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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寻思着要不要打趣她两句,顾妈妈轻手轻脚地抱了孩子进来。
徐令宜想到这小祖宗有时候拍两下就睡了,有时候却睁着眼睛玩大半夜……起身接了儿子,和往常一
样,一面走,一面轻轻地拍着儿子哄他睡觉。
听到动静的十一娘扭过头去。
昏黄的灯光中,身材高大的徐令宜影子被拉得很长,他动作轻柔地抱着襁褓中的谨哥儿,眉宇间一片
祥和。
第二天,十一娘搬回了正屋的内室。中午,徐嗣谆和徐嗣诫跑来看弟弟。
“母亲,你是不是好了?”徐嗣谆拉着谨哥儿的小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和从前一样,每天中午都
在您这里吃饭?”
徐嗣诫也道:“母亲,那我是不是能搬回来了!”
十一娘并没有全好,刘医正如今每隔五天来给她施一次针,汤药也没有间断。
“可以啊!”她不忍让孩子们失望,何况徐嗣谆和徐嗣诫兄弟身边都有妈妈、丫鬟服侍,“不过,要
先得祖母同意才行!”两个孩子都欢呼起来。
躺要床上的谨哥儿则努力地弯着手臂,希望能把小拳头送到嘴边,可惜穿得太多,弯了半天也没有成
功,索性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徐嗣谆忙哄着谨哥儿:“别哭,你别哭,我帮你去喊乳娘。”
谨哥儿哪里懂这些,哭得更大声了。
徐嗣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了粒糖出来:“我给糖你吃,你千万别哭了!”
吓得十一娘一身冷汗,正要去抱谨哥,红纹已抢先一步抱了谨哥儿:“五少爷,六少爷还小,只能吃
顾妈妈的奶水.你们吃的东西六少爷都不能吃。”一面说,还一面轻轻耸着谨哥儿。十一娘松了口气。
对红纹的举动不由暗暗点头。
“那,那弟弟什么时候能吃东西?”徐嗣戒有些失望地道。红纹张口欲说,徐嗣谆已道:“至少要三
岁!”
“为什么要三岁?”徐嗣诫像个好奇宝宝,“三岁就什么东西都能吃了吗?”
徐嗣谆点头:“因为你来我们家的时候,就什么东西都能吃了,我还把皇后娘娘赏的水晶糖全都给了
你。”十一娘有些惊讶。
徐嗣诫到徐家的时候,徐嗣谆还不过六岁,没想到他还记得这样清楚!
而徐嗣诫好像对从前的记忆有些糊涂了。他望着徐嗣谆,显得有些困惑。
十一娘忙岔开了话题:“谆哥、诫哥,你们不是给谨哥儿做了小红灯笼吗?快拿去让秋雨找出来哄弟
弟玩。”
两人一听,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各提了个巴掌大小的红灯笼进来在谨哥儿面前晃来晃去,逗着谨哥
儿。
谨哥儿的眼睛随着红灯笼来来去去,暂时忘记了哭。
就有小丫鬟禀道:“夫人,弓弦胡同那边有喜帖过来。”算算日子,已是十一月中旬,十二娘成亲的
喜帖也该正式送过来了。
“拿进来吧!”十一娘叫了小丫鬟进来,“太夫人那边可得了信?”
小丫鬟伶俐地道:“太夫人、二夫人和五夫人都有人去送喜帖了。”
十一娘点头,太夫人来了。
十一娘忙起身迎了太夫人进来。
太夫人见三个孩子玩在一起,欣慰地笑着微微颌首“十二姨那边,你有什么打算?”又提醒她,“娴
姐儿和十二姐成亲的日子相隔不到两天!”
“娴姐儿那边,我会亲自去给她添箱。”十一娘沉吟道;“至于十二妹那边,少不得要走一趟。”
第477章 处境(上)
太夫人听了赞许地点头。
虽然有远近亲疏,却也不可做得太过明显。
“你心里有数就好。”太夫人笑着,坐到了临窗的大炕前。
徐嗣谆和徐嗣诫跑了过来:“祖母,祖母。”作揖行着礼。
太夫人望着两个孩子呵呵地笑,又从顾妈妈手中抱过刚哭过的谨哥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谨
哥儿了!说给祖母听,祖母帮你教训他们。”又道,“我们谨哥儿穿了小衣裳,看着更齐整了。”说着,在
谨哥儿的面颊亲了一口。
谨哥儿就睁着一双被泪水冲洗后如黑宝石般清亮的大眼睛望着太夫人。
太夫人看着心里十分喜欢,又在谨哥儿的面颊亲了一口。这才问徐嗣谆和徐嗣诫:“你们怎么又跑来
吵母亲了?”
