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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臣妾只知道哥哥在城中的那一个宅院,其他的,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
冷祁宿心中一痛,想也没想,立即折身朝外走去。
他的脑海中,都是她在大殿上,一身鲜红的样子。
她说,皇上可以控制江山,可以操纵大局,甚至可以操纵人心,可是操纵不了一个人的意志,如果一个人想死,皇上想要她活,也是枉然。
她说,那我便死在这里,风宵尘,到时将我的尸体带走。
她竟是宁愿选择死,也要离开。
那是谁在他危险的时候,偷偷的溜出宫,没有一句怨言的陪在他身边,即便是深入龙潭虎穴也丝毫不畏惧?
曾经他是那般的羞辱她,她都那般顽强地活着,可见这一次,她是真的死心了。
莫霜……莫霜……
越是惦念这个名字,心就越发的刺痛。
心中好像突然丢失了一大块,即使与冷祈逸的这一次较量完胜,他却依旧开心不起来。
脚下不做一丝停留,他低头,看着紧紧攥在手中的酒盏,想起她端起酒盏仰脖一口饮尽的样子。
那般决绝。
他的心竟是痛得抽搐。
恭喜皇上,她说。
莫霜,这一局,其实朕输了
虽然,朕一直回避,一直不敢承认,甚至在这次布局的时候,还反复提醒着自己,即使利用了你也没有关系,这是你一个冷祈逸的细作欠朕的,反正朕也不爱你!
指腹紧紧摩挲着酒盏的杯口,他凄苦地笑,莫霜,你赢了。
“李全盛!”
“奴才在!”
紧跟在后面的李全盛连忙拾步上前。
这位帝王在面临政变时,也能面不改色、淡定如斯。
可现在,他却读出了这个男人的慌乱。
“你立刻带着人去问城中的每个医馆药铺,看有没有去抓过解毒药,或是诊断过中毒的病人!若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朕!”
李全盛领命而去,却又被他再次喊住。
“算了,不要去了。”
她那般决绝,死都不要呆着宫里,死都要离开,如果这般大动静地找她,只会适得其反。
抿了抿唇,他阔步折过抄手游廊,走进雨中,径直往宫外的方向走。
“皇上,伞!”
李全盛撑起黄油伞,紧步跟了过去。
“不要跟着朕!”他厉吼,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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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好黑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哪里?
莫霜摸索着往前走,想找到一丝光亮,可是一直走,一直走,依旧还是无边的黑暗。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不知走了多久,她突然觉得好冷,那种身处寒窑一般刺骨的冷。
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海底,冰凉的海水包裹着她,让她的身子在浮浮沉沉中慢慢变冷变硬。
骤然,她又好像漂到了一个火山口,到处喷涌的都是红红的岩浆,她的身子也随之变得暖和起来,再变得滚烫,继而灼烧到疼痛。
正文 火舌188寸:罢朝三日
骤然,她又好像漂到了一个火山口,到处喷涌的都是红红的岩浆,她的身子也随之变得暖和起来,再变得滚烫,继而灼烧到疼痛。
天渐渐亮了起来,不再是那么黑,身子似乎轻飘飘地悬起在半空中。
脚下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种种旧景依稀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
她要死了吗?
听说,只有要死的人,才能梦回故乡,还是说,她死了以后,灵魂又要穿了回去?
回去吧,穿回去吧,她告诉自己!
反正这里已经了无牵挂!
斗转星移,画面骤然变换。
面前出现了一大片花海,一眼望不到边,洁白洁白的花儿不染纤尘,白得刺眼。
“彼岸花!”她轻呼出声。
“不,是白木兰!”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男音,低沉得如同醇酒。
她愕然,循声望去,发现花海里竟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长身玉立、若隐若现。
正疑惑中,男人回过头来……
是他,竟是他!
那脸,那眉,那眼……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他朝她绝艳地笑,空气中朝她伸出手来。
几许犹疑,她垂眸,只片刻就像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缓缓地伸出皓腕,差一点就要放进男人的手心,却是骤然发现,男人倏地变了脸。
笑容无情冰冷、眸光更是森寒得如同腊月飞霜。
她一惊,将手收了回来,调头就跑。
“你逃不掉的!”渗人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索命的修罗,他紧跟其后地追了上来。
天地一片白茫茫,她不顾一切地飞跑,万籁俱寂,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和心跳,以及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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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宵尘缓步走进屏风,拧眉看着一。丝。不。挂泡在药桶里的女子。
女子紧紧阖着双眼,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同样白得似纸的手臂毫无知觉地垂在桶侧,脑袋耷拉在桶沿,被汗水濡湿的青丝垂在药桶的外面,逶迤在地上。
没有一丝生气。
这样安静。
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绿萍,她怎样了?能救吗?”风宵尘转眸看向正蹲在药桶旁边,将银针一根一根扎进女子各个穴位的绿衣女子,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绿衣女子没有回头,凝神将手中的一枚银针推进桶中女子的风府穴,继续说道,“她好像自己潜意识里在抵触治疗。”
抵触治疗?
风宵尘眸光微敛,想起她在金銮殿上不让太医治疗的情景。
她是在求死啊,这个傻女人!
心,竟是痛得一抽,他闭了闭眸,叹出一口气,“这次有劳绿萍了!”
说完,就转身走出屏风。
“这个女人对公子来说,很重要,是吗?”
绿萍的声音很轻,还隔着屏风,可还是真真确确落进了他的耳里。
脚步滞住。
重要吗?他问自己。
他也不知道。
见他没有回答,绿萍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他以为她作罢了,谁知她竟又问了一句,“跟红拂比起来,更重要吗?”
红拂!
