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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碎之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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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问起,我当然会说它们早就存在了,但对此我真的不相信。
  我叫了辆的士。
  我留给的士司机的印象一定和留给车站小偷们的印象一样,因为他说要先看到我的钱,而且当我告诉他自己要去的地方时,他要求我先预付车费。
   。。

纽芬兰旅馆(3)
我去了西15街的一幢很大的公寓楼,是家乡的一位朋友介绍的。
  住在里面的人都叫它纽芬兰旅馆,因为很多纽芬兰人住这儿,同时也因为它远远比不上家乡圣约翰斯的那家华丽的同名旅馆。
  纽芬兰旅馆是一幢红砖砌成的建筑,包括邻接的两幢7层楼的楼房。
  我之所以选择住在这里,除了我付得起房租之外,这里还很方便,因为这儿离第5大街只隔一个街区,步行5分钟就能走到联合广场,那是纽约社会主义者演讲的地方,尤金·德布兹 和索尔斯坦·维布伦 等〃社会主义事业〃的伟人们曾在那儿演讲过,而且我在想,将来有一天人们也会因为斯莫尔伍德在这儿演讲过而缅怀这个地方。
  这家旅馆坐落在狭窄、肮脏、迷宫般的街道当中,街两旁都是仓库和破败的办公楼,因此几乎终日不见阳光。
  这个街区的一边是格林威治村,另一边与上第5大街富人区毗邻。
  不久,我便养成了周日下午在这儿带着鄙夷的神情散步的习惯。
  可我就是鼓不起勇气去《召唤》报社。
  我梦想自己是第二个约翰·里德,写了第二本《震撼世界的十日》,可一想到要去他曾经为之工作过的报社谋职,我就畏缩不前。
  我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只是在海外转了个圈又荒唐地返回纽芬兰,相比之下,我父亲那次众人皆知的短暂逗留倒好像是个巨大的成功。
  每天早晨醒来时,我感到焦虑、压抑。
  这家旅馆像是某种成直角设计的户内社区,仿佛是哪个外港的全体人口被重新安置在了纽约,如今住进了这么一幢建筑。
  每层楼面就像是个街区,每层楼面上的每条走廊就像是条街道。
  走廊上,楼梯上,门厅里,总有人三五成群地闲逛。
  从早上8点到半夜,大多数人都敞开自己的房门,表示他们愿意接待访客。
  即使他们自己出去当访客时,也让房门开着,仿佛他们的脑子从来就没想过有什么东西会丢。
  〃嘿,你在这儿!〃我经常听见我的邻居叫道,他拜访别人回来时发现自己房间里有人,那人趁他不在时,在他的房间里随吃随拿。
  在人们相互拜访的时候,我始终关着门,大家好像认为我这样做冒怨了他们。
  因为没有钱,我很少贸然上街。
  晚上我都自己看书,但即便邻居们知道这原因,他们也不认为这不足以解释我的不善交际。
  有时候,在经过我住的地方时,他们轻轻叩击我的房门,作为抗议。
  有的人由于某种原因,不知道以前的那个名叫克拉尔的房客不再住这儿了,晚上他们随时都会跑来找他,敲我的门,喊他的名字。
  〃出来,克拉尔。
  〃一个男子叫道,〃开门,你这个狗日的傻瓜,快开门!〃当我告诉他,说他找错了房间,他哈哈大笑,好像唆使人干这事是克拉尔最爱耍的鬼把戏。
  有一次,来纽约后第四周的一个夜晚,我回家时,发现自己被一帮男女挤在电梯里,他们正要上楼去参加一个聚会,手里小心翼翼地高举点着的香烟和满杯的禁酒,举过头顶,因此他们没法用双手保持身体的平衡。
  那个破电梯每次停止或启动时,他们都要在电梯里东倒西歪。
  〃亲爱的,对不起。
  〃一个姑娘抱歉地说,她把我挤得紧贴电梯的墙壁,杯子里的东西溅了一部分在我的大衣前襟上。
  把禁止喝的酒溅在电梯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身上,这姑娘既感到真诚的懊悔,又有些暗自得意,她不停地道歉,告诉我说要是她的双手不像现在这样举在空中,她会为我把衣服擦干净的。
  〃没什么。
  〃我说。
