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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无疑正中他的软肋,他心中一痛,转头看向她。她也正一脸惶恐的看过来,小脸苍白,眼神里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与痛苦。
她一定也被吓坏了吧?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或许,当初他就应该狠下心来,抛下这家国天下,带她一起走。纵使是负了乌洛珠,但至少,不会害她丢了性命,也不会让自己深爱的人陷入这危险之中。
如今,他该怎么办?杀了她替乌洛珠报仇吗?可这本就不该是由她来承担的。乌洛珠面前,他尚可亲自去交待,但眼前这帮大臣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强忍着心中的痛,他甚至无法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可是,在瞥见她眼角滑落的泪时,他险些忍不住想要冲过去将她拥入怀里,但理智还是让他克制住了自己,垂眸间,不再看她,冷冷道:“押下去,待查明原委,再作处置。”
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一个是他亏欠了一辈子的王后,而如今,这两个女人,他都害了。
对他的决断,她始终没有一句辩解,默默的主动走向前来看押她的侍卫,憔悴的身姿揪人心魄。可怜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却要去受这牢狱之灾,而对此,他竟无能为力。
那些不识相的大臣们还想再说些什么,他不耐烦的扫视过去,众人这才襟声。
眼看着她被他们恶狠狠的推搡着离开了大殿,他痛苦的垂下了眼帘,不想被任何人发现这一刻他心里的矛盾挣扎。
而随着所有人的离去,顷刻,凤临殿里便只剩下他和床上躺着不动的乌洛珠。
他缓缓在床沿坐下,静静的看着她,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的看她,虽然血脉里的毒素已破坏了她平素里艳丽的容颜,但,这辈子,只有这一刻,他是真的把她记在了心里。
曾经,他应承过她的父亲,会照顾她一生一世,而她对他的恩情,也让他自己对自己做过这样的承诺。现在想来,如果,她不是他的妻子,该有多好?如果,她只是他的妹妹,他一定会很疼很疼她,会和苏儿一起,好好的待她。至少,那样,她会活得很幸福。
可是,命运却捉弄了他们三个,如今,也一并毁了他们三个。
解开幽云替她封住的穴道,不一会,她终于有了一丝动静,长长的眼睫似是费了好大力气,终于缓缓睁开了。
他知道,穴道一解,就会加速毒性漫延,可是,即便不解开穴位,不久,她也会在晕睡中逝去。
“珠儿,我回来了。”他轻声唤着意识已然模糊的她。
“君上”乌洛珠原本晦暗的眸子因为他的声音而多了一丝光芒,好一会,焦距终于对准了眼前人的脸,唇角顿时露出一丝苍白无力的笑容来,“殇真的是你”
“是啊,我回来了。”她的虚弱让他心中一哽,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冷得让人绝望。
这丝暖意让乌洛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突然眼角一涩,流下泪来,“殇,我不想死我舍不得我不要离开你。”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恐惧,她全身都在颤抖着,手上不知哪来的力道,牢牢的抓紧了他。
此刻,北宫殇竟不知要如何来安抚她,她眼中那种对生的渴望深深的震憾着他,也让他忍不住负疚,“是我害了你,你想让我怎么偿还,我都愿意。”即便是,要他偿命,他也无话可说,只是,不要牵累到苏儿。
或许,是人死之前意识都会比较清明,乌洛珠无力的摇了摇头,道:“我只要活着,和你在一起,可我知道,我就要死了”
北宫殇眼角泛起一丝酸涩,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受到此刻他的存在,此刻,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样静静的陪着她,尽量不让她走得那么孤独。
…
今天身体不适,头疼得厉害,所以,这么晚才奉上第二更,让大家久等了。接下来,吃点东西再码新书,亲们最好是明天再看吧,可能会更得有点晚。
将逝(下)
遗念
遗念“如果,还有来世,记得一定要找一个疼你爱你的男人,不要像我一样,只会伤你。”他不是值得她爱的人,尽管,他也不想伤她,可是,缘份的事,谁也无法强求。
像他和她,相守了这么多年,却终究只是一段孽缘。
“疼我,爱我?”乌洛珠如同梦呓般轻吟着,脑海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好一会,才虚弱的迎视上他的绿眸,呢喃着问道:“到底,什么才是爱?”
