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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吧。”花泠萱转身走到青鸢的马前,悲哀地说:“我活着也是痛苦,不如当着我们天烬子民的面前死去,也让大家看清他的狠心毒肠。”
“为什么要杀你,男人越无情,女人就要越活得好。”青鸢咬牙,仰头看着君博奕说:“君博奕,放顾佳烟下来,让我进城。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跑了吗?她毕竟是你的皇后,你堂堂天子,这么点肚量也没有?别让我看扁你。”
君博奕负在身后的右拳握了握,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放下吊篮,让顾青鸢进来。”
“皇上,你不怕这女人使手段?她可是会让鸟儿放火的。”罗素有些犹豫。
“让你放就放。”君博奕怒斥一声。
罗素只好挥挥手,让人放下了吊篮。
“顾青鸢。”
“王后。”
众人都围了过来,不让她往前半步。
“让我去吧。”青鸢推开众人的肩,小声说:“相信我,我一定能办到的。”
“不行啊……”冷衫顾不上男女、尊卑,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可以的。”青鸢强行笑笑,“你们不要小看我,我一定会提着他的头回来,让你们看看,我顾阿九的威风。这是我夫君,我儿子的江山,谁也别想夺。”
“喂,再不上来,我就收回来了,。”城墙上的人大喊
。
“都等我消息,只要看到小珍珠飞出城,就是我得手之时。”青鸢坚定地迈向了吊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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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情况比她想像中的糟糕得多。
他们僵持了很久了,粮饷也跟不上,之前一直败,伤兵太多。城中无人开铺,百姓们都躲在家里,男人都抓到了城墙边修工事,做苦力。还有被强行套上盔甲,前去迎战的。
百姓家里大都已被搜刮得干干净净,目之所及,全是惊恐不安的面孔,比起泗水城的安定,那真是天壤之别。
有一顶小轿在城楼不远处等着,君博奕已经先行回府了。
青鸢坐上小轿,手往袖中捏了捏,她的短刀就藏在这里,她在脑补了数个出手的时机,是一见他就把刀扎过去,还是趁他不备之时……
凝神间,小轿已经到了君博奕的行宫前。
瞳木溪有猎场,贵族们常常秋季来此狩猎,皇族在这里建了一个恢弘的行宫,君博奕的马就拴在行宫门口的石狮前,有侍卫正给马喂草料。
小轿没停,直接抬进了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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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姑娘提意见,说我更得太晚,熬不住,等不到猜题的时候。所以,下一回我会在出题的前一天就会通知大家,大家可以某一天一起守题目。
我们的更新系统就是这样的,凌晨二十分之前,都有可能算成前一天的更新,当天就算断更了,很坑
爹,所以只能控制在凌晨二十分后更新,再加上延迟显示,起码是凌晨三十分之后才会显示。
平常的时候,小夜猫子们可以等等,要上班和带宝宝的最好早早睡。
第一位获奖的姑娘,三千乐文币已经送出,我们等着第二波活动吧。】
☆、257。你有没有一个深爱你的人【257】
你有没有一个深爱你的人【257】
踏过白玉雕成的蜿蜒小路,青鸢在一间高亭前停下脚步。
君博奕就在里面。
一张楠木高椅,一只楠木小几,几上摆着一壶茶,两只碗。他歪在椅上,一手反拿着面具,挡在脸上,遮去了面上的疤痕,也挡去了他复杂的神情醣。
侍卫和婢子们都被他摒退,偌大的芍药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风摇动芍药枝,俏嫩的花苞从碧绿的叶片里探出来,怯生生地看着青鸢呙。
世间总有这么些美好的东西,在你生命最惨淡的时候,给你带来一点香,一束光,让你能看到一线希望。青鸢想,明年此时,她能否和焱殇一同赏花?