  有些人手上全是东西,因此只好用嘴叼着香烟,一路斜仰着头,尽可能朝上吐着烟,眼睛眯缝着。
  每次,电梯停下,门一开,露出另外一帮狂欢者,大家大声地打着招呼。
  〃到了,回头见。
  几楼啦?四楼啦?我觉得四楼的人是不会熬到8点以后的。
  〃疯狂之中,他们涌出电梯,朝主办聚会那层楼的房客们发出一阵吆喝声,像是一群侵略军或一哄而起的乱民,响应他们的是走廊那头声音更响的狂笑。
  我差点被他们裹挟了出去。
  接着,门又关上了,我被留在了烟雾腾腾的电梯里,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直到听见背后有个声音。
  〃你这一生可曾见过这么多渴望回家,想念老妈,眷念心上人,还没长大的纽芬兰愣头青吗?〃〃菲尔丁!〃我叫道。
  我转过身,看见她站在那儿,两只眼睛眯缝着,明显是喝醉了,一支香烟高高地叼在一个嘴角处,好像是在用颧骨抽烟,她懒散地靠着墙,两只手拄着拐杖,像往常一样,那拐杖立在她面前,只是角度倾斜得有点险。
  〃斯莫尔伍德!〃她学着我的口气喊道。
  看见她我高兴极了,我伸开双臂抱住她,把她的香烟折成了两截,点着的那一截掉在了地上,火花在我俩之间散落,不过她好像没有在意。
  等我松开手,她依然那样站着,仿佛没了那根拐杖的帮助,她不敢相信自己能依旧直立。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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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芬兰旅馆(4)
〃我说,〃已经不抱希望了。
  你住在哪儿?〃〃就这儿。
  〃她回答,〃事实上,好像是住同一层楼,除非你睡屋顶。
  〃〃你什么时候到的?〃我问。
  〃昨天。
  〃她说,〃从那时一直喝到现在。
  〃我们真的住在同一层楼,相隔5个房间。
  她虽然醉眼惺忪,但依然发现我在局促地环顾四周。
  〃斯莫尔伍德,你想捍卫的是谁的名声,我的还是你的?〃菲尔丁问,〃不要担心,这儿我自己能行。
  〃她摸索着把钥匙插进锁孔,嘴里依旧叼着那截折断的香烟,上面吊着几缕烟丝。
  〃等你…等你不这么累的时候,我来看你。
  〃我说。
  〃没必要等到圣诞节。
  〃她说道,好不容易终于打开了门。
  〃对不起,斯莫尔伍德。
  〃她一边说,一边用拐杖做了个晚安的动作,微微地提起,又颓然地放下。
  〃你说得对,等我不这么累的时候我去看你。
  〃她走进房间,脸朝下横趴在床上,衣未宽,鞋未脱,双臂张开,拐杖依然捏在手上。
  她几乎是当即就睡着了。
  我退出房间,把门关上。
  

8 一次名副其实的人口普
  菲尔丁的《纽芬兰简史》
  查对于1675年在纽芬兰发生的事情,谴责查理二世是不公正的。
  历史学家倘若深入研究,会发现如下事件。
  国王命令船队队长通知那些移民,他们可以选择被重新安置去别的殖民地,或者被运回英格兰。
  然后,护航船队的指挥官约翰·贝里爵士将随之开展一次人口普查,确定还有多少人仍留在纽芬兰,以及多少房屋,多少船只等。
  然而,国王的敕令书丢失了,船长们只得凭谁的记性最好。
  那年春天,在驶往纽芬兰的船队中,大家被弄得稀里糊涂,每间船舱里,每条船上,人们在争论以下两条命令到底哪条是国王发布的:(1)想去英格兰或其他殖民地活命的就去;(2)想活命的就去英格兰或其他殖民地。
  等船队快要抵达纽芬兰时,各位船长被这两句搅来搅去的语法给弄糊涂了,唯一能想出的解决办法就是抛硬币了。
  幸运的是,人口普查的消息提前传到了移民的耳朵里,他们秘密地散布:〃人头被点,后果不善。
  〃因此抛弃家园,逃进了森林。
  一连几个礼拜,船队队长们更乐意执行第二条命令,他们焚烧、掠夺眼前的一切,等约翰爵士到达时,他为这些人的作为感到义愤,因为他们的做法等于是让他几乎不可能进行名副其实的人口普查。
  约翰爵士竭尽所能逐一清点被哄出森林的移民。
  在给英格兰一位朋友的信中,他写道:〃海港像墓地,水面上到处矗立着十字架一样的桅杆。〃他能通过清点桅杆来估计这里有多少船只,也能通过合计残留的烟囱来估计有多少房屋。
  

召唤(1)
有菲尔丁相伴,我精神大振。
