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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晨飞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自言自语：“外面还没搞定，自己家的后院马上又要起火了。”他清楚认识到事态的发展走向，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己的母亲，当然还有那个马艳丽，他们到底来自哪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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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凡低着头走出娱乐会所，跳进一辆出租车直奔玖龙工厂。
“喂，我出来了。”王凡拨通了陈明的电话。
“比想象中速慢了一点啊。”陈明故意鄙视，“你绕到后门穿过宿舍，在第六号车间和第七号车间的中间有一个房间，门是锁着的，但你要小心对面直对的房间，灯一直亮着，里面应该有人住。”
“车呢？”王凡看了看手表，显示时间为23：25。
“后门研究院大楼，第一个巷口。”
“好，我知道了。”王凡正准备挂电话，听到陈明张嘴说话前的呼吸声。
“哥，小心点。”陈明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客厅的钟表。
“啰嗦。”王凡依旧对陈明的关心显得不耐烦。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王凡，整理了一下衣服，将西装的扣解开了。他头上戴着的帽，是刚从出租车里顺手拿的，算在多给的50元小费里了。
仔细说起来，陈明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可以称得上为一个空城。监控器全是废的，前后门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人询问经理的下落，对方摇着头眼睛却盯着那个房间。如今这番巨变，里面肯定有故事。
绕过宿舍区的时候，王凡看到了那个有锁的房间，对面的房间门是开着，但灯是灭的。锁着门却没有在这一区域设置监控器还真是蹊跷，王凡快步走到门前，拿起锁看了一眼，轻轻滚动着锁扣，仔细侧耳听着锁簧滚动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咔嚓”一声，锁被打开了，王凡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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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菜鸟和老鸟
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窗户上贴着胶纸朝里面封死了，一点光也透不进来，整个屋里一片漆黑。
“叮！”王凡用打火机照明，看到了缩在角落的一个人影。他的双手双脚被人用绳绑着，脸上除了有一道刀疤外，还有密匝匝的络腮胡，看样至少被囚禁了一个月以上。
“左林？”王凡走近他，小声地问。
对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你是谁？”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外面扮演左林的人又是谁，我就会放你走。”王凡关了打火机，蹲在他的边上。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到底是谁？”对方睁大双眼不可思议。
“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闲聊，你不想出去就算了。”王凡准备起身离开，被对方一把拉住胳膊。
“他们是地下钱庄的人，一个叫方中伟，一个叫韦魏。当时我老婆卷了公司的钱去了国外，我为了经营没办法去借高利贷，借条上清清楚楚写得是五年内还清，个月前他们突然让我还清全部贷款，还不上的话就要让我拿公司和工厂抵押。我不同意，就被他们关了起来。”
左林说话的同时，王凡已经开始在帮他解开绳了。“出去以后记住了，你从来没有见到过我。既然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玖龙和你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我还能去哪里？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左林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告别的味道，他跟在王凡的身后，突然被王凡捂住了嘴巴。
有脚步声……
个男人走进了对面的房间，灯被打开了。
“我去对面看一下。”其中一个走到一半就看到了门上的锁被人打开了，他迅速回到对面的屋，个人一起出来了，手里都拿着短刀。
“你还是待在那个角落里，一会儿有机会你就往外跑。”王凡压低声音说，他蹲在门的侧面等待着时机。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到底是谁？”左林边退边问。
王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全神贯注听着脚步声，1、2、3……
冲进来一个人，上来就朝空气乱划着刀，显然是菜鸟。被王凡一个勾脚绊倒在地上，王凡立马上前夺了他手中的刀，他用手掌外侧猛力击中对方的颈外部，对方立马失去了知觉。后面陆续冲进来两个人迅速把王凡围了起来。
“可以啊，左总，没想到你都混成这样了，还有人来救你。”中间的男人瞥了一眼缩在角落的左林，他的眼睛里闪着凶光，瞬间他朝着王凡挥刀刺来，王凡迅速用左手从里向外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外推，右手将刀迅速挥起，当对方注意到的时候，刀已经落在他的喉咙上，眼看就要刺下去了，王凡在最后一刻手停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
“我到底在干什么……”心底突然有一个声音这样问王凡，就是这一时的恍惚让他忽略了背后冲过来的人，上来就是一刀刺在王凡的后背上。王凡立马将刀反过来用力朝着对方后脑砸下去，人立马晕了过去，瘫在地上。
转过身的王凡，冷眼盯着刚才刺他一刀的人，他手上的刀上还流着血。像是什么东西突然被点燃了一样，王凡一个箭步冲上去，徒手夺刀，又是一掌将对方打晕了。
左林的目光从开始的惊讶转变为现在的惊恐，他甚至不敢看王凡，一个劲地想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很遗憾的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会让这样一号人物来救自己。
“走，记住我前面说的话。”王凡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他边走边把衬衣的袖撕下来，先按住伤口试图使出血慢慢缓下来。到了研究院的巷口，他看到了那辆用塑料布盖住的车。由于背后的伤口，他只能单手开车，打开手机按下了免提。
