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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心结,早已注定。
高铭文瞬间看向西平王。
西平王注视着下面的女子,初见第一眼并没有不同,绝对不会让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驻第二眼,但看久了会发现,仿佛一切的光点都在她的身上,恬和嘉祥。
月历鞍收回目光,对上焰宙天:“太子。”
周天顷刻间明白了,因为月历鞍带着王妃,周天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率先道:“王爷,本宫怜太子妃身有不便,不愿让她上前请王爷体谅。”
月历鞍突然道:“太子,本王想以三十美眷换你一位太子妃、外送二十年互不侵犯承诺!免两年纳贡,不知这样的厚礼,够不够让太子割爱!何况,没出生就是变数!”
不要脸,果然强权底下有外交:“我送你五十匹马,你把皇位给我呗,净说废话!国就是国,战就是战!跟个女人有什么关系!祸国不言美色,兴国不讲计谋,靠的是硬气的实力,万一依瑟半路水土不服死了,你的话是飘走还是不飘走!开玩笑呢!假设不成立!”
宋岩尰立即站起来:“好一句,祸国不言美色,兴国不讲计谋!若是太子差遣,我宋家肝脑涂地,愿送上一万大军给我皇太子!”
焰国权臣出列,统一下跪:“臣等愿拱手兵马供太子差遣!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焰国六位兵马大将军在欧阳逆羽的带领下出列:“臣等愿拱手兵马供太子差遣!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琼林院的大门突然敞开,一千位锦衣杀手齐出,飞速掠过月国在场所有人的将领,眨眼间消失不见,子车世在焰国群英的拥护下而出,锦缎银袍瞬间盖过全场浮华,子车世恭敬的掀袍而跪:“草民来迟,臣等愿意拱手三十万铁骑,亲赴战场,弘我皇太子之威风,太子千岁!”叩!
月历鞍等人惊慌站起,脖子上的朝珠荡然无存。
月国众大臣全部开始惊退,焰国太子想做什么!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头!就不该相信焰国有什么礼仪信念!焰国太子神经起来就喜欢杀人!如果死在这里亏死了!
月历鞍终于记起这太子毛病不好!如果在这里跟他动手才不值得!“焰宙天你想干什么!我们是使臣!”出使遇到神经病太子霉运!
焰国众臣也有点心中没底,上面的可是太子,一个不高兴都杀了也有可能!脑袋啊!
欧阳逆羽竟然有种绝对不会有事的错觉,子车世在,这位与众多盛都才子并驭南北的男人,一定不是出来挑起两国矛盾的。
孙清沐也隐约觉的不会出事,太子在喝茶,神情并没有变坏,绝不是杀人的前兆!
宋依瑟依然坐着,她与周天两人坐在万人中央,脸色同样平静,无惊无怒。
月历鞍再次退后一步,论武功他自认不是这个吃人血练就不世魔功的太子对手:“焰宙天!不就是一个女人!你还想因为她挑起两国战乱吗!”
周天也不吭声。
直到他抿完酒杯里的酒,才‘恍然’道:“干嘛呢!这个节目还有完没完!再不继续本宫弄死你们!”
子车世起,脸色如水的道:“草民失礼,初见太子圣颜,心中惶恐无限仰慕,便多跪了一会!聊表敬意,惹太子不快是草民考虑不周,草民这就继续。”子车世起!周围人退开,拥簇他坐到最下手的位置。
瞬间鼓声震天而起,一千锦衣人迅速返回,朝珠落回每位臣子颈项!
月历鞍恼怒的没让朝珠挂起,直接夺了过来,抬掌向送回的黑衣人劈去!
周天瞬间一动,手掌迅速和月历鞍撞在一起,两人同时后退,同时落座,均看起来相安无事,但周天坐下后,拿起了酒杯继续抿她的酒;月历鞍却一动不动,不见反应。
琴鼓突然共震!月国朝臣的朝珠内突然有一颗珠子散发出淡淡的光亮,突然灯光灭去,光亮变的圆滑耀目,霎时美丽。
一百铠甲手刀将士轰然而出,万架战鼓同鸣,飞羽齐发向百人冲去,刀刃瞬间遮天,所有箭隐没。
战鼓起,阵型随鼓点摆尾,闪着剑光的手刃在夜色下粼粼如水波在摇!
铿锵的琴音骤然响起,莫凭踏箭抚琴而逝,引来众人一片惊呼!雄壮的琴音如万马齐腾!快速飞进的曲调比箭雨更快,雄壮万千。
歌声骤然响起,场中士兵陡然散开换上焰国另一种新型兵器梭枪步兵。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另一种方阵锁链步兵迅速冲垮前一种阵型: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彷徨间谁能明了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三弓长弩冲散前一种阵型;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焰国不让四方!”
轻兵阵营迅速冲垮前一种阵型!
歌声再一遍响起。
整个舞台场地共出现十种新型兵器,变化出二十种阵型。每种兵器兵种一闪而过不给众人细看的机会。
有些西平王见都没有见过,更何况知道怎么使用!尤其是三弓长弩,整个形状的造型就不敢让人揣测它的杀伤距离。
第九种是燃烧弹,侦察兵逃跑专用,最后一种是火药,声音震天,杀伤力微弱,但吓死一片马不是问题!这两种兵形眨眼消失,就是周天这种知道有猫腻的都没看清什么东西就已经隐没。
整片琴音落定,鼓声乍然而止!
焰国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喝彩,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最后两个兵种发生了什么,但那烟雾那火星那声响足以震撼心灵,而且歌词很霸气,虽然调子差了点,但太子能弄出这一出已经让不少人震惊的心满意足。
子车世上前,拱手对上高位的焰宙天:“草民不负太子恩泽,十种兵器冶造完毕,将于近日为太子亲兵配备!”
