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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他顿了一顿,眸色变得深沉,倏地一抹嘲弄的微笑泛上他的唇
畔,「凭我是害妳害这场大病的罪魁祸首,就凭妳是我府上的丫头,主人担心丫
头生病,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前一个理由还有点让人开心,下一个理由就让人笑不出来了,花曼荼娇颜一
瞬间沉了下来,一张花瓣似的小嘴噘得半天高,「那也就是说府上的丫头任谁病
了,你都会心疼啰?」
她气呼呼地,气自己干嘛跟他计较这一点小细节,难不成她就真的如此在乎
他对每个府上的丫头都「一视同仁」吗?要是她们病了,他也会衣不解带地照顾
她们,帮她们沐浴更衣,也像现在对她这样宝贝似地抱在怀里吗?
呕,真呕!
她一想到自己原来对他也没那么特别,心里就阵阵翻腾,又闷又酸,简直酸
得快要呕出酸水来了!
「府里的家人病了,一向都是螽斯在发落打理,我不管那些小事。」他扬唇
笑笑,完全就是一副不关己事的口吻。
「那你也把我丢给他好了,反正我也是「小事」嘛!」最后两个字,她说得
不是滋味极了。
「没把妳丢给他,就代表妳不是小事。」说完,他不再多做解释,迈开长腿
将她抱往暖炕,让她喝了碗以上汤熬烂的粥之后,便让她睡下。
或许是因为泡了热水澡,身子舒坦了,又或许是因为病还未痊愈,花曼荼很
快地坠入梦乡,入梦前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忽然有个疑问。
如果,她对他而言不是「小事」,那到底是什么呢?
是他放在心上挂着的大事?还是一桩连小事都不如的麻烦事呢?神智迷迷糊
糊之际,她很快地就决定自己喜欢前一个推论。
让他放在心上挂着,想想就让人觉得高兴……
吃过药之后,花曼荼躺在卧榻上昏昏欲睡,刚才大夫来替她看过诊了,说她
恢复得很好,从明天开始就不必再吃药了。
见了那位女大夫,她才知道为什么蔺伯扬所开设的医馆会涌进一堆人了,不
只是因为医馆会为穷人义诊,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在医馆看诊的大夫,
就是家中九代为医,一身的医术宛如活神仙下凡的梁聆冬。
她真不知道蔺伯扬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请动一向被人视为性格古怪自闭,
却拥有一身绝学的梁家最后传人!
她还真想知道这男人到底还有什么本领,但事实是她根本就不了解他,果然,
她的第一直觉是对的,这男人不好惹。
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在她的脑海里打转着,想到病了几天,到现在都没见到
初七,那丫头只怕急疯了吧!但无论她说什么,蔺伯扬就是不让初七过来这里见
她,她又想到刚才梁聆冬说她大病的那两天,有个男人为了她的病情心急如焚,
险些快疯掉了。
呿!她才不相信,那男人看见她赤身裸体都没有反应了,冷静如冰的他哪有
可能会为了她疯狂呢?
但如果梁聆冬说的都是实话呢?花曼荼感觉睡意渐浓,纤手一松,放开了书
卷,意识渐渐地变得模糊。
当蔺伯扬进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已经熟睡的柔美模样,他脱掉外袍替她
盖上,这时,螽斯跟在他身后进来,被示意噤声。
「有重要的事吗?」蔺伯扬拾起掉落在一旁的书卷,压沉了嗓音问道。
「几位大掌柜在书房里等着要见您。」
「上个月的帐才刚会过,他们还有别的事吗?」他笑问,坐在卧榻旁,敛眸
注视着她的睡颜,唇畔的笑意不自觉更深了。
「是关于河口的生意,侯大掌柜说若要与花家竞争,取得优势,就必须出狠
招,他想请示主子您──」螽斯还未说完,就见主子扬手制止他。
蔺伯扬的眸子忽然变得深沉,「去书房再说,你要他们几位先候着,我一会
儿就过去。」
第五章
简直不敢相信!