他的心,一颤,竟有片刻的失神。
须臾,又回头望了望屏风,微微抿了唇,然后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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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还沉浸在大胜冷祁逸的喜悦中,以为皇上会大办庆功喜宴,谁知,喜宴还没有办成,皇上竟是第一次罢朝了。
谁也不知道原因,众说纷纭。
但是最多的传闻都说跟那个在金銮殿上被赐毒酒的女子有关。
玲珑出现在龙吟宫门口的时候,已经罢朝了三日。
李全盛在门口拦住了她,面上有些为难的样子。
这是她第一次进龙吟宫被拦,以前,即使冷祁宿已经安寝了,她也是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宫里就只有她一人可以这样,冷祁宿特准许她可以这样。
今日,她却被拦下了。
什么意思?
她一向是淡定的、从容的、雍容大度的,即使是对待任何一个下人,她也从不颐指气使。
但今日,她的脸色第一次有些难看,“皇上已经三日不吃不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待得起吗?”
李全盛低头,刚想说,那是皇上的旨意,可玲珑已经越过他,径直走了进去,他想拦,已是来不及。
玲珑一步都不曾停顿,直直走进内殿。
她知道,莫霜的事情给这个男人打击很大,可是也不能不吃饭吧?
内殿静谧一片,没有人,冷祁宿根本不在。
微微震惊之余,她又觉得是意料之中。
他竟然真的出宫找她去了。
那日,他问她风宵尘的住处,她就知道。
只是,三日不上朝,就为了去找她,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这不是她认识的冷祁宿,那个内敛、沉着、不被世事牵绊的冷祁宿。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心,陡然一空。
和那个男人之间,几时开始变得越走越远,她竟是不知道。
是他真的变了吗?
还是说,是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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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高高的城楼上,冷祁宿迎风而立,黑眸静静地望着夜幕中的京城。
夜风带起他的衣袂,簌簌直响,身后的青丝盘旋在头顶,清冷的月色下,竟显得是那般苍凉孤寂。
许是因为连续被雨水洗过的原因,今夜的月光显得特别的明亮,即使是夜里,却依旧能清楚地看到京师的大街小巷。
莫霜,你在哪里?
他找遍了京师的每个医馆、每个客栈,都没找到她和风宵尘。
两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杳无音讯。
她的毒解了吗?
她平安了吗?
是不是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是不是说明,最起码她还活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从来没有如此这般急切地想要见一个人,从来没有过。
他轻捻起广袖的袖边,吹出动人的旋律,婉转低吟。
望着远处大街上稀稀落落的灯火,他想起了马场的那个夜晚。
也是这样宁静的月色,两人背靠背坐在草垛上,他吹曲,她唱歌。
一曲终了,他有些落寞。
莫霜,要不是金銮殿上,你如此决绝地离开,或许朕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挥霍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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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金銮殿破天荒地恢复了早朝。
冷祁宿一袭明黄端坐在殿上方,丰神如玉、龙章凤姿、又恢复了那个英明神武的帝王。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一件一件将三日来堆积的政事处理完,刚准备宣退朝,就看到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进来,在李德全耳边细语了一番。
李德全脸色一变,连忙躬身走到冷祁宿的身边,将小太监说的话轻声禀报了一遍。
“什么?害莫昭仪的凶手查到了?”冷祁宿眸光一敛。
正文 火舌189寸:竟然是她
龙吟宫
殿门紧闭
所有宫女太监都站在门口,连李全盛也不例外。
他们都是被冷祁宿支出来的,因为殿内,他要一人亲审莫昭仪被害的案子。
要不是那个男人罢朝三日,谁也不知道曾经住在瑶华宫的那个女人竟有这般高的地位。
上次太医一再肯定莫昭仪服下的就是假死药,那就很明显,问题不在当日酒盏中的酒,而是害人的另有其人。
现在,害她的凶手出来了,谁都知道,此人哪还有活头、必死无疑。
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害人的那个人竟是莫昭仪身边的贴身婢女百合。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全都凝神听着殿内的动静,强烈好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奈何隔了厚厚的殿门,又隔着外殿、中殿,根本就听不到里面的声响。
从早朝结束,他们进去,一直到晌午时分,龙吟宫的殿门才终于被打开。
百合出来的时候,精神已经有些恍惚,小脸苍白、踉踉跄跄,要不是两个侍卫上前将其押住,她都差点摔跤。
众人纷纷退至两旁,小心翼翼地睨着从殿内出来的冷祁宿,只见他面沉如水、薄唇紧抿,一双黑眸深邃悠远,倒也看不出喜怒,只是冷声命人先将百合押进大牢,择日处斩,还不许任何人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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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霞宫
玲珑伏在绣架上,纤指执着绣花针,穿针引线,专心致志地在一块明黄的布帛上绣出龙纹。
“娘娘,这种事情让宫里的绣娘做就好了,哪还要娘娘这般辛苦?”
“那怎么行?皇上贴身穿的里衣,要好看,更要舒适,本宫还是亲自绣比较放心。”
玲珑笑笑,头也没抬,眼角眉梢都是柔软。
虽然有些东西或许已经离她越走越远,但是能抓的还是努力去抓住吧。
婢女初夏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娘娘,你知道吗?害莫昭仪的凶手查出来了!”
玲珑的手一抖,尖锐的针头骤不及防地刺进指腹,她瞳孔一敛,本能地将手缩回,莹白的指腹上已经渗出一滴鲜红。
将手指放进唇边吮了吮,她回头,“可知道是谁?”
“猜猜看!”初夏调皮一笑,见玲珑一副有些茫然的表情,又接着说道:“算了,估计娘娘也是猜不出来的,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