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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就是择善固执。”
“其实孝凯这个人不错。”她并没有夸大不实!“他肯吃苦,而且知道上进,如果他不是那么好的话,我爸爸不会想把他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他,我老爸这个人很挑剔。”
“那你为什么不嫁?”刑淑依故作不在乎的问:“听起来好像是个好丈夫。”
“但是我们不来电。”
“是因为瑞刚——”
“淑依!我爱我爸爸,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孝顺他、去讨他的欢心,虽然我不会因此就去嫁他替我选择的对象,但是我也不可能去和一个与我父亲水火不容的男人发生感情,那样太辛苦了,更何况……”她问着刑淑依:“我夹在中间会快乐吗?”
“那你想和我谈什么?”
“劝劝石瑞刚不要再采取任何的举动,就让这件事过去吧!”她诚恳的祈求着。
“但是他被打成那样!”
“那只是皮肉伤。”
“伤会好,但是羞辱呢?”
“淑依!”她柔声的说:“他的羞辱不会比得上我爸爸那几天的担心、害怕,而且他是被三个大汉打的,他有什么好羞辱的?据我所知,那三个家伙也受了些伤,他们并没有占多少的便宜。”
刑淑依不置可否,她了解瑞刚的脾气,他不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更何况找人揍他的是韦大鹏,他才不管他是不是绑架了韦秋纯,更不管是他错在先,他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而且我会劝我爸爸不去争那个代理权。”她极有自信的蜕:“石瑞刚应该心动了吧?”
“你爸爸肯吗?”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你爸爸或许可以不争那个代理权,但是如果他从中阻挠,也不让我们得到那个代理权呢?”刑淑依不太相信的说:“你爸爸不会让我们称心的!”
“淑依!也许你和石瑞刚对我父亲的评价并不高,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不是那种人,如果不是他谅解你们绑架我的动机,他不会只打石瑞刚一顿就算了。”
刑淑依想了一会儿,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会劝瑞刚。”
“我希望一切的恩怨就到此为止。”
“我也希望。”刑淑依衷心的说。
“谢谢你!淑依!”她快乐的喊。
“其实经过这么多年下来,即使我心中有恨、有怨、有苦涩、有不满、有伤痛,也都随着时间渐渐淡化,我爱我的亲人,我也会永远的怀念他们,但是人生本来就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我已经学会了接受和谅解,至少我正正常常的活了下来,没有被击溃。”
“石瑞刚为什么不能也这么想?”
“他太好强了!”
“他的好强不只是伤害别人,也会伤害到他自己!”
“我会劝他的!”
“我真的尽力了。”一声凝重的叹息发自韦秋纯的心扉。“如果我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我会把你和石瑞刚的亲人都还给你们,问题是我没有这种能力!”
“秋纯!我知道你的确尽了力!”
“那我现在可以专心的等着嫁人了!”她自嘲的揶揄自己。“女大当嫁。”
韦秋纯知道她父亲要她嫁人的念头不是突如其来,而是经过了一番的思考,而她父亲一旦决定去完成一件事,必定会全力以赴,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的宝贝女儿嫁掉,嫁一个他最能放心的人。
她的日子不会再有安宁了。
“你真的会嫁?”刑淑依还是持怀疑的态度。“即使是你并不爱的人?只为了孝顺你父亲?”
“有这个可能哦!”
“你这样会幸福吗?”
“嫁一个我爱但是却不被我父亲接受的人,我又会有幸福吗?”
刑淑依一个会心的表情,很多事、很多话都不需要点破,知道就好,虽然眼前的情况看起来很绝望,但是她相信迟早会有转机,只希望一切来得及,不要有遗憾。
刑淑依刚走进客厅,石瑞刚就在小伍的搀扶下,蹒跚的走了出来。“她走了?”
