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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需要好搓弄好差使的人,以罗家的财力,请百个下人伙计不在话下,还轮不到我的之心。我与他初识时,之心只是一个痴儿,一个心如赤金纯稚憨善的痴儿,我爱上的,便是如此的之心。”
第三十一章 非君莫属4
更新时间:2009…3…13 11:25:00
字数:1713
我爱上的,便是如此的之心……
范畴目生冷焰,出言咄咄:“你爱良之心?你怎么能爱良之心?在你恢复记忆之后,你还敢在我面前说你爱良之心?”
“我为何不敢?”罗缜淡挑黛眉,“你未经我允许,用法术囚我到此,是欺我一个凡人女子毫无反抗之力吗?你如此行径,与那个国师何异?你们这等样的心肠,也能修炼得道,还真是令人怀疑这世间‘道’字的真谛何在。”
“你……你少顾左右而言他!”纵算前世是只狐,珍儿也没有如此多变的心机,如此锐利的口舌,那碗孟婆汤,那根收仙草,怎会将她彻底改变?“我不在乎你为他人动过心用过情,但我绝不能容忍你在记起了前世后心却仍为他人所有!”
“那你想如何?将我永远囚在这个地方,等我阳寿尽了,还你妻子魂魄?还是直接了结了我,让你们夫妻团聚?我不妨告诉你,换一个躯体,不会改变什么。”
罗缜言辞淡漠,秀颜平淡,心里却并不似表面那般平淡无澜。她怕,怕这人强取了她的魂魄,使她与相公阴阳相隔。
“若我以罗缜的面貌去爱相公,你或许还能安慰自己。若我以藏珍的面貌去爱相公,你受得了吗?”
“你……我明白了!你和珍儿的区别,是那颗心。珍儿的心在珍儿躯体内,你虽有珍儿的记忆,但没有她的心,自然也没有爱……”
这人,是活了几千年没错罢?罗缜啼笑皆非,“没有那颗心,自然没有爱,但也应该没有恨对不对?那我怎会记得曾如此恨你?恨到祈求上苍让我和你生生世世再无相见之期?恨到情愿剔去仙骨与你剥离?恨到心意麻木再恨无可恨怨无可怨成陌路?”
范畴眼前一亮,“因爱方能生恨!你恨我,正是因你爱我!”
哎。罗缜轻摇螓首:这人,千年的幼稚不改,只会想自己想想的,听自己想听的。“因爱生恨也许没错,但恨到无恨,又是什么?”
因爱生恨,恨到无恨,便是……无爱?范畴掀唇还未言,罗缜又轻笑道:“你不会又想说,无爱是因我没有藏珍那颗心罢?从爱到恨,从恨到无恨,都是她。你如此反复,到底想怎样?”
心思为人点破,范畴不无难堪,“你没有权力替珍儿做爱与不爱的断定!”
“那你又何必设计我来此……”
“娘子!娘子!”
“相公!”罗缜蓦地起身,向声音来处奔去。
“娘子,你不要动,之心会找到你喔。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哦!”
“哦。”只闻声,不见人,罗缜应下。放目四顾,明明是鸳鸯祠外那处丛林,自己与相公新婚时便来此游玩过,前路却似有叠嶂重重,恍惚难辨,这便是凡人与得道之人的区别?
“珍儿,良之心哪里值得你爱?你怎能在记起我时还称他为‘相公’?你置我于何地?”
罗缜一迳四望,嘴内随口答道:“你在你家娘子活着时犹能与别个女子行夫妻之事,对此事,你又何必奇怪?你不妨称此为薄情,我不介意。”
“你……”这通抢白,直把范畴脸色呛成惨白之色。昔年的寻欢撷芳伤过妻子,他自是知道。但妻子不管怎样伤心,对他从未有如此尖刻指责……
“娘子,之心已经闻到娘子的味道了,娘子不要动哦!”
罗缜心叱:臭相公,你娘子我天天沐浴,哪来什么味道?
范畴知良之心即将将自己设下的结界堪破,时已不多,“珍儿,跟我走!”
“我为何要跟你走?”
“……你随我走就是!”他以为,唤回珍儿前世记忆,一切便会迎刃而解……既然未如所料,他只得将她安置在稳妥之处,慢慢寻回她的心意。
罗缜无法挣开男人箝在腕上的掌,捶打不动,遂不加任何犹豫,螓首俯下,做了一个与罗家大小姐贯来清贵高雅形象不符的举动——张口咬在那腕上!
