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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说的市场跟商业还有区别。但是MTV在中国确实很商业化，因为它有广告的压力。从我来说，我面对流行音乐的市场化，我希望在市场上的流行音乐，才是我们所要去面对的，它不是曲高和寡的东西。所以我只是做事情。”
“你做的这个事情是你自己喜欢做的吗？是心里想做的？还是不得不做的？为了生计还是为了自己的理想？”
“这一块还是我喜欢做的。因为我觉得中国的流行音乐生存相对是很艰难的，而且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来推广和推动。我觉得做音乐的每个人都很不容易，我可能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我永远希望通过我的努力来推动它们、发展它们。”
“无论是大牌还是地下音乐人，你都力求做到能够理解他们，包容他们，让他们更多地融到中国流行音乐这个范畴里？”
“我觉得不管大牌小牌，从历史的眼光来看，他们都是这个时代做音乐的人。音乐本身没有高低好坏，所以我的眼里没有大牌小牌。”
四十四 我制作的节目
“我在Channel［V］和凤凰的时候更多地推介内地和港台的MV。但是在MTV我是把欧美的东西拿过来。所以在MTV我的提升就是因为增加了国际化的这一块，在跟国际接轨中我得到了提升。有了很多的了解，包括在制作上。我去了新加坡做培训，对拍摄的要求，手法的要求，编辑的要求，都有了很多国际化的了解。1999年我去新加坡以后，才知道Channel［V］当时的东西属于MTV五年前的手法。
“MTV和Channel［V］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MTV是倾向主流文化，Channel［V］有一点另类。Channel［V］以怪为主，以丑为主，以另类为主。但是MTV，从美国到欧洲；是面向大众，不另类，是主流文化。它们播出的MV也是很惟美，很漂亮，很有情感色彩的。”
“在MTV你们也制作吗？”
“MTV重在播出MV。我的重点是培养主持人。因为MTV的包装都是顶级的，惟有把主持人培养出来才代表我的成绩。”
“除了包装主持人你还做什么啊？”
“主要做《天籁村》。节目的编排、选歌、播歌、采访，没有新闻。”
“内容怎么安排？”
“三分之一是内地的，三分之一是港台的，三分之一是国际的。我后来策划的《光荣榜》是排行榜节目。三分之一是国际的英文歌曲，三分之一是港台歌曲，三分之一是内地歌曲，但是内地的量偏少一点。”
“你为MTV做了六年之后，回过头来看，你觉得MTV的精髓在哪个地方？”
“从我个人来说，我觉得在中国的团队里少了一点尊重。但是从MTV整体来说它带给我们这个行业的是一种理念，传达了一种娱乐的理念，而且是主流娱乐，不是另类娱乐。所以我们传达给年轻人的是最时尚、最先进、最好听的音乐。”
“当MTV遇到中国的时候，它发生什么变化？”
“它的变化是跟中国本土的矛盾。它不能长驱直入，它的东西到了中国是要变化的。”
“什么变化？”
“我们跟有线台合作《天籁村》的时候，他们会提出很多要求，我们也不断调整。诸如节目上不能太暴露，意识形态有问题，主持人的发型、服装需要调整，表达不能随意化等等，各种各样的。遇到节假日和重大事件，就会提出，节目‘宁要红旗飘飘，不要收视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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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最漂亮的地方（8）
“我们经常会你进我退，你停我进。主持人不能穿吊带，我们就暂时不穿吊带，慢慢再往时尚上靠。在风声紧的情况下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尊重他。但时间长了，放松了，我们就进一步，经常在迂回中进行。
