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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逆羽依然不看他,直接道:“备战,展我国威,即便是死也要抗击!”
看来你也知道会死,可,既然要战,自然是不想死,周天哪有时间陪他们耗时间,她若不想死,就得放聪明点:“给我兵符。”
“太——”欧阳逆羽正要说话,突然人群中跑出两位狼狈异常的身影,男的一身白衫,虽然凌乱但也气质不减。
宋无霜乍见欧阳逆羽,终于松口气,直接过来问安。
宋无缺一眼看见了马车上的周天,顿时跳着小脚咋呼道:“就是他!就是他!他杀了哥哥!还打伤哥哥!欧阳将军快杀了他!他是坏人!他要杀哥哥!”
周天闻言顿时目光锋利的扫过去,厉声道:“来人!把这人拖出去砍了!”
“是!”贺惆、贺怅顿时拔剑,飞身向前刺去!
欧阳逆羽大惊,瞬间拦在吓坏的小孩子身前,直接跪下:“太子要做什么!这里是微臣的地方!微臣恳请殿下高抬贵手,无缺只是个孩子,多有冒犯是微臣的过失,请太子成全!”
宋无霜惊呆的跪在地上,他是太子!宋无霜急忙把弟弟护在身后,刚才周天明明没这么强势,为什么突然之间像换了一个人,原本不在意的冷漠突然成了杀意,这人……
周天瞪眼瘫在地上的孩子:“不要仗着年纪小就如此放肆!大路宽广,但不是你家!看在欧阳将军的面子上,本宫不杀你,再敢对本宫无理,本宫挖了你的心喂狗!兵符。”
欧阳逆羽这次不敢说不,扯下兵符给了太子。
周天翻身下马,扫了地上的人一眼:“让你的人下次放老实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欧阳逆羽见太子带着几个人上了城墙,才松了一口气,太子性情古怪,即便是他也不是每次都能制住太子的脾气。
欧阳逆羽扶着他们站起来:“你们怎么会碰到太子,下次绕着他走。”
宋无霜有些惊异:“没料到他就是太子。”阴晴不定!
小宋无缺在看不到周天后,哇的一声开始大哭!脸色发白的搂着哥哥的腰不敢移动,刚才两把剑尖直逼宋无缺脑门,孩子吓的不轻。
宋无霜顿时有种鬼门关转了一圈的错觉,连孩子也不放过:“就是他当年杀了我小弟!”
欧阳逆羽顿时看向他:“你少想着报仇,他没把你抓进宫就万幸了,你快走!陆永明如果看你第二眼,你想走也走不了。”
宋无霜想起什么的拿出腰间的玉佩:“这个东西是太子刚才给我,他不准我们动永乐郊区的兵马,太子说是自己人,将军,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欧阳逆羽接过玉佩,只是普通的大内通用腰牌,太子为什么说郊外的人是自己人:“你们先走,我自会处理。”
“将军!”
“走!不想让太子下来看到你就带上你弟弟赶紧走!”
宋无霜不敢停留,谁敢试探自己的运气,抱起还在哭的孩子,快速消失。
周天等人已经分散在城楼上,检查太子让他们看的东西。
周天立于城们,宏大的西门高大雄伟、固若金汤,是国之首都的城门之处。
在城门之内,住着她的黎民百姓,虽然不太喜欢自己,却也是成就她太子之位的衣食父母,若是沦陷,再卓绝的人物也会是一杯黄土。
周天站在城顶的最西侧,望着这里放着的九十门发石机。
发石机是最原始的炮之形态,在现在看来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器,但在冷兵器时代,它们预示着一个国家的兴衰。
西城上一共有三十架大型机、六十多架小型机。单那三十架大型机的使用就需要耗费两千人运转,试问整个欧阳军有多少人可供这些投石机消耗人力。
周天舒口气,此刻她没有看到在古籍图册、考古出土才能看到的东西的激情,反而非常无奈,宋朝时间炮已经有八种状态,焰国呀的一共就两种!不知道以为焰国在过家家!
