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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百家自己坐在了大堂的椅子上,看着杨二姐坐到另一边,便对着底下的总管道:“你去吩咐人过来,见一下主母,日后这院子里的事情都交给她了。”
杨二姐听曾百家如此说,脸上微微地羞红了一下,又把腰板挺得更直了一些,她下意识地双手捏了一下,又觉得这个动作似乎不大方,又谨慎地把手往膝盖上并列的放好。
一旁站着的总管道:“早吩咐他们等着了,就等着大爷跟太太来了,就来请安呢。”他说着,外头的人就排成两队,鱼贯而入。
杨二姐看着自己左手边皆是亭亭玉立的女子,穿着各色小袄,虽说都低着头却没见着对方白皙的脸庞,她不自觉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觉得有些自卑。正想着却忽然听见曾百家小声地对她说道:“你才刚来,等着明日吩咐人去将针线娘子请来做些衣裳,等过些日子家里要宴请好友,若是有女眷你且热心招待着。”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轻,底下的人却都听得见,底下原本有些骚动的顿时停了下来,曾百家自然知道众人的想法,他从小吃着百家饭看惯了旁人的脸色,如今放到自身也是清楚的,只是他想着这些到底是自己媳妇的事情,多参与了不好,便也没做其他的事情,只是吩咐管家带着杨二姐去库房看一下自己的资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就是要跟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了。
到了城里的第二日,曾百家便兴冲冲地跑到贾环府上问安,结果原本空荡荡的院子彻底变了模样,不要说门口站着的三四个精神奕奕的护卫,进了门见着了那花团锦簇的花园还没回过神,又被那九曲十八弯的走廊绕晕了方向,直到了一个似乎是书房的门前,见着一个英俊的男子,对着自己拱手。
曾百家忙弯腰回了一礼。
“您是曾百家,曾小哥吧,在下是少爷身边伺候的春耕,刚刚从都中前来,日后还请曾小哥多多照顾了。”春耕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不过这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种天然的温顺。
曾百家从未听贾环提过他之前在都中的生活,因此对着春耕心里也没个底,只好对着笑了笑,然后等着对方把门开了之后,进门见贾环。
不光外头的景致便了很多,连着贾环本身也变了不少,曾百家觉得自己有些眼花,从认识贾环到现在从来没见过对方穿戴的如此的复杂,光是身上披着的外套上,就绣着许许多多繁杂的暗纹,看着总觉得有些眼花。
“三哥……”曾百家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复杂,从来没有这样觉得对方离自己这么远,就好像当初还在新兵营的时候一样。他们之间似乎一直都有差距,自己跟对方一直是救助者跟被救助者的关系。
“你来啦,快坐。”贾环倒是没想那么多,曾百家来之前,他正试着把自己那一手的字继续练起来,年龄,阅历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刚刚开始练字的自己,只不过是机械性的模仿罢了,而这次再看,却发现了其中的美妙。他把手里的毛笔放到一边,起身坐到了曾百家身边,吩咐人上了茶水。
曾百家不好意思地道:“昨日刚刚回来,今天特地来看看三哥。”他说完脸上带着一丝的疑惑,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只是三哥府里的人,倒是多了许多没有见过的脸孔。”
贾环想了想,哦了一声:“是我原来府邸伺候的人,过年前后才来的,你没见过是正常的。”
“莫非是三哥府里想要三哥回去不成?”曾百家一听说是都中的,立刻上了心。
“并未提起。”贾环原本没有想到这一节,此刻曾百家问起来,他倒是多想了一下,微微皱眉道:“府里父亲多有忙绿。”应该不会有时间来思考他的事情,更何况如今他们贾府刚刚安稳,自然是少做少错为上。
曾百家不做声,只是看了看四周,并未有旁人,从自己怀里小心地寻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贾环:“我也不清楚为何彭将军会将信送到我老家,只是上头点名是要给三哥的。”