盯着花看了一会儿,她微拎裙摆,缓缓踏上了台阶。
“君博奕。”青鸢朱唇轻启,浅浅唤了一声。
君博奕没动。
“你支撑不了多久。”青鸢又说。
君博奕放下了手里的面具,阴鸷的视线落在青鸢憔悴的小脸上。
青鸢隔着这么近看他的脸,真被吓到了,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以前君博奕算是才貌双全,英俊挺拔,但现在这张脸已毁成了地狱阎罗,可怕至极。
“害怕?”他唇角牵了牵,眼中涌出几丝恼意。
“没人会怕一张脸。”青鸢平静下来,主动在他对面坐下,执壶倒茶。碧绿的茶水一倾而下,落进了白瓷茶碗里。
“呵,你总是这样与众不同。”君博奕索性把面具丢开,笑笑,“也对,一张脸而已,没人会怕一张脸。”
“你想治好吗?”青鸢的碰到了藏于袖中的小刀,心跳快了几拍。
“脸?”君博奕扬了扬断开的半截眉,笑声大了起来,“不,我不治。”
青鸢微怔,不解地看着他。依她对君博奕的了解,他是一个高傲、张扬,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怎会不重视自己的脸?
君博奕很满意青鸢这种神情,端起茶碗,断眉高扬,唇角一咧,脸上疤痕更加吓人。
青鸢虽说不怕,但他这样子实在是让人心里发怵,赶紧转开了头,紧接着,他的声音慢悠悠地钻进了耳朵。
“这是失败的教训,要成为一个真正伟大的帝王,就要记得自己做错的事,从失败里站起来,把敌人统统踩在脚下!阿九,我以前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很喜欢你,这话我现在也敢说,还敢当着全天下的人说。只要你同意留在我身边,我马上封你为贵妃。”
“那我应该说荣幸?怎么不是皇后?”她微微蹙眉,反感地问他。
喜欢两个字,不是游戏,朋友之间的喜欢,亲人之间的喜欢,爱人之间的喜欢,全都是纯洁的、干净的,怎么会像他这样,把喜欢践踏进了泥污里。
“阿九想当皇后,我怎么会不肯?”他笑笑,双手在椅子扶手上抓了一把,盯着她的眼睛,慢悠悠地说:“只要你与我一同站去城楼之上,告诉全天下的人,焱殇已经死了,你已经决定嫁于我为妻,你我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哈,这条件还真诱
人。”青鸢悲愤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你不像你了呢?鸿帝去前,曾千叮万嘱,不管我遇上什么事,都要坚持告诉天烬朝堂上下,你才是天烬的皇帝。我也算尽心办到,助你为帝。时至今日,你对我说着喜欢,却做着威胁我的事,君博奕,你的喜欢,未免太不值钱了。”
君博奕听完,居然笑出了声,连连摇头,指着她说:“小丫头,别这么义正言辞。就算没有你,这帝位我也登定了。先帝若真对我父子情深,也就不会留下什么密旨来对付我。说到底,在我们皇家,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有的只是利用,平衡,还有权力。为了权力,就得利用所有人,平衡所有的势力,为已所用。”
“所以,你连自己的皇后,自己的孩子,也能拿来利用?”青鸢抑制不住愤怒,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起了桌上的茶碗往他脸上泼去。
他手快,抓起面具,挡向了泼过来的茶水,但还是有小半茶水泼到了他的头上。茶叶挂在他的发上,让他看上去有些可笑。
他终于黑了黑脸,牙关紧咬了一会儿,把面具往桌上一丢……
咣当……
坚硬的金子撞倒了茶壶,茶水全都淌了出来。
“我不会和你生气,来人,把大元王后带下去,好好梳洗,晚上与我同登城墙,向天下宣告此事。”
他站了起来,拍掉了头上的茶叶,冷冷地看了一眼青鸢,大步往外走去。
“君博奕,你这个小人!”
青鸢又抓起桌上的面具,往他背上丢。满腔的愤怒化成了力量,让她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脑袋!