“你——”范畴回头,没有撒手并非因为不痛,珍儿这拼尽了全力的一咬,使他的腕鲜血淋漓,亦将他的心伤出淋漓鲜血。恍惚记得,婚后珍儿第一次撞见他与另外女子缠绵,悲愤中掉头疾去。他随后追上。珍儿挥剑相逼,他遂闭目待戮。珍儿哭了又哭,那剑却未向他挥下半毫。最后,在珍儿把剑向自己的粉颈落下时,他趁机点制了她,并以吻融了珍儿的悲泪……
“月爷爷,之心讨厌你,你助别人抢之心的娘子,之心讨厌你!”
“……这这这哪有?”
“谁说没有?就是你就是你,之心讨厌你!”
“哎哎哎……好好,我去救你娘子……”
第三十一章 非君莫属5
更新时间:2009…3…13 11:25:00
字数:698
闻着相公稚语,罗缜心底怒意澎湃,望向男子的美目寒如冷刃,贝玉尖齿将他强覆上来的唇又咬出血来。
“范兄,你逾矩了!”
一股力量贯向范畴,范畴迫不得已放开怀内女子,“月兄,你做什么?”
“范兄,小神说过,你做任何事,必须是她心甘情愿。她如此坚决不随你去,你必须放了她。而且,你更不该试图侵犯!”
“珍儿是我的妻子!”
“她是别人的妻子。”
“她是吾妻的转世!”
“既已转世,今世便不再是你的妻子!”
“……照你的说法,我取回属于我妻子的东西并不为过了?”
“呕——”呕意汹涌,珍儿弯腰扪胸,大吐至斯。
一半是实,一半是佯,罗缜毫不掩饰自己对这男人强吻的作呕之意。她忖知,但凡男人,都不能容忍女子如此的嫌弃罢?何况自视甚高自信过度的范畴。他竟敢侵犯她,便须承受这等的羞辱!
果然,此举让范畴一张俊美面颜瞬间褪去所有颜色,“珍儿,你,你很好!”
“珍儿,珍儿!之心来了……珍儿怎么啦?”一条长影,由丛林密岚处疾奔而来,扶住吐得虚弱的娘子。
“哇——”罗缜反身扑进他怀内,放声大哭。
“珍儿……”从未见过娘子如此,之心吓得手足无措,“珍儿,你哪里疼?珍儿不要哭哦,之心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之心疼你哦……”
这呆子,这呆子……“你怎不早来?呜呜呜……”
“不见了娘子之心好着急,可是可是,之心开始找不到路,风哥哥也找不到,珍珠还缠着之心不放。之心那时好难受……芝兰姐姐喂了些露水之心,之心才不难受了。风哥哥将珍珠带走了,风伯伯去找风爷爷……娘子,之心给你呼呼哦……不疼不疼,呼……不疼不疼,呼……”
第三十二章 恋君不移1
更新时间:2009…3…13 11:26:00
字数:1386
“他能给你什么?”范畴面色苍白,一字一句,“他若没有异能,能给你什么?”
“那你又能给我什么?”
罗缜在自家相公衣襟上擦净了涕泪,冷然回首,言道:“若你没有几千年的修行,你又如何?你恣意游戏花间,处处留情,娶妻之初,还知收敛隐藏,到最后索性任由你妻子伤心,你所恃的又是什么?”
“我没有任由你伤心!我只是……”只是以为,妻子会明白,她不必在意那些女人,不管岁月如何无际,不管他经过怎样的姹紫嫣红,永远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她……直到妻子离开,当采撷任何绝色女人的娇媚都再也泛不起心际欢愉,当征服任何刚烈女人的骄傲再也引不动心头满足,恍知,自己弄丢了怎样独一无二的珍宝……
“娘子,不要看他,不要同他说话,他是坏人喔。”之心扳回娘子粉脸,哄着诱着,“娘子你再哭啦,之心给你呼呼。”
这个呆子,这个呆子,自己怎会遇到这个呆子?是上天怜她吗?罗缜笑如花绽,泪眼迷蒙,提了纤足吻上相公薄红嘴儿。
“唔……”娘子不哭了?娘子靠着之心哭,好好喔,虽然之心的心会痛痛啦,可之心不怕痛,之心要娘子靠着之心……虽然娘子亲亲也很好啦……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使范畴再难容忍,拔身欲上前,却被“人”挡个正着。 “月兄,你做什么?”
