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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把幻尘宫留给了大弟子洛川。
曼海国每一任的大术师都是幻尘宫的人,只是这世上无人知晓罢了。两百年前,他们就以皇宫术师的身份为掩饰,在这里建起了世上最神秘的门派。术师不仅会占卜,还会拘魂。只是拘魂之术格外凶险,所以在师祖那一辈起就失传了,后来的三代掌门努力研习,也未能重捡拘魂之术。
“卫长风,你不会笑吗?”男子突然拦到了他的面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卫长风又摇头,淡然地说:“洛川,不要再拦着我了,你骗我上山,我也顺便把各位师弟留在此处,都是师傅的徒弟,你以后多照顾一些。”
“长风,我记得第一次和师傅去京里见你和师叔,你就这样忧郁,这世上有什么事可以让你笑出来?只有顾阿九吗?你信不信,我去杀了她。”男子脸色一沉,脆声说。
“那我会在你出手之前,杀了你。”卫长风平静地说。
“卫长风,难道你的生命里只有一个顾阿九?”男子恼了,一拳捶在他的肩上,“你是男人,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我们幻尘宫被江湖和官府盯上了,麻烦多得很,我找你来,是帮我解决麻烦,不是看你来对着这泉水发呆的。”
“我不会解决麻烦。”卫长风点头,轻轻地把她推到一边,大步往前走去。
“卫长风,你为了个女人变成这鬼样子,你到底要不要留下来?”男子气得跺脚,锦袖一挥,指着他大声说。
“我不会留下来的。”卫长风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卫长风,你回来。”洛川气急,手掌一挥,身边的一棵大树被他打得震个不停,叶片乱飞。
婢女们匆匆围上去,小声劝道:“公子不要与这呆子动气,他太不知好歹了。”
“这人真怪,高官厚禄不要,幻尘宫也不愿意留,非要独来独往。”
“掌嘴。”洛川脸色一沉,气哼哼地拔腿就追。
婢女们只好退开,眼睁睁看着他去追卫长风。
“卫长风,你等等我。”
“洛川你不要跟着我,我习惯一个人。”
“卫长风,我带你去找姑娘去,包你忘了顾阿九。”
二人在下山的路上越走越快,身影渐渐没入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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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第三天。
青鸢感觉自己的骨头已满是裂缝,拿小锤子敲一敲,能碎满地。
“王妃,喝点羊肉汤暖暖。”姝娘端着热乎乎的羊肉汤进来了。
青鸢欢呼一声,抱起碗就喝。***鲜美的汤进了胃,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又是单给我做的呀?”青鸢抹了嘴唇,脸上有些愧色。
“哎,冻死了好些牛羊,不吃也不行啊。”姝娘摇头,长长叹息,“那些豹子都冻得受不呢,嗷嗷地叫,叫得人心里发慌,也不知道这雪还要下几天。”
“不会下多久啦。”门外传来甜美温柔的声音。
打开门看,许雪樱和一名长相姣美的女子站在门口,那女子手里还捧着一件雪色的狐皮袄子。二人身后的婢女收了伞,弯腰给二人打掉裙摆上的雪花。
“母亲怕顾尚宫不习惯,令我拿件新袄子过来。芸桃,把袄子放下。”许雪樱让芸桃把袄子放到桌上,目光投向桌上的羊肉汤。
“哦,这是王让我做的。”姝娘赶紧解释。
“没事,顾尚宫身子弱,经不起这样的大寒,多喝点。”许雪樱大方地笑笑,往四周看了看,轻声说:“若是还冷得受不住,把这窗子上也挂上牛皮吧,虽然暗一点,但挡风严实。”
“来,王妃先试试袄子。”芸桃笑着展开袄子,往青鸢背上披。
这女子长相娇媚,眼皮上有一颗色淡的红痣,相书上说,有这种痣叫妖痣,极喜迷惑他人。这女子分明是用粉极力掩盖过了,但还是透出了些许红色。
许雪樱见青鸢盯着她芸桃看,小声解释,“芸桃是我妹妹。”
她有妹妹?青鸢有些糊涂了,不是说她是许贞怡唯一的女儿吗?
