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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潭抱拳,大步退开。
花泠萱远远站着,等他们说完了,才快步过来,急切地说:“大元王,可是皇上到了?”
“对。”焱殇点头,沉声道。
花泠萱双手叠在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低喃道:“皇上来了,我总算放心了。”
世间总有痴心人,不分身份贵贱,一爱就是一生一世,哪怕那人再不好,也难以收回那颗滚烫的心。
焱殇收回视线,朗声说:“带皇后下去休息,好生伺候。准备晚宴,迎接君博奕。”
众人领命,各自散开。
花泠萱期待地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城门,跟着侍卫往孤城府衙走去。为了今日谈判,孤城已经提前关闭了大南国和孤城以内通商的通道,商人们也都下了山,城中比平常冷清了许多。百姓们此刻被官兵们拦在了路的两边,好奇地看着花泠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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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暮色渐深。孤城被夜幕一点点地淹没,淡白的月悬于孤城高
耸的城墙上。快马踏过石子路的声音由远而近。
焱殇站在城楼上,看着君博奕带着四名侍卫渐渐进入视线。这地方太高,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月亮,风从清朗的月光下拂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谈判地点在内城,是城官所居之地,孤城的一切要务都在内城进行。要到这里,先进外城,再过两道铁链桥,才能到达山顶。若有外敌来犯,只要一边放下铁链桥,桥上的人都会随着铁链掉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君博奕一行人下马上桥,铁链桥顿时剧烈摇晃起来,惊得侍卫们赶紧站稳。好半天适应之后,才慢吞吞地往前走。
“焱殇,我来了。”终于下了桥,君博奕松开缰绳,抬头大喊。
焱殇微微侧脸,沉声道:“放下去。”
一只木制大吊篮缓缓放下,君博奕把缰绳给了侍卫,一撩长袍,跳上了吊篮,四名侍卫留在了城下。
城墙上摆着一只小桌,桌上煮着茶。
花泠萱站在十步之外,紧张地看着缓缓冒出城墙的君博奕。
“皇上。”他一出现,她便激动地迎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
“皇后受委屈了。”君博奕抓住她的手,小声说。
“你来了就好。”花泠萱喜极而泣,哽咽着说:“我看过了,这里挺好的,风景优美,还有温泉……”
“嘘,让我与他谈谈。”君博奕一指压在她的唇上,唇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去,给我倒碗茶,我渴了。”
花泠萱微微一怔,身子被君博奕推开了。她抹了抹眼泪,飞快地给他倒了碗茶。
“皇叔,我还是叫惯了你皇叔。”君博奕端着茶碗,举向焱殇,笑道:“真没想到,你我会有这一天。”
“坐。”焱殇抬了抬下巴,在主座坐下。
君博奕喝了茶,抹了一把嘴巴,镇定地笑道:“既然皇后喜欢这里,那我就在这里住下了,人生苦短,能有几日安逸日子,也不错。”
他如此爽快,焱殇自然不信,盯着他看了会儿,淡淡笑道:“皇侄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皇叔给我安排的地方,皇叔给我留的活路,我当然要好好珍惜。皇后,还不给皇叔倒碗茶,谢皇叔不杀之恩。”君博奕笑眯眯地看向花泠萱。
花泠萱心里的不安更加浓厚了,“哦”了一声,过去给焱殇倒了碗茶。
“
我看,这碗茶还是你自己喝吧,这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冷潭在一边嘲笑道。
“哦,是毒药?闻上去挺香的。”君博奕气定神闲地看着冷潭,慢吞吞地说:“皇叔所赐,就算是毒药,我也喝了。”
“别一口一个皇叔,现在攀亲戚也没用,你与我们王从来就不是亲戚,是你们鸠占鹊巢,占了我们大元的领土。现在就是你们还帐的时候了。”冷潭听得扎耳,忍不住又开腔。
君博奕嘴角缓缓扯开,笑着看着冷潭说:“冷护卫如今也扬眉土气当主子了,可喜可贺。”
君博奕越如此,焱殇就越发明白,君博奕不会投
降。气氛突然间就变了,大家都看了焱殇,等着他发话。
“说吧,目的。”焱殇手指握了握椅子扶手,有了丝不详的预感。
“承蒙皇叔对皇后的照顾,皇后气色看上去还不错。看样子,真是大元国的风水更适应皇后。”君博奕笑眯眯地坐下,看着花泠萱点头。
“皇上……”花泠萱不解地看着他,小声问:“您想说什么?”