“节目中我们会根据内地的要求，广电部门的、文化部门的要求来做一些筛选。”
“筛选掉的是什么东西？
“画面的暴露，或者另类、丑陋的，很肉麻、很恶心的，有一些不太令人舒服的画面都不会播。对港台的部分，有一些背景不适合在内地播出的都会进行筛选。都是画面上的筛选，音乐大部分都是可以播的。”
“到今天来看，MTV的音乐在中国大都能原汁原味的播吗？”
“欧美的MV在中国有一半没法播。”
“障碍是什么？”
“内容。就是画面上比较性感、暴露的东西，还有就是少数的麦当娜、杰克逊的东西播得少。”
“MTV的音乐主流和中国本土的音乐主流，在本质上有不一样的地方吗？”
“有很多不一样。MTV音乐的主流，比较宽泛，不会限制说唱、摇滚、爵士，不会把这些限制。好看、好听、年轻人喜欢，这就是主流。
“内地的主流可能会有一些范围，可能觉得摇滚是非主流、爵士是非主流，对黑人的说唱，包括有很多文身的东西，比较控制。对青少年的引导上出现一些不健康的东西都会认为是非主流，受控制。所以中国的主流可能比西方所谓的主流狭窄一点，没有那么宽泛。”
“这六年的时间里，你推介的最多的是什么样的音乐？”
“旋律好听的、画面漂亮的、音乐潮流的，包括富有节奏的东西。我们经常会在观众来信里发现他们最喜欢什么。有一段时间后街男孩非常火爆，每天来信里都有点播的。后街男孩确实很健康，这种东西我们觉得比较适合在内地播。画面要惟美，音乐要好听，内容要健康。”
“MTV是试图引领这个时尚的潮流还是迎合？”
“我们不会超前太多，我们这个环境不允许。社会在逐步地走向开放，在这个过程中间需要一步一步地提升，不能一下子，一下子就会被PASS掉了。反而当年MTV的节目在不被政府关注的情况下，在晚上12点以后播出的那个时段里，没有被限制很多，播出了很多欧美同时期的东西。那时候年轻人都很喜欢。有学生来信，我看了很感动。他说他们当地的播出因为白天上课，晚上做作业没有时间看。”
“什么栏目？”
“《天籁村》，其中有一次是早上5点播出的。他会早上5点爬起来看，看到6点再睡觉。他们痴迷到这个程度。有的是住在学校让父母录下来，周末回来看。
“他们说学校后面有一个音像店，他们会去买他们听到的歌曲的碟。老板说这是最新的，你们怎么知道的？他们说看了《天籁村》。所以《天籁村》那段时间是盗版CD的指南。学生们会来很多信，写很多东西，画很多画，送很多礼物。所以我感觉我们的工作特别有意义、有价值，我会从中去体会我们的价值。
“但是这些情况制作部门以外的人不知道，他们会站在广告部门的位置来要求你。所以这是矛盾，制作部门和广告部门永远在打架。”
“他们想让你们做什么？”
“迎合广告商所需要的东西。因为广告商的投入，今天放一个‘雪碧真我表白’，明天放一个‘可爱多校园新空气’。投入少，东西烂，特别难看。这就在内容质量上产生很大的问题。因为收视率高，所以广告商不断地投在《天籁村》这个节目上。最后做市场调查，学生们说《天籁村》好看，就是广告太多。有一阵我们开玩笑，将来我们的节目会做成，‘现在是节目时间，稍等一下你们就可以看到精彩的广告’。
“本末倒置了。”
“没有办法。”
“音乐人受《天籁村》的影响吗？”
“以前我们在北京是夜里1点钟播出，北京的很多音乐人半夜回家，每天必看。他们会从中感受到西方的流行音乐是什么状态。他们觉得《天籁村》是一个风格很超前的、很时尚的、很有流行音乐性的节目。
“但是外地有些人不接受。我在江苏，有一次碰到常州的一个年轻人，30岁不到。他说我看《天籁村》不接受。我问为什么？他说太前卫了。其实我们已经很收敛了，我们当时的节目在大城市，上海、北京、广州觉得还行，但是到了小城市有人会觉得太夸张、太超前，所以是观念的不同步。
“当时带给观众的是全新的理念，音乐节目可以这样来做。所以这是《天籁村》当时带给中国的最大的桥梁作用。
四十五 女人是需要赞美的
“很奇怪，十年来，和我工作有关系的人大部分是女人。当年做《非常中国》的时候，老板是原农女士，她是一个特别放手让别人干活的人。这就造成了我为什么会融入那么多精力在里面。她放手了，我在工作中就可以施展我所有的能力。她是我在北京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因为是她把我留在了《非常中国》，从而让我的人生之路发生了一个转折，拉开了我的电视人生的帷幕。
