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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金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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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姨奶奶立即反对,道: 
  “哎呀!要是我们这样做,外间人会怎么说了?” 
  我微微笑地答: 
  “不会说什么,是各家都在自扫六前雪的时候。且金家的房产多的是,卖掉一些,算不了什么。” 
  二姨奶奶稍稍沉思,我立即再行催谷: 
  “况且,人家嘴里的说话跟自己口袋里的钱比较,还是后者实际一点。” 
  这话无疑是说进她们的心坎上去了。 
  于是三姨奶奶问: 
  “信晖怎样说了?” 
  这句话看似简单,若是答得不小心,可能会惹祸。我就这样回应: 
  “这事还没有跟信晖谈过,我想有你们两位长辈在,应先问了你们的意见,若是反对,那么,就不必再途长道远地去问信晖。若你们赞成,以后跟他通讯息时,打个招呼便成,想他不会有异议。” 
  这就是极尊重她们的一番话了。 
  且其中有一层深意在,让她们误以为我们三个女人联成一线,是同道中人,自然会互为援引支持,我的建议会被通过的多。 
  果然不出所料,一个早上就达成了协定,我可以名正言顺地通知九叔,把房产放到市场上去出售。 
  一个礼拜下来,九叔给我说: 
  “反应相当冷淡,市场已有滞销迹象,人人都持观望态度。” 
  我于是问: 
  “有什么办法才可以卖出去?” 
  “把价钱降低是唯一的办法。” 
  九叔这样说了,却没有提出鼓励,意思就是要我拿大主意。 
  这个主意实在不好拿,因为价钱卖得不好,将来不只三姨奶奶会怨我,连信晖也会认为我胡作非为。 
  想来想去,总是把心不定。 
  于是,不期然又走到小叔子耀晖的跟前去,叹一口气。 
  耀晖放下功课,对我微笑道: 
  “大嫂,又有难题了?” 
  “对。”我直言不讳。 
  “是什么难题?” 
  我忽然望住耀晖,想到了一个办法,说: 
  “来,你给大嫂拿个大主意,好不好?” 
  我没待他说好还是不好,又解释道: 
  “反正你也是三分之一的家产继承人,你有权说话。” 
  “大嫂,你说呀,究竟什么事?” 
  “家里等钱用,你大哥又不在我们身边,反正要被他们毫无节制地花下去,倒不如我们也参与了,把分到的一份现金捏在手上,比较安心。” 
  “是啊,要卖掉一些田地房产,才可以有现金,现在要脱手套现,价钱很低,你说如何?” 
  “低价也算是钱,对不对?总之要卖掉才有钱,而钱又是重要的话,就想尽办法卖好了。” 
  跟这孩子谈话,总会有结果,这令我很开心。 
  耀晖提出了一条很重要而又显浅的道理,什么是最紧要的目的,先定下来,然后竭尽所能达到目的。 
  达不到目的就是最大的损失。 
  于是我立即告诉九叔说: 
  “不论价钱,卖掉它们,要筹足我们这一年内的家用使费为标准。” 
  九叔应命而去,果然,在很快的情况下,就给我们办妥。 
  当我按照那个原先讲好了的分账法,把现银拨给各房去时,实在皆大欢喜。 
  据我所知,三姨奶奶就立即汇了一笔钱到香港去,寄存在金旭晖的名下。 
  至于我,不知哪儿来的灵感,把现钱的一部分挪动到金铺去,找换了一些实金。 
  对于这些情况,我给信晖在信内报道过,可是一直还未见他回音。 
  正稍稍急躁之际,母亲跑来看我。 
  坐下来后,母亲的表情显得怪怪的,很是欲言又止。 
  我还未及再发问,母亲就说: 
  “健如说要回家里来。” 
  “是回来看望你吗?那可是好消息。” 
  “心如,事情不简单。” 
  我看母亲的脸色沉重,估量到不是什么叫她喜悦的事发生了。若是健如到了繁华之地,心野了,神散了,无心向学的话,也就算了吧,女孩儿家说到底还不是要嫁人。 
  我把这重意思给母亲说了,她却长长地叹口气,道: 
  “健如要是能堂堂正正地嫁人,我哪有不欢喜的道理。 
  心如,当年你明明考上大学,我叫你放弃了,也不外乎是想着女人的归宿不是念饱书,而是嫁得好,对你如是,对健如也一样心态,只是健如她……” 
  “她怎么了?” 
