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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演艺生涯-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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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林弹雨中的“流动摄影队”(2)
我那会儿冲相很简单。自己带着药,自己冲。白天照完了,晚上冲。用井里的水或者河里的水,舀点水一漂,药方子我也没有,全凭经验用手抓,医务室有酒精,用酒精搽,干得非常快。
  我有一个暗房。暗房是一个小帐子,有我这个桌子这么大,黑布、红布两层布做的,上面有几个小棍子,戳着四个角,用绳子一拉,有四个钎子。帐篷上有三个带松紧带的窟窿,一个窟窿是伸头的,两个窟窿是伸手的。自己在外面弄个小板凳一坐,就在院子里,或者路上、街口,钉上小帐篷,屁股一坐,头伸进去,手在里面放大。
  放大机是用一架破照相机改装的,那种敞开口拉皮口袋的照相机,一根竹竿埋在地下,当放大机的支柱,上面的皮口袋有一块透明的玻璃,正好在帐篷窟窿眼儿这儿,利用阳光的照射放大。阳光不足的时候,用一块小镜子挂在树干上反射到玻璃上。马上拍,马上冲,马上就放,放完之后就编。打起来就一个小包,背起来就走。
  我经常这么活动,一个流动的摄影队,当时很起作用。只有我这么搞,没有第二个人。现在我的底片还很多,文化大革命毁坏了很多。我的底片太多了,一箱子一箱子的,朝鲜战场我也很多。在朝鲜战场我是战地记者。
  在保卫延安当中,我参加了好多战役。我拿着摄影机、照相机,跟着战士们一块冲锋。
  打榆林时包围敌人据点,我就在第一线。我要是抬起头来,就能看见对面士兵的钮扣。一不留神,你刚一抬脑袋,敌人机枪“得、得、得”就响了。当时在我身边有一个机枪手,因为他非常有战斗经验,我跟他一块儿。他说“照”。我就站起来照,他说“趴下”。我就趴下。他非常有经验,可是一个子弹打在他脑袋上,血流得满脸都红了,可我拍照就听他指挥。
  有一次我跟着打榆林城墙,我们准备把榆林城墙打一个洞。爆破手把炸药放在一个棺材里面,运到城下,城墙一爆破就冲锋。我拿着机器跟着爆破组,在城墙底下。
  那次我们围城围了几天。我们榆林战役没打好,两次打榆林都没打好。
  爆破点的壕沟就等于后方,做饭都在壕沟里,我的机器、胶片也都在壕沟里。我得回去取,正往回走着就听见“嗵!”声音不对了,赶快趴下,一个炮弹落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要是这个炮弹落在我身上,或是它爆炸,我都得死。可它没炸,我等了半天,它还不响,我就走了。
  一个文艺工作者要在前方打仗,在农村干真不容易。
  战地摄影队拍了很多东西,直到沙家店战斗以后。###陆定一找我,他让我在延安召集一些人,成立电影工学队,到东北去学习电影,而且跟东北电影制片厂要一批物资,如摄影机、照明灯光设备、录音设备等等,带回延安,为恢复延安电影制片厂做准备。
  我就开始招兵买马,调了二十几个人,包括从晋绥调来的十几个文艺工作者。现在这些人都是很了不起的人了,如成荫、孙谦、刘西林、苏素云……有搞编剧的、摄影的、美工的、录音的,后来这批人都是人才。
  这个任务我只完成了一半。我们到了石家庄以后,我夫人要生孩子,不能过封锁线。到东北要过几道封锁线,因此我留在了石家庄,电影工学队继续走了。延安电影制片厂后来也没办成,这些人都留在了东北。
  我在市委宣传部下属的石家庄电影戏剧音乐工作委员会工作,我做主任,实际上在三个接受过来的电影院里当总经理。
  石家庄是我们解放的第一个大城市,当时中央很多重要会议都是在我那个电影院里开的。毛主席、朱总司令、总理都到我那个电影院来开过会,全国第一次政治协商会议就是在我那个电影院开的。
