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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补充说,因此,当地雇员是最喜欢被安排当清洁工的。
这是一个极健谈的年轻人,他对周围人的收入特别感兴趣。他说,当地人在这儿做工是以日计酬的,风吹日晒,一天十几美元,而那些来自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等地的外籍人受雇于商店,年薪五千美元,工作又轻松,至于美国人,就是清洗卫生间的,一天没多少活儿干,年薪也有七万美元。
谈到收入的悬殊时,他既有不平又有羡慕,但脸上始终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告诉我们,村民们都很羡 慕他有这样的收入,特别是当他带回一两件在村子里算得上是十分新奇的玩意儿时,村民们就会像看待回乡探亲的富翁一样拉直了双眼。
正说着话时,路上有一辆白色的小卡车驶过。年轻的阿富汗人脸上流露出尊敬的神情,话匣子又打开了,告诉我们,那小卡车是梅拉齐汗兄弟俩的,哥哥曾在军队里干过,但后来退出了,替当地政府和联军排雷,排除一颗可获得10至20美元不等。
阿富汗地雷太多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拉上小弟一起帮忙。他们掌握的可真是一门在阿富汗一辈子都不会失业的手艺啊!因为这儿埋有数不清的地雷,而排除地雷又是受广大平民所欢迎的。
而且大梅拉齐汗还生财有道,偶尔他还能在排除某些地雷炸弹后捣弄出一些炸药,他就私下里将炸药卖给村民去湖泊里炸鱼,再捞取些外快。
听语气,那年轻人还挺推崇梅拉齐汗兄弟。显然,是贫穷,才使那些能赚到钱的人在大家心中增添了分量,尽管那些人可能用了些不正当的手法。
阿富汗本不富裕,战争又使它更贫困,希望二千六百万阿富汗人能摒弃成见,终止残杀和破坏,共同重建家园。
天黑时,我忽然间发现有辆战车驶近;车顶部安了一只高音喇叭。
这是怎么回事?去打仗又不是去演出,安个喇叭干什么?
一打听,原来这些装甲侦察兵前往坎大哈市以北一百多公里外的山区执行任务,那儿是塔利班及基地分子活动的老巢之一,但他们如今学乖了,一听到风声,便仗着地形复杂,就近藏匿,连影儿也不让你寻着。这样,在大战略上,美军占有毋庸置疑的主动权,而在小型战斗上,塔利班及基地分子则似乎掌握着对时间和地点的选择。
在这时,又有阿拉伯电台播放塔利班及基地组织头目的录音讲活,鼓吹他们已取得胜利,打得美军只敢躲在战壕里。
这些装甲侦察兵气不过,而总部也正考虑要引恐怖分子现身交战;于是安排心理战部队的专家录下讲话内容;在战车上安了高音喇叭,自八月初开始;到塔利班及基地分子可能藏身的地方去叫骂,骂他们是女人,是躲在长袍下厚颜无耻的懦夫,甚至用上了最粗俗、恶毒的词来形容,想激怒他们出来决一死战。
美军士兵的这一招叫作“激将法”。一千多年前的中国古战场上,就已有人用上此招,当时伟大的军事家诸葛亮为使对方大将司马懿出阵交战,曾派人给他送去女人衣饰,并令士兵在阵前辱骂,但司马懿是聪明人,明知自己不是诸葛亮的对手,受辱而不怒,守垒不战。
今天,塔利班及基地分子是否也如司马懿,这不得而知,但这一回高音喇叭白叫了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几辆悍马车又是无功而返。
第十章 移师赫拉特(2)
所谓的厕所原来就是一根插在地上的管子;而马桶则是在废弃的
汽油桶上放个中间挖了洞的椅垫。这些个美国小伙子可真会创新啊
已经进入九月份了,坎大哈还是炎热异常。
饭后我们几个争论着什么时候天气才会转凉,莫布里忽然提议掷骰子来赌输赢。加利不假思索表示赞同,还取出旅行多用刀,准备削一只骰子。
埃文斯中士刚好踏进帐篷;他扳起脸说:“别玩那游戏了;小心触犯军规!”
加利一楞。
莫布里倒爽快;说:“好;你是大哥;听你的;不玩!”
埃文斯缓和了语气:“这也是为你们好。”
莫布里又说:〃可是没事干也挺无聊啊!〃
“可以擦擦枪嘛!”
