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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楼兰/罗布泊地区的历史命运来衡量,蒲昌海是至关重要的,它的盈缩就直接影响了地区文明的兴衰。它的难解之谜,就是楼兰/罗布泊这个千古之谜的核心。蒲昌海是古国楼兰的产床,是楼兰文明的关键词,是罗布泊地区总体面貌的设计师,是楼兰王国传奇这出历史悲剧的编剧、导演与谢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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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谜一样的中国,谜一样的湖泊(1)
罗布泊与楼兰文明
关于罗布泊位置的争论已经进行了一个多世纪。它是西域地理、历史领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难题。听上去,这似乎颇为费解,不论影响大还是小,从没再听到对哪个湖泊的位置还曾有过类似的争议,它本该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所以,罗布泊位置的问题又和整个罗布荒原的历史命运紧密结合在一起。这个问题之所以出现,是与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罗布荒原或是无人定居区,或是有很少定居者、经行者,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绝,进出不易这一特点密切相关的,致使直到汉唐罗布泊“死”后,它在世人心目中始终是个古老但又陌生、神秘的湖区。
这个形成于湿热气候的上新世的古老湖泊,在史前时期也曾有过几度枯荣。进入人类历史时期后,它也经历过盈缩变迁,但从总体趋势上来说,这个汉初被认为是黄河之源的丝路巨泽,是一步步在走向枯涸。如今,“死去的”罗布泊正像一个盖棺已久但仍聚讼纷纭的伟人,等待历史的判决,以便恢复、重现它生前的形象。
普尔热瓦尔斯基西域探险
引起一个多世纪以来罗布泊位置之争的,是那个颇有争议的俄国探险家普尔热瓦尔斯基。普尔热瓦尔斯基于1837年出生在贵族家庭。服过兵役,并以中尉军衔退役。他在中国西部的探险活动始于1872年,前后共4次来华,并死于第五次的首途。退役后,他到由俄国沙皇统治下的华沙教中学,如果不是以后的中亚探险,也许会终老于此。很难一下子解释清楚的因素是:西藏的拉萨不知为什么竟对普氏具有足以改变一生的、经久不衰的魅力。他的探险队几乎全都是为抵达拉萨组建的,但终其一生,却始终没到过比距拉萨尚有144英里距离的西藏小镇更超前的位置,即使直接派信使向达赖喇嘛申诉,也没有达到目的,没有见到夕阳辉映下的大昭寺的金顶,没有置身于布达拉宫前据称是世上最虔诚的教徒们顶礼膜拜的行列。然而,在新疆他却走完了前无古人的行程。
必须承认,普氏的探险活动受到殖民思想的影响,并力图以自己的探险考察为扩张主义张本。这并不奇怪,这是19世纪下半叶俄罗斯历史的特点。比如,他把黄河河源的两个湖命名为“俄罗斯人湖”及“探险家湖”,就让人在啼笑皆非之余品味出一丝怪味儿。同时,普氏在自己的祖国具有崇高的威望,死时已晋升为将军,他的“战功”就是中亚探险的成果。死后,他去世的城市命名为“普尔热瓦尔斯克”。一两个世纪以来,俄国地名“圣彼得堡”“彼得格勒”,“察立津”“伏尔加格勒”,反复过几次,但是,“普尔热瓦尔斯克”则保留至今。可见在历史上认可的是他探险家的身份。1891年,首次来华的斯文·赫定自新疆喀什噶尔西返时,特意到普尔热瓦尔斯克祭扫了普氏枕藉伊塞克湖的坟墓。以后的时间证明,无论是关于罗布泊位置的考证还是对西藏的探险,赫定都比这位长眠于伊塞克湖畔的听涛人走得更远。