“走了。”刑淑依回答道。
说不出是失望或是赌气,他挣脱了小伍的扶持,猛的往沙发上一坐,整张脸上笼罩着一股肃杀之气,不知道是气韦秋纯来,或者是气她走。小伍识趣的离开,避开石瑞刚的怒气,虽然跟了他那么多年,但自从绑架韦秋纯以来,石瑞刚的脾气就没有正常过。
刑淑依知道要让瑞刚笑逐颜开的方法是什么,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却有些像天方夜谭,尤其是对像瑞刚这么骄傲又好胜的男人,他宁可去死,也不愿承认自己对韦秋纯的感情。
“走了最好。”他淡然的口吻。“淑依!我不能阻止你和她见面,但是我希望你最好不要约在家里,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乐于见到她。”
“对不起!”刑淑依忍着笑意。
“她到底来做什么?”
“自然不是要来惹你生气的!”
“淑依!”
刑淑依知道打蛇三寸,不能过之或不及。“瑞刚!用膝盖都想得出她是来做什么,她保证她父亲不会争代理权,而且他也不会从中阻挠我们拿到代理权。”
“说点新鲜的好不好?”他非常不耐烦的模样。“这真的是老掉牙的话题,下个星期就能揭晓是谁拿到代理权,我不需要靠韦大鹏的退出,说不定我们本来就能拿列代理权,我不稀罕他的顺水人情。”
“你要新鲜的是不是?”
“说些我不知道的。”
“她要结婚了。”
石瑞刚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种答案,他愕然的盯着淑依,等着淑依说她说错了,这只是一个玩笑,根本没有这回事,但是淑依一脸平静的回看着他,好像既清楚又肯定他知道她说了什么。她的反应更是让他有些惊惶,这是他怎么也没料到的答案。
“她要嫁谁?”他突兀的问道。
“只有她自己清楚。”刑淑依光看瑞刚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是妒火中烧。他爱韦秋纯,这是瞎子也可以感觉得出的事。
“她是这么说的吗?”
“反正她要结婚了。”
石瑞刚以超人的意志力站了起来,他不会因为这个消息而腿软,他有什么好吃惊的?男婚女嫁本来就是一件平常的事,韦秋纯有个财力雄厚的爸爸,自己本身的条件又不差,自然是个男士们追求的对象。
他和她是两条平行的线,根本就不可能画出交点,这是他一开始就有心理准备的事。
她结婚会令他若有所失?
错!他乐得祝福她。
令他心碎?
错!他的心比钻石还硬。
令他心死?
错!她还没有那种能力。
但她真的没有吗?
“淑依!”他用一种将赴地狱般的音调说道:“我们结婚。”
“我们?”淑依的嘴张得大大的。
“有何不可?”他并不像是说说而已。“这些年下来,有谁会比我们两个更了解彼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了解你,你了解我——”
“瑞刚!如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不该提出我们结婚这么荒谬的事!”她眨了眨眼睛。“我真了解你为什么会提出这么“有趣”的建议,但是真的太有趣了一些。”
“淑依!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我们可以婚后再培养。”他显然不觉得自己的提议可笑。
“天啊!你是认真的!”刑淑依这会儿才觉得事态严重。“你是真的要和我结婚?”
“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孩。”
“但是——”
“而且我也爱你!”
“不是那种——”
“淑依!我们可以建立一个美好的家庭,我会给你幸福。”他一再的打断她,他现在根本无法再听进什么,他只知道韦秋纯要结婚,他也要结婚,这一刻没有任何事比这个还重要。“我是什么样的男人,这些年下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我知道你是好男人,而且——”
“那就这么决定了!”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决定一桩喜事,而像是在宣布一桩丧事。
“我不——”
“你不会后悔。”
“瑞刚!”她终于挺身的站了起来,不再是一副荏弱,任人摆布的样子。“我要你闭上嘴,好好的听我把话说完,不准再打断我的话!”
他沉默的看着她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瑞刚!如果你是在绑架韦秋纯之前就提出这种提议,我可能会答应,不!我一定会答应,但是你现在做出这种提议,不但是在愚弄你自己,也是在愚弄我,不但是在伤害我,也是在伤害你自己,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他死不承认。
“你爱韦秋纯。”
“不!”他爆出一声怒吼,接着是一连串的诅咒,他的表情像是要杀了淑依似的。“我不爱她,我不知道你是见了什么鬼的会说出这种话,但是除非天地颠倒,否则我不会——”
“瑞刚!别发毒誓。”她淡淡的说:“更不要说出会令你自己扼腕或是想咬掉自己舌头的话,你可以否认,你可以强迫所有的人相信你并不爱她,包括你自己在内,但是大家都知道事实是什么。”
“淑依!嫁给我!”他命令道。
“我不能!”
