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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与骚动-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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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当地监理公会教堂的牧师。几包东西到后院来了。
  “又有些货得发出去,”他说。“约伯大叔在哪儿?”
  “去看演出了吧,我想,”我说。“你一不看住他,他就会溜。”
  “他不会溜的,”他说。“他是靠得住的。”
  “那你是说我靠不住了,”我说。
  他走到门口向外面眺望,并且侧耳倾听。
  “这个乐队真不赖,”他说。“我看快要散场了吧。”
  “除非他们躲在里面连下去看夜场,”我说。燕子开始在翻飞了,我能听到麻雀开始纷纷飞到法院广场上的树上所发出的声音。过不了一会儿,就会有一群麻雀盘旋着来到屋顶上空,出现在你的眼前,接着又飞走。在我看来,它们跟鸽子一样,也是怪付人厌的东西。有了这些麻雀,你根本设法在广场上安坐。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噗的一声,一泡屎正好落在你的帽子上。可是要打它们,一发子弹得花五分钱,真得是百万富翁才供得起呢。其实只要在广场上撒些毒药,一天之内就能把它们全绪收拾掉的,若说哪个商人不能管住自己的禽类,设法不让它们在广场上乱跑,那他最好还是别贩卖鸡鸭之类的活物,干脆去做别的生意,比如说卖那些不会啄食的东西,象犁头啦。洋葱啦等等。如果一个人不好好看住自己的小狗,那他不是不想要这条狗了就是他根本不配养狗。我不是说了吗,如果镇上所有的买卖做得象农村的集市贸易,那咱们这个镇就会变成一个农村的墟场了。
  “即使戏已经散了,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我说,“他们还得套车,把车赶出来;等回到家里至少也是半夜了。”
  “嗯,”他说,“他们爱看戏。过上一阵让他们花些钱看看演出,这也是件好事。山里的农民活儿子得很苦,进益可少得很。”
  “又没有法律规定他们非得在山里或是非得在什么地方种地啊,”我说。
  “没有这些农民,咱们俩还不定在哪儿呢?”他说。
  “我这会儿准是在家里,”我说,“躺在床上,用一包冰镇我这发疼的脑袋。”
  “你的头三天两头疼,”他说。“你怎么不去好好检查一下你的牙齿呢?他今天上午没给你看吗?”
  “谁没给我看?”我说。
  “你说你上午去看牙来着。”
  “你是不是不许我在你营业时间头疼?”我说。“是不是这样?他们现在散场了,正穿过咱们这条胡同。”
  “他们来了,”他说。“我看我还是到前面店堂去吧,”他走开了。奇怪的是,不管你怎么不舒服,总有男人来跟你说你的牙齿得全面检查一下,也总有女人来跟你说你该结婚了。来教训你该怎样做买卖的总是个自己一事无成的人。大学里的那些教授,自己穷得连一双象样的袜子都没有,却去教别人如何在十年之内赚一百万,而有些女人,自己连个丈夫都没有着落,讲起如何操特家务。生儿育女来却是头头是道。
  约伯老头赶了一辆大车来到店门口。他用了几分钟把缰绳缠在插马鞭子的插座上。
  “喂!”我问,“戏好看吗?”
  “我还没去看呢,”他说。“不过,你想逮捕我今儿晚上到太帐篷里来好了。”
  “你没去才怪呢,”我说。“你三点钟起就不在了。艾尔先生方才还在这儿找你呢。”
  “我办私事去了,”他说。“艾尔先生知道我去哪儿的。”
  “你可以瞒得过他,”我说。“我反正不会告发你的。”
  “如果那样,那他就成了这地方我打算欺骗的惟一的一个人了,”他说。“我根本不在乎星期六晚上一定得见到他,又干吗费这份心思去骗他呢?我也不会欺骗你的,”他说。“对我来说,你过于精明了,是的,先生,”他一面说,一面忙得不亦乐乎地把五六个小包放进大车。“对我来说,你太精明了。这个镇上没有一个人脑袋瓜有你这么灵。你把一个人耍得团团转,让他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他一面说,一面爬上大车,解开缰绳。
  “那人是谁?”我说。
  “就是杰生·康普生先生①呀,”他说。“驾!走呀,老丹②!”
