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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半天，上面那个人放开了他的嘴。借著昏暗的灯光，杨羽的脸冻得红红的，黑黑的眼睛里欲望的火苗闪烁。
林凡一把推开他：“你疯啦，在这里会冻死的。”
说完又蹲下来攒雪球，“还有力气的话我们来堆雪人吧。”
杨羽也蹲下来，帮著他堆雪人的身子。
“对了，我以前堆雪人，因为不会做这麽大的雪球，每次都把雪放进水桶，然後压实了再拿出来，所以每次的雪人脑袋都是水桶型的。”
听了杨羽的话，林凡噗的一声笑出来。
“你怎麽这麽笨？雪球不是攒出来的，是滚出来的！”说完弯腰把小雪球放在雪里滚。
“又没人教我。”杨羽嘟囔著，继续手里的工作。
杨羽看林凡手里的雪球已经滚得差不多了，便伸手要从林凡手里拿过来。
林凡一抬手，雪球闪过杨羽，忽地想到最近科室很流行的一句话，於是站在杨羽前面，一手叉腰，一手拖著雪球：“想要吗？求我啊！”
杨羽楞了一下，刷的脸通红。
林凡也瞬时发现这句话对情人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涩情意味。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林凡仿佛能感觉到後面飞过一只乌鸦，可以听到它口中发出“嘎──嘎──嘎──嘎──嘎──嘎──”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杨羽红著脸，小声的说了一句：“求你。”
声音极其性感，林凡瞬间觉得腿有点软。
傻傻的把雪球交到杨羽的手里，杨羽接过雪球安在雪人身上。
看著完成的雪人，林凡满心成就感，刚想说什麽，就听到杨羽自言自语地说：“嗯，这句话不错，下次在床上可以说一说。”
“你敢！”林凡抬脚就向杨羽屁股上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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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一章没什麽营养的甜蜜蜜。
好男人（十二）
杨羽一跳躲开林凡的脚，两人又在雪地追著跑。
杨羽停了下来，看著雪人：“可惜没带相机过来，明天它就该化了。”
林凡从後面抱住杨羽，下巴支在他肩膀上，“没有相机也没关系。”说著用手指指他的脑袋，“这就是相机，会永远记得的。”
两人就这样抱著站在初冬的枫树下，借著路灯暗淡的灯光，看著雪落在雪人身上。
随著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会被遗忘，比如今天的日期，比如公园的名字，但一旦闭上眼，现在的情景还是会像照片一样出现在两人的脑中。
杨羽牵著林凡的手，离开公园。林凡回头，雪人孤单的站在树下，陪伴他的只有漫天的白雪。
到了小区门口，一声细小的叫声吸引两人注意。
“喵”
杨羽低下头找，在草皮的角落里，发现一只巴掌大的小猫，纯黑的小猫在白雪中异常显眼。小猫有一对碧绿的眼睛，张开红红的小嘴对他们叫。
杨羽伸手抱起小猫，感觉它的小身体冰凉，於是解开围巾把它包起来。
“我们养了它吧。”
“不行！”林凡马上否决，“猫身上会有弓形虫和狂犬病。”
“可是，把它放在这里明天就会冻死的。”杨羽抬起头看著林凡。
林凡站在那里，看著一大一小两双大眼睛，一个黑溜溜，一个绿莹莹看著他，心极没出息的软了，“好吧，但是明天要给他打针去！”
刚刚还可怜兮兮的脸上笑靥如花。
回到家，杨羽全部精力全放在小猫身上，给他洗好澡，用吹风机把它从上到下吹得热乎乎，小猫也很听话，静静趴在杨羽大腿上打著呼噜。
第二天，杨羽请了一天假带小黑去打针，小黑是杨羽给小猫起的名字。
林凡下了班，看到杨羽蹲在墙角看小黑吃东西，脸上满是幸福的傻笑。
“切。”看著杨羽对著小黑温柔的笑脸，林凡心里酸了吧唧的，但是又不好发作，决不能让杨羽知道他是会跟一个畜生争风吃醋的幼稚男人，只能发出个不以为意的声音表达一下自己不满。
“啊，你回来了，我还没做饭。今天带小黑出去买猫粮，原来猫粮有那麽多牌子，我一个一个让小黑试吃，买了它最喜欢的牌子。”
“知道了。”嘴里说著，林凡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竟然为了一只猫忘记做饭。
说完，把衣服挂在架子上，头也不回的到书房打开电脑看资料。心里别扭，资料看也看不下。