我在一旁答道:“刚刚擦过一遍了……”
话音未落;营部通信兵跑进来;通知我们立即出发。
大家手脚麻利;片刻功夫;已将帐篷内收拾干净。我们将个人的所有东西全装进了大背囊;挎上卡宾枪;乘车前往停机坪。
9月4日这一天晚上;我们几个人来到了赫拉特市的郊外。走出机舱后不久;就明显感觉出这里的气温没有像坎大哈那样酷热难耐。
这是个旧的军用机场;我们被告知;我们是第一批来这里的美军;路旁都是以前留下来的雷场;没人在这排过雷;所以不能到处乱跑;此外,晚上开车时也不能开灯;因为这里的情况我们还不熟悉;而这儿的地方武装还拥有大量的坦克等重武器。
随后,我们来到落脚的地方。这里黑乎乎 的一片;打听厕所在哪;人家带我们去了,一看;顿时傻了眼;这所谓的厕所原来就是一根插在地上的管子;而马桶则是在废弃的汽油桶上放个中间挖了洞的椅垫。这些个美国小伙子可真会创新啊!
这一带也曾遭兵劫;但战火中遗留下来的弹坑不像坎大哈地区的那样又大又密;而且战后重建的工作开展得更顺利。
我们住在城外。在赫拉特市区内;除了警察外;不驻有任何一派的武装力量。这里条件简陋;从市区拉了电线过来;但电量有限、电压不稳;美军士兵的饮水还得靠运输;而这里的供应似乎还没被列于重要地位。
所幸气温不算很高;我们也用不着每过一二个钟头就需大量喝水了。
阿富汗的地势特点是东高西低。东北部海拔最高处有七千多米;到这西部;平均海拔落至一千米左右,与坎大哈相比;在这里进行训练时;肺部也就不那么容易感到难受了。
战场上的重逢别有一番兴奋。我们排里两拨人分手不过一个多礼拜,此刻一见面;大伙儿握了右拳相互一碰,接着我问你“这几天紧张不紧张”,你问我“都干些什么事呀”,嘻笑声此起彼落。
战士毕竟是战士,一会儿后,大家又进入了状态,投入紧张有序的工作中。
这是一个临时整理出来的营房,远离山脚,地面上半土半沙,还撒落许多灰白色的砾石,棱角坚硬。
营区内没什么建筑物,不多的几顶大帐篷是临时搭成的,还有一些人就在地面上挖一方浅坑,支了个人帐篷暂歇。
悍马车分散在各个战斗单位的歇息地附近,便于维护和紧急出击,就连直升飞机也没集中停放,各寻空旷的坪地。
我们并不因为这西部地区没有频繁的塔利班武装袭击活动而放松警惕。在营区边缘,我们堆垒了简陋低矮的沙包工事,紧挨工事的外围是警戒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铁丝,卷成一圈一圈的,有半人高,上面扎有许许多多尖利的铁刺。
这警戒区宽达几十米,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有效阻止地面武装人员的突进,即使他们乘坐着车辆。
来到这儿的头几天里都平安无事,我们遵照命令,一步也没有跨出营区外。
每天,我们都要擦拭武器,保养车辆,掌管沙尘的天神似乎特别眷顾阿富汗,当初在坎大哈是这样,现在到了赫拉特还是如此,半空中总有无数沙尘,纵然是风止气静的时候,人只要一走动,地面上的尘土也就受到鼓舞一般轻扬曼舞起来。所以这擦拭保养也就成了干不完的活儿。
除此之外,我们还得安排相关的训练。
恰如我们所料,这里根本没有娱乐休闲设施,就连公用电话也没有。连队中只有军官掌握着卫星电话,但那是用以战事公务联系的,我们与外界亲朋好友的联系全断了。
不知是中央政府与反对派武装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因为首领阿马努拉·汗被宣布逮捕产生了作用,国民军进驻赫拉特市后的这些天,反对派武装势力是偃旗息鼓了,于是人们关注更多的是省长伊斯梅尔·汗将军。
我听说,伊斯梅尔·汗属于在阿富汗人口数量占第二位的塔吉克族。他是北方联盟的首领之一,与现任政府###长卡努尼(据说目前最有实力成为卡尔扎伊竞选对手的总统候选人)是亲密战友,在推翻塔利班政权时出过大力。
这是一个老牌军阀,经历过二十多年的阿富汗战争,如今他控制了赫拉特省及邻近数省的部分地区,有“赫拉特之狮”的称号。2001年塔利班政权被推翻后,他被任命为赫拉特省的省长。
这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他善于招抚百姓,笼络民心,动用了海关关税来改善社会设施和文化面貌,使当地许多民众对他感恩载德,从而赢得不少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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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移师赫拉特(3)
同时,他又截留几十亿美元,培植壮大自己的势力,现在手下已拥有数万人的私人武装,并且不听联合国、驻阿美军及阿富汗政府关于解除境内所有私人武装以保证国内局势安定的要求,拥兵自重,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而由这些情况看来,能在赫拉特地区引起较大规模###的反倒是政府任命的合法省长的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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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赫拉特动乱(1)
人群后,房子还在冒烟,火舌还在吞吐,
同时也有多名外国援助人员被困,他们的生命安全时时面临危险。
连长当机立断:“冲进去救人!”
