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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笑笑,看向浮灯住的方向,这么吵,那大和尚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看什么呢?”焱殇的手绕到她的另一侧,摁住她的小脸,把她往怀里摁。
“看浮灯啊,病成那样,御医也束手无策。”青鸢轻叹,担忧地说:“我好有负罪感,好像就是我害了他。”
“胡思乱想,胡说八道。”焱殇下巴抵在她的额上,往戏台上看。
换了出新戏,花旦站在四个男子抬的大鼓上,她腰上缠着一面小鼓,一面旋转,一面挥动手里的鼓槌,翩翩起舞。大红的裙摆像牡丹一样盛开,露出一双白玉般漂亮的腿。
“这女子长得不错啊。”有人大声说。
“这就是有名的四姑娘,前几年红透了,能请她唱台戏,酒楼的生意肯定好。这两年倒没以前的风光了。不过,从真本事上来说,她倒是名符其妙的名角儿。”南管家笑着介绍。
“长得好,唱得好,也跳得好。”有人附合。
突然,南月指着四姑娘说:“你们看,她长得像谁?”
众人定睛看了半晌,纷纷摇头。
“嫦娥呀!”南月笑道。
“说得你好像见过嫦娥一样。”众人起哄,纷纷嘲讽南月。
南月摸着额头笑,手掌一挥,让南管家上
前来,“去,让四姑娘到这里来跳,隔太远了,都看不清。”
“完了,南月酒兴上来了。”青鸢掩着唇,小声说。
“这么多人看着了,出不了事。”焱殇唇角噙笑,手指在她的掌心轻揉。
“得,我看你也不是省劲的,也想看人家漂亮的腿吧。”青鸢嘴角抽抽,别开了脸。
不一会儿,四姑娘被请到了众人面前。她加了块面纱,只露一双乌黑的眼睛,微微有些慌乱。
“别怕,就在这里跳。”南月用筷子敲碗,笑着说:“跳你拿手的。”
“是。”四姑娘点头,手扶在抬鼓的人肩上,纵身一跳,上了大鼓。
这大鼓有半人高,被高托起来,四姑娘站在鼓上,脚尖轻踮,旋转两圈,鼓槌敲响腰间的小鼓。长发飞舞,姿态优美,转身弯腰时,像随风轻摆的牡丹花,徐徐绽放。
“好。”南月抚掌,大声喝彩。
“好什么好,还没王后姐姐好。”佳烟已经闻讯赶来了,拧住他腰上的肉,咬牙切齿地瞪他。
“喂,疼。”南月吃痛,赶紧求饶,小声说:“凑个乐子嘛,干喝酒有啥趣味。”
佳烟气怵怵地啐他,转过头,堆着笑脸看青鸢,“你也就配看这个,王后的舞,你一辈子瞧不着。”
“谁说的?”南月被激怒了,站起来就向焱殇作揖行礼,“王,让王后跳一支,让臣等开开眼界。”
场面静了静,有人轻轻拉了南月一下。
“南月,你醉了。”
“哎呀,又没外人,兄弟们聚在一起乐一乐,怕甚。”南月推开那人,小声嚷嚷。
眼看南月下不了台,青鸢落落大方地起来,笑着说:“跳就跳,怕你看瞎了眼。”
“臣眼睛大着呢,瞎不了。”南月拍着胸膛,乐呵呵地说。
“别生气,乐一乐。”青鸢弯腰,凑到焱殇耳边说:“你也没看过,让你也开开眼。”
“谁说没看过。”焱殇拉了拉她的小手,含笑说:“去吧,让他们见识一下大元王后的风采。”
“遵旨。”青鸢笑着福身,扫视一圈众人,拉起了焱殇,“我要在你掌心跳,你举得起吗?”
“好啊。”焱殇笑着起身,
青鸢踩掉绣鞋,站在椅上。等他双手握在她的腰上,往上一抛,人扶着他的肩,缓缓在他掌心站稳。
四姑娘在鼓上停了下来,愕然看着这一幕。
“快,奏乐。”佳烟兴奋地拍手。
“给我一支笛子。”青鸢向乐师招手。
冷青马上奔过去,拿了支笛子过来,递给了青鸢。
青鸢垂眸,把翠笛凑到唇边,婉转的笛声悠扬响起,在一片喧嚣中,像一溪静水,缓缓淌过众人浮躁的心田。
这是曼海的歌谣。
场面骤然安静。
焱殇把她缓缓托高,琵琶声和着她的笛声响起,是佳烟取来了琵琶,与笛声相和。
青鸢一腿轻抬,裙摆在风里化蝶,一手握笛,一手立成佛手印,在夜月中轻轻舞动。
江山好,众人醉,而那些逝去的忠魂呢?那些永远留在大漠里的人呢?
