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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归梦满青山-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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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个恼羞成怒的声音,却终于没有继续下去。大殿里,又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穿过允祥袍服的空隙,我正好可以看见他身前青筋暴起的一只手,微微一抖,然后缓缓恢复了往常的颜色。     
  发引之后的第二天,十三竟带着福晋一起进了永寿宫。按常理,他虽是皇上的弟弟,也是不能随便出入后宫的。不过就着这几天皇太后的丧事,这规矩也早就被人来人往的匆忙打破了。     
  知道是他们来了,我赶忙从炕上起来,胡乱篦了篦头发,出来相迎。十三也不客气,吩咐雅柔坐在正殿等他,然后指了指西稍间,示意我同他进去。 
  一关上门,他便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盏猛灌了一口,然后对着我投来的想要制止的眼神摆了摆手,道:“别那么多讲究了,从早晨到现在我还没喝过一口水,渴坏我了。” 
  看他那滑稽的样子,我忍不住哂道:“这隔了夜的凉茶,可仔细喝坏了咱们总理王大臣金贵的肚子。” 
  他满不在乎的一笑,转而又道:“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要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我也用不着放了手边成堆的事情,跑到你这儿来闲磕牙吧?” 
  “说吧,说吧。”我顺手换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不过你这和硕王爷都摆不平的事,我能帮上什么忙?” 
  他接过茶盏,忽然有些异样的看了看我,然后正色道:“还不是为了十四的事。前些日子,就有兵部的人上折子参他苦累兵丁,侵扰地方,糜费军帑,气得皇上骂了一天的人,不过终归还是给压下了。可如今,他这么一闹,再加上老九在旁边煽风点火的,倒是该怎么收场才好。”     
  唉,心里不禁扯出同样的无奈,这个十四,自打回了宫,就一直住在宁寿宫东侧的庑房里,每日都要到太后的灵前哭祭。可偶尔碰见皇帝,却不跪也不拜,显然是把谁都没放在眼里。     
  “这私下里,该劝的我也劝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可老十四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哪里能听得进去半句?” 
  “那依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劝劝他…”明知道不好,可还是忍不住把这毛遂自荐的话吐了出来。 
  “不行!”话刚一出口,便被他急急的截住了。转脸看了过去,十三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含混的埋怨着,“这样的当口,别人避都避不及,只有你,还傻乎乎的抢着上前。”     
  我一下被他搞糊涂了,怔怔的盯着他的脸,只觉得那目光里几分困惑,却又是几分茫然。他似乎也觉着有些尴尬,半张着嘴嗫嚅道:“我是想,你能不能…”     
  “告诉你,皇上会怎么对十四?”心中蓦然明了,不禁压低声音接过了话头。     
  顿了顿,他见我没有再开口,便抬起头又说道:“我,我知道咱们有言在先,可昨儿想了一晚上,还是忍不住来找你。不过若你不愿说,就算了。”可那一对黑亮的眸珠,却默默无语的瞧着我,手里不自觉地攥紧了那杯热茶,仿佛在这盛夏的天气里,再找不到更合适的东西来取暖。     
  “皇上心里,自是舍不得十四,不过只怕现在,他自己还未必清楚。”我避过他的目光,轻声回答。     
  “哼哼,其实我,也是这么猜的。”十三一笑,听声音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你不来,我也是想去劝劝皇上的。他身子不好,还非要强撑着致祭,这大热的天儿,何必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也好,你去说说看,兴许他能听进去几句。”十三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水,站起身来。     
  眼看着他的背影往门口走去,心中一软,不禁觉得凄然,十三哪里知道,当初跟他约定不可以问我未来的事情,只是因为自己害怕,害怕他想问的,会是八年之后,十三年之后,会使那些个,我宁愿不知,也更不愿去面对的事情。     
  傍晚时分的养心殿里,鸦雀无声。一摞一摞的奏折整齐的码放在炕桌上,只是提着朱笔的那个人,却已伏在桌上,睡着了。 
  我放下亲自下厨做的荷叶三鲜露,在他脚边的矮凳上坐了下来。抬眼扫过,紫檀条案的正中,是永乐年间的青花竹石芭蕉纹玉壶春瓶,旁边斜放着一把青碧色的翡翠灵芝如意。那如意翠色鲜艳,水头十足,和着屋子里微醺的香气,仿佛把这燥热的空气也浸润了一般。     
  “额娘!额娘!”身边的人突然一抖,大声地叫了出来。 
  “皇上,怎么了,皇上?” 