到底,什么才是爱?这个问题他也曾这样问过自己。在认识苏儿之前,他觉得他的生活都是理所应当的,赐婚,娶亲,到大婚后的相处,他会疼她,关心她,照顾她,他以为,所谓爱,大概就是如此。
可直到苏儿来到了他身边,他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还有那种来自心灵的碰撞与悸动。那种无形的力量,能轻易主宰人的喜怒哀乐,让历来自恃冷静的他为她而疯狂,为她而改变,为她而置身火海,乍浮乍沉,甚至,为了她,而不惜拼上性命,投身战场,只为换来她一次展颜。
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深爱着苏儿,然而,让他回答爱究竟是什么,他却仍是无从答起,或许,每一个人心里都有对爱不同的诠释吧,爱是什么,有时,未必说得清楚,但,却一定能够感觉得到。
当爱来临时,那种让人幸福的感觉,就好像突然拥有了全世界,只有在那一刻,才会觉得,人生是圆满幸福的。
乌洛珠似乎也并不是在等他回答,她目光幽远,仿佛神思已飘移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答案,好一会,才又喘息着问:“殇,你爱过我吗?”
北宫殇心中一凛,不知是该据实以告,还是该善意的欺骗,面对她充满期盼的眼光,他心如刀绞。如果,他说没有爱过她,那末,她誓必要抱憾而终,可如果,他说爱过她,却岂不是在她最后一刻仍在欺骗她?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为难,眼看着她气息越来越虚弱,他心疼的执起她的手,道:“如果,当初娶你的人是杨剑,或许,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珠儿,对不起。”
他已经欠她够多了,所以,不忍心再欺骗,或许,对她而言,是一种遗憾,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他不是她的良人,他希望她明白这一点,更希望,她的灵魂能得到自由。因为他知道,只有他先对她放手,她才会对他死心。
如果,他能早些明白这一点,该有多好。他一直以为,照顾她一生便是对她最好的报答,其实,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如果他肯放手,或许,她就能收获一份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怪只怪,对于爱,他和她,都懂得太晚,而在明白过来时,已成执念。
乌洛珠微微垂下眼帘,晶莹的泪珠再度滑落,这一次,她是真的哭了,不是为了邀宠,更不是为了引人垂怜。这泪水里隐藏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仿佛,凝聚了她这一生的感悟,又仿佛,是要顷尽她在这一生里所有的懊悔。
北宫殇抬手为她拭着腮边的泪,却被她的手轻轻握住,无比眷恋的放置在她颊边,唇角的笑意微微泛着一丝苦涩,“殇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实话吧?”
身在宫廷,他和她都不是为自己而活的,他们之间的姻缘,也并不仅止是为了成全她对他的痴恋,这其中,也不乏她父王的一番高瞻远嘱。她何尝不知道他的骄傲,而她,身为这个国家的真命公主,也有她放不下的骄傲。
或许,正是这些利益权势,一步一步的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虽然他们从来不曾将其挂在嘴边,但,从他们身在其位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便已不再是自己。
“孩子,虽然他的心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轻易驾驭的,但,他也算是个重情义的人,父王将你托付给他,也算是可以放心了。只是,你要记住,汝越国终归是我们屠鲁氏的天下,如何能守住这片江山,就要看你能不能得到他的心了。”
大婚前夜,父王的话言犹在耳,当时,她是何等的高傲自信,因为,当时的北宫殇,从不把任何女子放在眼里,却只独对她一人温柔。
她以为,他爱她,至少,是将她放在心里的,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彻底的相信,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走近过他的心。
这些年来,他们是世人眼里最最恩爱的一对,他对她礼遇有加,事事都遂着她的心意,甚至,他不像其它君王,坐拥后宫三千。虽然,他大多数时间用在政事上,但,也会经常关心她的生活所需。
若不是这一刻的悔悟,她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世人眼里过得无比幸福的她,也会常常感到寂寞,也会有莫名的空虚。甚至,在第一次看到他看阿奴那种眼神时,便有了深深的危机感,只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
他和她之间,似乎永远横着一条看不见的洪沟,他们努力维持着这表面的和协,却从不交心。依如她心里有着他不能知道的秘密一般,他的心思,也同样掩藏得很深。
而终于,在这一刻,他第一次向她坦诚了他的心,因为她就要死了,所以,他没必要再隐瞒她,她心里泛起浓浓的悲哀,垂眸忍下最后一滴眼泪,哀声道:“君上,能再抱我一次吗?”
