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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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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了摸他的脸说:“路上慢些,回家多休息会,不要起得太早了。”他看了我一眼,仿佛眼角流下了泪水,我也不禁流泪了。也许他不想让我看到他眼中的泪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我关上门,把全部的灯都关掉。夜好黑好黑,我什么都看不到。刚才的一愰若梦境一般。那是多么让我刻骨铭心的一幕。我既然做了,就是无怨无悔地。可是,我该怎么说自己呢?我再也没有资格去谈甩掉生我的男生我的女带给我的耻辱,还将自己推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我知道,也许我永远都不能再爬起来了。

  其实想想,我这又是何苦呢?真觉得太可笑了。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位平平常常的小女子,又何必对自己有太苛刻的要求呢?我这何非要做贞女?人家贞女是有才有德,我有什么呢?初中还没毕业,还有那么耻辱的身世!天啊,你好毒!我的心怎么也没法平静。

我怀孕了
我想着想着,昏昏地睡了。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当我睁眼的时候,太阳已升得很高了。我赶忙去开门。是小刘来上班了。昨夜的狼籍让我很是慌乱,我赶快地收拾起来。小刘也忙过来与我一起收拾。边做着边说:“方姐,昨晚忙到很晚吗?”

  我笑了笑说:“是啊,十一点了才关门。吃完饭很晚了,累得很没有收拾睡了。你要不喊我,还真起不来呢。”

  “方姐,我真佩服你。你真是太能干了。谁要娶了你,可真烧高香了。这吴波哥也太不知好孬,你这么好的 人,不好好珍惜,还要跟你闹。”小刘不平地说。

  我笑了笑说:“他就这脾气,想走由他去吧。我们一直就这样离离合合。我想信不久,他一定会回来。”

  我的话还没有落下,就听到吴波的声音。有点无奈地说:“还是你了解我啊,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不听珏琼的话,是狗熊。”说着做了个鬼脸。

  小刘笑了笑说:“难怪说山东人不可提呢。回来就好了,能认识错误就更好了。”

  “什么提不提地,以后珏琼就是我的老婆。这儿是我的家,我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自由着呢。”吴波似乎想给自己争点面子。

  我没有正眼看他,冷冷地说:“谁要做你的老婆,做了你的老婆还不知倒几辈子霉呢。”

  吴波笑了笑,走到我的跟着讨好似地说:“珏琼,我错了还不行嘛?请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闹了,我要一心一意地跟着你。”

  我瞅了他一眼说:“用不着在这里表态,赶紧去干活。”

  吴波笑了笑说:“你的吩咐我可不敢违背,我这就去干活。”吴波说完推出车来,去进货了。小让笑了笑说:“你们两个还真有意思。”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习惯就成自然了。”说着已收拾完。我去了厨房,小刘也做其他事了。

  本来以为有了那一次,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欲望闸门一开,竟是一发而不可收拾。我的生意红火,当然也跟上了潮流。在我们小镇,我和吴波第一批用上了手机。姓程的也有,那是单位配备得。所以联系也方便多了。我们时而不时地交流着,任欲望尽情发泄着。而且由于餐馆越来越红火,我自己一个人也着实忙不过来,便请了一个厨师,也使我也有些闲暇。

  虽然在众人面前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如胶似漆。我不知母亲有没有发觉,但我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沉重,每次做完那种事,总想着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可是我怎么能管得住自己?在他的面前,我从来不会流露什么。他曾说,我们的时间太有限了,过一点少一点,我只想用我的一分一秒,给他带来快乐和幸福。而我自己也有着说不出的愉悦。我矛盾着、幸福着。

  很不幸地是我竟怀孕了。我知道有了那种行为后,肯定会有怀孕的可能。我总是躲着,可是能躲得了吗?当我的月经超期后,我就买了一张试条。试了试,我害怕地发现,我真怀孕了。我要告诉他吗?不行啊,如果闹得沸沸扬扬,不但会伤害母亲,而且对他也是极不利地,毕竟他是有身份,很体面的人物。而且对于我的名声和生活肯定有着强烈的撞击。

  我感觉恐慌、无助。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还是决定,自己解决这件事情。我咨询过医生,怀孕四十天左右,可以用药流产。而且对身体的损害很小。其实我真不想把孩子做掉。如果允许,我真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他的新生。他是我爱的结晶,我是多么在乎这个结晶啊。可是他来得多么不是时候,我必须要扼杀他来到这个世间的权利。我的负罪感又加深了。我犹豫着。

  一天傍晚,我接到他发给我的短信说:“要不要去湖边走走?”

