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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大元城在升起来的时候,附近的机关和陷阱也都同时启动,这些江湖人虽然凶狠,但还不至于有这样的本事。”焱殇沉着的说。
“那就好。”青鸢放下心,跟着他往水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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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中心的震动,让远处的人以为是沙尘暴,都躲得远远
的,直到能淹没一切的沙潮涌过去,才一个一个地从沙里钻出来。
“呸,他
娘的,这破地方哪有豹子。”有人不满地大骂。
“哎,看在一万两黄金的份上,再找找吧,反正拿着帖子就能得到一千两,这也是好买卖。”有人拍打着头上的黄沙,大声说。
更多的人附和,围到了二人身边,大家互相取笑了一番,开始清点人数。
“那个红冬儿一直跟着那一行人,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来头?”
“那娘们狠毒,你们离她远点,别被她剥
光了皮,还以为自己在逍遥乡。”
“咦,那里的光怎么有些怪?”终于有人发现了大元城的亮光。
人群最后面,半只银月面具覆面的一群男子慢慢近来,看向了前方隐隐透来的亮光。
“通知主子,大元城出现了。”领头的人偏过头,低声吩咐。
跟在他身后的人立刻从背篓里取出黑鹰,往天上抛去。
黑鹰直飞渔村的方向。
“你们是什么人?”有人扭头,好奇地打量这群突然出现的面具男子。
“来找宝贝的。”为首的人笑笑,指着前面说:“你们看,宝贝就在那里,那里埋着绝世宝藏。”
“宝藏?哪有这么好的事。”有人嗤笑道。
“是真的。”男人缓缓取下了面具。
笑声戛然而止,随即响起的是倒吸凉气的声音,男子的半边脸覆盖着大红的火焰纹身,在月光下显得极为诡异妖冶。
“那里就是大元城,你们不知道吗?”男子笑笑,拔腿就往前走,“大元城随着黄沙消失,如今重现世间,这是我们的造化,现在那里是空城,若我们能进去,就能大捞一笔。”
“大元城?”
这群大盗的眼中冒出贪婪的精光,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物,贪字让他们无恶不作,又怎会放过大元城这传奇的地方?
“消失了二十七年,真的出现了?”
“你们这么多人,还怕过去看看。”
戴着银月面具的人从他们中间穿过去,有一人大声嘲讽道。
“哈,怕什么?兄弟们,我们有缘才聚在这大漠里,若真是大元城,那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就过去瞧一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吵吵嚷嚷的,上百人踏着黄沙,直奔前方。而戴着银月面具的人却不慌不忙地跟着,始终和那些人保持着十多步的距离。
“主子为什么要把这些人都召唤过来?”有人不解地问。
“主子一是想用这些人把焱殇他们拖住,另一个,大元城机关重重,主子不想我们有无谓的牺牲。这些人飞天遁地,都有几把刷子,拿他们试水,再好不过了。”领头的傲然地笑笑,冲着东边拱了拱拳,低声说:“我们主子是这世间最有智慧的人,焱殇和君博奕都自以为聪明,呵,我看,他们都只是我们主子手里的玩
物罢了。这大元城一定是我们的。你们听着,只要我们今晚试探出了进城的路,以后我们就是主子身边的大功臣,从此青云直上,门庭有光。”
“是。”众男子齐齐抱拳,跟在他身后,直奔光亮透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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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在阳光和水声中醒来,眨了眨眼睛,只见金色的阳光从雕花的窗子扑天盖地地涌入,把她笼了个酽实。
焱殇不在!
水声很近!
难道又是倾心太后在往湖里倒水?
她揉了揉脸,爬起来,跪在贵妃榻上往窗外张望——昨晚还枯干的小湖此时满满的是莹蓝的水!
焱殇正在湖里游泳,从小湖的那一头,不慌不忙地往她这边游来。
“喂!”她跪直了身子,兴奋地冲他招手。
他从水里浮出上
半
身,一头长发海藻一样在水里浮着,水珠反射着金色,从他的肩头滚落,结实的胸膛一半在水下,结头微动时,说不出的性
感!
“下来。”他冲她笑。
青鸢左右看看,见没有人,于是飞快地扒下了长袍,只着肚
兜和ru裤,爬上了白玉栏杆,伸开双臂高呼,“我来了……”
纵身一跳,砸得水花四溅……
清凉的水冻得她直打哆嗦!