贾环有些奇怪,伸手接过了,仔细的看了看,上头果然是彭涞的字,还写着曾三亲启。用的是曾三,这信恐怕并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他摸了摸信封,里头应该是纸张,小心地将信封口裁开,里头居然还是一个信封,写的跟外头一样的曾三亲启,里头夹着一张薄纸,贾环看了一眼,心中有所了悟,将里头的信看也不看,用蜡封起。
将信封小心地压在了宣纸之下,之后便送了曾百家出门。等见着曾百家骑着马走了之后,他喊来了春耕。
春耕原本正在收拾东西,听到贾环喊自己,便知道有事情。
“我在书房放着一样东西,你吩咐人看着,若是有人要拿也别阻止,只是跟着他,不要丢了。”贾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看了看天,“天气不错,我出去一趟。”
“小的跟着你一道去么?”春耕一边吩咐人去备马车,一边回头问贾环,贾环却似乎没有听见,只等着马车从角门噜噜过来,灰色的马车帘布顺着风鼓动着,赶马车的正是荣大。
荣大见着贾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贾环热切地道:“少爷要去哪里,尽管说,小的保证选最短的路线,旁的不说,这西宁的路我倒是最熟悉的。”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自豪,脸上不自觉地带了出来,结果眼角瞟见了春耕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自觉后背一凉,讪笑了一声。
贾环心里有事,也没多说,只是钻进了马车,让荣大先走。
荣大驾着马车离开了大门,春耕见着贾环离开便回身去执行贾环的吩咐,他原本就是谨慎的性子,因此就自己去书房那处看着。
贾环院子里的人并不复杂,除了之前在西宁找的两个粗使的小厮,就只有跟着史湘云一道来的嬷嬷,如今是只在自己院子里活动,其他的差不多都是从都中带来的人,如果是这些人里出了问题,那么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跟京都的贵人有关。
春耕原本就是南王世子府里的培养出来的,在他眼里,最尊贵的除了圣上,其他的也就不多了。
贾环出门不久,果然看到书房门前有人鬼鬼祟祟的前来,春耕原本是蹲在房檐上的。正无聊地磨着手里的小刀,结果见着来人不自觉地眼睛睁大了一些。
居然是她,真是没想到啊,春耕不自觉地把手里的小刀顺着刀沿抚摸。来人正是当初跟着史湘云来的嬷嬷,她已经五十多岁的年龄了,平日里并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吩咐一些丫鬟们的规矩,偶尔去史湘云那处请安,只是年前那甄家就已经回了都中,史湘云自然也是应该一道去的。
春耕想起了甄家并未卖掉西宁的住宅,又想起前阵子似乎有人回报说嬷嬷寻了人帮着侄儿领了个采买的活。
他心里有了成算,便看着那嬷嬷左右看了看之后进了书屋,不一会就又偷偷摸摸地出来,小心的掩上了门。
那嬷嬷一边性急地往外头走着,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口,只是见着有人便飞快的把手拿开了。春耕看着对方沿途跟着几个人打了招呼,神情不变,于是在心底略微地赞了一句,之后就见着那嬷嬷走着僻静的小路,在门口依稀见着了一个陌生的男子,身上却穿着府里的奴仆衣服。
不说春耕难得干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跟踪着人走了一路,贾环这边荣大驾着马车绕了整个城镇好几圈,只是路途皆有不同,并不让旁人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地,贾环沿途买了不少的东西,光是吃食就有好几样。其中又在路过将军府门口的大街上的时候,吃了一碗的馄饨。
那个原本不见了的馄饨摊果然又摆了起来,只是如今却没有给他任何的信息。老头只沾着凉水在桌子上写了个等字之后,便一边说着客官慢用,一边拿着抹布擦去了那个水渍。
贾环喝完了馄饨便将铜板放到了地上,之后又吩咐荣大驾着车回了城郊。
一来一回也不过是一个上午,到院子的时候正巧是午膳时间,下人们见着贾环回来,忙起来开门,请安。
贾环将身上的外套递给了夏耘,问道:“春耕呢?”
夏耘低声回道:“是去干少爷吩咐的事情去了,这还没回来呢。”
“等他回来让他先来见我。”贾环点了个头,忽而看着夏耘道:“你们三人来了,怎么不见冬藏?”