  我的电影院既演电影又是中央大礼堂。所有的剧团每天早上都要到我的电影院集合,听我讲课。马戏团的、唱京戏的、唱山西梆子的、唱野梆子戏的都得来,我讲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我什么都干。要解放平津了,给我一个任务:总结电影院的管理工作,准备接受全国的电影院。我写了一篇文章《要把劳动场所变成宣传党的政策的基地,展开正当的人民文化生活》奉命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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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擦汗,边硬拍下来的《中华女儿》(1)
到1949年我不安心了。
  我看了东北电影厂的同志拍的《民主东北》,故事片《留下他打老蒋》、《桥》,我心里痒痒,我说:“哎呀,当初我们出来的一批人现在人家都干了电影了,我还在这里当经理,不行,我得找市委书记去。”
  市长是柯庆施,市委书记是毛拓,毛拓是我年轻的时候在南方流浪时认识的,我说:“我不能老当电影院经理,我得搞创作。”
  “好吧,那你走吧。”我走了。
  打那以后,我就没改行了。开始我在东北电影制片厂,后来又到上海电影制片厂,又回北京电影制片厂,又回东北电影制片厂。就这么转,所以我这些年拍电影,每个厂都有,不是固定在一个厂的。
  一到东北电影制片厂发生问题了。我到底搞什么?过去搞电影美工设计布景,还演过电影,我觉得最好的工作是摄影师。我非常想搞摄影,和袁牧之同志谈,我说:“我想搞摄影。”
  他说:“不可以。”我说:“我是搞美术的,也会用电影机器,当过战地记者,我觉得拍故事片搞摄影最好。”他不同意,非让我做导演。好吧,那我就做导演工作吧。
  我到东北以后拍的第一部戏是《熬盐》。孙谦写的剧本。我先带着演员下去生活,后来我找政府谈,发现《熬盐》有很大问题,首先在政策上有很大出入,不能拍,放弃了。
  有个电影叫《中华女儿》,开始让一个同志拍,他不拍,领导让我拍。我一看我也有点想法。《中华女儿》原来叫“八女投江”,是写抗日联军的,八个女战士没法在伪满统治下生存,要抗日,参加了革命队伍,最后为了民族解放牺牲了自己,东北烈士博物馆有这个事迹,很动人。
  剧本给每人都写了一段身世,平均主义的。我觉得有问题,建议选择其中一个有代表性的人物着重刻划,其他七个跟着写。当时编剧是颜一烟同志,她不同意。我说:“你不同意,我就不拍了,没法拍。”后来她同意了。
  我突出了胡秀芝。她的丈夫被敌人烧死了,孩子也死掉了,最后她参加了抗日联军。这八个女战士在战斗中和部队失掉联系,被敌人逼到江边上,指导员已经牺牲了,七个女的投江了,她们向江心走去,越走越深,最后没顶,全部牺牲了。
  当拍了不到一半的时候,领导又派了一个同志来。这个同志叫翟强,是延安“部艺”的。派他来增加一个导演。那会儿拍《中华女儿》,没有人懂电影。我也是第一次做导演,我们那会儿什么都不懂,我还算参加过电影工作,就那么硬拍了。
  当时我就觉得非这么拍不可。可是跟我一起工作的有好几个是伪满电影厂的,说:“导演,电影没有这样拍的,应该那样拍。”我说:“不对,就得这样拍。”我也讲不出什么道理,但认为就要这样拍。
  香港来的一个同志也参加了我这个摄影组,给我做副导演。他跟我说英文,我不懂,紧张极了,就拿毛巾擦汗,汗顺着脖子往下流。
  我让人问得没话说,总是一头汗一头汗的。就那么紧张,人家都干过电影,问我这问我那。但是我有一条,我有生活。拍《中华女儿》的时候,我身上还穿着破军装,身上都是火药味、泥土味,这个他们都没有。
  苏联电影给我影响很大。在这之前,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在延安看的苏联电影《夏伯阳》、《柯鲁斯达海军》,以及我做石家庄电影院经理的时候派人到大连去买的一部分影片,如《攻克柏林》、《乡村女教师》等等。
  实际上拍《中华女儿》的时候,我有意识无意识地受到苏联电影的影响,但是许多清规戒律、教条我没有,比如不能从全景一下子拍特写,要拍中景,中景才能拍近景,渐进的镜头等等。我没这套,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现在讲究两极镜头,远景一下跳到特写,那会儿我已经是这样运用了,用远景一下跳到近景,遭到反对。
  我记得北京解放以后,我跟史东山、蔡楚生他们还讨论过。他们规矩极了,不能那样跳的,那叫胡来。全景要先到中景,然后才能跳到特写,不能“嘭”的就跳到特写,不可以的。我那会儿不懂,但我觉得非那样不可。我就这样拍,人家反对,反对我就流汗,拿毛巾擦汗,就这样硬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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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擦汗,边硬拍下来的《中华女儿》(2)