第二次中亚探险时,罗布泊是普尔热瓦尔斯基活动的中心。1876年,他在那个企图割据塔里木的阿古柏伯克的亲信扎曼伯克监视下,来到罗布泊地区,一直工作到次年春天。1878年返回欧洲,则以自己对罗布泊的考察,引发了国际地理学界的一场论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谜一样的中国,谜一样的湖泊(2)
罗布泊位置之争
回到俄罗斯,普尔热瓦尔斯基很快出版了一本关于罗布泊探险的小册子,并在一系列报告中提出自己的见解:当时欧洲的中亚地图,主要依据中国清政府公布的《大清一统舆图》绘制,地图上的罗布泊比他亲自到达并考察过的罗布泊有纬度一度之差。而且,他亲见的罗布泊是一个淡水湖沼,水深不足半米。因此,必须重新绘制中亚地图,并改变罗布泊错误的位置。
如果不算马可·波罗,普氏是第一个真正到过罗布泊地区的欧洲人,他的意见当然具有足够的权威性。一经发表,立刻引起地理学界的普遍注意。
李希霍芬的不同意见
德国地理学家、柏林地理学会主席冯·李希霍芬男爵对普氏关于中亚巨泽罗布泊的新发现提出了质疑。
李希霍芬曾7次来中国,足迹几乎遍及各省(甚至包括台湾),写有地理学巨著《中国》,而且是如今名传遐迩的著名词汇“丝绸之路”的创始人。他当然有资格质疑。李希霍芬认为:普氏所考察的,并不是真正的罗布泊,真正的罗布泊在此偏东3度的位置,当地居民并不知罗布泊一称,只称之为“群克”——大涝坝。普氏所见的“罗布泊”是个淡水湖沼,而真罗布泊无疑是咸水湖。换句话说:在同一个罗布荒原上,竟然存在南、北两个终点湖。当然,李希霍芬不怀疑普氏到过这一地区,也不否认他的工作具有极大的意义。普氏曾沿塔里木河一直走到它的终点湖——即其称为“罗布泊”者,广泛作了测量及人种学调查,并曾以阿不旦渔村为落脚点,而塔里木河流经阿不旦后又经过53俄里流程才汇聚为终点湖,此间并没有其他湖泊。普氏不仅在阿尔泰地区发现了野马——普尔热瓦尔斯基马,还在塔里木河尾见到新疆虎踪迹,亲眼目睹了猎杀新疆虎的场面。他不可预见的只是,新疆虎是比野马更珍稀的野生动物,野马至今尚有疑踪,而新疆虎早在20世纪40年代就绝迹了——灭绝无存。从哪个角度来讲,他都是不容忽视的“中亚通”。
针对李希霍芬的质疑,普氏作了反驳。他主要解释了为什么“他的”罗布泊是淡水,为什么不可能有其他湖泊存在于罗布荒源。对于后者,他的理由是:他追踪河流走到尽头,没有错过塔里木河下游水系的任何分支,因此确知并无第二个湖存在。在这里,普氏、李希霍芬以及后来的学界都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罗布泊是塔里木河、孔雀河两条河的终端湖,忽略孔雀河而只盯住塔里木河,就免不了“盲人摸象”、“缘木求鱼”之嫌。另外,普氏还解释了所谓居民不称其为罗布泊的问题。他的提法是:当地居民确实不叫那湖为罗布泊,而是把塔里木河下游的整个地区叫罗布泊。
这场争论表面上是普尔热瓦尔斯基获胜,一般人是不会把目击者的报告放到次要位置上去的。以今天的标准看,则是李希霍芬大获全胜,一、罗布泊当然始终是盐湖,水是咸的。二、普氏所见非真正的、汉唐时期的罗布泊——蒲昌海。三、《史记》、《汉书》上的罗布泊在此东北。非常遗憾的一点是,当时只是打了一场笔墨官司,而论争双方(尤其是李希霍芬男爵)都相当“费厄泼赖”,没有进一步再就热点作一次专门的考察,所以我们一直没有由此而弄明白在普氏抵达“假”罗布泊的19世纪后期,远在东北的“真”罗布泊是否还有水,即是否还是“活”的。
一、谜一样的中国,谜一样的湖泊(3)
赫定继承师说
随着普氏、李氏相继谢世,这场论争的主将改由两人的学生担任。普氏学生科兹洛夫(以在内蒙古额济纳黑城的发掘知名于世)继主普氏之论,而李氏的学生斯文·赫定,则给予普氏观点以致命的一击,证明普氏的淡水罗布泊,实是塔里木河改道后新形成的一个临时终端湖,正确名称叫做“喀拉库顺”(又译作“喀拉和顺”)。此后,赫定又进一步推出了自己的新观点,他认为罗布泊是典型的游移湖。1899~1902年的新疆考察,总体上就是为此而构建。