君博奕摸着被砸痛的脑袋,抓狂地转头指她,“放肆,我可不是焱殇,纵容你像泼
妇一样在这里撒泼。来人,快拖下去。”
几名侍卫大步从花丛外跑来,拉住了青鸢往后面的屋子走。
黄金台上黄金屋,金灿灿的珠帘一层叠着一叠,往里走,一只黄金浴池位于大殿正中,十数婢女围于浴池前,正往碧绿的水里洒香露。
这就是区别,焱殇带兵打仗,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有险事总是自己冲在前面。而君博奕一败再败,却还在享受这样的黄金美浴。
“王后请更衣。”婢子们围过来,语气僵硬,神态恭敬中带着麻木。
青鸢低头看自己,她确实有好些天没有好好收拾过自己了,就算死,也得死得干净,漂亮!而且,她猜测君博奕是不是想占便
宜?男人在那种时候总会放松警惕,到时候她也好动手。
“你们都下去。”她扫了一眼众婢子,威严地说。
婢子们互相看看,没动。
“下去,不然我现在就让皇帝砍了你们的头。”青鸢声音陡然严厉,挥手指向门口。
婢子们又互相看了看,行了礼,退到了金帘之外。
“王后请不要为难奴婢,奴婢就在此处听侯差遣。”为首的一位深深福身,颤声告饶。
青鸢只想清静,能离这么远也好。她把小刀小心地握在手里,褪了衣衫,往水里滑去。温暖的水包裹过来,让她轻吐了一口气。
胆战心惊地泡了会儿,一身疲乏消除不少。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君博奕居然没有出现!也对,他现在烦事缠身,哪会有心思来做这些苟
且之事?
她有些不安,在亭子里,她一直克制着,不敢贸然出手,就是害怕失去行刺他的最佳的机会。若君博奕现在不来,晚些去了城墙上,他前呼后拥,有众人保护,她将更难下手!
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坐等上城墙的时候,她要主动去找他!
她猛地从水里站起来,心脏揪痛了一下,差点没痛得她又摔回水里去。
“小心脏,别使坏,我们好好地熬过这一劫,以后我天天好鱼好肉地伺侯你。”她摁着心口,脸色苍白的说。
金帘外,众婢子神色古怪地看了进来。
青鸢扭头看了一眼,深深吸气,从水池里起来,一件一件地穿上了她们拿来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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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博奕一步未停,一口气走到了自己的寝宫,抬脚踹开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见他满腔怒火,众侍卫哪敢靠近,隔着四五步的距离站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们说,是不是没有人会怕一张脸?”他猛地转过身,瞪着众侍卫问。
侍卫们不知他是何意,面面相觑,根本不敢答腔。
“御医们是不是没办法治好朕的脸?”他挥舞着拳头,又大声问。
眼看他神情越来越狰狞,罗素赶紧上前来,抱拳道:“皇上,天下名医数不胜数,总会办法。而且,不是还有易容术……”
“狗
屁
的易容术,朕要的是朕自己的脸!”他一拳砸在桌上,痛苦地说:“朕要和以前一模一样!这么多御医,居然没有一个敢说治得好的。”
罗素抿紧唇,不敢再出声。
君博奕颓然坐下,沙哑地说:“为什么朕的手下会有这么多的窝囊废?看看焱殇,他身边有冷字七人,南月落恺,焱灼驻守泗水,焱渲替他守住大南。当年大元国被打得溃不成军,亡
国灭
族,但你们看看,他们居然能打回来,还打得这样有声势。若不是朕施巧计,今日瞳木溪边躺着的人,就是朕!”
“皇上英明,现在不是正往皇上计划的方向发展吗?顾青鸢只身前来,说明焱殇确实已经倒下。属下相信,不出十日,定能分出胜负。”
罗素终于说了几句让君博奕舒坦的话,他闭了闭眼睛,伸手抓过了桌上的铁匣子。打开来,朱雪樽就塞在一团旧丝绸里。
“据说朱雪樽有去腐生肌,起死回生的妙用,也不知是真、是假?”罗素走过来,好奇地打量朱雪樽。
“就这么个破玩艺儿?”君博奕把朱雪樽往桌上一丢,冷冷地说:“少异想天开了,赶紧去把将军们召过来,议议明日一战。”
“是。”罗素赶紧退出大殿。
空荡荡的大殿里,四处飘荡着药味儿。君博奕心里一阵恶心,把朱雪樽丢回丝绸中,嘀咕道:“若真是好东西,云罗老皇帝就不会死了,高陵越和高陵熠也都长生不老了,会被人随便偷出来?笑话!”
门外传来了匆匆地脚步声,婢子低柔的声音传了进来。
“皇上,大元王后要见您,奴婢们拦不住……”
“君博奕。”青鸢的声音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