“我姓瞿,我父亲后来娶了贞怡夫人。”芸桃掩唇娇笑,绕到青鸢的身后,把她的长发从领口捞出来,啧啧地叹:“王妃头发真好,跟缎子似的。”
“芸桃也长得漂亮呀,跟三月的桃花似的。”青鸢也笑嘻嘻地夸她。
“谢王妃夸赞,那芸桃就当真喽?”芸桃笑得愈加清脆。
“王来了。”门外的婢女齐齐下跪,磕头问安。
屋子里几人往外看,君漠宸正稳步穿过纷飞大雪,往这边走来。
“哥哥回来了。”许雪樱先一步迎上前去,接过了君漠宸的披风递给芸桃,又用帕子给他打掉肩头和袍摆上的雪花。
“吾王吉祥。”芸桃抱着他的披风,福身问安。
“芸桃姑娘来了,你父亲可好?”君漠宸点点头,目光直接落在青鸢身上。
她坐在炭火边,冲他做鬼脸。
“父亲很好,让小女转达对王的问侯。”
“瞿大人年事已高,所以朕没召他回城,幸亏没来,不然他老骨头会冻得散架。”君漠宸开着玩笑,走到了青鸢面前,把冰凉的双手往她的脸上捧。
“冻死我了。”青鸢连连摇头,拉着他的手指抱怨。
许雪樱眼中滑过一丝伤感,转开了头。
“王与王妃真是恩爱。”芸桃往许雪樱的手上轻掐了一把,笑嘻嘻地看着君漠宸说:“听哥哥说,那晚王给王妃放了好多焰火,很漂亮。”
“我家小阿九没见过焰火,让她见见世面。”君漠宸坐下来,烤着火,扭头看她们二人,“你们无事,就先退下吧。”
饶是芸桃再甜的嘴,也被他这一句给噎到了,也不好意思再叨叨,行了礼就要走。
“哥哥……”许雪樱走过来,把一只小瓶子放到桌上,轻声说:“你身上的刀伤一冷就会疼,让阿九给你把药揉到旧伤上,能缓和些。”
“下去吧。”君漠宸点头。
许雪樱这才转身往外走,腰还是挺得直直的。
姝娘给二人掩上了门,留二人在屋里坐着。
“你身上疼啊?”青鸢往他怀里偎去,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揉。
“有一点。”君漠宸摸她身上的狐皮小袄,笑着说:“你穿成这样,真像只小狐狸了。”
“我本来就是狐狸精啊。”青鸢掀掀眼皮,小声问:“芸桃也是你姨母所生吗?”
“不是,她是瞿白将军的女儿,瞿白将军有一子一女,夫人死后,与我姨母成婚。雪樱后来才改成母姓,她生父姓周。”君漠宸揽紧她,缓声说。
“为什么不继续姓周?”青鸢不解地问。
“周氏一门当时投降了,姨母气愤,亲手射了他一箭,带着雪樱跳了崖,所幸掉进水里,活了下来,从此之后就改成了许姓。”
“真想不到,你姨母还挺刚烈的。”青鸢赞叹道。
“人无完人,我姨母性子暴烈,还有些刻薄,但大是大非面前,我佩服她。她当时一跳,救了好多人。”君漠宸笑笑。
“哎……”青鸢故意叹所了,莞儿一笑:“这样,你还是把你的小表妹娶了吧……”
“你这小妖物,我若娶她,你别和我闹。”
“我才不闹呢,我大方得很。”青鸢摇头晃脑地举起了右手,做剪刀状,“我会更爱你,与你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君漠宸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君漠宸,我怎么这么喜欢听你笑呢?”青鸢扭过头,小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摸,啧啧地赞他,“这皮肤,真滑溜,让我咬一口吧。”
她说着,果真抱着就往他的脸上咬,硬生生给他脸上留了两个牙印。
“你能咬别处吗?”君漠宸摸着牙印,哭笑不得地看她。
“我爱咬哪里咬哪里。”青鸢乐不可吱地晃晃小身子。
君漠宸爱死了她这副乐呵呵的小模样,第一晚遇上她,她蹲在他身边偷他的东西时,就是这样乐呵呵的语气——哎唷,天上掉下个死人来,金银财宝送上门……
他当时就懵了,哪来的小妖物,对着一身是血的男人,居然还能念出这样的话。
“哈哈哈……”青鸢听他说那晚的事,笑得前俯后仰。
她知道,这话她绝对说得出来。
她搂住他的肩,乐呵呵地说:“我改改,应当是……天上掉下个威武雄壮的汉子!”