“焱殇,皇祖父给你们母子一条生路,你就这样回报他?呵,你这小人只怕没想过自己也有今天。”君博奕的脸色骤变,冷笑道。
“放肆。”冷潭闻言大怒,一把抽出弯刀,指向了君博奕。
“没用的。”君博奕一指推开了冷潭的弯刀,嘴唇微咧,残忍地笑道:“我既敢来,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们就在这里坐着看日出,看谁能等到日出的时候。”
“皇上!”花泠萱大骇,这是怎么回事?君博奕到底想干什么?
“真是我的好皇后,不侮使命。”君博奕转头看她,一字一顿地说:“你在他身边也呆了有十日了吧?一路过来,每天能接触几回?”
“你什么意思?”花泠萱身子晃了晃,勉强稳住,惊恐地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倚重你们花家,不是让你们花家谋划来杀我的,更不是让你给焱殇他们通风报信的!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还让你当我的皇后?”君博奕的脸色猛地一沉,目光死死地盯着花泠萱,“知道诛情最喜欢什么吗?诛情最喜欢美人香!你所有的衣服钗环都熏了美人香,他闻几回,就会在他的骨子里多滋生几回。毒上加毒,无药可解。”
“你……你……你把我的衣裳熏了美人香?我不是一直与这美人香相伴?难怪我总觉得疲惫不堪,软弱无力,每到夜里就无法入眠……君博奕,你怎么会如此恶毒?”花泠萱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焱殇牙关紧咬,猛地站了起来。泠涧用尽办法克制住了诛情,再让他和卫长风同修内力,花点时间,诛情还是能够治好的。但美人香就是诱饵,能让诛情暴发。
“别动怒,越动怒,诛情发作得越厉害。美人香可真不好找,但高陵熠那里多的是,我的人从他那里找到了满满一盒子。”君博奕狂傲地大笑起来,“看到你这表情,真是痛快。不过更痛快的事还在后面,你可能还没接到消息,我又让刺客去了泗水城。把倾心太后给引出来了,现在她就在秀峰山上作客,等着你去见他。”
“去死吧。”冷潭挥着弯刀,猛地砍向他。
君博奕不躲,冷潭的弯刀砍到他的肩上,发出锃地一声响。锦衣裂开,露出银寒的软甲。君博奕揭了揭被弄破的衣裳,嘴角撇撇,不屑一顾地说:“杀了我,你这主子和老主子可得一起赶赴黄泉了。我说过,既然我敢来,就不怕你们动手。”
“是吗?”焱殇终于平静下来,慢步走近他,淡然道:“你又如何断定我非要救太后呢?”
“你什么意思?”君博奕的脸色变了变。
“和你一样,你只要江山,我也只要江山。太后能为我大元国牺牲,是她的命中注定。我大元百姓会永远歌颂她。而你,注定要在此碎成烂骨。”焱殇说话时,猛地出手,一掌打在了君博奕的胸前。
君博奕被打飞出去,重重地撞到城墙上。他牙一咬,翻身就往城墙下跳。
“该死。”冷潭追到城墙处去看,只见君博奕正抓着一根细亮的绳子快速往下坠。
底下的侍卫举起了长弓,挽弓就往高墙上射来,这是短弓,他们之前藏在马鞍下面,躲过了搜
查。射上来的也不是利箭,而是烟雾。每支箭上都绑着烟雾包,撞在城墙上时立刻炸开,掩护君博奕往下逃。
焱殇的身形随之跃下,大步逼近了君博奕。
“追得好。”君博奕脸庞扭曲,拉开了衣衫,刀枪不入的软甲上安着数个暗器机关,“我还准备了这么多的美人香,好好伺侯皇叔,请皇叔尽情享受。”
他大笑着,接连按动了暗器的机关,无数圆珠从软甲上飞出去,在半空中爆开,异香在半空中疯狂地弥散开。
焱殇立刻捂住口鼻,暴退了数丈。
“焱殇,好好享受吧。你以为在孤城此地,只有你懂得如何上山、如何下山吗。别忘了,天烬统治了此处二十八年。天羽林军忠于天烬
国,而不是你这个卑
贱种。你知道吗,我至今还记得你被皇祖父罚跪的情形,那情形真是一条怕死的丧
家
犬,摇着尾巴,请人饶你的狗
命。你和你那破烂惜夫人的大婚,我也记忆尤新,也只有你,才能享受到皇祖父对你的如此宠
爱。”
君博奕飞奔上了铁链桥,疯狂的笑声在大山中不停地回响,恨得人咬牙切齿。
“想逃。”
冷潭气得胸膛都快炸开了,带着侍卫们追过去,铁链桥在中间突然断裂,侍卫们及时抓住了铁链,才不至于跌下深渊。
