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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我知道无论我在这边喊的多么动听她们是怎么都听不见的。我仰着脸,半闭着眼睛看不远处的天空,我确实是个方位感不强的人,指着大片的天空始终不能确定爸妈头顶上那片天空的位置。地上的双脚像被磁铁吸引了一样 重重的一步都挪不动,呆呆的站在马路上,夏天的天空很高,我站在它的身躯下弱小的比蚂蚁还要小。大大的太阳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爸爸妈妈的影子在我的脑袋里渐渐的消失了。我怎么都抓不到。我想;我想要抓住的是这种无法丢弃的情感。我忽然就很怀念那些小孩子任性起来的肆意妄为。在离童年遥远的距离里,我越来越无法控制情感在生命里迅速抽离。在这条走的还不算远的路上,恍然觉得生命中剩下仅是那么长却又那么浅的未来。
黑夜与白天,幻觉与乏味的空白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味觉。总在某个时候,无法预期的空白与凄冷占据着我的身体。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部分。于是,我睁着眼平躺下来,对身边的所有保持冷漠。把心脏暂时冷冻起来。这个世界刹那就与我不存在丝毫关联。甚至连同我生活中那些重要的人和事情都仿若隔离在前一秒的世界。我躲在一个寂静的空间里让幻觉徘徊在生命的周围。我想,它需要被给予短暂的生命。即便是我时常会在这种幻觉里看到生命的尽头。但却没有死亡的恐惧。我并不打算很快从中清醒过来。在此时脑子里会出现很多关心我的人,那些爱我的人他们围绕着我,这一刻,我感受到了被珍惜的幸福。但这一刻总是一瞬间就不见了。之后紧接着胃部会翻滚着开始呕吐,一次又一次。我不知道它是缺少食物还是食物在里边腐烂之后生出了菌体。让我的肠胃颠覆起来。像是生长在我身体不和谐的一部分器官。爬在水池上吐过之后,我就像一个被饿了几天的乞丐在厨房里那一堆方便面袋里找出可以临时吃的东西。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厌食还是暴食。总是间歇性的发生类似的情况。但每每恢复正常之后,我会顺着厨房的小窗户往外看,亮亮的光从楼层的间隙里射进来。一束一束的折射在玻璃窗上,这个夏天还没有见到到处觅食的蝇虫,我想,如果有它会不会隔着玻璃和我一样紧盯着这不足十平方米的窗户。找不到出口的生活。可我并不绝望,只是在这种时候,会在昏暗的房间里穿一件宽大的衬衣来回游荡,在夏天的时候也是如此。记得有一天,朋友在街头的一家店里盯着一件漂亮的睡衣发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喜欢这样光滑的东西,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无限向往的情愫,就像我渴望那种爱怜的眼神。于是,我说老板我们要这件衣服。从店里走出来,她一直不敢相信我会是如此温暖的女子。可只有我自己明白,我并不是真正的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而送给她想要的东西,仅仅是为了得到她眼睛里湿热的温暖。仅此而已。我确定我是个极易动感情却没有安全感的人。会为了得到一份短暂的安然具备一颗敏锐的心。所以至今我的衣橱里不曾有过丝绸类的衣物。宽大的衬衣成了我在房间里的必须品。它甚至会阻碍一些幻觉的随时出现。我的生命里,在一切都还不存在的时候,就开始存在着微小的依赖。
走在这个沉闷的城市里,悲伤与凄凉同时出现的时候,我会感觉到手心里呈现出空洞的年轮。我不记得生命里曾经放肆的青春里有谁的存在。具体的某年某月我与谁谁我们之间到底拥有了多少的爱,承载了多少悲喜与欢乐。只是我会懂得忍受珍惜的美好。再也不像往年的那个小女孩一样,用最隐忍的最激烈的方式来一次又一次的挽留那些我还在爱的。其实我始终都明白,那些爱只是我内心存在的一种形式,但我却不能真正的把它当作一种信仰默默的守下去。生命行驶在狭缝里时,我想我谁都想不起。找不到一丝慰籍。甚至血浓于水的情感。只是,我还依旧想要试图寻找那些我所爱的到底还会有谁会来记得我,会懂得珍惜我这样的一个人。脆弱而又狭隘的感情在这仅剩的不到四分之三的生命线上缠绕,在距终点不远的地方。
再见一些
记忆里有许多让我不能忘却的记忆,在黑夜里四处流窜,在变幻的季节里神出鬼没。我常常说要再见一些光阴,可是那再见的 始终像盛开在暗地里的百合,芬芳是芬芳、凄凉是凄凉!
