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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民国大文人-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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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叔同的三子李端描绘过李家的富庶:“据我们看门房的老家人张顺对我讲过,说我爷爷在世时,我家曾多次来过‘镖’。这应该是我家干盐务的收入,通过镖行从引地押运到津的。张顺说,来‘镖’的时候,前门大开,成箱的财物卸在前边的柜房里,热闹极了。张顺还为我学过来‘镖’时镖行人喊‘来——镖——了’的声音。”

  李筱楼去世后,李家人相继去世。l896年初夏,天津气候反常,先后发生了日食、地震和水灾,瘟疫随之流行,李叔同的亲友中也有数人相继亡故。这让李叔同深感人事无常。

  李叔同十多岁时,见兄长李文熙待人接物,礼貌因人的贵贱不同而有异,心里很是不平,遂反其兄之道而行之,遇到贫贱之人反而态度恭敬,遇到富贵之人反而态度轻贱。

  李叔同的成长环境让他拥有了忧郁的气质。1900年,李叔同20岁生日的前一天,次子李准出生。弱冠之年的李叔同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反而写下饱含愁苦之情、感慨韶华易逝的《老少年曲》:“梧桐树,西风黄叶飘,夕日疏林杪。花事匆匆,零落凭谁吊?朱颜镜里凋,白发愁边绕。一霎光阴,底是催人老。有千金,也难买韶华好。”

  1902年11月,南洋公学发生退学风潮。一名学生误将一瓶墨水泼到了一位思想封建的教师座位上,引发了师生间的争执,校方为平息该教师的忿怒,将几名学生全部逐出校门。有学生找到校方解释,竟被校方一同开除,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在多次据理力争无功而返之后,蔡元培与其他几名教师一起愤然离校,特科班的学生为抗议校方的蛮横专制,追随蔡全体退出了南洋公学,李叔同也是其中一员,他的学业就此中断。

  是年秋,清庭为庆祝慈禧太后与光绪皇帝重返北京及光绪帝三十岁诞辰,特开恩科。李叔同到杭州应试。此次应试的浙江士子多达九千余人,而正副二榜仅取250名,竞争极为激烈。据资料记载,当时竟有数人毙命于考场之上。浙江的乡试还发生了“闹闱”事件,起事者是南洋公学的二三十个人。据说李叔同并未参加第三场考试,大概与此事有关。第二年秋天,他又千里迢迢的从上海赶赴开封应试,再次铩羽而归。

  李叔同的长子早夭。母亲去世后,他扶柩北上,途中次子李准因体质偏弱,耐不住长途的海行奔波,染上了严重的哮喘,后竟终生未愈。

  李叔同偏执于艺术,这首先归功于他富足的家底。他名下有三十万资产(当时,一百元就能支撑一个留学生在日本半年的生活),留学时,他衣食无忧,不必为生计奔波,请得起女仆和私人模特,故有更多的闲情逸致,研习音乐、绘画、戏剧等。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一些大的钱庄票号宣布破产,李家的财产“一倒于义善源票号五十余万元,继倒于源丰润票号亦数十万元,几破产,百万家资荡然无存”。另一种说法是,李家的财产是全部投到了盐田中的,因政府突然宣布将盐田收归国家,致使李家的所有投资均化为乌有。而李叔同名下的三十万以上的财产也付之东流。

  姜丹书在《弘一律师小传》写道:“上人年少翩翩,浪迹燕市,抱屈宋之才华,生叔季之时会,一腔牢骚忧愤,尽寄托于风情潇洒间,亦曾走马章台,厮磨金粉,与坤伶杨翠喜,歌郎金娃娃,名妓谢秋云辈,以艺事相往返。抑莲为君子之花,嚼然泥而不滓,盖高山流水,志在赏音而已。”

  李叔同有两位妻子,发妻俞氏是奉母命迎娶,毫无感情。留学日本期间,李叔同另取日本女子为妻。李叔同在杭州、南京等地任教,并没有与任何一位妻子同住。

  李叔同是才气横溢的艺术家,他曾被誉为“二十文章惊海内”的大师,在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文学等多个领域都成绩斐然,开中华灿烂艺术文化之先河。

  【皈依】

  李叔同自小体弱多病,自认不能长寿,他曾在《题陈师曾画“荷花小幅”》中透露出出家的念头:“一花一叶,孤芳致洁。昏波不染,成就慧业。”