1900年和1901年的罗布泊探险,赫定不但发现了楼兰古城,还对罗布泊地区进行了水准测量,由上万个数据证实:在楼兰古城以东的大片洼地,海拔在777~810公尺之间,而喀拉库顺海拔则有814公尺。赫定得出如下结论:在楼兰王国鼎盛时,罗布泊确实在那片大洼地里,后来,游移到了偏西南的喀拉库顺(也就是普氏所谓的罗布泊),中国地图没有错,只是罗布泊出人意料地能够在荒原上走来走去,迷惑了探险家的视野。赫定进一步认为,罗布泊的迁徙以1500年为历史周期,并预言在不久的将来,罗布泊将离开喀拉库顺,重返古楼兰东面的故址。
“游移湖”
富于戏剧性的是,只过了不到20年,罗布泊果然一举北返,回到2000年前的位置上,好像历史也重演了。这真是惊人的预言,因为20年与1500年的周期相比,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至此,难怪学术界一时风行草偃,纷纷接受了斯文·赫定的游移说,甚至包括俄苏地理界。赫定把自己的一本书命名为《游移的湖》,而罗布泊游移说走进了教科书,走上了讲堂,成为“不刊之论”。黄文弼在《罗布淖尔考古记》中这样记述了发现湖泊北返的实况:1930年春,他离开吐鲁番的鲁克沁,穿越库鲁克塔格,于4月6日抵达阿提米西布拉克(即六十泉),“南望罗布淖尔,已水云相接,极且无极。余等大喜,知海水已北返矣”。而1900年赫定自阿提米西布拉克南行时,那儿只有一个干涸的洼地存在。
美国气象学家亨廷顿是1905年到罗布泊的,他在自己的著作《亚洲的脉搏》、《气象与文明》中指出,汉代罗布泊极大,是内陆海干缩的残躯,后来又经过水量剧增与再次变小干缩的过程,因此是个盈亏湖。这种见解只是宏观之论,没有具体涉及罗布泊湖址有无变迁,具体怎样变迁等问题。
而陈宗器与霍涅尔在罗布荒原作过考察后,在合著的《中国西北之交替湖》一文中指出,随注入河水分配的变化,罗布泊的位置也作相应的迁移,是交替湖。他们对塔里木河下游的流量作了测量,但他们也是偏重塔里木河,相对忽视孔雀河对罗布泊的影响。交替湖是游移湖的另一种提法,两说实质是一样的。
否定“游移湖”之说
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罗布泊综合科学考察队在《罗布泊科学考察与研究》一书中,提出一种新说法,否定“游移湖”说。他们的主要依据有二:一,喀拉库顺地势高于罗布洼地,至少在历史时期内,罗布泊从来也不曾——不可能——从洼地倒流回喀拉库顺。二,据美国资源卫星相片上所示的罗布泊湖盆轮廓,不论洼地还是喀拉库顺,都在湖盆范围内,所以算不上“游移”。
上述观点是实地考察得出的,基本上排除了想象成分。从经典意义上讲,具备了为论争作结论的基本条件。但是,就这两条主要依据而言,也都还值得推敲。先说第一条吧。赫定或是其他主“游移说”的人,从来也不曾正面说过罗布泊的摆动过程中有过从东面洼地直接倒流向喀拉库顺这种可能。诚然,赫定在解释湖址摆动的动因时曾推测:由于入湖河水带有大量泥沙,日久使湖盆升高,而另一个“备用”的干湖盆,则在日渐降低——因烈风吹刮所致,这样久而久之,两边位置便颠倒了。此说我并不赞成,湖底坚硬的盐硷淤积在多少年中才能被吹低十几公尺呢?在我理解,罗布泊这种位置的倒置,从来也不是在有水与无水的两个洼地间自己“自发”进行的,换言之,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罗布洼地——喀拉库顺两地间的湖水互倒,即便从地势高的一方到低的一方的流动真的存在过,也不可能把整个喀拉库顺的水全流到罗布洼地或反之。如有这种流动(之间存在通道),喀拉库顺比罗布洼地地势高,这个湖泊怎么能存在呢?那它只要有水就会流动入渠道,很快就得流干,水往低处流啊!毫无疑问,这两处交替的出现,主要是由河流摆动、河水消长决定的,是河流水系间的“交易”,不是两个洼地间的自选“易位”。因为不论罗布古洼地还是喀拉库顺,都不过是终点湖。
一、谜一样的中国,谜一样的湖泊(4)
那么,为什么罗布泊是咸水湖,而普氏于19世纪70年代抵达时喀拉库顺是淡水湖呢?这的确是一个十分难解的问题。对此我还提不出什么满意的回答。当然,某些可能性是存在的,比方普氏到达时,喀拉库顺形成时间不长。或者普氏所到并非真正的喀拉库顺湖区,只是一个潴水的宽阔河道。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