  有一只轮子眼看要掉下来了。我等着,瞧他驶出巷子之前轮于是否会掉下来。只要把车子交给一个黑鬼管,他就会把车子糟蹋成这样。我说,咱们家那挂全身都响的老爷车叫人看了都难受,可是还得把它在车房里放上一百年,为的是每星期一次那黑小子能赶着它到墓园去。我说,世界上谁都得干自己不愿干的事,他也不能例外,我就是要让他象个文明人似的开汽车。要不就干脆给我待在家里。其实他哪知道要上哪儿,或者该乘什么车去,而我们呢,却留着一辆马车,养上一匹马,好让他在星期天下午出去遛遛。
  只要路不太远徒步能走回来,约伯才不管轮子会不会掉下来呢。我早就说了,黑人唯一配待的地方就是大田,在那儿他们得从日出干到日落。让他们生活富裕点或工作轻松点,他们就会浑身不自在。让一个黑鬼在白人身边待的时间稍长了一些,这黑鬼就要报废了。他们会变得比你还诡,能在你眼皮底下耍奸
  ①约伯的意思是:杰生鬼点子大多,结果反而害了自己。
  ③马的名字。卖滑,猜透你的心思。罗斯库司就是这样的一个,他所犯的惟一错误就是有一天一不小心居然让自己死了。偷懒,手脚不干净,嘴也越来越刁越来越刁直到最后你只好用一根木棒或是别的什么家伙来把他们压下去。哼,反正那是艾尔的事。不过要是我。我可不喜欢让一个老黑鬼赶着辆破车满城走砸我字号的招牌,这辆马车让人提心吊胆,总以为拐一个弯它就会散架。
  现在太阳虽然还算高,但是屋子里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我走到店门口。广场上已经是空荡荡的了。艾尔在里问关保险箱,这时候,钟打响了。
  “你去锁上后门吧,”他说。我走回去,锁好门,再走回来。“我看你今天晚上要去看演出的吧,”他说。“我昨天给了你儿张招待票,不是吗?”
  “是给了。”我说,“你想要回去吗?”
  “不。不。”他说,“我只不过是记不清有没有给你了,浪费掉也是怪可惜的。”
  他锁上大门,跟我说了声再见,就往前走去。麻雀仍然在树丛里调嗽地吵个没完。可是广场上除了有儿辆汽车之外,已经空旷无人了,药房门口停着一辆福特,可是我连瞧都不瞧它二眼,我知道我也有受够了的时候。我不是不愿拉她一把,可我知道我也有受够了的时候。我想我还是教会勒斯特开车吧,这样一来,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派他整天开了车去钉她的梢,我呢,可以待在家里陪班玩了。
  我走进去,买了几支雪茄。这时我灵机一动,我想我不妨再试一次自己头疼时的运气,于是我站住了和他们聊一会儿。
  “嗨,”麦克①说,“我看你今年把钱押在扬基队上了吧。”
  ①药房里的一个闹人。
  “干吗呢?”我说。
  “三角旗锦标赛呀!”他说,“联赛中没有一个队能打败他们的。”
  “当然!”我说,“他们没一个能成气候的,”我说。“你以为一个球队会永远交好运吗?”
  “我不认为这是交好运,”麦克说。
  “反正鲁斯①那家伙在哪个队,我就不押这个队。”我说。“即使我明明知道它会赢。”
  “怎么啦?”麦克说。
  “两大联赛各个队里比他强的球员有十来个呢,我可以一个人个给你举出来,”我说。
  “你跟罗斯有什么过不去的?”麦克说。
  “没什么,”我说。“我跟他没什么过不去的。我看见他的照片心里就有火。”我走了出去。灯火已经逐渐亮起来了,人们在街上走回家去。有时麻雀要一直到天完全黑了才安静下来。有一晚,人们把法院广场四周新安上的路灯都开亮了,这就使麻雀醒了过来,它们一整夜都飞来飞去,还往灯上直撞。一连两三个晚上,它们都这样折腾乙然后有天早上,它们都飞走了。可是,两个月之后它们又回来了。
  我开车回家。家里还没有亮灯,不过他们准是都趴在窗口朝外张堕,迪尔西在厨房里嘀嘀咕咕,好象她在热着等我回来才能上桌的饭菜是她自己掏钱买来的。你听了她说的那些话,真要以为世界上只有一顿晚饭,就是因为我迟开了几分钟的那一顿。哼,至少总算有一次我回到家中没看见班和那黑鬼趴在大
  ①相当时著名棒球明星“宝贝”鲁斯,他是纽约扬基队的主力。铁门上,就象熊。猴同笼似的。只要一到太阳西落,他就必定朝大门走去,就象一头牛到时候自己会回牛栏去,他然后就趴在大门上,头一晃一晃,低声呻吟起来。象口猪那样给人劁了,这是对你的惩罚。要是我象他那样,因为闯出开着的大门而挨了一刀,那么给我一个女学生我也不要看了。我常常纳闷,当他叭在大门上,瞧那些姑娘放学回家,企图满足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根本不需要也没有能力要的要求时,他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还有,如果他们脱光了他的衣服,他恰好低头看了自己赤条条的身子一眼,又象平时那样哼叫起来时,他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可是如我常说的那样,他们这件事没有做彻底。我说,我知道你①需要什么,你需要的是象班那样,让人给你动一次手术,作完手术你也就老实了。如果你不明白我说的是怎么一回事,让迪尔西来告诉你好了。
  母亲房里有灯光。我把车停好,然后走进厨房。勒斯特和班在里面。
  “迪尔西在哪儿?”我问,“是在开晚饭吗?”