“到了凤凰，《音乐无限》的负责人是刘璐小姐。也是她力邀我加入凤凰的。她以前是学舞蹈的，和金星是同学。她非常聪明，跟她合作《音乐无限》的过程中，她对我也是很放手。我做的东西都能在节目里用。所有我能想到的、做到的、采访到的、拍到的任何东西，都能在节目里使用。因为有了她，我在娱乐界的名声得以传扬。所以，放手可以让一个人施展才华，成就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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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最漂亮的地方（9）
“后来还有什么女人和你合作？”
“《天籁村》是境外节目，为了能在北京顺利播出，所以由MTV和北京有线电视台联合制作。我是制作人，编导是有线电视台的李雪萍。李雪萍的性格开朗、随意，但是她惟一的缺点就是有点散漫。她工作很认真，但看上去好像太随意。所以我经常不断地叮嘱她。我们合作了三年，是一个很快乐的团队。我在凤凰的时候，李雪萍在有线台做《音乐潮》，我还帮她做了一些采访。有一天她神秘地跟我说，你知道嘛，台里要让我去做《天籁村》了，你说我去不去？我说去。她说为什么？我说因为我也要去MTV了。那时候MTV已经决定让我去制作部了，所以当李雪萍做《天籁村》编导的时候，我就加盟MTV了。跟她合作比较宽松。我们这个团队在一起特别开心，共同见证了李霞的成长。
“《光荣榜》合作者是北京电视台国际部的王赤。王赤特别有专业性，雷厉风行。我老开玩笑说她是马大哈，她有一个助手是广院的，我说是小马大哈。我平时虽然很随意，但我对工作的很多程序都特别严谨。有一次我们在拍摄现场为了内容的安排还争执了起来，主持人吴瑕和张峥在旁边都很害怕。其实我们争完之后就没事了，依然很和睦。
“很幸运，我的合作者都是美女，性格好，而且非常优秀。我很感谢她们给我带来的快乐时光。”
“你觉得中国的女人都很优秀吗？”
“没有。中国的许多女人太追求强硬了，身上已经缺少了女人应有的东西了。”
“女人最应该有的是什么？”
“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男人是山女人就是水，这是特质。但现在的女人一定要表现得比男人更强硬。其实女人在感情上必然会依附于男人的，这是她们的特质，可是她们经常意识不到。现在的女人往往以失去自身的特质为代价去追逐成功。所以，现在优雅的女人特别少，这种优雅指内心的优雅。”
“优雅的女人意味着她不够坚强吗？”
“不是。内心的坚强要优雅地表现出来。从全世界来说，中国的男人和女人是最平等的，可惜，很多地方已经超过了平等的概念。”
“你是一个优雅的男人吗？”
“我是一个绅士的男人，我很尊重别人。在MTV，很多女同事愿意和我一起出差，因为我很会照顾她们。”
“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有光彩的？”
“我对女人的漂亮与否不太在乎，我喜欢智慧的女人。当年我培养李霞的时候，我没有去想她是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我根本没想这个问题。我喜欢的女性应该是智慧加灵气的人。”
“你怎么看欣赏、喜欢和爱这三个词？”
“爱肯定属于爱情；喜欢只是有好感；欣赏不代表有爱，但是欣赏肯定是有好感的。
“我经常赞美女人。当初在MTV，有好几个女同事。我就经常表扬她们。我说推广部的汪小平是优雅的；活动部的张涛是贤惠的；广告部的许向群是可爱的。我根据她们不同的类型，赞美她们，关系就很融洽。
“女人是需要赞美的。”
阿尔卑斯山区的第一场雪（1）
10月31日
早上起床推窗一看，张嘴惊呼。只见窗外大雪纷飞，雪山上云雾缭绕，阳光下的雪地分外地灿烂，这是阿尔卑斯山区今年的第一场雪。这里的山谷有很多的村庄，山谷的两边都是滑雪的好场地。我们住在山谷朝阳的一面，永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