《中华女儿》拍出来以后,亚洲妇女代表大会要在中国召开,要把这部影片献给亚洲妇女代表大会,所以这部影片一开始有一个英文字幕“献给亚洲妇女代表大会”。
  我记得我把这部影片拿到北京送审的时候,解放了的北京第一次上演的新中国影片就是《中华女儿》。当时袁牧之、陈波儿说:“演!北京解放到现在还没有新中国影片,净是过去的老片子,要演我们自己的电影。”
  我就带了一个拷贝给他们看,他们马上给了长安大戏院。长安大戏院贴出海报来,买票的一下子排起了好长好长的队伍,很热闹,我也很兴奋,跑到电影院去看,听观众的反映。当时我感到很幸福、很欣慰,北京的市民看共产党的电影很感动,观众中发出细细的叹息声。
  《中华女儿》还有一次演出是在朝鲜。抗美援朝的时候,我到朝鲜去了,住在志愿军司令部。那个小村子叫君子里。村子里有一个放农具的小房子,蒙上黑布,染上黑颜色,外面729飞机在轰炸,里边放《中华女儿》给群众看。《中华女儿》里有两个朝鲜女的,我跟朝鲜老百姓,老太太、小姑娘一起坐在草垛上看。开始我拍的她们喊万岁是用朝鲜话喊的,他们一听亲切极了。中朝之间的友谊早在抗战时就建立了,当时我也很激动。在朝鲜我想拍抗美援朝的电影没拍成。
  那时候,有很多苏联导演在北京。我们请他们看《中华女儿》。一个是拍《解放了的中国》的导演,还有一个故事片的导演格拉季莫夫。当时周扬同志、茅盾同志都在场,他们问:“这个电影我们可不可以拿走?”周扬同志说:“可以,可以。”
  1951年我随中国代表团到苏联去。在这之前《中华女儿》已经在苏联上演了,演出之后,拍《乡村女教师》的顿斯克依导演,后来他拍了《伟大的公民》、高尔基的《母亲》,给我写了一封信来,还送了我一件礼物,一个圆形酒壶。
  他在这封信里,说特别欣赏一个镜头。就是胡秀芝入党的时候,我用了一个镜头,红旗底下一个镜头是牡丹,最美的花。我去的时候,影片已经翻译成苏联话了,翻译得好极了。录音录得非常有感情。对比之下我发现中国的录音有点舞台腔。另外他替我剪辑,压缩了。毕竟是大师,他重新剪辑的非常精彩,我学了很多东西。
  后来我到基辅去看他,一见面他就拍着我的脑袋说:“小孩子。”我送给他一个刻着他的名字的印章。他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他那时正在导演高尔基的《母亲》。我就说:“我回去要拍一个中国的《母亲》。”他说:“好啊。”回来以后,我拍了《母亲》,张瑞芳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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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撞火车的“拼命三郎”(1)
从《中华女儿》到《母亲》中间还拍了一个片子。
  我有一个特点,就是领导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律接受,不讲价钱,只要领导说给我拍,好,我就拍。我当作学习,熟悉业务的机会,当做练习。给我任务我就拍,所以我拍了一些也不是那么好的。甚至于有一部电影,宣传总路线的,一个多月必须拍完,连剧本都没有,只有一个舞台剧叫《春风吹到诺敏河》,东北的,写合作化。那会儿我们党宣传合作社,为配合这个宣传,要拍这部影片。舞台剧的原作者是安波(这个同志牺牲了),我拿着这个剧本跟海默合作把舞台剧改成电影,两天两夜没睡觉,然后又四天四夜没睡觉分镜头,八天八夜没睡觉,第九天开拍。
  外景在长春电影制片厂附近的四十里的农村。白天拍完外景,吃过晚饭,坐着大汽车回到电影厂拍房子里的戏。拍完戏12点了,坐着大汽车回到农村去睡觉,天亮了起床拍外景。
  这么拍了几天,人非常疲劳,连司机都疲劳。有一天晚上,拍完戏要回去了,我们有两辆车,一个吉普车、一个大卡车,卡车坐工作人员、演员;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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