  “她在电话里没说清楚,只告诉了我,可能要回广州来待产。” 
  “什么?”我吓一大跳。 
  母亲点头: 
  “抓着电话,我都不晓得反应,也只有短短的三分钟时间,我要问也问不出个头绪来,她就挂断了。” 
  我的心像投石于池中,直往下沉,掉个没影儿。 
  “那对象是谁?”我问。 
  “心如,若是能见光的一户人家,怕就不用赶回广州来待产了,是不是?” 
  我立时间想到信晖,急忙抓着母亲的手,问: 
  “娘,信晖呢?” 
  “我怎么知道?” 
  “健如她没有提信晖?” 
  “没有。”母亲叹一口气道,“弄出这种事来,想健如也羞于启齿,不好跟她姐夫说什么话吧!” 
  “你是说信晖不知情?” 
  “我想情况是如此的,否则他还不一早就给你通风报讯了。” 
  母亲认定了信晖跟健如闹出的事无关,倒使我放了一半的心。 
  也许是我神经过敏了,不是吗?健如在香港上学,认识的男孩子会很多,这年头,又在那讲摩登的香港,男女之间的关系都变得轻率和复杂了,有什么话好说呢! 
  母亲看我这样呆呆地想着心事,又道: 
  “健如还给我说:‘娘,大姐的产期跟我的相去不远,你可以两个女儿一起照顾。’”母亲眼有泪光,不住叹息,道: 
  “这年头真不同了,健如半点懊悔的口气都没有,天公地道似的报告这消息,好像我这做娘的应分要奉侍你们似的。” 
  “娘,不要这么说,健如生了这严重的意外事故,心上慌了,怕你责怪,才会有这种先发制人表现,你明白才好。” 
  “我就吓得什么似的,不住问她: 
  ‘健如,那你怎么算才好?’”“她答: 
  ‘不是说了要回来家乡,把孩子生下来吗?明天,你去车站接我的车好了。’‘就是这样,挂断了线。’”健如从小就是如此独行独断,她做错什么事,也不肯承认,只会用她的办法纠正修补过来。 
  事已至此,我只可以安慰母亲说: 
  “那我明天就去接她的车,把事情弄清楚了,再给你说,你别紧张。” 
  “可是,你说啊,心如,肚子里怀的是什么人的骨肉,我这做娘的也不知不晓,这怎么说呢?” 
  “娘,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别担心,反正只一天的功夫,她回来问清楚,再商量着办。只要她晓得回家来就好,否则一个女人顶着肚子在外流浪,岂不更担心?” 
  “这二十四小时真不知怎样过?” 
  别说是母亲,我实在也忧心戚戚。 
  一整晚无法入睡,辗转反侧,醒来几次。 
  想睡却睡不成的痛苦,真不是好受的。 
  披衣而起,到咏琴房里去看她两次,又不期然地走到小叔子房去,竟盼望能与耀晖聊两句,解一解心灵的沉重。 
  然,他睡了,睡得实在香。 
  灯下细看耀晖,发觉他竟有三四分像他大哥,都是眉清目秀,那管直挺的鼻梁尤其好看。 
  我是有一个习惯了的手势,每逢跟信晖相偎相倚时,总爱拿手指去扫他的鼻梁。 
  然后他怕痒,便会立即捉住我的手,送到唇上去吻。 
  望住熟睡了的耀晖,就想起这些情景来,忽然心上有阵怪难为情的感觉,便匆匆站起来回房里去了。 
  耳畔似乎还听到自己给丈夫说过的一句傻话: 
  “今生今世,不准有别的女人这样子扫抚你的鼻子。” 
  信晖大笑,捉住了我的手,道: 
  “好,我就告诉其他女人,咏琴的妈嘱咐过,只这鼻子是她专利的。” 
  这样子胡思乱想,把时间艰难地磨过去,终于捱到天亮。 
  人真是疲累的,心情也很不自在。 
  在吃早点时,耀晖看看我,问: 
  “大嫂,你眼圈像只熊猫。” 
  我笑笑道: 
  “昨夜睡得不好,想着今早要接车。” 
  “大哥回来?” 
  “不,是我妹妹。” 
  “健如?” 