  我突然注意到周围有许多女人,轻佻女郎 以及即将成为轻佻女郎的女人,到处都有,她们的膝盖涂得红红的,头发齐耳,裙子超短。
  有的甚至裹脚,以便能够平足走路。
  菲尔丁为了表示对这一新潮流的认同,也戴了顶周边是玫瑰花饰的软帽。
  在菲尔丁的催促下,我去了西四街的《召唤》报社。
  我被领去见一个名叫查利·欧文的人,是主编,为了说服他雇我,我向他侃侃而谈,像是在劝他加入工会。
  他带着一种厌世然而善意的微笑听我说话,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作为一个社会主义记者,我的期待是远远不能满足的。
  〃斯莫尔伍德先生,我们这份报纸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社会主义报纸。
  〃他说,〃因此,我们的层次很高。
  〃我默不作声惊奇地呆望着他。
  〃解释一下社会主义这个术语。
  〃他说。
  感谢上帝,幸亏我遇见了格兰姆斯。
  我告诉他我对社会主义的理解,它的目标和实现的途径。
  〃斯莫尔伍德同志,你说的话比布尔什维克思想还要扯淡。
  〃他说。
  要不是看见他伸出手来,我还以为这次面试砸了。
  〃在《召唤》报社,有两件东西我们总是不够。
  第一是钱,第二是几乎不计报酬乐于工作的记者。
  看起来你好像也缺前者,因此我猜想你也只能是后者啰。
  〃我朝他眨巴着眼睛,稀里糊涂。
  〃你被聘用了。
  〃他说。
  菲尔丁没有申请工作,可不久她为《纽约时报》自由撰稿写了些东西。
  她坦率地承认自己现在还不需要去找固定工作,因为她父亲给了她很大一笔〃让她远走高飞的贿赂〃。
  不过,她跟《召唤》报社的人混在一起,帮着我去适应他们,因为尽管他们声称同我的世界观一样,但是我发现,他们与她的共同之处实际上比与我的还要多。
  《召唤》报社有十几个记者,有些人跟我的年龄相仿。
  我们是在摇摇欲坠的顶楼库房里办公,这里虽然被暴徒冲击过好几次,被燃烧弹烧过好几次,但多年来这里一直是报社的社址。
  编辑室的天花板上依然有焚烧过的痕迹。
  我们把能找到的吃饭最便宜的地方全找到了,包括格林威治村的〃三台阶餐厅〃、〃俄国熊茶室〃、〃14街自动售货餐馆〃。
  礼拜五发薪水的日子,我们拥进第12街的蔡尔德饭馆,一边争论社会主义,一边饱餐65美分的四菜大餐。
  其他人以前听说过纽芬兰旅馆,在我和菲尔丁来这儿之前,他们早就把纽芬兰人看成是天生奇特的一类,而且必须说明的是,我们两人的情况更坚定了他们的看法。
  我被那些人当做活宝来看待。
  他们当中有些是犹太人,听说圣约翰斯所有的犹太人都出来为我送行,他们便根据这一说法,再加上我看上去像个犹太人,因此总是亲切地管我叫〃犹芬兰人〃,或者有时候干脆叫〃犹芬〃,或〃乔犹芬〃,尽管我竭力让他们对我严肃,但这只能适得其反。
  他们总是故意念错〃纽芬兰〃,仅仅是为了让我再中规中矩地读一遍,不知何故,他们发现我的读音很有趣,总是学着我的读音相互重复,模仿我特别认真的口气把重音放在〃兰〃字上。
  平卡斯·霍克斯顿总是对埃迪·莱文森说:〃是NewfoundLAND,不是NewFOUNDland,也不是NEWfoundland,而是NewfoundLAND,就像understand一样,知道了吗?〃这儿的女人跟我以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
  与她们相比,菲尔丁要内向、缄默得多。
  在蔡尔德饭馆,多萝西·戴伊看了我一眼,便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我是个处男,〃是我所见过的唯一处男。
  〃她说,好像是在把我当成什么骗子在揭露似的。
  我哑口无言,无法抵赖,无论如何,我的表情变化证实了她的判断。
  餐桌周围爆发出狂笑声,仿佛人们刚刚发现,在他们当中有个地球上最年长,可能也是最后的一个处男了。
  〃喂,乔,告诉我们,〃多萝西说,〃你是不是把自己给省着,留给家乡的哪个年轻的尤物?她是不是在你离开的头天晚上用了个亲吻就从你那儿赢得了订婚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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