“笃，笃”两声敲门声，书房的被打开，杨羽进来抱住林凡肩膀。
“我以前养过一只小猫，它是小时候唯一的朋友，後来，被邻居的小孩弄死了。小黑长得和它很像。”说完，又想了一下，“对不起，冷落了你。”
“没关系，我这麽个大男人，还跟只畜生生气？”林凡说完，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林凡，你这个傻子，告诉他你很在意啊，告诉他你不喜欢他对别的东西比对你好，猫也不行。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杨羽面前示弱，即使在床上做下面的那个，他也是一副主导的样子。
杨羽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饭做好了，洗洗手吃饭吧。”
一顿饭吃的还算平静，饭後杨羽在洗澡，林凡坐在沙发上看今天的晚报。
“喵。”小黑坐在林凡旁边的沙发上，偏著头看著林凡。林凡视线从报纸上离开，看著黑黑的小脑袋，绿莹莹的大眼睛盯著他。
“好可爱……”林凡不自觉的伸手在小黑脑袋上摸了一把。小黑转头，用红红的小舌头在他手上舔舔，猫咪的舌头上面布满倒刺，舔的林凡手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突然想到杨羽昨天对小黑又亲又抱，还让它在他被窝里睡觉，心里一阵厌恶，别扭的扭过头。
两个男人和一只猫的生活过的很平静，偶尔林凡会以不太明显的方式跟小黑争风吃醋。
下了班，林凡顺便在医院旁边的宠物店买了几斤小黑常吃的猫粮回家。
一到家，看到杨羽僵硬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著手机，也不说话。
林凡看了他半天，发现他就像定住了一样。便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怎麽了？”
杨羽这才像解冻了一样，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我妈可能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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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承认一直拖戏是我不对……
其实这篇我不止一次想要弃坑的，但是老爸说做什麽事都不能半途而废，我又是有极强的恋父情结的，所以我是绝不会弃坑的……
这一篇感谢真爱君友情客串，小黑的原型就是真爱君。原因是昨天晚上做梦，梦到真爱君拿两包妙鲜包贿赂我，让我给他个角色……
终於不用再拖戏了，撒花~~~~~~~~
好男人（十三）
匆匆的请了假，又将小黑寄放在李浩店里，当天夜里，两人就上了南下的火车。
一路上杨羽也不说话，眼睛直直的看著窗外，窗外漆黑一片。
林凡伸手握住杨羽的手，骨节分明的手冰凉的攥著。林凡慢慢的摸挲的，在他耳边反反复复低低地说：“不会有事的。”
凌晨到了这个南方的城市，坐著长途汽车颠簸了3个小时才到了杨羽家的小镇。他们在车站边的小卖店稍微买了点面包纯净水垫饥，搭了个三轮车到了医院。
小镇的医院医疗条件很差，6人间的病房，通风不好，空气中散发著腐烂的味道。几乎是一进门，林凡就感觉出杨羽母亲恐怕真的没多久了。
躺在那的女人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长相了。皮肤青黑晦暗，瘦得皮包骨头，肚子却大的像怀孕8个月。
“妈。”杨羽站在病床旁边，轻轻的叫著，伸手握住女人干枯的手。
女人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眼球浑浊。张了张嘴，半天吐出一句，“你回来了。”
“妈。”
“我可能快不行了，求对门的孙姐给你打的电话。”
“我知道，妈，对不起，是我不孝。”
女人艰难的扯扯嘴角，反手握住杨羽的手，“我只想趁著还能说话，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妈……”