长廊上,花曼荼停下脚步,轻喘了口气,顺了顺胸口急远的心跳。
在床榻上躺了几天,才当了几天闲人,她竟然就变得现在这般不济事的样子,
但令她不敢置信的是,蔺伯扬究竟对她下了什么蛊,竟然让她完全松掉心防,长
久以来训练的商人本性简直就到了麻木的地步。
对!她一定是被下了蛊,否则怎么会完全忘记商场上是瞬息万变的,只要有
一丝懈怠,就会被对手斗倒,被取而代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若然不是昨儿个听到蔺伯扬与螽斯谈论生意,谈到了河口的盘整,她只怕现
在还躺在床榻上,让他好生款待着!
春天的夜风寒凉如水,花曼荼揪紧身上完全挡不了寒意的薄衫,不住地哆嗦
了起来,喘了几口气,她又要提步往前走。
「妳给我站住!」
浑厚的男人嗓音从她的背后扬起,隐含着压抑的怒气,她吓了一大跳,定住
了身子,半晌不敢转身面对喝住她的男人。
才不过短短几天,她对这沉厚的嗓音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被逮个正着的心虚感在她心底深处悄悄地泛起……花曼荼立刻在心里斥责自
己,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被他逮到就逮到嘛!她心虚个什么劲的!
「妳想去哪里?」他提步走到她身后不到半尺处,敛眸定定地瞅着她纤弱的
背影,心里气得有种想把她给掐死的冲动。
「走走,散心。」她还是不敢回头看他。
「挑这种月黑风高的晚上?身上就只穿著单薄的衣裳?妳真觉得自己的身体
全都好了吗?」刚才获知她不见踪影的消息时,那一瞬间他心脏紧揪的感觉,大
概将成为他此生难忘的经验。
「我好了!」她没敢回头看他,想必他现在一定是张阎王脸。
「好了才有鬼!」他伸手往她的背上推了一下,立刻见她脚步不稳地往前倒
去,就在她快要跌倒在地上时,又伸出长臂捞住她。
「你干什么啦?!」花曼荼心有余悸,气呼呼地吼他。
「妳不是说自己的身体全好了?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人,有资格说那种话吗?」
他挑眉淡觑着她。
他这男人怎么这样坏心啦!
「是你突然推我……」花曼荼想与他争辩,却忽然住了口,发现他有力的长
臂紧紧地锁住她的腰肢,男性沉麝的气息离她好近,彷佛渗透般,强势地干扰着
她的呼吸心跳。
「那又怎样?妳不是说自己病好了,我只不过是试试妳的话而已。」他抱着
她,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料泛着露湿的凉意,他大掌包住她柔嫩的小手,凉进骨子
的温度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心。
见她如此不珍惜自己,真是让他怒得想砍人。
「你不要随便乱摸啦!」她挥掉他骚扰着自己的大掌,被他抚摸的暧昧感觉
令她心思不能平静。
「妳全身上下还有我没碰过的地方吗?」他挑眉,语气含着嘲弄。
「当然──」听见他充满挑逗的言词,她全身上下顿时红成一个颜色,那天
羞人的回忆就像潮水般涌上她的脑海。
没有。她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他不曾碰过的。
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今被他这一抱,这一提醒,她啥都想起来了!
花曼荼抡起一双粉拳攻击他厚实的胸膛,「放开我!色鬼、登徒子!你快点
放开我!你到底听见没有?放开啦……」
喊到最后她根本是有气无力了。
瞧见她像只盛怒的小猫张牙舞爪的可爱模样,蔺伯扬呵呵轻笑,放肆地在她
的眉心和脸颊印上几个吻,把她逗得更火了。
「蔺伯扬……」她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或许他真的说对了,她的病其实还
没好,才会连凶他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
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是该住手了,免得真把她给气到,让她的
病更加严重。
他打横地抱起她,长腿大步地往龙眠院走去。
花曼荼喘过息之后,纤手揪住他的袍领,摇头小声地说道:「我要离开这里,
我不能再继续待在你家,蔺伯扬,你听见了吗?我……」
「我听见了!」平静低沉的嗓音从他的胸口震出,他敛眸瞅着她白净柔美的
容颜,眸底盛着魅人的深沉。
「既然听见了,那就放开我,让我回去……」她蓦然住口,被他眸中诡谲的
光芒给震慑住了。
「花曼荼大东家,妳想回去,不过就是为了生意,妳乖乖待在我们蔺府养病,
我可以向妳保证在这段时间之内,绝对不进行河口的生意布盘,只要妳还待在这
里一天,就不必担心我会抢先妳一步。」
那时,他听见她睡觉的呼吸声从匀细变得紊乱,就知道她已经醒了,想必将
他与螽斯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我是花曼荼,那你还……」
这下子,一切就都说通了,难怪,他不让初七见她,大概是怕她见了初七,
会交代她传话回花家吧!