“范兄,姻缘乃天定,缘尽莫强求。”
“你是个成人之美的神仙,竟要行拆散人夫妻的不美之事吗?”
“你为一己之私,做事未免偏激下作。你竟给良之心与珍珠公主设下春局,若非良之心可藉万物相助,你会害了一个无辜女儿家一生!”
范畴不以为意,“我设那春局,已想过可能困不住良之心。但若能困住,不也成就了一段姻缘吗?”
“世间所有姻缘皆由我牵系,良之心的姻缘经我之手,他与罗缜得成夫妻,亦是缘订前生,非是你的干涉便能断的。”
“前生?”
“良之心几世行善,累积善缘无数。三世之前,他为救一只被猎者射伤的白狐,曾以血喂哺。那白狐投胎为人之前,许下两个愿望:第一,永不要见你;第二,报救命之恩。她成为良之心今世之妻,乃求仁得仁,你岂能干涉太多?”
“她说永不要见我,仍是见了不是吗?”范畴目色倏沉,“这样说来,只要扯断他们之间那根红线,便无事了?”
“范兄,且不说小神给不给机会让你扯断,纵算你扯得断,你和她也已缘尽,执意强求必无善果。”
“无善果,那便是恶果了?”范畴冷笑,“恶果,总比无果来得要好。”
“范兄!”一向沉稳的神仙起急,“执意强求,只能成就孽缘怨偶,难道是你想要的?”
“就算是报应,让范某自食恶果怎样?范某不怕花上千年,来改变珍儿心意,找回吾之爱妻!”范畴心硬如铁,不可回转。
“你……哎,算了。”月老知多说无益,也不徒费唇舌。
悔哦。此人得以得知前后,与自己不无关联,酒后泄露天机,借镜省妻,都是自己的疏失。原以为,以范畴的悟性,应该知道事莫强求、顺应天意的道理。不想,反使其意更形坚筑……总之,自己无法置身事外就是了。“若你执意如此,小神也不能旁观,届时为阁下招来祸事,请莫怨天尤人。”
“范某已失爱妻,虽生犹死,纵算招来天谴,又如何?”
哎!“范兄,当初若不是你用情不专,婚外贪花,又怎会有今日?小神的那根红线不是一旦牵便无后忧,亦需红线两端的两人以心维系啊。若当事者不知珍惜,一根红线又能系住什么?哎……”
第三十二章 恋君不移2
更新时间:2009…3…13 11:26:00
字数:1015
趁着那厢妖精、神仙对话忙,罗缜让相公拉着自己逃之夭夭。待出了密林,眼前豁然开朗之际,罗缜却觉思绪处一堵,待意识重见清明之后,便感觉有些什么样的事,被截留在记忆那端了。
“相公,珍珠呢?”
“哼,之心让风哥哥送她回府了!”
“公主的侍卫呢?”
“也送走了!”
“那我们可参拜过鸳鸯祠?”
罗缜目眺夕阳西挂,而自己脑中,仅记得旭日东悬时她与相公到此,他对着鸳鸯祠神坛上的月老念念有词,她则领着珍珠信步殿后……一段毫无迹象的留白,使她料定这中间必有蹊跷,遂诘问气嘟嘟的相公。
“不拜他,月爷爷是个坏老头,之心和娘子不拜他!”
哦。罗缜挑挑秀眉,未再言语。虽不晓得那“坏老头”何处惹了相公,但嫁夫从夫,她听相公的话,没有错是不是……
娘子转着贤良淑德的念头,某人浑然不知,薄唇嘻开,欲重温那份得意。“娘子,你再靠着之心哭好不好?”
“……呃?”
“娘子靠着之心哭啦,娘子靠着之心哭好好喔。”
“你想让我哭?”还“好好”?
“是哦,娘子哭啦,靠着之心……”
“臭呆子找打是不是?娘子是用来疼的,你竟想让你娘子哭?”
“呀呀,疼啦,娘子……娘子哭嘛……呀,疼喔……”
“嘎嘎……哈哈……咦咦……”
“胖小子这么重,姨姨举不起你,还是让你冷面呆瓜叔叔陪你玩罢。”
“哈嘎嘎……咦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