“你听我说完。开始我是不想生你下来，但是生下来了，有哪个妈妈是真的会恨自己的孩子呢。你在我肚子里待了8个月，那时我睡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你的心跳。你生下来以後，我不知道要怎麽养你，我那时还是个孩子，我只能把你扔掉，希望你能让个好心人捡回去，给你一个正常的家庭。後来你姥姥把你捡回来，第二次我就再也狠不下心把你扔了。”说到这，女人开始剧烈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咳出来。咳了半天，终於吐出一口夹杂著暗红色血丝的黑痰。林凡坐在病床边，熟练的在她後背轻轻的拍，帮她顺气。
女人咳出痰後好了一点，继续说：“我也想喜欢你，但是你越长越像那个男人，我每次想对你好，看著你的脸又害怕起来。後来你跟我说你喜欢男人，我气坏了，把你赶了出去。我的事本来就让别人说了十几年闲话了，你要是再喜欢男人，人家更不知道怎麽说我们家了。”
“妈。”杨羽呆呆的看著女人，没有哭出来，林凡却已经帮他流出眼泪。
女人艰难的看向林凡，“你就是羽子的那个人吧。”
林凡点了下头，“阿姨，您先休息一下，等会再说吧。”
女人摇了摇头，仿佛耽误一下，就再也说不出来了一样：“我们家就只有我和他姥姥，羽子从小胆子就小，又软弱，但是他是个好孩子，你不要嫌弃他。”
“阿姨，我不会嫌弃他。”林凡握著女人的另一只手。
女人扯扯嘴角想笑，却突然咳嗽起来，咳著咳著开始吐血，先是小口，慢慢的血吐得越来越多。
女人一把拉住杨羽衣角，枯瘦的手指紧紧攥著，小声的说：“存折在被褥低下，密码是你的生日。”说完，手无力的松开了。
“糟糕，是胃底静脉破裂了。”林凡朝杨羽喊了一声，“快叫医生来。”
医生来的时候，血已经吐了半脸盆了。抱著杨羽肩膀，看著医生抢救，急救药物一瓶一瓶输入女人干瘪的血管，血压开始稍稍升了一点马上就急剧下降。
医生拔了女人身上的管子，对著他们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太平间的人推来担架，把女人推回太平间。看著他们把母亲放进冷冻柜，杨羽忽然扒住抽屉的把手：“别把我妈放进去，她最怕冷了。”
劝了半天，林凡终於把杨羽带到医院门口的小饭店。点了两个菜，林凡看著坐在眼前的杨羽，他自从昨天接了电话就呆呆的，直到现在。
“杨羽，你要想哭就哭吧。”
杨羽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哭不出来。”说完揪著胸口的衣服，“我这里闷得慌，好像有什麽东西紧紧地缠著我的心脏。”
灵堂摆的很简单，来的人也不多，几个亲戚过来看了一眼，就在旁边小声的议论。
杨羽跪在那里还礼，林凡跑前跑後的联系火葬事宜，忙了一天晚上人都走光了，林凡进门就看到杨羽孤零零的跪在那里，旁边长明烛静静地燃著。
忽然，林凡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爷爷死的时候，知道爸爸妈妈死去的消息时，老师拒绝他的时候，当时也是这样，一个人坐在那里。心里想著，谁来抱抱我啊，爷爷，妈妈，爸爸我好冷。
想著想著，不自主的跪在杨羽身边，伸出手臂抱著他。
“我在这，我抱著你，不冷了。”
杨羽把头埋在他怀里，肩膀轻轻的颤抖，渐渐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间杂著叫两声“妈妈。”
林凡紧紧抱著杨羽的肩膀，用脸颊磨著他的头发。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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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小说里总看到母亲不喜欢孩子的桥段，我一直很奇怪，怎麽会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即使不想生他，他怎麽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的家庭很幸福，妈妈爸爸都很爱我，所以我写不出那麽绝情的母亲……
又想起外婆去世时的情景了。愿所有的母亲都可以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吧……
好男人（十四）
果然，挖坑是快乐的，填坑是痛苦的。
杨羽抱著他哭了一夜，第二天葬礼办的简单又不失礼数。
把母亲的骨灰放进架子上，将锁卡上的瞬间，杨羽终於觉得他成了孤儿了。
牵著林凡的手回到家，从被褥底下翻出有点旧的存折，上面写著杨羽的名字。从他还没离开家就开始在存钱了，每隔几个月就会存入一笔钱，每一笔都不多，有时300，有时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