“他们回酒店了没有？”王凡问陈明。
陈明扫了一眼面前的监控器，“郭程龙回来了，一直没出门大概睡觉了，其他人应该还在娱乐会所消遣呢。”
王凡沉默了一会儿，陈明立马闻出变化，他的身不自觉得前倾，紧张地说：“哥，你受伤了？”
“难得碰到点有道行的，一点皮外伤，没事。”王凡挂掉电话的时候，看到了远处酒店的牌在黑夜中闪闪发亮。低头的瞬间，他看到了副驾驶位置下方放着一个黑色袋，打开一看是一件黑色风衣。这就是他们多年来的默契，早已经随着时光渗透到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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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拥月之星
和安晨飞通完电话的陈佳琪洗完澡后竟然又觉得饿了，她去酒店楼下的超市里选购了一些零食，心满意足的准备回房间。一拐弯，就看到一个人影先上了电梯。
“等一下”她边说边跑过去，用一瓶橙汁饮料成功挡住快要合并在一起的电梯门。
王凡抬眼一看，是陈佳琪，眼神里的警惕终于放了下来。
“你回来了？”陈佳琪还没说完，王凡就倒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了？”陈佳琪的手从王凡后背抽回来的时候，看到了鲜血，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几分。
血！鲜血！虽然陈佳琪没有晕血症，但作为一个正常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她慌张起来的确是正常的。
王凡有气无力地说：“扶我回房间。”
脑一片空白的时候，的确需要有人来发号施令，陈佳琪跟着紧张起来，出电梯的时候总是步一回头，样看起来和菜鸟没什么分别。
她从王凡裤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费力用脚关上了房间门，当然她还是不放心，回头又再确认了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应该要做些什么？”陈佳琪语无伦次的在心里说，尤其是当她看到王凡脱掉的风衣已经变了颜色，他的衬衣是破的，后背的伤口依旧在向外冒着鲜血。
“你要站到什么时候？”王凡用尽力气将西装脱了下来，衣服已经黏在一起了，他只能撕掉了本来就残缺不全的衬衣。
“我可以帮你。”其实陈佳琪脑里闪过很多个念头，但她知道现在，对就是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帮我清理一下伤口。”王凡从他的皮箱里拿出一个小箱，打开放在床边上。
“噢，好的。”陈佳琪终于从墙角走过来，一点一点靠近衣衫不整的王凡，即便他身上都是血，也叫人无法忽略他身上隆起的肌肉，肌肉配着血的画面，诡异到绝美透着凄凉。
陈佳琪按照王凡的吩咐，先用水清洁了一遍伤口，拿出箱里的双氧水，轻轻地擦在伤口上。陈佳琪全程没有再说话，尤其当她看到王凡的整个后背，伤口的血沿着他后背的旧刀疤顺流直下，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疯狂的拥挤，之前的疤痕经过血的洗礼，显得庄严而不可亵渎。
陈佳琪在发抖，但这并不影响她最后的包扎，当年做义工时到的本领又找到发挥之处。她将床上的瓶瓶罐罐都收好放在箱里，起身拿起地上的衣服准备找个袋装起来，王凡一把拉住她的右手臂，眼睛冷冷地抬头望着她，陈佳琪并没有回头，很平静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凡笑了，他用力将陈佳琪拽过来，她顺势倒在床上看着迎面压过来的一张陌生的脸。
“你终于肯问我了。”王凡等了这么久，却等来一个他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陈佳琪望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神情慢慢恢复到曾经熟悉的样。
“那副画？”王凡问。
“对，就是那幅画。”
“是啊，你既然能从那幅画上看出我暗藏的名字，你对我还知道多少？”王凡内心期盼着什么，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你不会伤害我。”陈佳琪躲开了王凡压过来的吻。
王凡坐了起来，回答了陈佳琪眼睛里的疑问，他说：“对，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是安晨飞的敌人，这点你可以放心。”
陈佳琪深深爱着安晨飞，王凡偏偏又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这个事实，还真是残忍，后背的伤痛说起来还真算不上什么，心里的血滴在所有的错过里，只剩下了呼吸声。
“你已经注意到玖龙公司的怪异，就不能那么直白的提问，你今天这样危险。”王凡起身坐在椅上，刻意和陈佳琪保持着距离，也顺便让自己冷静一下。
“为什么？”陈佳琪丝毫没有觉察到身边已经潜伏着的危险。
“今天出现的左林是假的，真的已经被我救出去了，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所以，你是刚从工厂回来的？他们又是什么人？”陈佳琪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我可以告诉你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你要答应我，今天这件事情你要保密，包括安晨飞，你一个字都不可以告诉他。”
“好！我答应！”两个人的眼神里莫名都多了一样东西，就像同属于一个天空下的月亮和星星，他们彼此信任。
现实总是残酷，像是扯着皮带着骨拼命咀嚼着你最后的希望。陈佳琪知道豪门故事多，这年头大家比起聊娱乐明星，更喜欢讨论豪门贵族，就是因为后者更具真实性，别人的腥风血雨总能成为大众的茶余饭后。她就在这个瞬间回想起马艳丽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还有那个不能拒绝的邀约，她知道此刻她的后背在发凉。
“虽然安晨飞会保护你，但是你先要会保护自己。”王凡说了很多，嗓有点干，开始有点咳嗽。
王凡说的没错，是陈佳琪自己忽略了一直埋藏在身边的危险，从她和安晨飞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知道这场战役自己是逃不掉的。她望着那个琢磨不透的王凡，庆幸这样的人不是安晨飞的敌人，也心疼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能让他如此隐忍。
陈佳琪从盒里拿出消炎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王凡，用命令的语气说：“你必须喝了，然后去睡一觉。”
扶着王凡躺好，陈佳琪转身准备离开，“你心中的我，是什么样的？”王凡闭着眼睛，拉住陈佳琪问了一句，像是准备接受最后的审判。
陈佳琪轻轻地说：“你是一个温暖的人。”
王凡没有睁开眼睛假装睡着了，陈佳琪一抽手，他就握得更紧，这个时候的他，和七八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