  “谁?”他猛地抬起头,满脸的惊惧。 
  “是我。”我赶忙答道。 
  “是玉儿啊。朕,朕刚才是,睡着了吧。”他愣了愣神,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脸色却仍有几分木然。 
  听他刚才的梦话,我大致已经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取了桌上的粉彩鸡心碗,给他倒了一碗荷叶三鲜露,说:“皇上想必是做恶梦了。臣妾用新鲜的荷叶、竹叶和薄荷煮了些荷叶三鲜露,有清热防暑、生津止渴的功效,皇上要不要试试看?” 
  他接过碗,一点一点地咂摸着,只是那怔忡的眼神,若有所思。     
  “我刚才,梦见额娘了。”直到放下手中的玉碗,他才说出一句话。 
  “皇上事母至孝,太后托梦给您,那也是自然的。”我站在一旁,明知道违心,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不是,”他摇了摇头,微妙的表情仿佛是在自嘲,“她说朕苛待了十四,她宁可没有朕这个儿子。” 
  “怎么会…”即便我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乍听他这么一说,还是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十四说朕杀父、逼母、屠弟,朕都没治他的罪。你说,朕还要怎么做,难不成真要把这龙椅让给他不成?”他反握住我的手,目光空洞,语气也越发的黯然。 
  “阿禛,你别,别这么说…”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伸开胳膊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你知道吗?额娘临去的时候,让朕发誓封十四为王,世袭罔替,否则…”他微一停顿,接着竟轻笑了出来,“可你看看,就以他的作为,又有哪一点值得让朕加恩?”     
  发誓,封十四为王,德妃临终前那抹诡异的笑容一下子在我的眼前突现出来。母亲的偏爱,从来就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位偏心的母亲,宁愿用自己的死来给自己深爱的儿子铺就一条求生之路。如此的惨烈决绝,即使我并不愿意相信,可却不能无视它的存在。 
  心中本能的生出丝丝恐惧,不自觉地道:“那皇上,皇上,就应了吧。”     
  “你也这么想?”他忽然抬起头,瞬也不瞬地望着我。 
  被他一问,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     
  “那你告诉我,当初额娘找了你去,你为何不帮他?可今天,却又来劝朕答应?”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锋利,几乎剖开我的皮肉,径直触到灵魂最深的地方。     
  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可以平视着他的眼睛从容的说出心中所想:“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难道皇上,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再一次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闷声说:“玉儿,我想听你唱歌,就那一个,咱们俩在壶口时你唱给我的。”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     
  第二天一早回到永寿宫,我便让苏培盛悄悄找来了十三。看他眼神中的惊诧之色,我漠然一笑,估计自己一定是把疲惫两个字写的满脸都是。 
  不想跟他多解释什么,便直接了当的说:“你再去劝劝十四吧,就说是我说的。一,在这世上,他若当真没有可恋之事,可恋之人,那就随别由着性子胡闹好了。二,太后是他亲娘,皇上是他亲兄,这个谁也不想变,谁也变不了,可他最好,也别用过了头。”     
  三天之后,皇帝下旨:“允禵无知狂悖,气傲心高,朕望其改悔,以便加恩。今又恐其不能改,不及恩施,特进为郡王,慰我皇妣之心。” 
  看他写出这样的上谕,不禁又是气恼又是伤怀。继而想到那天晚上,他给我讲起那些小时候的事情。心中暗叹,德妃啊德妃,难道你一定要假汝爱的名义,给这一对兄弟如此的宿命吗?     