徐嗣谆忙道:“母亲说了,她病好了。我们以后每天中午都可以在这里吃饭了!”
太夫人就朝十一娘望去。
十一娘笑道:“不过是吃个午饭,又有丫鬟、婆子们服侍着,娘不用担心。”
太夫人见自己和十一娘说着话,徐嗣谆和徐嗣诫已一个去拉谨哥儿的手,一个拽了谨哥儿的手,笑着
轻轻摇头:“你呀,就是太惯着他们了!”
十一娘笑道:“不惯孩子难道还惯大人不成!何况谆哥和诫哥这样乖,我就是想惯,只怕也惯不坏。
”
正说着,几位姨娘过来。
见太夫人在,文姨娘有些拘谨,乔莲房落落大方的,杨氏则显很恭敬。
“知道夫人搬回了正屋,特意来看看,”文姨娘一反常态,没有说话,乔莲房站在那里,颇有些矜持
,杨氏见场面有些冷,笑着上前道,“夫人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
“也没什么事!”十一娘道,“正屋的地龙一直烧着,家里的尘灰也有秀莲几个帮着打扫。”说着,
她端了茶,“要是有什么事,到时肯定要请几位姨娘来帮忙的。”
三人见了,曲膝行礼,鱼贯着退了下去。
太夫人望着杨氏的背影欲言又止。
杨氏如今还没有侍寝,相信府里很多人都知道,就更不要说太夫人。十一娘怀孕的时候怀象不好,徐
令宜多有怜惜,在她屋里照顾她。后来分娩,先是遇到难产,后来又是孩子有些不舒服,现在她血崩,需要
调养个三、五年。按着贤妻的标准,她应该安排妾室侍寝,轮到在自己房里的日子时,更是要通房服侍才是
。如今徐令宜一味腻在自己的屋里……
她装糊涂。
“娘,您吃过饭了没有?要是还没有用饭,不如和我们一起吃吧?”十一娘笑着拉了徐嗣诫,又揽了
徐嗣谆的肩膀,“我们也都还没有吃午饭呢!”
太夫人见着笑了笑,道:“那好,让你的小厨房给我做道笋干老鸭汤吧!”
这是太夫人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十一娘笑着应喏,吩咐竺香去传膳。
徐嗣谆和徐嗣诫围了过来,一个嚷着要吃“龙井虾仁”,一个嚷着要吃“玫瑰酥饼”。太夫人被逗得
呵呵笑,对不懂事的谨哥道:“你看你五哥,就知道酥饼、酱肉包子。”
徐嗣诫喜欢吃肉包子,阖府皆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十一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悄声在他耳边道:“我也很喜欢吃酱肉包子。”
徐嗣诫抬头,脸红红的,眼睛却亮晶晶的。
过了两天,十一娘去忠勤伯府给娴姐儿添箱。
甘夫人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
“你身子骨不好,还亲自来了。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一娘客气地道:“娴姐儿出嫁,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来看看的。”
两人说着,进了正屋的厅堂。
厅堂里坐着两个面生的妇人,都十八、九岁的模样。其中一个穿着华丽却长相平常,另一个穿着朴素
却长相明艳。两人并肩坐在太师椅上,虽然说着话,屋里的气氛却显得有些清冷。
十一娘不由暗暗奇怪。
甘夫人已笑着向她引见:“这两位都是我们家七姑奶奶的婶嫂。”说着,指了那个相貌平常的,“这
位是梁三奶奶杨氏。”又指了另一个,“这位是梁二奶奶黄氏。”说话间,两人的目光已不约而同地落在了
十一娘的身上。
十一娘清减了不少,所以今天特意梳了个堕马髻,穿了件湖色镶草绿色宽边的小袄,草绿色绣湖色梅
花的十二幅湘裙,大冬天的,就穿出了几份亭亭玉立来,又在手腕上戴了串绕了七、八圈的石榴石手串,清
丽中就有几分妩媚。
那杨氏的目光中就露出几份艳羡来,而黄氏的目光中则透着几份狐疑。
甘夫人介绍十一娘:“这位是永平侯夫人罗氏。前两天刚生了位公子,刚出月就来给我们家娴姐儿添
箱了 。” 语气里透着几份得意。
十一娘笑着和两位见礼。
杨氏的眼底闪过一丝妒忌,黄氏则挺直了脊背,微扬着脸,显得很是傲气。
十一娘看了杨氏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黔。她笑着和黄氏打招呼:“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黄大人的
千金。”
黄氏微讶。
十一娘巳道:“我娘家在余杭。当初令祖母过寿的时候,我哥哥奉父亲之命还曾前去贺祝。”
黄氏听着,表情中就有了几份亲切:“原来夫人是余杭人。我那时随家父在任上。”
“这就是缘分。”十一娘笑道,“那时候不认识,到了燕京也碰上面了。”
黄氏的笑容变得亲昵起来。
“都是旧识,大家坐下来说话,坐下来说话。”甘夫人听着,热情地招呼她们坐下。
十一娘问起兰亭:“怎么没见她!”