北宫殇没有回答,却无声的将她拥入怀里,用自己的温暖环抱住了她。
这样的拥抱让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她曾经觉得快乐幸福的日子,眼前的景致有些模糊起来,她知道,她就要离他而去了,她想要将他看清楚些,然而,他的脸在她眼里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
是的,她从来就不曾看清过他,也从来就不曾得到过他的心。
“我好悔”
…
看到好多评论哦,呵呵,好开心,还有关于问到我婚姻的,嘿嘿,偶目前还米结婚,嘿嘿。
遗念
弑爱
弑爱她终归是去了。带着幽怨,带着懊悔,也带着对他的爱,在他怀里静止了呼吸。
良久,北宫殇才缓缓放下那冰冷的身躯,替她整理好衣饰,盖好被子,心却深深的沉入了谷底。
她最后说的那三个字,虽然他不太明白,却有如千金重担压在了他心上。
她是后悔嫁给他?还是后悔爱上他?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些,他已无从得知了,但,让她带着这样的悔恨离去,他怎么也无法释怀。
接下来,该怎么办?苏儿还在牢里,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那些大臣们便会逼着他严惩凶手。
他曾经说过,只要他还活着,便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也说过,绝不会比她先死。这件事,不管千错万错,根源在他,所以,也该由他来背负这个罪名。只是,他舍不下她,也舍不下诺儿,他不忍心让她在没有他的岁月里独自凄苦的活着,更不能忍受她改嫁他人去过新的生活。
所以,他唯一的选择便是,杀了她,然后自杀。
他知道,现在殿外已有一大帮人在等候着,也在监守着,等待着他对这件事的决断,但,他此刻便想见到她,他要赶在群臣开审之前,见她最后一面。
以他的身手,很快,便悄无声息的从偏殿潜到了天牢门外,还没进去,便已听到了牢内异常的声响,他的心不禁一沉,他明明下过口谕,不准任何人探监私审,会是谁这么大胆违抗圣旨?
监守大牢的侍卫见了他,忙跪下行礼,来不及询问他们,他已径自走入天牢。刚进到牢里,便看到莎琪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而在她面前的,是手拿皮鞭一脸戒备的苏娆娆,只是,她的衣袖处被撕裂了好大一道口子,一看便知是被鞭子抽的。
莎琪儿她居然还是恶性不改。
那道裂痕让他心里也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是他让她受苦了。
“君上,她欺负我。”莎琪儿躺在地上哭诉着,眼神无比凄怨。
他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那个他心疼着的女人,而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手中的鞭子再也握不住了,滑落在地方,就这样傻傻的望着他,眼底,写着深深的痛楚与复杂。
“君上,您听到了没有,这个女人欺负我。”见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莎琪儿再度哀怨着,待发现根本没有人在意她的卖力演出时,她不禁恼羞成怒了,径自站起身来高声骂道:“姐姐才刚刚断气,你就迫不及待的来见这个女人,她欺负我你也不管,你好没良心。既然是这样,不如让我也去陪姐姐好了,省得碍你们的事。”
吼骂完后,她又扯开嗓门哭了起来,那声音让北宫殇原本就烦闷难受的心里更加沉重,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姐姐,他早就把她丢出宫去了。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