  …     
  ①景阳宫:为内廷东六宫之一,位于钟粹宫之东、永和宫之北。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建成,初名长阳宫,嘉靖十四年(1535年)更名景阳宫。清沿明旧,于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重修。明代为嫔妃所居。清代改作收贮图书之地。      
  ②苏培盛:雍正身边最得宠的太监。以前写什么李德全高无庸,都是从二月河的小说上来的,反正也不想该了,所以就换种方式YY了这位大太监的出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终于把德妃给写死了,累!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虽然老康给了她一个“德”字,但只能让我联想到岳不群之流(呵呵,估计是金庸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 
还有老九,越看一些资料越觉得他是最坏的一个。其实皇太后死的时候,他已经被四四发配到青海去了,但为了增加一些戏剧效果,所以再留他在京城多住几个月。                      
梦归何处 之 思君何处觅 
明日黄花 
作者有话要说: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再开新卷,专门写四四即位之后的事情,慢了点,是因为原先的构思有些变化。 
又被人打击,呜呜~~~  卷首语:春歌散,梦断子规啼。无语宫殿又斜阳,秋千架下凝情立。思君何处觅。     
  着令怡亲王允祥总理户部,清查亏空,设立会考府。 
  采纳山西巡抚诺岷和河南巡抚石文焯的建议,施行耗羡归公和养廉银制度。 
  采纳直隶巡抚李维钧的建议,推行摊丁入亩的政策。 
  重农抑末,授予老农顶戴,修筑海塘。 
  密立储位,缄置锦匣,藏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之后。 
  发配允禟至西宁军前,诬其“违抗军阀,肆行边地”,并议革其贝子之位。 
  革除允礻我郡王世爵,抄没家产,永远拘禁。 
  任用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平定青海和西藏的叛乱。 
  ……     
  或许,他太过冲动,会在一怒之下将曾经的八阿哥如今的廉亲王安置在宫中的眼线太监生生烹杀;或许,他太过任性,会在年羹尧的请安折子上一口一个“恩人”的称呼;或许,他又太过至情,会执意让他最亲爱的弟弟依旧保留胤祥的名字…     
  其实很多时候,我总是想告诉他,不要去做那些百年之后仍会被人刻意误解的事情。而恍惚之间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却又让我望而止步。所有爱他的人,都会把光前裕后、千古彪炳这样无上的荣耀,理所应当的作为他唯一追求的目标。而对于他自己,不管是受人称赞还是遭人非议,或许在意的却是,能否以他自己独有的方式来诠释帝王的特权与魅力。     
  有时我也会想,过于完美的人或事,只是存在于想象之中的。而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认定的事情,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罗卜藏丹津叛乱既平,雍正二年九月,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入京觐见。正值重阳佳节,皇上在乾清宫赐宴。 
  次日的御花园里,开在水池边上的菊花,一丛一丛的,金英带露,素萼临风,照着水中零落的枯荷,碎影流光,夕阳交辉,到别有一番缤纷动人的秋色。 
  御池边上的浮碧亭里,一位宫装丽人,金錾花镶碧玺翠珠扁方,绾住流云般的青丝,一对宝石嵌翠的耳珰上,两只小巧精致的蝴蝶,振翅欲飞。看那服色品级,却正是那如日中天的年氏贵妃。如今的紫禁城里,宫女太监们私下里都知道承乾宫的贵妃娘娘和永寿宫的裕妃娘娘是让当今皇帝最上心的两位主子,不过这贵妃的哥哥,已被皇上封了一等公,又加赏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等种种殊荣,拿皇上自己的话说,是要给天下人做个千古君臣知遇的榜样。     
  “节去蜂愁蝶不知,晓庭还绕折残枝。自缘今日人心别,未必秋香一夜衰。” 
  轻轻冷冷的声音,从她的口中飘了出来,让我不由得心头一颤,竟忘了收住脚下的步子。眼前的人儿,平和安静,只是眉宇间却似淡烟薄雾,若聚若散。因着生福沛的时候伤了元气,这两年年妃的身子一直不好,尽管皇上隔三差五的都会往承乾宫送些赏赐,而外面的年大将军也不时地敬上各种珍奇补品,可无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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