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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相爱不会有美好的结果,又何必愚蠢地追求爱情。
也许他的无情会造成她的不快,但为了不让她一辈子痛苦,他只得狠下心来伤害她。
如果硬要相爱,那他们只能做一对没有明天的同命鸳鸯,但若是能维持这样的情况下去,也许他还能看著她直到她白了头。
只要活著,就会有希望。他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
“桢儿…”一直以来,他只敢在心里这么唤她,今日趁著她醉倒之际,他才敢叫出口。
“你可知我用心良苦啊?”他不奢望她能明白他的苦心,他只求她能少难过一点。
明明相爱,却要一再地伤害对方,这是他的悲哀。
“桢儿…”见她眉头深锁,他心疼地轻抚她的眉心。“别再痛苦了…”
她痛,他比她更痛啊!
何时两人才能停止这样的痛苦折磨呢?河神既无奈又痛苦的闭上眼眸…
第九章
自除夕那天杨桢喝醉之后,她变得异常沉默,也渐渐不再依赖河神。
河神原本以为自己应该会很乐意见到她的转变,但是他的心却也因为她的沉默而感到沉闷。
她的沉默与冷漠,常令河神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所以他也开始避著她。
是心虚吧?因为她的转变全是由于他的计谋。
她不再迷恋他,他应该感到高兴的,但是他现在不但没有欢欣的感觉,还反而感到失落。
原本以为过些时候她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但随著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们相处的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在过了中秋之后,她沉思及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开始心慌了,也懊悔了…
早知杨桢会变成有如行尸走肉一般,他不该那样伤害她的。
后悔却为时已晚,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挽不回从前那个固执、活泼、娇俏可爱的杨桢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现下终于能够体会古人说出这句话的心情。
今天,她好不容易从屋里走出来,但却一直坐在大石头上,望著河面沉思。
见她出门,他以为她今天的心情不错,他跟在她的身后,但是她不但没有理会他,反而一动也不动地望著河面。
他期待她能转头看他一眼,但在一刻钟之后,她依然动也不动,维持同样的姿势。
于是他放弃等待,索性出声询问,为的是让她知道他的存在。
“你在想什么?”河神按捺不住地问。
听见他的声音,杨桢为之一愣,她没有回首,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究竟在想什么?”河神不耐地加大了声音。
她仍是沉默…
可恶!她真的打算要漠视他的存在一辈子吗?
河神虽然气恼,却拿她没辙,只得乖乖地在她身边坐下,陪著她看河。
知道他坐在她的身旁,杨桢心中万分激动,但她脸上的神情仍旧没有任何波动,完全将她的情绪掩藏。
虽然她一直装作不在意,但她知道,她是骗不了自己的。
她想见他,于是她走出房门,期待能见他一面。
明明被他的绝情伤得体无完肤,但她还是爱著他、思念他…
河神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忍无可忍地咆哮。
“你究竟想要怎样?”他原本是想问她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但他说不出口。
他突如其来的怒火令杨桢一惊,随后她压下心中的惊慌,怔了一会儿,这自己淡然地开口。
“中秋过了…”她仍是望著河面,没有看他一眼。
期待她开口说话的河神没想到她一说就是废话,气得头顶生烟。
“我知道中秋过了。”他才吃过信徒祭拜的月饼而已,他不会这么快就遗忘了月饼的滋味。
“中秋过了,再来就是重阳了。”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提醒他。
河神真的被她惹火了。“我当然知道中秋过了之后就是重阳,不用你提醒我。”
看来,他真的忘了青汾河一年一度的悲惨祭典了。
杨桢缓缓地转头看他,看著他烦躁不已又气怒万分的脸。
见她终于肯正视他,他的心中流过一股欢喜的暖流,他在等,等她开口把她心中的话全告诉他。
“重阳一到,我们就认识整整一年了。”
她的话令他忆起了一年前的九九重阳节及那场河神娶妻大典,他原本是要再度把新娘送走的,但她的出现却打乱了一切,他不但没有把她送走,反而还留了她一年。
“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年。”
杨桢没有心情和他一起感叹时间飞逝,她现下的思绪全被祭神给占满。
她知道那些祭河神的新娘并没有死,但新娘的家人、朋友一定以为她们死了,并终其一生被这痛苦的分离所折磨,这样的生离和死别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同。
“村子里今年依然选了祭神的新娘吧。”她肯定地说。
“应该是。”他早就知道村子里今年又开始准备祭神的事宜。
“你真的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吗?”她期待他这次会有不同的答案。
河神敛下眸子,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已经替他回答了,杨桢不笨,她猜得出来。
“抹去我的记忆,送我走吧!”她语出惊人地道。
她不想每年在青汾河畔看著一幕幕的生离死别,所以,她决定选择逃避。
“不可能!”河神想也不想便拒绝。
若是能将她送走了事,他何苦将他们的关系弄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为什么?”杨桢情绪失控,她激动地追问。“你宁愿我每年心碎地看著祭神仪式一再重演,也不愿让我得到解脱,你就这么残忍地待我?”