周天很想藏拙,至少不该令人起疑,可对于当亡国奴来讲,欧阳逆羽和孙清沐的看法就是狗屎,周天指指距离他最近的士兵:“过来。”
“属下在。”
“这里谁负责?让他上来。”
“是。”
一城之楼门,是重要的军师布局地,闲杂人等不可进入,不想现在掏点票钱就能参观,在冷兵器时间,城楼之上的广大区域就是核心军师要地,杜绝拍照。
负责西城楼的是第六骑兵对总智慧,肖雷,人高马大,身材标准,今年刚得了个大胖儿子,人看起来很严肃,据说儿子出生至今没给过儿子好脸色看。
“你负责这里的防御?”周天率先开口。
“是!太子!”肖雷单膝跪地,不忘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谁!
周天扫眼围墙之间的距离道:“你把投石机放到这里来,炮口距离围墙三米?听不懂米?四步。”
肖雷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不敢逾越的提醒:“太子!这里地方宽阔!是守城将领袭敌的地方!请太子收回命令!”
周天脾气顿时就上来了:“让tm你干嘛就干嘛!袭敌!一个人的力量能怎么袭敌,你以为那些攻城设备是你们两只手就能推到的!告诉你!云梯不是梯子!它的启动就需要上百人,一架顶端攻城云梯需要一千士兵合力发射,人站在这里干吗!砍梯子还是看着人往上爬!”周天最后很损的问了句:“你没见过大国攻城吧!”
肖雷脸色立即发绿,他上过战场打过月人,今年十九岁,有限的生命力确实没有见过大国攻城,加上焰国‘和平’并没有尖端设配,投石机还是他们将军自己掏银子造的,他知道很贵!
周天看他低头,不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她也有责任,说话也温柔了一些:“你把投石机放在这里,这里城面宽广,有助于你架车墩,哪里狭小,而且敌人一眼就能看出那里装了武器,你把炮口隐在城门内部,前面用木墩伪装,这样你的打击位置敌人无法判断,加上这里空间宽阔,有助于炮手指挥,方便定位。”
肖雷看眼太子,直觉认为太子吃饱没事干,说话更是不靠谱:“距离城墙太远!如何查看敌人方位!”
周天指指每个端口:“每炮在城头上设一战士,专管观察敌情,根据观察位置,令炮手定放,如果小偏,就让拽炮索的人移动一下位置;如果大偏,就让炮手移动炮架;炮石打远了就减少拽炮索的人,打近了就增加拽炮索的人。这样试射两三次后,就可以准确地命中目标。”
欧阳逆羽已经上来,听到了太子说的最后一段,他站在那里看着对站的两个。
肖雷很有‘经验’的提醒:“太子,是不是浪费时间和石原,一个目标连续打击四次才能定位。”
周天闻言一脚把他踢在地上,周天用了百分百的力度,疼的大男人捂着肚子起不来:“你脑子没长错吧!欧阳逆羽选你的时候他在吃奶吗!你平时如果守城,打击出去十块石头有一块击中都是你祖坟冒烟,现在最多让你打击四次你还有意见!一群庸才!”气的周天就想给他第二脚。
欧阳逆羽站出来揽住他的胳膊:“太子,脚下留情!”
周天也不解释,观测修正的间接射击是开封被金兵攻克总结出的最先进的打击方式,四步定位法,就算放在鼎盛的军事大唐也是翘楚中的翘楚,何况大唐都没有,他呀的还那么多废话,简直是不想活了。
欧阳逆羽盯着周天,见他眼里熟悉的怒火散去才谨慎斟酌的问:“敢问太子为何会想到那么做!太子不是对军事向来没有兴趣!”
周天心情又不爽了:“都欺负到我门上!我再没兴趣!指望你救我吗!”
欧阳逆羽被顶的脸色难看:“太子能急中生智是天下的服气,这样的排列方式,微臣立即派人安排,希望太子不是心血来潮哄微臣玩。”欧阳逆羽说的很谨慎,因为他也没有接触过大型守城。
周天对欧阳逆羽不是太反感:“你想说我胡乱指挥是不是!自己打击一下试试,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放在哪个位置,勇士们才会愿意上擂台生死战!你傻呀,当然是看不见的角落里!本宫玩这一手的时候,地上这家伙还没出生!”