  我回给他说:“想去”

  他又回给我说:“不见不散。”

  我看完放下手机,精心打扮了一番。也许就是为悦已者容吧,虽然我不喜欢浓妆艳抹,但我喜欢整洁利索。收拾好后,就走了。吴波看到我打扮得很是周整,好象不太疑惑,想问问我去哪,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我嘱咐了小刘和厨师一声,就走了。

  来到湖边,看到他正站呆呆地站着着,脸上露着微笑。我走过去,他似乎还没觉察,便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调皮地说:“什么高兴的事,这么乐哈?”

  他笑了笑说:“你看不远处的那一家三口,他们多么温馨啊。”

  我便向他指的地方望去。是啊,一家三口,孩子也许只有两周岁左右,坐在一个小车里,优哉游哉地。妈妈推着,爸爸跟在一旁护着,紧紧地盯着小车,生怕孩子会掉下来。妈妈时而不时地温柔看看孩子和爸爸,眼光碰到一起时就相视而笑。那么地默契。他们的嘴也不停地动着,由于太远,听到不什么,但肯定那话语很是温馨。我看着还真眼热呢。也不仅叹了口气说:“是啊,他们好幸福!”

  “珏琼你知道吗?我真幻想着这样的画面里有你我,再有个孩子。”他向往地说。

  我听了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笑了笑说:“憧憬只能是憧憬,现实总归是现实。”

  他不说话了,朝自己的头重重地打了一拳说:“我真没用!”

  他竟如此用力,我顿时心疼了,忙攥住他的手说:“不要这样,我会心疼。”

  他的手软了,慢慢地垂下来,又苦苦笑了笑说:“我真是贪得无厌,怎么可以痴心妄想呢?”

  听到他的这种自责,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是否要告诉他我怀孕的事,不行啊,不能再生什么事端。我深深想了一会儿,喃喃地说:“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那只是因为爱”

  听了我的话,他惊异地看着我,他似乎想问我什么,但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中有着太多复杂的情绪,让我不敢去看,不忍去看。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吴波。我本不想接,他笑了笑说:“接电话吧,肯定是餐馆忙起来了。”我底下头,不情愿地拿出手机,接了。那边的吴波甚是急切地说:“珏琼,你干嘛去了,快点回来,我可给你应付不了,来的人太多了。”

  我看了看他。他点了点头,我便说:“不要急,我一会就回去。”

  “那你快点。”吴波说。

  “知道了。”说完,我把电话挂了。什么也没有说,我们彼此望了望,他冲我摆了摆手,我便要走。我不时地回头看着他,他一直在凝望着我。我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真想飞跑到他的怀里,然后如粘胶般地同他亲热。但我觉得我必须要走。扭过头来,狠着心,大步向前走去。是啊,我不能再犹豫了,我必须要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我立刻去买来了药物,狠着心吃了下去。

  医生告诉我,吃完药当时没有事,到了第三天孩子才能下来。我真是很担心,毕竟这种事第一次遇到,而且是我自己一个人处理,心一直忐忑不安着。我不敢回家,我怕让母亲看出什么,一直在餐馆住着。