  李叔同20岁时患上了神经衰弱症,此后愈加严重。到南京高师兼职后,他在杭州、上海与南京三地之间奔波,身心俱疲。有人为他占卜,说他丙辰之年(1916年)当有大厄。因几年来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愈加相信此预言。l916年初,他为此刻了一方印:“丙辰息翁归寂之年”。

  在浙一师执教的后二三年里,李叔同开始信奉道教,案头常放着道藏,变得深居简出,关起房门来研究道学。他的“生活日渐收敛起来,仿佛一个人就要动身赴远方时的模样”。

  一次,学校里有一位名人前来演讲,李叔同与夏丏尊却躲到湖心亭去喝茶。夏说:“像我们这种人出家做和尚倒是很好的!”这句话极大地触动了李叔同。

  夏丏尊曾向李叔同介绍一篇有关断食的文章,文中说断食是身心“更新”的修养方法。1916年冬,时在南京高等师范任教的李叔同,利用寒假到杭州大慈山虎跑寺,断食二十日。断食后,他有脱胎换骨之感,于是自号“李婴”(注:取自老子“能婴儿乎”语)。

  夏丏尊回忆,李叔同“第一星期逐渐减食至尽,第二星期除水以外完全不食,第三星期起,由粥汤逐渐增加至常量。”三星期后,李感觉如同脱胎换骨,不但毫无痛苦,翻而身心觉得轻快,有飘飘欲仙之感,尤其不可思议的是他,困扰他多年的神经衰弱症就此痊愈。断食期间,李对出家人的生活方式非常喜欢,而且真心羡慕,对于素食也很有好感。回校后,李虽如常生活,但开始茹素诵经,言语中机锋已现。这次断食促成了他的出家。

  李叔同在《我在西湖出家的经过》中说:“及到民国六年(1917年)的下半年,我就发心吃素了。在冬天的时候,即请了许多的经,如《普贤行愿品》、《楞严经》及《大乘起信论》等很多的佛典,而于自己房里也供起佛像来。如地藏菩萨、观世音菩萨……的像,于是亦天天烧香了。到了这一年放年假的时候,我并没有回家去,而到虎跑寺里去过年。”

  李叔同断食期间曾拍下一张照片,后来将此照片制成明信片,送给方内外好友。

  李叔同断食回校后,开始穿出家人的衣服,每日颂经、茹素。看到李叔同“世味日淡”,夏丏尊急了,脱口而出道:“这样做居士究竟不彻底。索性做了和尚,倒爽快!”夏本是激愤之语,李叔同听罢笑颜相对。夏丏尊何尝得知,他已早有此意。

  1918年正月初八,李叔同以居士身份再入虎跑定慧寺习静,适逢马一浮介绍其友彭逊之出家,李大受感动,当即皈依了悟和尚为在家弟子。7月,学校教务结束后,李叔同入虎跑寺正式出家,依了悟上人为剃度师,法名演音,号弘一。

  弘一离校前,将其所有收藏、金钱、衣物全部赠送友人:金表、诗词、书法卷轴、贵重纪念物全部留给夏丏尊。音乐、绘画、戏剧、出家前所积的照片,按学生兴趣,分送给丰子恺、刘质平、王平陵、李鸿梁等人;衣物、用品,留给校中工友;上海家中的钢琴、字画、饰物、金钱,全数留给日籍夫人福基;金石作品,全部赠给“西泠印社”;油画作品赠给国立北京美术专科学校。

  临行前夜,李叔同还不忘为姜丹书的母亲写墓志铭,此事早已应允,但一直未动笔。是夜,触动对亡母的哀念,李叔同百感交集,墓志铭一蹴而就,署名“大慈演音”。翌日晨,李悄然离去,等姜丹书赶来送之时,室内惟余这案上的一篇哀文。

  浙一师的校工闻玉李叔同如山,到虎跑寺中,李叔同拿出一件海青换上,对闻玉合掌为礼,说:“闻居士请回吧。”闻玉事前并不知道其此行的目的,见此状况大惊,一时痛哭失声。据姜丹书记载:李叔同换上僧袍后,称闻玉“居士”,自称“小僧”,并请闻坐下,为闻沏茶,闻玉坐立不安。接着李穿上草鞋,开始打扫居室,闻玉要帮他做,被拒绝;又自己铺上床板,闻玉强行帮忙,又被拒。闻玉痛哭,不忍离去,李叔同反复安慰,直到傍晚,闻玉才不舍地离开。