她不敢置信地瞪圆美眸,看着他的神情彷佛有怪兽,是的!他太奇怪了!
一般男人听到花曼荼三个字,只怕都已经逃到无影无踪了,更何况他们还是
商场上的敌手,没道理还想留住她呀!
蔺伯扬勾起微笑,他将她与婢女隔得远远的,确实怀有心机,好不容易才将
她带到身边,绝对不能让她派人回去通风报信,通知手下来将她带走。
「妳觉得我不应该留住妳吗?」他冷不防地低头吻了下她洁白的额心,「是
我间接害妳生了这场病,我责无旁贷。」
色鬼!
花曼荼没想到他会突然偷袭吻她,一双嫩手飞快地捂住被他偷吻到的地方,
抬眸瞪他,「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知道我是生意场上的敌手,难道就不怕我会
窃取翔龙堂的机密,好趁机陷害你呜?」
「怕了就不敢留住妳。」
她又气又恼的反应让他觉得很好笑。
精明的花曼荼终究还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少女,无论她有多聪明,终究还是不
能理解自己未经之事呀!
「可我告诉你,我就是来你这儿偷取情报的,蔺伯扬,你究竟是太自信,还
是根本就傻了?」她小心翼翼地瞪着他的一举一动,要是他敢再偷袭她就试试看!
「可能都是吧!」他耸耸肩,长腿跨进龙眠院的地槛。
「不管,我还是要回家,待在你这里,每天吃喝拉撒睡,我觉得自己都快要
被养笨了,难道,这就是你的居心吗?」她不管,她就是要无理取闹,就是要他
受不住,快点死心放她回去。
「妳就算变笨也比一般人聪明。」
他这算是在夸奖她吗?花曼荼轻哼了声,娇颜难掩得意的微笑,但还是绷着
小脸,不让他觉得她很好哄。
但就算心里高兴他看得起她,但她还是抿着嫩唇,轻叹了口气,这几天,她
发现自己老是在叹气,每次只要无事可做,她就会忍不住叹气。
在变笨之前,她可能会先无聊死吧!
这时,见主子将偷跑的娇客给抱回来,看守门房的小厮喜出望外,连忙将门
给打开,看着蔺伯扬将花曼荼给抱进门,然后再笑堆满脸地把门带上,回头下去
吩咐其它人准备热水和吃食。
蔺伯扬将怀里的娇人儿轻搁在暖炕上,替她脱掉脚上的绣鞋,让她可以盘着
腿坐上炕,这时,又听见她叹了口气,闷闷的,长长的,哀怨至极。
「说到底,妳是觉得无聊吧!」蔺伯扬知道她的叹息根本就是针对他而来,
是叹给他听的,「要妳这个日理万机的花大老板镇日乖乖地待在房里养病,根本
就是在苛待妳,是吧?」
「不要说得我好象很劳碌命。」她噘嘴反驳他的说法,但其实她根本就是闲
不下来的命。
「早说妳无聊,我就拿一些玩意儿让妳打发时间。」他的笑容之中藏着一丝
诡谲的神秘感。
「不要叫我去刺绣,我也不要拿扇子去扑小粉蝶,更不要找棋艺很烂的人来
陪我下棋,如果你敢叫府里的女眷来陪我嗑瓜子聊天,我就死给你看!」她很严
正地损下警告。
瞅了她一副说到做到的嫩脸儿一眼,他蓦然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浑厚而有
力,彷佛就要震碎宁静的黑夜,把已经沉睡的人都给吵醒似的。
「你笑什么?」她一双纤葱似的玉手连忙捂住他的嘴,「别笑了,你想要把
所有人都叫来这里瞧热闹吗?」
「妳真是一个麻烦人物。」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嫌我麻烦,那……那我走好了!」说着,她挣扎起
身,就要下炕穿鞋,哼,明明就是他自己要留人,又不是她死皮赖脸说不肯走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臂将她一把按回炕上,敛眸笑视着她,「妳想要消遣娱乐,
我给妳。」
「什么?」她眨眨美眸,盯着他一副故弄玄虚的笑脸。
蔺伯扬没有立刻回答她,扬声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