“正要和她大哥说话呢!”甘夫人笑着,让小丫鬟上了茶点上来。
十一娘就和黄氏说起江南的事来自然地就把个杨氏冷落到了一旁,杨氏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黄氏看了,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和十一娘说的更起劲了。
杨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毕竟是客人,再这样下去。杨氏要是翻脸,不好看的还是甘家。
念头闪过,十一娘正想和杨氏搭句话,兰亭走了进来。
她穿了件挑红色刻丝小袄,梳了个圆譬,戴了赤金耳朵、簪子脸绷得有些紧,眉宇间因此而显得有
些严肃。
见十一娘在场,她笑了起来,又有了往日那种明快。
“十一娘,您怎么来了!”兰亭忙上前携了她的手,“我听说刘医正每隔五天去给你复次诊。你身
体可好些了?”
“渐渐好起来了。”十一娘不想多说,简短地应了一句。
兰亭点头,也没有多问。
十一娘就提出要去见见甘太夫人。
甘夫人并不意外,大家都知道甘太夫人和十一娘合伙做生意,赚了大钱。
兰亭听了忙道:“我一回来就被大哥接去说话,还没有去给母亲行礼。”然后道“我们一起去看看
吧!”
甘夫人好像有些不高兴似的,但还是派了个小丫鬟领她们去了甘太夫人那里。
路上,十一娘问兰亭:“我听你嫂嫂说,你大哥把你找了去。难道还是为泉州的事?”
可能是在值得信赖的朋友面前,兰亭的脸拉了下来:“…还说连这点小事都帮不了。他怎么向龚家
的人交待。我劝他别和龚家的做海运生意了……龚家家大业家,就是在海上舍了一艘船也不过当是拔了根汗毛
似的。我们家却是动了真筋骨。要是有个什么,岂不后悔都来不及。这样的话大哥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我
也没有办法了。真是让人烦透了。”又道“你也看见了。我们虽然只有三姑嫂,可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
心思。我这边要是为了娘家的事求了人,他们只怕立刻就知道。到时候又怎么能挺起脊背来做人呢?”
没待十一娘回答,她们已在甘太夫人院子的门口。
两人打住了话题,跟小丫鬟进了屋。
甘太夫人见了他们很是高兴。笑着携了十一娘的手:“这些日子,我一会听到别人说你难产,一会
听到别人说你血崩,把我说的都糊涂起来。差了人去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天天担心。这到底是怎么一
回事?”
十一娘笑着把情况简短地说了说:“…没事虚惊一场。 ”
知道一切都好,甘太夫人露出个如释重负的表情问起兰亭来。
“我也挺好的!”兰亭表情淡淡的,回答了几句就要起身告辞。
十一娘惦记着谨哥儿,也准备打道回府,说了几句“下次再来看你”的话,和兰亭出了太夫人的院
子。
这天天气睛朗,阳光照在人的脸上,明晃晃的,却不刺目,只觉得温暖。
兰亭的脚步有些缓慢,轻声道“我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