  到了第三天早晨,我真觉得有反映了。开始觉得肚子有些隐隐痛,后来越痛越厉害,最后觉得强烈的恶心并伴着巨痛,接着就从我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而且还流了很多的血。而我稍觉得好受了些。我弯下身子看了看,那是一个乳白色,椭圆形的东西。我小心冀冀地把它拾起,放到自己的手心里,抚摸着它。它本来给我一次做母亲的权利,可是我却如此无情地扼杀了。我哭了,揪心地痛哭,我对不住他,也对不住它,还对不住谁,我不想再想了,我真觉得自己满身的罪恶。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决定嫁给吴波
流产后,虽然我的身体甚是虚弱,还是硬撑着做事,我害怕被别人看出点什么。但还是没有瞒过母亲的眼睛。由于这几天我一直在餐馆住着,母亲很不放心,中午的时候,便到餐馆来看我。她看到我忙得不可开交,什么也没说,给我打理起事务来。只到忙完,大家吃完饭后,母亲才对我说:“珏琼,你跟我回家,我有事找你。”

  看到母亲的脸色很凝重,我有些害怕,点了点头,跟着母亲回家了。

  回到家里,母亲问我说:“孩子,你怎么了?”

  看到母亲关切的目光,我感激,并很是不安,有些慌张地说:“没什么,可能这几天太忙累得,又有些感冒。”

  “孩子,不要骗我了,你看你脸色苍白,身子也虚垮垮地。我在茅厕里还看到了一些脏东西,是哪儿的?”母亲置问着我说。

  我听了顿时如罪人一般,跪到母亲面前说:“妈,女儿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打、你骂吧。”说完痛哭起来。

  母亲看到我的举动,似乎不是那么吃惊。只是她脸上的悲色越来越重。好久,好久,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听我的哭声。忽然她仿佛意识到什么,扶着我说:“孩子你先起来。”我没有动,母亲扳住我的肩,把我从地上架起来说:“你现在身子很弱,怎么可以在这跪着。到沙发上坐吧。”我没有坐,只是在母亲身傍站着,已不敢向以前那样,很随便地倒入母亲的怀里。默默站着,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母亲顿了顿说:“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去年你那次感冒我觉得很奇怪。后来我默默地观察,看出了些问题。但我很爱他,我不愿破坏现在的生活。也许是我错了,是我的纵容,让你受苦了。妈对不起你”母亲说着眼泪哗哗流着。

  “不,妈,您不要这样说,我真觉得无地自容了。欠您的情还没有偿还,却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啊。”我深深自责着说。

  “妈不怪你,你不要这样,你已努力做了,只是以后该怎么办呢?”母亲担忧地说。

  “以后,我还真没想过呢”我顿时呆住了。“是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猛然抬头,肯切地对母亲说:“母亲,我要结婚,我要结婚,我要同吴波结婚。”

  母亲对我一时的决定很意外,对我说:“不,珏琼,这个问题你要好好考虑下,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定。说实话,妈一直没看好吴波。”

  “不,妈,这不是我一时的冲动。我和吴波已接触了好几年。而且共同走到今天也很不易。我相信他会对我好。”我安慰母亲说。

  母亲似乎不太放心,仍然劝我说:“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一定要拿好主意。”

  我淡淡笑了笑说:“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您没有怪我,我已感激极至了。我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也许只有嫁了,才能束缚住我。我既然决定了,就一定会去做。妈,真对不起您,您原谅我吧!”

  母亲把我搂入怀里说:“孩子你太善良了,你宁可苦自己,也不去伤害别人。可是你自己的伤谁给你修补呢?你不能再这样苦自己了,听娘的话,这几天少干点活,我会请假在家里照顾你。一定要养好身体。”

  我抱着母亲说:“妈,没事,我问过医生了,这种小型流产与来月经差不多。我年青,受得住。这件事您不要对他讲好吗?我不想让他知道,就当什么事没发生吧。”我说着,话语中自然流露着一往情深。

  母亲颤动着手,狠着心,硬生生地说了一句:“孩子,如果真爱他,嫁给他好吗?”

  “不,妈,他会给您带来幸福。有了他,您的下半生就有着落了。您不要这样说,否则,女儿的罪孽永远也洗不清了。”母亲流泪了,眼泪一颗颗滴到我的脸上。她紧紧地搂着我,我也使劲地抱着她,我至爱的母亲。

  母亲真请假,在我的餐馆里寸步不离。她不让我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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