他对她无意,她不奢求。
他对她无情,她不怨恨。
她一再退让了,为何他连她想要解脱也不肯帮忙。
“没有人会死啊!”他不明白,他已经做到这样了,为何她还是坚持要他做得更多。
“我知道没有人会死,但年复一年,有多少女孩和我一样,要受与家人分别的苦?而那些不知情的父母、家人,又要受失去女儿的椎心之痛到何时?”
“我无能为力。”他已经尽他最大的力量补救了。
“你一句无能为力…你可知有多少人会因你这句话经历生离死别?”
河神低头无语,他无法回答。
“我求你送我走,我不要再看到这种残忍的事了。”
如果她没了记忆,她就不会记得东月村的苦难,她就能忘记他、忘记那颗遗落在他身上的心。
失去记忆对她而言并非是坏事,反而能令她早日从苦海解脱。
“办不到!”他斩钉截铁地拒绝她。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待我?”她红著眼眶控诉。
你只会说我残忍,可你要遗忘一切及我,你又何尝不残忍?河神无语地在心中悲苦反问。
她可以选择遗忘,但他却要记住她好几个数不清的万年。
杨桢的话句句敲进河神的心坎,他开始考虑揭发通天法师的恶行,但是天命不可违,东月村注定要遭受这样的劫数。
河神左思右想,想著两全其美的方法。
有了!既然天命不可违,那他就去求玉帝下旨,减轻东月村该受的苦。
主意一打定,河神立即飞上云霄,上了南天门。
正当他要走进南天门时,二郎神挡住他的路。
“何人擅闯南天门!”
“吾乃青汾河河神,有要事求见玉帝。”河神报上神号。
“原来是河神,方才失礼了。”二郎神抱拳福身。
以为二郎神同意他入玉殿,河神迈开脚步前进。
“河神!”二郎神再一次挡住河神。
“神君,为何挡住本神的去路?”河神不解地问。
“河神没有受玉帝的召见,擅自上天庭,似乎有些不妥。”维护天庭的秩序是他的责任,所以他不能放任何的神仙随意进出南天门。
“本神有要事求见玉帝。”河神不悦地瞪著阻挡他的二郎神。
“就算真有要事也得先通报啊。”
“说的也是。”登仙榜也数千年了,河神当然知道玉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觐见的。“那就有劳二郎神君替小神通报了。”河神有求于人,气势顿时低了一截。
二郎神使了个眼色,遣了名天将前去通报。
过了好一会儿,天将回来了,在二郎神的耳边小声地回报消息。
“河神,玉帝现下正在歇息,不见任何神,恐怕你白跑这一趟了。”二郎神委婉地道。
“不行,我一定要见玉帝。”河神不肯放弃。
“河神请回,改日再来求见玉帝吧!”二郎神冷著声说。
要是河神再不离开,他就得对他动手了。
见眼前的情势对他不利,河神知道他若不离开,尽责的二郎神一定一点颜面也不留,直接轰走他。
算了,今日见不到玉帝,他改日再求见,不差今日此时。
“本神改日再求见玉帝!”