君博奕他们有备而来,身上都带着金缠丝,牢牢地粘在铁链桥上,借着铁链桥甩出去的力道,飞跃上了另一座山。
“我马上让人拦截他们。”冷潭跳上来,大声说。
但身后没有回声,他转头看,只见焱殇的鼻中正往下淌着鲜血。
“王?”他大惊失色,飞奔过去扶住了焱殇。
谁能想到,君博奕拿着自己的皇后,自己孩子的母亲,做了药炉……
高墙上传来一声尖呼,众人匆匆抬头,只见花泠萱正从高墙上一跃而下。
焱殇拔地而起,及时接住了花泠萱,落地时,两滴殷红的血正从他的耳朵上滴下来,正落在花泠萱的脸上。
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她深爱的丈夫要杀她,而她丈夫的仇人,却救了她!
“美人香不会要你的命,不过你这孩子不用我动手了。”焱殇掏出帕子,擦去鼻下和耳畔的血珠,缓缓地说。
“王……我们现在赶紧回泗水,找泠涧。”冷潭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来不及了,你赶紧给南月他们下令,让他们全力攻城,不惜一切代价,速战速决。给泗水城传信,让他们紧闭城门,不得擅出。”
“那太后……”冷潭犹豫道。
“我亲自去。”焱殇拿出泠涧给他配好的药,直接吞了半瓶。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这回诛情发作,不再是情
yu,而是火灼五脏六腑地疼痛。
“但是……您……”冷潭急了,焱殇伤重,怎么还能奔波。
“君博奕狡诈,但他怕我。让人抓紧搜山,路只有几条,说不定可以在他下山前拦住他。”焱殇稳住翻涌的热血,拔腿往前。
“是。”冷潭赶紧下去安排。
铁链桥已断,城门已经打开,焱殇飞跃上马,往城外飞驰。今日是他轻敌,见君博奕只身上山来,多少放松了警惕。再者,拿妻儿下毒的事,真是闻所未闻。当年的渊帝和鸿帝再狠毒,尚不曾拿妻儿下手,君博奕他居然狠得下这样的心。
焱殇见识过太多歹毒绝情的事,这一件,只怕无人能比得上。
小珍珠尖鸣着,掠上天空,直奔泗水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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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博奕在山中狂奔了片刻,抹了一把热汗,恼恨地说:“用了那么多美人香,他怎么还没死?”
侍卫扶着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会不会是早就吃了什么解药?”
“就算吃了解药,他与美人香接触了这么久,功力也必会大减,但你看到他方才的样子没有,虎虎生风,哪里像中毒的人。”君博奕靠着树坐下来,阴冷地看着孤城的方向。
“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的,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侍卫过来掺扶他,焦急地催促。
君博奕摆摆手,低声说:“歇会儿,无妨。这林子里地形复杂,他们没那么快找到我们。”
“喝点水吧。”侍卫解下水囊,递到他的面前。
他一仰脖子大口灌了几口,恶狠狠地一抹嘴唇,“我们暂时躲在这里,看看情况。若他真的没死,我们再做打算。我就不信,美人香和诛情这样奇猛地毒,对他会没有作用。他刚刚一定是强行运功,暂时制住了毒
性发作。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完蛋。”
“皇上还是太冒险了。”侍卫小声说。
“我就想亲眼看看他那表情,一定会很爽快。只要能亲眼看到他死掉,这点苦头算什么。”君博奕握了拳,重重地砸在树上,咬牙切齿地说:“再说了,你以为他真的会不在乎许老太婆的命?我打赌,他现在就会出发,赶去秀峰山。只要他下山,就让幻尘宫的人去拦住他,一波又一波地给我打,让他不停地运动内功,我看他到底有多强硬。他总不会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