“小东西。”他宠溺地拧她的鼻头。
“对了,求你件事。”她皱了皱脸,轻声说:“听说豹子都快冻死了……别把你的人质给冻死了,那你就少了一件利器了,多送点被子去吧。”
“你到底是担心我少了利器,还是担心他冻死了?”他凝视她的眼睛,低声反问。
“都担心。”青鸢咧嘴一笑,“吾王宅心仁厚,福泽天下,一定会有福报的。”
“若我不送呢?”他拧拧眉,问她。
青鸢一挺|胸,脆生生说:“那我送啊,我一定会有福报的,老天一乐,说不定给我多掉几个威武雄壮的汉子下来。”
君漠宸语塞。
“王爷,为了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一个威武雄壮的汉子,给他多送几床被子……唔……”青鸢的嘴被他用嘴给堵上了,但他是咬,不是吻,用舌尖勾出她的小舌头,用牙齿去咬她。
“我今儿一定要尝尝,这条小舌|头到底什么做的!”他摁着她乱动的肩,由咬变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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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就用力爱(一更)137
“是针做的,专扎对我不好的人。”她瘫在他的怀里,依然嘴硬。
“那我瞧瞧。”他一手掐她的小脸,一手去拉她的舌头。
青鸢傻眼了,她仰着脖子,舌尖在他的指间,眼角余光瞟到墙边的铜镜,这模样简直蠢极了!
“君漠宸你滚开……”
她一说话,唾液直流,气得小脸通红,双手在他的胸口上乱扑腾旆。
君漠宸松了手,眉眼舒展,满唇温柔的笑。她总让他的胸膛里充满了一股热热的气流,让整个人都暖烘烘的,不管有多少烦恼,都在她这里烟消云散了。
“真是烦人哪,这是我的舌尖,不是柳树枝,你这样扯着像话嘛!窠”
她跳起来,凑到铜镜边用帕子擦嘴角的唾液,小眉头紧皱着,小声抱怨。
“不是威武强壮吗?”他眉头轻动。
“不是。”青鸢用力丢开了帕子,坐下去,仔细地补了些胭脂在唇上。
“打扮这么漂亮?”他走过来,拿过她手里的胭脂盒子看看,又放到鼻下轻嗅,一股甜甜的香钻进鼻子里。
“姝娘给我的。”青鸢托着腮,手指轻轻戳向铜镜里的他,“你看吧,你这么高大,我这么娇小玲珑,我们一点儿也不配啊。”
“顾阿九,你还能在自己身上多用点华丽好听的词吗?”君漠宸哑然失笑。
“能啊,我还玉洁冰清,眉目如画。”她小脑袋轻点。
“原来眉目如画……”
君漠宸用指尖在胭脂盒里滑了一下,顺手往她的脸上抹。
青鸢夺回胭脂盒子,侧着脸看铜镜,脸颊上一道胭脂痕,一直抹至了耳根下,血艳艳的,十分刺目。
“君漠宸,不许你讽刺我。”她寒着脸,把胭脂盒子往桌上一拍,不满地说。
“哪儿啊,和我说说那个叫什么……荀泽……”
他坐下来,今天一整上午他都在想她昨晚上说的话,古里古怪,还透着股神秘,越想越心神不安。
“我真的是穿越来的一缕精魂,你不信……”她拧眉想想,打了个响指,笑着说:“我让你相信。”
“你说。”君漠宸撩起袍摆,在火盆边坐下。
“我们那里有电视,电视就是这样子的……把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用撮相机拍下来……我们还有手机,电脑,通信非常方便,根本不用快马加鞭,也不用鸟儿乱飞,一键按下去就行……我们打仗都用飞机大炮……听不懂吗?”
看着他微拧的眉,迷糊的神情,青鸢清了清嗓子,把狐皮袄子脱|了,摆了个姿势。
“那这样,你看我这个……”
“这又是什么?”君漠宸看着她摆出的古怪姿势,眸子里闪过一抹讶色。
“好好看着。”
青鸢深吸一口气,突然就跳起了骑马舞,江南style——既然听不懂飞机大炮,那就看,江南这样神经到一定程度的东西,走遍天烬、大元、云罗,是绝对找不出来的啊!
君漠宸正拿着茶碗的手抖了抖,愕然看着又蹦又跳的她。当日一身白色孔雀羽,佛手印舞艳惊天下,在场之人莫不赞为天人。若是那帮子人看到今日的青鸢,只怕会大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