她忘了,这是冬天啊!
“焱殇,好冷,好冷!”她哆嗦着,尖叫着,在水里乱扑腾。
焱殇哑然失笑,飞快地游到她的身边,双掌在她的背上和胸口上揉搓,试图让她尽快适应水温。
“好冷。”青鸢苦着小脸,可怜兮兮地抱着他的脖子说。
“那你上去。”焱殇哭笑不得地把她往岸上送。
“可我身上好多沙子,得洗干净。”青鸢又哆嗦几下,唇都白了。
“就这样
。”焱殇掬了水,往她脸上、脖上,身上乱揉几把,不由分说地抱着上岸,回了水榭。
青鸢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沮丧地拽掉肚
兜,高举到他的眼前,“没有换的了……”
他的视线往下低,一双粉粉的花苞儿就在他眼前立着,诱得他热血急涌。
“那就不要了。”他把她往后一推,正推到贵妃榻上,头埋下去,一口就含住了一朵花苞。
青鸢一声娇呼,弓起背,抱住了他的脑袋。
嘶啦一声响……他把她粘在身上的ru裤也扯裂了,随手往地上一丢,强悍的身体直接抵进了她的身子……
青鸢被他顶得头顶紧贴在墙上,他是站着的,她上
半
身横在贵妃榻上,小腿在他的双掌中。
他把他的激动、他的兴奋、他难以言表的心情,都用在了她的身上。每一次的进攻,每一次的亲吻,每一次的紧拥,每一次热汗滴打,都让她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他传递来的热情。
小珍珠在窗子上落下,歪着脑袋认认真真地看。
“出去。”焱殇的俊脸潮红,眼中闪过一抹羞
潮,挥手赶它。
青鸢嘻嘻地笑,翻身看向飞了一圈又落下的小珍珠,冲它伸出手。小珍珠飞过来,落到她的掌心,小尖嘴往她的头发上轻啄,给她梳理湿漉漉的长发。
焱殇趴下来,一臂揽着她的腰,一手去摸小珍珠的羽,慢吞吞地说:“卫长风在附近?让他不要犯傻闯城,机关无情,到时候可别怪我。”
青鸢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那怎么办?他不会已经受伤了吧?”
焱殇眉头拧起,微微有些不悦。
青鸢看着他这表情,怔了一会,伸手就打他,“焱殇,你敢套我的话!”
“你若真想和他来往,除非他向我俯首称臣,幻尘宫为我所用。”焱殇坐起来,淡淡地说。
“懒得和你说。”青鸢爬下贵妃榻,把他的衣裳捡起来往身上套,再把她被他撕烂的ru裤往他身上丢,“皇上穿这个吧,皇上的腿美,可以光
着,臣妾腿短,羞于见人。”
焱殇抓着破烂的绸布,哭笑不得。
青鸢冲他做了个鬼脸,趿好鞋,快步出去。
后宫之中,衣裳应当随时可得。那些垂幔方能保持新鲜颜色,衣服也应该如此。
倾心太后和穆飞飞昨晚就在帝宫,这二人衣衫怪异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时,都赶紧侧过了脸。
“怎么弄得一身湿乎乎的,这么冷,也不怕着寒了。飞飞,去把刚清出来的衣裳拿过来。”倾心太后小声责备。
穆飞飞应声,飞快地跑去龙榻边,捧过两身衣裳过来,羞红着脸递给青鸢。
“哥哥,嫂嫂,快换上吧。”
青鸢抚摸衣裳,冰凉的淡红色绸缎上绣着精美绝伦的凤凰穿云。金银头饰也已经摆在妆台上了,铜镜中映出她的模样。
焱殇长长的袍子套在她的身上,她就像偷穿长辈衣裳的小孩,正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奇妙的世界。
太后和穆飞飞避了出去,等他二人穿戴完毕。
焱殇的衣服是他父亲的,黑色的龙袍,是用暗金线绣的九龙飞天,若静站着,只隐隐看到花纹,但一走动,那龙就随着光线的变化显现出来,就像真有龙在黑色的天空翻云覆雨。
“戴上这个。”焱殇用帕子给她擦了湿发,把一顶凤冠给她戴在头顶。
沉甸甸的黄金压得她脖子缩了缩,随即兴奋地用双手捧好,在镜前左右摇动脑袋,看着金流苏在耳边晃动。
“焱殇,我真感觉像作梦一样。”
他负着双手,站在她旁边看,被她率真的动作弄得心情大好。
“王,冷啸他们还没有消息,不过皇宫大门打开了,王要不要去城中看看?”冷青在门口低声说。
☆、193。这是我们的宝宝【193】
“走吧。”焱殇扭头看了他一眼。
青鸢赶紧把凤冠拿下,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背上,水珠直往脖子里钻,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把这个戴着。”焱殇找了条雪白的狐狸毛围脖给她戴在脖子上,眉头微锁,视线盯住她潮红的小脸上,“是不是受寒了?”