我时常走在午后硕大的阳光下,数着南来北往陌生人的脸。光阴在交替变幻的镜头中擦肩远逝。我站在路沿上像个把眼睛藏在无色糖纸里面的小孩,看的世界都不一样了,白炽的光线消失了,那些熟悉的陌生的组成了斑斓的水彩画。一大片一大片的水粉涂抹在宣纸上。暴晒在阳光下裸露的皮肤渐渐渗出水珠来,悄悄的滑落在上面,像蜻蜓掠过水面在弱水三千里俘虏过来的点滴。在沉睡的午间,迎着刺进眼睛的光线,寻找栖息在不远处树枝上的禅,他们一阵一阵的歇斯底里的鸣叫,惊破沉闷死寂的盛夏。我记忆里的童年,是一个从容、无视的小孩。有着成年人的淡定。盛夏里整个村庄被绿油油的树丛包裹着,墙壁上青色的藓类植物吐着湿湿的水气,空气里散着将近40度的热障,可我们谁都感受不到。我在距老屋最近的地方靠着那些湿的土壤神情浓重的蹲下来,用细细的树枝画起画来。看着手掌下方树枝经过的土地,密密麻麻的条条道道,心里顿时像被织满了丝线。与我现在经过巷子的那片天空一样,仰望的时候隔着错综繁乱的天线怎么都不会豁然开朗,凸凹逼仄的方格子如家乡村子外边的梯田一样。
我从不记得小时候的样子,关于我的冷漠与寂静只是在那些再见的光阴里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很早以前,黑夜里的月牙总是很亮,比太阳看起来让人觉得安全。寂寞的东西一旦温和起来就会像涨潮的海岸,一步一步的扑在你的脚下,执着的给予。不会计较结果与得失。我看许多小朋友在宽阔的院子里像小鸟一样雀跃着,心里无比的落寞。我还记得他们被父母一个一个的领回家去,最后就只剩下斜挂在天边的月牙照着自己的影子。我躲在黑色的阴影里,没有等谁来带我回家。小时候不知道一些人注定属于另外一些人。我在鸦雀无声的死寂里,漫无目的的奔跑。直到无处可寻。属于我的那些人,我的爸爸妈妈。我哭过之后带着泪痕扬起笑脸站在他们面前。这些种种小时候的记忆在我20岁过后就时常出现在梦里。在无尽的黑夜里无休止的重复着。间或不断的清醒,像翻着旧照片寻找记忆。那时候的天空,那时候的夜,那时候的老房子,那时候年轻父母的脸。
六月的第一个星期天,第二个星期天,我永远都会记得一年中的这一天。在我15岁的时候,第一次为知道一个节日欣喜若狂。这个世界上对于我来说,什么爱都无从说起。我念中学时写过的一篇作文被张贴在学校的公共黑板栏上。那时候,我拿到出生以来的第一个奖品,在父亲节那天。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写有关父亲的文字。我的父亲。我不知道父爱是怎样的厚重如山。我在每个下雨天的夜晚,都会想起父亲在黑漆漆的雨夜里忙碌着,背影厚实而坚硬。钢铁一样。他看我的眼神里始终有一种隐忍的爱,不喧嚣,低低的,沉沉的。被压在尘埃里。我在很小的时候就了解这种爱。过去的记忆里被荒芜的大片野地充斥着。一整天的凝望。天黑到天明,白天与夜晚是重叠的。年轻的父亲,披星戴月的忙碌着为了年华尚好的母亲,他爱她胜过这个孩子。他时常在黑夜里看她熟睡的样子,隔着油灯散出来的模糊与沉重。母亲是个幸福而又极为不幸的人。拥有着他全部的爱却始终无法享受与感知。她被病魔缠绕着,成了不折不扣的病奴。我曾经在木匣子里看到过他们的合影照,在一个小红色的本子上。黑白色的。他们并排坐着,姿势很僵硬。脸上带着微微的笑。证明他们爱情的证书。父亲、母亲的婚姻是两情相悦的,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名。两个天真的少年独立承担起一个家。或许冥冥中人是不能跨越某些界限的。他们的婚姻并没有想象的幸福。婚后一年的他们,很浪漫、有爱在,蓬荜生辉。
人生的路途上时常会发生一些不可预期的意外,类似我的出现彻底毁掉了他们的幸福。在我还在母体的时候,母亲就接二连三的患病,积下了不少的医药费。父亲一夜间变的老气横秋,不再似往日的青年。我在第二年的冬天出生了,母亲就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床。我从很小就开始有了记忆,父亲抽的烟袋越来越大,食指中指被熏成很深的黄色,他总是整夜的劳碌。我印象中的孤独是父亲在清晨的时候,肩上担负的木质渔船、船舱上的竹竿来回敲打的声音、鱼鹰乖巧的窝在船头上、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院子里不停的咳嗽声,烟斗磕在地上的声音。。。。像深秋的落叶,风一阵一阵的掠过树梢,叶子挣扎在半空中绝望的坠落。我的父亲,在风雨中开始变的苍茫而沉默。丰满的血肉日渐变的瘦骨嶙峋,但依然像钢铁一样。
记忆在这20个年头来,像呼啸在深夜里的风。每次来临的时候,草木皆知。心底像是浸满了水,漫到嗓子里,从眼睛里一滴一滴的淌下来。梦境中飞来的景象让整个夜都苍凉,这么多年以来,我会在一种梦里流泪,直到哽噎到喘不过气来,眼睛慢慢的睁开,心底大片的水慢慢的冻结了,静静的盯着空旷的天花板,悲伤在黑夜里无尽沉沦。丝丝缠绕。不予言语。 。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