  “对。” 
  我低着头吃粥,再没有说什么。 
  “大嫂,你要我陪你去吗?” 
  “不,你要上课。” 
  “今天是周末,你忘了?” 
  真是有点心乱如麻,否则不会连日子都忘了。有个人在身边陪着总是好的,于是我点点头,允了耀晖。 
  小叔子到底年纪小,能到外头去走走,上火车站接风,算是件十分兴奋的事,于是立即穿戴停当,就跟着我走了。 
  广州火车站的挤拥真个难以形容,为了怕走失,我紧紧地拖着耀晖,他也紧紧地拖着我。 
  月台上挤满了人群,我和耀晖只站在一角,静静地候着。 
  火车显然是误点了,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才听到隆隆隆的声响,见到久候了的火车自远而至。 
  我忽然地紧张起来,捉住了耀晖的小手不放,甚而不期然地把它放到胸前去,好像这个动作会给自己加强信心似。 
  为什么紧张呢?有问题的只是来者,而不是我。 
  健如要面对的难题比我多吧! 
  她的怀孕跟我实实在在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我比她幸福得多了,我怕什么呢? 
  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神绪如此杂乱。 
  期盼见着健如的心越来越热炽。 
  火车终于停下来,人群开始蜂拥着下车。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月台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一张张都是陌生的面孔,带着各式各样悲喜苦乐的表情,在眼前像走马灯似的轮流闪动。 
  终于都过去了。 
  月台上忽然的由闹哄哄的场面变得沉寂。 
  空荡荡的只余我和耀晖二人。 
  我茫然。 
  耀晖说: 
  “大嫂,你妹妹没有回来。” 
  是他这句话把我从迷惘中唤醒过来。 
  “怎么会没有回来呢?” 
  “可能改变主意,又可能延期。” 
  我点点头。 
  “那么,我们回去吧。” 
  越来越觉得心上翳闷,是期望谜团打开而结果失落的原因使然吧! 
  耀晖说: 
  “或者回到家里去,就得着你妹妹的最新消息了。” 
  也只好回家去了。 
  一路上,我都沉默。车子在珠江畔一直向前驶,经过爱群酒店,我不期然想起曾有过的那明媚下午,信晖携我到酒店的餐厅内吃下午茶。小夫妻的相敬如宾,依然历历在目。 
  可是,那天下午有个意外的,并不愉快的结果,家里头发生了件恐怖、悲哀的大事,老爷突然去世了。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连连发抖。 
  坐在身旁的小叔子,显然发觉了,问: 
  “大嫂,你冷吗?” 
  我双手环抱自己,答: 
  “好像有一点点寒气,自心内散发出来。” 
  “大嫂,我把外衣脱下来给你盖上。”耀晖正要脱下他的外套。 
  “不,不。”我按住他的手,忽然转脸看他,眼眶就起温热,心想,如果旁坐的不是耀晖而是信晖就好。 
  “大嫂,你怎么了?是担心健如出意外?要不要先到邮局去挂个长途电话至香港,问个究竟?” 
  我想了想,答: 
  “先回我娘家去吧,母亲还等着我把健如接回去,得尽快给她老人家报个讯,免她干着急,再到邮局去挂长途电话,或许诚如你说的,到家就有消息了。” 
  的确是到了娘家就有消息了,可是那消息的震撼有如山崩地裂。 
  我一脚踏进门去,一脸泪痕的三婆就拉着我,道: 
  “大小姐,出了事了,出了事了!” 
  “什么事?” 
  这么一问,三婆又哭起来,出不了声。 
  我烦躁而焦急地只好撇下她,也顾不了身旁的小叔子,就直奔进内堂去找母亲。 
  母亲的房内,已是哭声震天,主要是她在嚎陶大哭。就为着她放肆的、毫无节制的、极端反常的哭着,令年纪尚小的康如,也不自觉地跟着嚎哭起来。 
  场面之凄凉与混乱,难以形容。 
  我冲上前去,问: 
  “娘,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看到是我,只紧紧的把我抱住,哭得更厉害,更有恃无恐。 
  “娘,快告诉我,什么事?” 
  “健如她……” 
  “健如她怎么样?”我问。 
  母亲张着嘴,就是接不上腔,不住地喘着气。 
  我回望站在母亲身旁的惜如一眼,她会意了。 
  这妹子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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