如缎青丝被风扬起,朱唇染笑,婉转轻唱:“憩寻秋水,闲看流云,几度清欢醉得酩酊……”
青鸢的美,从来不停在面子上,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吸引力,简单纯粹,又令人一见难忘。
可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忘了这一支舞,焱殇用掌心托着她,她在月下、风中,在众人的仰视里旋转摇摆,如清柳沐月,娇兰随风。
四姑娘站在鼓上,面无人色。
出场时的吸引万众睹目,突然变成了无人理会的小草,让她越想越气,眼中寒光一闪,手指轻轻弹动,一枚小石子直击青鸢的小腿。
青鸢的腿上突然中招,失去平衡,直接往后摔去。
“小心。”
焱殇眼疾手快,用另一手抓住她的小腿,往身上一拽,青鸢就势用腿勾住了他的腰,二人转了两圈,他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入怀中。
不明就里的人们,还以为是青鸢故意,滴水不露的配合,丝丝入扣的默契,引得满堂喝彩。
“焱殇,好想喝酒,醉卧君怀。”青鸢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边,小声地喘息。
“那就醉。”他拿起酒碗,喂到她的唇边。
这么多人在面前,又仿佛没有人在面前,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的眼里只有他。乐声已经停了,风吹得二人的长发缠绕不休。她张嘴咬住酒碗,他托起碗底,助她一口饮尽。
酒顺着唇往下,流过下巴,到了脖子,再染上衣裳。
他丢开了唇,怜惜地吻着她的唇角,喃喃地说:“小妖物啊,你是把我的魂给锁紧了。”
“有吗,我摸
0摸。”青鸢摸到他的心口上,轻笑起来。
一
阵轻轻地脚步声响过,扭头看,这些人已经撤得无影无踪,再看下去,只怕就得捂眼睛了。
“呵呵。”焱殇低笑,抱着她往花园深处走。
“坏家伙,你想做坏事?”青鸢面颊滚烫,双手双腿紧缠在他的身上,小声娇嗔。
“如果这是坏事,我天天想做。”焱殇低头咬她的嘴唇,沙哑动情。
青鸢的脸红透了,心跳慌极了,轻轻地说:“我也想天天做。”
“小妖物……”焱殇笑出了声。
青鸢羞得把脸紧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说:“不许笑,我只是说和你这样抱着,你肯定想歪了。”
“是吗,那我也只是想着天天抱着。”焱殇停下来,把她放下来,双手撑在长廊柱子上,让她靠着长廊站着,轻声笑。
“我也想荡秋千。”青鸢仰头看着他,手在他掌心里摸了几下,抿唇笑,“我还想在肩上坐一回。”
“来。”焱殇握着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抄,稳稳地放到了肩上,笑着问:“还想干什么?”
“要天上的星星,要月亮,还要好多好多……想不起来的……”青鸢轻呼着,高兴地扶稳,由他托着,往前面的秋千架走去。
“行,星星,月亮……”焱殇把她放到秋千架上,双掌握住了绳索,也稳稳站了上来,朗声说:“准备好了吗,抢星星去。”
“哈,你有本事就真给我抢一颗下来,看老天爷肯不肯给你一颗。”青鸢清脆地笑道。
“小妖物,我不是有两颗了吗?”焱殇低头,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柔地说。
“惨了,难怪你前半辈子这么多灾难,原来是抢了上天的心肝宝贝。”青鸢吃吃地笑,在他怀里蹭动。
秋千轻轻地晃,他声声笑。
“谁说你是上天的心肝宝贝,你是我的,上天也争不走。”
青鸢眯了眯眼睛,对啊,上天一点都不疼她,所以让她倒霉透顶。焱殇拿她当宝贝,她才有了今日的快乐啊。
“我们会一辈子这样吗?老了也这样吗?”她喃喃地问,从未有这样盼望过天长地久!