  丰子恺在《为青年说弘一法师》一文中回忆道:“出家的前晚,他叫我和同学叶天瑞、李增庸三人到他的房间里,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送给我们三人。第二天,我们三人送他到虎跑。我们回来分得了他的‘遗产’,再去望他时,他已光着头皮,穿着僧衣,俨然一位清癯的法师了。我从此改口,称他为‘法师’。”

  李叔同曾在致刘质平的信中表达其修行的决心:“不佞以世寿不永,又以无始以来,罪业之深,故不得不赶紧修行。自去腊受马一浮之熏陶,渐有所悟。世味日淡,职务多荒。近来请假,就令勉强再延时日,必外贻旷职之讥,内受疚心之苦。”

  夏丏尊在《弘一法师之出家》一文中深悔自己当初的作为:“这七年中,他(李叔同)想离开杭州一师有三四次之多,有时是因为对于学校当局有不快,有时是因为别处来请他,他几次要走,都是经我苦劝而作罢的,甚至于有一个时期,南京高师苦苦求他任课,他已接受了聘书了,因我恳留他,他不忍拂我之意,于是杭州南京两处跑,一个星期中要坐夜车奔波好几次。……深悔从前不该留他。他若早离开杭州,也许不会遇到这样复杂的因缘的。”

  【众说】

  对李叔同的遁世,研究者们有以下几种说法:

  一、影响说。认为是李叔同受幼年环境所影响。李叔同的父亲李筱楼一直是虔诚的佛门弟子,晚年更是耽于佛境,乐善好施。家中常年供奉佛位,烟云缭绕。一位王姓女仆,时常带李叔同到附近的一座地藏庵里去看僧人们做法事。父亲临终前,更是请天津高僧学法上人到病榻前反复诵念《金钢经》。父亲殁后,停灵7日,每日延请十几位僧人诵经,并行“焰口”之仪。这给当时未满五岁的李叔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逢家中请僧人来诵经念佛,他都会与年纪相仿的侄儿李圣章等人扮作和尚,用床罩做僧衣,碗筷杯碟做法器,口诵佛号,并自封“大和尚”;十二三岁时,还特地请僧人教他放焰口。

  李筱楼晚年得子,李叔同出生之日,李筱楼为求妻儿平安,发下宏愿。这日,李家门口的渔民排着长队等李家买下鱼虾,鱼盘之水溢出,几乎汇流成渠,李筱楼全部买下放生。以后每逢李叔同生日,李家必大行放生之举。

  李家富甲一方,李筱楼更是乐善好施,他经常接济贫民,施舍衣、粮、棺木;每年秋末冬初,派人到乡村查看穷苦人家的情况,根据人口发给票据,年底可以凭票兑换现钱;李家设有义塾,创有备济社,更是斥巨资办保育所,收留乞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李叔同从小便有悲天悯人的情怀。

  李家中笃信佛教,李叔同长期耳濡目染。李筱楼去世后,每年清明、盂兰盆节、李筱楼的生日、祭日,家中都要延僧诵经。李叔同八九岁时,常随早寡的大侄媳(即长兄林文锦的儿媳)到无量庵听王孝廉讲《大悲咒》、《往生咒》等,他对此极感兴趣,不久便能背诵袁了凡的《记功过格》。

  李叔同有一位刘姓乳母,常教李背诵《名贤集》中的格言诗,如“高头白马万两金,不是亲来强求亲。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而在这种环境下的李早早显出了忧郁伤感的气质,发蒙时,他读《毛诗·麟趾章》注“麟为仁兽,不践生草,不履生虫”,感触良多,数十年后仍历历在前。15岁时,他就写出“人生犹似西山月,富贵终如草上霜”此种带幻灭感的诗句。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李叔同,历经红尘,饱经沧桑后,幼年时的佛教影响又萌发回复,最终导致他归隐佛门。

  二、破产说。李叔同出自天津名门望族,1911年辛亥革命,致使李家破产,李叔同名下的30万巨款亦化为乌有。有论者认为李叔同是因破产而出家。

  三、遁世说。有人认为,李叔同曾经的风流不羁只是表面现象,他的内心里则是对现实社会的苦恼、慨叹、烦忧和无奈。因此他如贾宝玉那样,是一种二律背反式的性格趋势,放浪形骸、玩世不恭。而这种放浪与玩世又正是遁世出家的预兆。

  三、幻灭说。有人以为,李叔同曾以极大的热情投身革命,曾传闻加入同盟会,并对革命成功寄于极大的希望。然而,外强的入侵,军阀的混战,使李叔同的理想幻灭,顿感前程暗淡。所以他勘破红尘,归隐佛门。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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