“冬藏如今在世子身边伺候着,少爷若是想念,不如去世子府。”夏耘知道的消息一向比春耕更多一些,他也从来不掩饰自己跟世子那处有联系,对于贾环来说,春耕等人代表的,不光是池宸的照应,更是池宸的耳目。
“池宸那处不是有沐暮么,我记得似乎是师傅他们认识的。”贾环的记性倒是不差,隐约记得那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只是似乎有些少年的傲气。
“那些小的并不清楚,只是听说他惹恼了世子,如今并未在世子府里出现。”惹恼一词大约用的是最准确的了,只是听说似乎跟自家少爷有些关系,只是其他的就打听不到了,夏耘也是因为沐坤专门跟他说过,日后若是见着沐暮需要多些心眼,不可多说关于少爷的消息,从而得知,更何况之前跟着世子府里联系都是跟着沐暮的,如今一时之间换人,对方换成了冬藏,自然比沐暮更自在一些。
贾环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是既然夏耘这么说,他也就顺着耳朵听过就算了,他心理有些担心江淹等人的情况,所以吃过午饭就一直在书房里等着春耕的消息。
这边不提,池宸跟着按察使联手,两人在狩猎之际坑了大将军一把,等着几人回了西宁,池宸便接到底下人员的消息,所有一切证据都已经收罗齐了,池宸将东西分作三份,一份命人快马送去京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给了按察使。
如今按察使已经握住了证据,只等着圣上最后的决定。又挂心去京都的人在路上被人拦截,他吩咐自己手下的暗卫前去送信,自己则坐镇西宁。
这些年,池宸已将年尧手中的兵力收拢了大半,如今他已经是瓮中捉鳖,自然是手到擒来,于是有更多的时间去考虑自己跟贾环的事情。夏耘的等人的到来直接让他知道贾环没有娶亲,可是问题是就算现在没有,日后也会有的。他跟着贾环将近五年没有见面了,原本以为会日渐淡漠,结果却是越来越想。
池宸将最后一本请安折子写完,将笔放下之后,伸手揉了揉额头,等着折子上的笔墨干了之后合起了折子递给了等在一边的信使。
那信使见着池宸伸手,便跪下双手接过。
池宸低垂着眼看着他:“一切事物本王都已经写明白了,你快马送去吧。”
信使应了一声,倒退着出了门,池宸看着信使远去,闭目想了一会,忽然睁开眼睛道:“备马,去阿弟那里。”
冬藏忙到:“不如换成马车,更稳当一些。”
“不用了,我自己去比较快。”池宸站起身,进了里屋换上了骑装。原本就长的魁梧,如今已经十九,身材高大不说,因着长期处于上位,只有一身的威吓,平日伺候,能日日见着池宸的人都觉得压力倍增,更不用说旁人了,冬藏提了一次就不敢再说,只是一边命人准备马匹,一边给夏耘送信。
池宸出门的时候,他的二十四暗卫都已经收拾齐了,众人跟池宸穿着一色的衣服,等着池宸上了马,他们也各自上马,跟在主子身后。
都督府跟贾环的院子不远,前后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快马,等池宸到了地方,那院子的大门敞开,里头的众人纷纷迎了出来,满满地跪了一地,最前头的正是秋收,见着池宸忙上前:“世子安好。”
“阿弟呢?”池宸看了一眼,问了一声。
“少爷正在吃饭。”此刻正是晚膳时间,池宸点点头,迈步向前。
贾环院子里的人都得到消息知道池宸要来,所以见着世子都不紧张,偏偏贾环自己不知道,他正扒着米饭,结果抬头正准备夹菜的时候看到了池宸,一时之间居然愣住了。
众人纷纷上前,伺候着池宸入座,另外有加了一双的碗筷,一碗盛满的米饭送到了池宸面前,之后,都退了出去。
贾环郁闷地看着池宸反客为主的吃着饭,只是再郁闷都要吃饭啊,于是低头扒了两口总算把碗里的米饭吃干净了,把碗筷一丢就到了一边洗脸漱口,之后,进了卧室。
池宸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好像眼前的白菜豆腐就是那山珍海味,吃着吃着居然还笑出了声,等着贾环洗了澡回自己床的时候,却看到池宸居然和衣躺在自己床上。
于是郁闷地上前推了推:“你身上脏,怎么能躺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