青鸢用帕子撸鼻子,连连点头。
“飞飞……”焱殇转身就叫穆飞飞窠。
“不要……”青鸢立刻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她会毒死我的。”
“我只是让她好好扶着娘,我们一起出去看看。”焱殇哭笑不得燔。
青鸢干笑几声,用锦帕捂着鼻子,嗡声嗡气地说:“那我弄点滚滚的开水喝了,马上就能好,我是无敌铁金刚。”
“什么是铁金刚?”焱殇好奇地问。
“就是强大的人。”青鸢抬头,皱了皱红通通的小鼻子。
“走吧,小金刚。”焱殇反正是听不懂,索性不问,揽着她的肩往外走。
白天大元宫比夜晚看上去更加庄严宏大,皇宫建筑群大都以白玉建成,上盖碧玉和金色琉璃瓦,阳光落在上面,晶莹剔透,每一栋宫殿的屋檐上的守护兽都是豹子,但动作神情千姿百态,威猛、憨实、矫健……
但,也仅此而已。
当皇宫之门缓缓推开之时,先前的兴奋在满目疮痍之中,荡然无存。
城毁了!
除了皇宫保存完好,民宅大都成了碎砖瓦砾,从黄沙里钻出的断壁残垣下,还有未来得及逃出的大元百姓的白骨,还有少数勉强支撑、未倒下的小屋也破败不堪,不可能再为人遮风挡雨。
青鸢的脚步缓了缓,抬眸看他。这不是想像中的美好!就算百姓迁回来,这里还得重建。
他神情严肃,稳步踏上了厚积黄沙的大街。每一步踩下去,黄沙都直接没到他的小腿处。所谓的机关,原来保的只是皇族之根,不是百姓之家。
青鸢不敢看黄沙下的白骨,双手掩面,从指缝里悄悄看路。
倾心太后突然停下,指着一处堆着碧瓦的废砖,大声说:“殇儿,你来,这就是当年的琅瑶台。”
“是做什么的?”青鸢好奇地问。
“每三年大选人才,最后一考,都在琅瑶台,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答天子和百姓问,绝无可能弄虚作假。”倾心太后激动地捡起一块碎砖,捂在心口,痴痴地看着琅瑶台说:“你父亲一生,在这里共选了二十七名士子,有九名成了国之栋梁,国破那日,以身相殉。”
“干娘,都过去了,不要伤心了。”穆飞飞扶住她,小声劝慰。
“婆婆,我们一定会重建大元城,比以前还好。”青鸢从她手里拿过碎砖,手臂一抡,远远抛开,“丢掉过去,才有辉煌。”
倾心太后笑笑,扶着穆飞飞的手在断石上坐下,摆了摆手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那你坐坐,就回去歇着吧,我们去前面看看。”青鸢小声说。
“去吧。”倾心太后点头,冲着焱殇和青鸢挥手,“就按我给你们画的图去走。”
青鸢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担忧地说:“相公,婆婆的脸色很不好,你早做决断,迁或不迁。她必须得好好养着,不能再奔波了。”
焱殇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眉头渐锁。倾心太后的身子完全弯下去,双手在碎瓦上摸挲,身体微微抖动着,隐隐能听到她压抑的呜咽声。
这些年,她有回家的信念支撑,所以熬了过来。但是,身子亏了就是亏了,再好的药也不可能让她强壮如昔。此刻,她脸色苍白,神情忧伤,分明是触景生情,勾起她太多伤心的事。
“迁吗?”青鸢见他不动,小声问他。
他深深吸气,缓声说:“我再想想吧。”
想像和现实有太远的差踞,他得权衡利弊,慎重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