抱拳福身后,河神立即离去。
见河神离去,二郎神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起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
要见玉帝,恐怕难了!
此后,河神数度求见玉帝,却一直遭拒在南天门外。
看著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河神不由得开始心慌了。
他心中若有所觉…玉帝不接见他实在太怪异了,玉帝似乎已经知道他是为何上天庭。
为什么玉帝要一直拒绝接见他呢?
玉帝若是不肯同意他的提议,大可当著他的面斥责他、拒绝他的请求,何必一直躲著他?
这一点,河神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重阳节的脚步越来越近,河神的心越来越沉重。
他该怎么做呢?河神不知该如何抉择。
遵从玉帝的旨意?还是顺从杨桢的心愿?
河神进退两难,因为不管他选择哪一边,都会让自己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令人心碎的重阳节又到了,东月村里又是一片愁云惨雾。
远离村子的杨桢似乎能感受到那份令人心酸的哀戚,她不忍心地落泪了。
原以为她可以改变村子的命运,谁知她现在是有家归不得,还任由家中的人以为失去她而痛苦度日。
她真的好傻、好傻…
以她一介凡人却想和天作对,她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啊!
正当杨桢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时,门突然被打开,她吓了一跳,忘了拭去挂在双颊上的泪珠。
这是河神赐给她的房子,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大胆地破门而入。
来者是谁呢?她睁大了双眼望著门口。
当河神的身影出现时,杨桢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你有事吗?”她不解地问。
河神从来不曾如此鲁莽过,他今日会有如此怪异的举止,实在令人非常不解。
“你哭了…”他知道她今日一定会伤心,但他没想到,他竟会看见她的泪水。
听见了他的话,杨桢赶紧别过头,拭去脸上的泪痕。
“有事吗?”她不肯转头面对他,因为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泪。
“今天是重阳。”他起了个头。
“我知道。”就因为今日是重阳,她才会伤心地落泪。
他再一次问她,“你还是希望我能出面救你的村人吗?”
“是的!”
河神原本希望能听到否定的答案,但事与愿违…
算了,在来找她之前,他不是就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我答应你!”
杨桢愣住了,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改变心意呢?
“我…”她不知该说什么,要道谢吗?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快跟我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话一说完,河神一把抱住杨桢的柳腰,在她尚未有任何反应时,将她带上了云霄,乘著一朵雪白的云,火速地往东月村前进。
一直盯著这一幕的玉帝,此时可笑开了眼。
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河神行动了。
他还以为河神多能把持,没想到为了一名女子,河神竟然不顾天条,宁愿为了女人抗旨。
接下来的戏可好看了,他更不能错过。
“二郎神!”玉帝声如洪钟地叫唤。
不一会儿,守在南天门的二郎神立即出现在大殿上。
“参见玉帝!”
“朕命你立即带领十名天兵天将前往东月村,若青汾河河神轻举妄动,立即将他押回天庭,切记要见机行事,不要毁了这一出好戏。”
玉帝的意思,二郎神可是一清二楚,毕竟天庭上的众神都知道玉帝许婚给那三神一鬼的事。
“属下遵旨!”
领旨后,二郎神不敢有任何延误,立即带领天兵天将前往东月村,等著河神自投罗网。
站在云端上,杨桢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作腾云驾雾。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才能站在如此轻柔的云上,不必迈步就能行万里路。
她知道这全是河神的法力,他若是没有扶著她的身子,她早就穿过层层白云,由云端摔至地面上了。
她的心中有满满的感激…
他是个非常注重原则的人,今日他带著她上天际、阻止东月村祭河神,一定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
“河神…”这辈子,她怕是报答不了他的大恩大德了。
河神不知杨桢的心思,若是知晓她现下想著如何报恩,恐怕会气得掐死身边的女人。
“我们快到东月村了!”以为她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