  “她在楼上卡罗琳小姐的房间里,”勒斯特说。“她们快要打起来了。昆丁小姐一回来就发脾气,姥姥上楼去劝她们。戏演了吗,杰生先生?”
  “演了,”我说。
  “我好象听见了乐队演奏的声音。”他说。“我真希望去看呀!”他说,“要是有两毛五,我就能去了。”
  迪尔西进来了。“你回来啦,嗯?”她说。“你今儿下午干什么去了?你知道我有多忙!你干吗不准时回来呢?”
  ①此处之“你”指小昆丁。
  “也许我去看演出了呢。”我说。“晚饭准备好了吗?”
  “我真希望能去!”勒斯特说。“要是我有两毛五,那就好了。”
  “看戏可跟你没有缘分,”迪尔西说。“你进屋子去给我坐下来吃饭,”她说。“你可别上楼去又惹得她们重新吵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昆丁不多久前回来,她说你整个下午都在跟踪她,于是卡罗琳小姐就跟她发火了。你干吗要管昆丁的闲事呢?你就不能跟你的亲外甥女儿在同一幢房子里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吗?”
  “我有意想跟她吵也办不到呀!”我说,“因为我从早上到现在就没见到她。她这回又说我什么啦?逼她上学吗?这可大不象话了,”我说。
  “行了,你干你自己的事,别去管她!”迪尔西说,“只要你和卡罗琳小狙同意让我来管,我会照顾她的。好,你进屋去吧。别惹是生非了,等我来给你开饭。”
  “要是我有两毛五,”勒斯特说,“我就能去看戏了。”
  “要是你有翅膀,你还能飞到天堂里去呢!”迪尔西说。“别再唠叨什么戏不戏的,我不爱听。”
  “我倒想起来了,”我说,“人家给了我两张票。”我把票从上衣口袋里掏了出来。
  “你自己想去看吗?”勒斯特说。
  “我才不去呢!”我说。“倒贴我十块钱我也不去。”
  “那你给我一张吧,杰生先生,”他说。
  “我可以卖一张给你,”我说,“怎么样?”
  “我没钱呀!”他说。
  “这可太糟了,”我说,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给我一张吧,杰生先生!”他说。“你反正用不着两张的。”
  “别犯傻了。”迪尔西说,“你还不知道他这个人是从来不白给别人东西的吗?”
  “你要卖多少钱呢?”他问。
  “五分钱,”我说。
  “我没有那么多!”他说。
  “你有多少?”我说。“
  “我一分钱也没有,”他说,
  “那好吧。”我说完就往外走,
  “杰生先生!”他说。
  “你还不死心?”迪尔西说。“他只不过是在耍你。他早就拿定主意自己去看了。走吧,杰生,别惹他了。”
  “我不要看,”我说。我返回到炉子跟前。“我是来把它们烧掉的。不过,也许你肯出五分钱买它一张?”我说,一面瞧着他一面打开炉盖。
  “我没有那么多钱,”他说。
  “好吧。”我说。我往炉子里扔进去一张戏票。
  “嗨啮,杰生!”迪尔西说。“你不害臊吗?”
  “杰生先生,”他说,“求求你了,先生。我可以每天给你安轮胎,干一个月。”
  “我要现款,”我说。“拿五分钱来,这就是你的了。”
  “别说了,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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