了踪影,好在管道就这么一条,赶着赶着就追上了。
到了城边正巧是清晨,管事的差役刚刚开了门,就瞅见两个眼睛通红的男子牵着马到了自己跟前。
“两位可是要进城?”差役小心地问了问,他一会看看贾环,一会看看江淹。
江淹将自己的身份牌递给了差役之后说道:“军中要事,还请放行。”
差役也没仔细看,西北这边几乎没什么人敢拦军里的人,飞快地放了行。江淹带着贾环牵着马到了东口将马匹交给了小二,自己则带着贾环去了楚江府邸。
贾环自然不知道江淹到里头去干什么,只是在客厅里坐了好一会,喝了三碗的茶,结果这一喝就发现了问题。给自己上茶的丫鬟似乎有急事,每次都是咬着唇急颤颤的喘着粗气,一直跟自己道歉。而且总是往外头看,手里虽然端着托盘,可身子一直往外侧,连托盘上的水滴到衣服上都不知道。
他觉得不对,却没有问出口,毕竟是不认识的,或许是这个丫鬟又什么急事吧,偏偏府上来了客人不能离开,好一会江淹出现在门口,喊了贾环离开。
两人出了楚府门口时,贾环顺着即将关闭的大门往里头看了一眼,果然有好几个急匆匆来回跑的下人,有个中年男子正急得站在中间呵斥着两个抹着眼泪的丫鬟。
“你看什么?”江淹看到了贾环的动作,皱着眉疑惑地问道。
贾环跟着江淹身后走出了那条街,回头看了一眼没人跟着,这才对着江淹道:“大人,此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