“你必须!”他狠狠的捶了一下就在他身边那张倒楣的桌子。“我会做一个好丈夫,你决不会后悔答应我的求婚。”
“瑞刚!你杀了我好了,我不会嫁给你!”
“你——”
“你不是没有机会。”她面容开朗的说:“只要你肯放下你的骄傲,忘掉那件悲剧,你和韦秋纯之间不是全然的绝望,何必让过去的憾事妨碍你追求未来幸福的权利,想想吧!”
“淑依!你不该做出这种提议。”他冷冰冰的说。
“爱上韦秋纯并不代表你背叛你死去的家人!”
“不要再说了!”他的怒意渐升。
“反正我不会答应你的求婚,其他的你自己去想吧!”她离开了客厅,留下了他一个人独自沉思,他需要的是冷静的思考,不是冲动的求婚。
石瑞刚的双手撑着头。不该是这样,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发展下去!
韦秋纯知道她父亲是个说到就做到的人,但是她没有想到地爸爸的动作会这么快,第二天就安排了一个饭局,硬是把一个叔伯辈的儿子介绍给她,也把她介绍给对方,老一辈的吃过饭就离开,硬是要他们这两个年轻人留下来喝咖啡,多熟悉对方。
她真正想做的是拿着皮包冲出这家饭店,而不是留在这里,面对一个话不投机、如同白开水般乏味的男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个喝过洋墨水、留过学的男人,样貌也不吸引,说话又引不起别人的兴趣,而且他打量她的目光令她觉得反感,好像他已经娶定她似的,如果不是顾到她父亲的面子,她真的会掉头就走。
“韦小姐!”他的表情暧昧。“听我们的父亲说小时候我们常玩在一块,很抱歉我没有印象!”
“我也没有。”她心里冷笑道:幸好没有。
“你好像话不多。”他小心的看着她。
她回他一个假笑。
“称呼你韦小姐好像很生疏,我就叫你秋纯,你也不要叫我金先生,叫我大德好了。”
她耸耸肩,一副她根本不在乎叫他什么的样子。
“你平常有些什么消遣?”金大德很努力的找话题,以为她是害羞,她是不好意思,现在这种文静、内向的女孩不多,他正好就喜欢这一型的女孩,在外国看多了那些豪放女,他怕了。
“你看我有些什么消遣?”她反过来问他。
“看书、听音乐?”
“我还插花、做女红呢!”
“真的?”他信以为真的惊喜道:“我不知道现在的香港还找得出像你这么传统、这么有内涵的女孩,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韦秋纯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真的听不出她话里那种讽刺的意味,如果他是装傻,她会觉得他是一个有机心的人,如果他是真的蠢到听不出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那不用等到这次的“约会”完,二十分钟内她就会乏味而死。
“出乎你意料的事还多呢!”她皮笑肉不笑。
“那就让我意外啊!”他还颇兴奋的样子。
“天啊!”韦秋纯低下头轻呼,她老爸就不能给她找个像男人一点的男人吗?
不是她赶潮流,不是她喜欢较冷傲的男人,而是男人至少就要有男人的样子,不能像个长不大的男孩。像石瑞刚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他——
她不该在这种时候想到他。换个话题才是上策。
“你是念哪一种的?”
“化工。”
“修到博士了吗?”
“硕士。”他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为自己辩白。“我爸爸的公司需要我,所以我就回来了。”
“那你在你爸爸的公司担任什么职务?”
“业务部的经理。”
“但你是念化工的!”
“念什么都一样,反正是我爸爸的公司,有他照看,即使我只有小学毕业的学历也是一样。”他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公子哥儿的习性。“念个硕士的学位是让他炫耀的,你不介意我坦诚吧?!”
“当然不介意!”她干笑。
“韦叔叔说你没有男朋友。”他把话题又绕回到她的身上。“像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