“当然,永远。”焱殇朗声笑,一发力,秋千往前飞荡,带着二人飞向星空。
☆、278。她要怎么面对佳烟【278】
戏台比预想中的安静得要早,现在还是预热,大日子在后天,戏班的姑娘们带着兴奋和激动,早早地睡了。
四姑娘举着烛台,缓缓走到窗边,手指一弹,一小段儿枯枝一样的东西跌进草丛里,不一会儿,就散发出淡淡的香。
这是她和君耀然联络的方式,君耀然在这些地方都有暗探,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只要闻到香味,就知道她进展顺利播。
她仰头看了会儿月亮,正想关窗子,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院中。月光落在他刚毅的脸庞上,眼中带着几分急切。
是冷青!
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匆匆关窗。
“姑娘且慢。”冷青出声制止。
“将军有何吩咐。”四姑娘只好把窗子打开,垂着眼帘答话。
“小公主喜欢那只鼓槌,这时候还不肯睡,所以,请姑娘割爱。”冷青拿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到窗台上跫。
“勿需银子,将军拿去就是。只是戏子的东西,会辱没公主的高贵的身份。”四姑娘取来鼓槌,推开银子。
“收着吧,置办一只新的,绰绰有余。”冷青也没看她,留下银子,拿着鼓槌就走。
“将军。”四姑娘刚唤了一声,只见门外又跑来一道窈窕身影。
“将军拿到了?将军真厉害,谢谢将军。”那女子长得还算娟秀清丽,面孔白净,看冷青的神态又爱又敬。
“小矜姑娘过奖了,只是拿个东西而已,快回去照顾小公主吧。”冷青尴尬地把鼓槌给她,拔腿就走。
“将军,我给将军煮了醒酒茶,将军晚上还要巡视,很辛苦,我给将军再做点菜吧?”女子捧着鼓槌紧随其后,细声细气地说。
“不必了。”冷青的步子更快,简直像逃跑一般。
“将军为何这样嫌我,王后会说会赐婚给你我。”小矜有些沮丧,停下脚步,
冷青一抖,脚踩着一枚石子,狠狠崴了一下。
“将军小心。”小矜赶紧跑过去,心痛地扶住他,柔声说:“将军,不必慌张。若将军实在不愿意,我也没本事把将军抢回去呀。”
冷青闹了个大红脸,大元的女子大都直接爽朗,但他毕竟一直呆在天烬国里,很不习惯小矜这样的追求。
“对了,这是我给将军做的。”小矜拿出一只香袋,抿唇一笑,给他系在腰带上,“现在蚊虫多,将军晚上夜巡的时候,能避蚊蝇。哦,不只将军有,他们都有,将军不必介怀。”
“谢了。”冷青红着脸,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将军……将军若能早早接受我……”小矜脸红了红,声如蚊蝇,“就能早日成亲,亲手为将军抹上驱蚊露,为将军解忧。”
冷青又抖了抖,干笑几声,跛着脚往前走。
“我扶着将军。”小矜赶紧冲过去,扶住了他。
“不必了,真不必了。”冷青的脸涨得像猪肝。
这时,从前面传出一阵窃笑。
“哎哟,将军好福气。”
“将军,我们成亲吧。”
冷青一个激灵,匆匆抬眼看,冷衫他们拎着酒壶,抱着酒坛,正三三两两坐在草地上,也不知道朝二人看了多久。
“哎呀,羞死了。”小矜捂着脸就跑。
“你们这群龟
孙子!”冷青恼羞成怒,大步冲过去,夺了一壶酒就往几人头上浇。
冷啸一把夺过了酒壶,把他往地上一拉,害他摔了个四仰八叉。大家哄笑了会儿,冷啸又指着他说:“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身上的衣,脚上的鞋,都是小矜悄悄做了塞进你的旧衣里的,你呀,真是木头脑袋,就没看出来?”
“我说了他长了个冬瓜脑袋,你们还不信。”冷衫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嘲讽道。
“小矜姑娘不错,你要真讨厌她,怎么没把香袋拽下来丢回去。”冷潭笑呵呵地摸他腰上的香袋。
“不是说你们都有吗?”冷青梗着脖子嚷。
“切,你的香袋里塞了什么?我们的塞了什么?你看你的绣了什么,我们的绣了什么。”
冷衫拿下自己的,只是普通的花锦布,里面塞着普通的香料。再看冷青的,布是上好的天青缎,香料是昂贵的脐香、苏合。
“小矜可等了你有大半年了,四处去打听你喜欢吃什么,用什么,这次又央着她叔叔南管家主动送上画像来说媒,你也别太踢人家面子。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你就不想有个自己的胖儿子?或者,真的还记着穆飞飞?”冷潭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地劝道。
冷青沉默了会儿,往后一躺,低声说:“是还记得,但也没那么喜欢了。我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