这些在美国长大的小伙子人高马大、身强体壮,但对小小的病菌却是毫无防范能力。在刚到赫拉特的一周时间内,我排竟有半数以上的人闹起病来,有的又吐又泻,有的头晕乏力。
医生给他们扎针,做静脉注射,再让他们躺两天,现在大家也就痊愈了,适应了这里的水土。
但今天 查理斯军士却显得闷闷不乐,看那模样,又不像是患病。
“他又犯酒瘾了吗?”沙利悄悄问我。
我摇摇头。我现在未满21岁,法律规定不能喝酒,所以真的不知道犯酒瘾是怎么回事。
格林纳说,因为没法与他女儿打电话,查理斯心情不好,这儿也买不着酒,他有时脾气显得暴躁,会无缘无故地发火,但也只是跟自己发火。
查理斯为人不拘小节,两年前妻子和别人好上了,两人便离了婚,留下一个八岁的女儿,在夏威夷时我就发现查理斯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每半个月一发工资,就要先给女儿寄去生活费,休假时总选择回缅州老家,给女儿带好多好多的礼物。
想必婚姻的失败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灵创伤,在夏威夷那会儿,他就经常借酒浇愁,有时喝得酪酊大醉。有段时间,我们几个年轻人经常陪他玩,去沙滩,去兜风,我还介绍这一帮人吃中餐,其乐融融,他情绪也就好多了,不怎么喝酒。
此刻,见他“旧病复发”,大家心里也不好受,加利靠近我,轻声耳语:“平时他一听你开口说话就乐,你去劝劝他吧!”
我见他阴沉着脸,又听说他会无缘无故发火,心里也有些发怵,想不出该说什么来逗他乐。
格林纳也直瞅着我,好像在等我拿主意。
情急之下也没什么妙计,就对格林纳说:“来,把棋子拿出来,我们下一盘。”
沙利不明白我的用意,问:“你不是不会下棋吗?”
我答道:“可以学嘛!”同时朝格林纳挤挤眼。
格林纳摆开了国际象棋。
这时我像是忽然间改变了主意一样,对查理斯说:“我不是格林纳的对手,中士,还是你来下吧!”
查理斯扫了我一眼,说:“好,我来下。”我觉得那一眼足以表明他理解了我的用意,只是懒得说出口而已。我不自然地笑一笑,退开去。
这是九月份的第二个周六。傍晚时分,这边的棋盘上两军对垒,鏖战正酣,十几公里外的赫拉特市区也不平静。
查理斯和格林纳还没有决出胜负,就有人进来通知我们,说是有二三百个示威者走上街头,似乎想制造一场骚乱,要大伙儿思想上有个准备。
有道是,无风不起浪。事情的起因缘于一纸任免令。
今天下午,由卡尔扎伊总统签署的一份政府命令传给了赫拉特省省长伊斯梅尔,内容说的是,为表彰伊斯梅尔的卓越功勋,经国防委员会提议,提拔伊斯梅尔为中央政府矿业部部长,免去省长职务,调到中央去工作。
有精明的人就分析,这是卡尔扎伊总统削弱伊斯梅尔势力的一个举措;还有人说,伊斯梅尔在西部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着西部选民的意向,而他又和出身北方联盟的现任###长,总统竞选人之一的卡努尼关系密切。卡尔扎伊此举意在为自己成功竞选总统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