欧阳逆羽心想你也好意思提,太子殿的血还没洗刷完你的罪孽,欧阳逆羽小心的看眼太子,觉他情绪有些不稳,小心的绕过他的身边,把肖雷先拖下去:“太子,视察完了吗。”
周天直接道:“现在架好,晚上我来看打击的准确度,谁错五次以上扒谁皮!”
欧阳逆羽嘴角僵了僵,想要说什么,但这时候也没胆子触太子霉头,心里却对太子实在反感,这时候凑什么热闹!
苏水渠走过来:“太子,发现三处可水攻的地方,另外两处便于对方挖城。”
周天顿时怒道:“让兵部造‘听翁’!敢从地下攻,非憋死他们不可!”
欧阳逆羽冷着脸提醒:“回太子,那是‘听管’。”
周天转身就笑了,变脸的速度堪比京剧,声音也出奇咬牙切齿:“我的大将军,你那东西是听墙角用的,民间俗称叫隔墙有耳。”
苏水渠见欧阳逆羽脸色更难看了,顶着压力帮这位他昔日最崇拜的大将军问了句:“什么是‘听翁’比‘听管’厉害。”
“方圆十里尽在掌控!”
苏水渠立即崇拜万分:“太子,厉害!”
“那是!要不然那样说本宫坏话的人能死那么快!”这句是说给欧阳逆羽听:“我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要不吓的月国不敢出手,我焰宙天给他们当孙子!”
苏水渠立即安抚的为太子降降火:“太子洪福齐天,智谋天下,也是月国给您当孙子。”
欧阳逆羽突然道:“你是谁?”奉承太子的不是奸臣还是奸臣!
苏水渠第一次跟欧阳逆羽说话,心里有点小小的颤抖,退敌千里的将军,没有一个焰国子民不爱戴:“在下苏水渠,是太子新任命的盛都河道史。”
“你就是苏水渠。”
周天已经绕到背后去看城墙的坚固度,砸城的锤子可不是吃素的,包裹上一层减震比较好,月国不见得有能力攻入盛都,但月国使臣会把盛都的一切说出去,思想想给他们点压力总比真打起来,硬抗舒服的多。
苏水渠像小学生一样战战兢兢的站的,心里有些惧意,欧阳逆羽给人的血腥气很重:“将军,记得我。”
欧阳逆羽骤然道:“我不管你以前做什么!总之以后伺候太子,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太子的脾气不用你们起哄!如果我听说你敢教导太子换新花样玩!别怪焰国没你这个人!”
苏水渠有些愿望,还有点不明所以,他能怎么教太子玩:“是,将军。”
“去看看太子在干什么?”欧阳逆羽却在思索,太子是想抗争还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只要不是来此捣乱他就谢天谢地了:“来人。”
“将军。”
“按太子说的把投石机摆好。”如果效果不好,他会立即撤下,计算太子发怒也一样。
孙清沐马不停蹄的赶来,听闻太子也在这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将军呢?”
“跟太子在楼上!”
孙清沐才走到一半,就听到高大的城墙上扔下一个惨叫的身影。
驻炮台内,所有人跪在地上,贺惆、贺怅脸色难看的盯着他们,敢袭击太子!活腻歪了!
周天没有阻止贺惆、贺怅在这里杀人,她依然敲击的墙面在考虑包裹上一曾什么,至于落下去的人,谁愿意收尸谁收尸吧。
欧阳逆羽飞速赶过来,跪在地上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欧阳逆羽看眼没事人般的太子,忍下心里的愤怒,让所有人下去,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他辛苦培养的亲兵,就算没有功劳也曾为焰国流血,而这位焰国之主却如此不在意他们的生死:“太子,时候不早了,您是否回宫。”
周天也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投石车放好了吗?”
“正在移动。”
周天放心了一些,从塔的女墙眺望出去,寻找着制高点:“我再等一会,弄完就走。”
欧阳逆羽闻言,顿时上前一步,双手坚定的握住太子的肩,认真的看着他,声音透着疲惫的无耐:“太子,回去吧。”
周天惊了一下,望着他带了丝乞求的目光,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拉扯着周天听欧阳逆羽的话,这种感觉就像深爱过的一方无条件的遵从。
欧阳逆羽认真的看着太子,比让焰宙天出宫的那次还要真诚,声音带着无限诱惑力:“太子,微臣送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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