周天威严的点头,面上无喜无忧,挥挥手让他下去。
子车世退回。
和美的乐音再次响起,又是一片霓裳歌舞,柔美干净,祥和一片。
灯火亮起,光珠开出鲜花,美轮美奂。
月历鞍顿时拉下朝珠,珠子霹雳巴拉滚了一地,西平王甩袖走人!不干了!焰宙天早晚战场上见功夫!还有子车家的人,三十万大军!看你事后怎么跟你的国主交代!哼!一群不可沟通的蛮夷!
高铭文随后跟上,顺便踹翻了拦路的桌子,蛮夷之地!没有开化的粗野之人,不看也罢,走人!
月国的臣子紧挨地离去。
周天不动,所有焰国臣子都不动,黑胡之流还在边上跟莫凭划拳,莫凭不搭理他罢了。
周天挥挥手:“继续,如此良辰美景,不赏实在可惜!倒酒!”
孙清沐、苏义距离太子最近,孙清沐刚打算动手,苏义已经斟完又恭敬的退到一边。
周天举杯:“本宫没什么好说的,感谢欧阳将军和子车少主的军务支持,本太子代表万千臣子、子民对两位慷慨解囊表示敬意,请。”
子车世举杯。
欧阳逆羽举杯,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今天他并没有出什么力:“太子谬赞,太子隐忍多年,今日一鸣惊天,臣等佩服!恭祝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出,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天放下酒杯,又不动了,看着他们也不说起也不说不起,就她自己在那里神游,诺大的琼林苑似乎远处的歌舞只为她一人欢舞。
群臣战战兢兢的跪着,刚才的激动和爱国情绪在跪着的恐慌中渐渐散去,想起了太子杀人不眨眼的方式和阴晴不定的性格,但此刻没人敢起来,那种熟悉的惧怕似乎又多了一点不一样的不敢。
周天终于神游完,冷冽的开口:“起来吧,以后办事多摸摸你们的良心,不要死到临头才琢磨怎么逃出焰国,想滚的现在就滚!滚晚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你们实在觉的本宫平时如厕睡觉很入你们的眼又值得你们卖给月国,尽管去!本宫倒要看看你们的后代能不能花你们赚来的银子!”
众臣瞬间再次跪下,没人敢吭声、没人敢不服,都在互相猜测,太子说的这人是谁!
周天突然挥挥手。
太子亲卫全部整装待命。
周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小惩大诫!就不挖祖坟了!贺惆贺怅!把吏部尚书及其全家百余口人拖出去砍了!所有门生、食客三年内不得考取乡试、殿试!所有与吏部尚书来往亲密的官族,六年内不得升迁,若在这期间犯错、玩忽职守的一律处死!”
“是!”
臣子中顿时传来哀嚎:“太子饶命啊!太子,微臣冤枉!太子微臣不愿意是他们逼微臣的——太子!太子……臣的夫人和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太子……放过他们吧……太子……太子……”
“老爷……老爷……”
吏部尚书全家被拖出去,亲卫已经向吏部府进发,又一桩血案尘埃落定,群臣依然吓得擦汗颤抖,却不敢说太子嗜杀无情,与外邦互通,放在哪一朝都是欺师灭祖的大罪,挖他们家祖坟都是仁慈的,谁也不能说太子的惩治有什么不对。
周天看了宋依瑟一眼,见她若有所思的茫然的目光,不禁有些好笑,明明看不见,眼睛还乱瞟,周天含笑的收回视线,厉声道:“你们继续,本宫先回宫休息。”
陆公公尖锐的嗓音在琼林苑上空响起:“太子起驾!”
孙清沐、沈飞、苏义带领众人起身跟上,浩浩荡荡的队伍如来时一般,带走了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几道身影。
群臣叩:“恭送太子,太子千岁金安!”
直到太子走出很远,所有人才长出一口气,满头大汗的站起来,脚软的险些再次栽下去。太子终于走了,却觉的现在的太子比以前的太子脾气更加难以捉摸,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众人认可一点,太子会的东西绝对比他们知道的多。
欧阳逆羽率先向子车世的方向走去,发现此地早已没了人影,所有子车家带来的人也已经离开:“肖雷。”
“属下在。”
“去找找子车世去了哪里?”
“是。”
欧阳逆羽看着空了到位置,想着太子的种种转变,有些想知道半年的时间里焰宙天怎么认识了子车世,欧阳逆羽想到刚刚经过的两支兵种,心中依然心有余悸,那些声响就算马匹失聪四散的火星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
群臣已经归位,歌舞还在继续,却没人欣赏,纷纷在议论太子在玩哪一出,还是因为月国的事迫在眉睫,太子勉强一阵,可太子手下的精兵和子车家族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举目寻找子车世时已经早已没有他的身影,这位名震南部的子车先生,竟然会出现在朝廷!太子怎么请动了他。
很多女眷心中自惊疑不定,太子的威名她们不过是闺中听言,足不出户的她们对太子的印象仅仅是一个称呼,若不是太子屠城时惊扰了她们,她们根本不知太子杀人是层什么意思。
但这些都不重要,单凭太子今日对太子妃的维护,就足以说明太子是个好男人,那句‘祸国不言美色’也听进了每位闺中待情的女子心中,可惜她们也知身份卑微,无权得太子一句庇护。
本来门庭冷落的宋依瑟身旁顷刻间坐满了盛都贵妇。
“依瑟,你娘的身体怎么样了?很久没去府上坐坐了,有时间去拜会你母亲?”
宋依瑟礼貌的俯身:“多谢沈夫人惦记了,我娘身体还好,也很想念众位。”
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围在宋依瑟身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有些可怜她的眼睛、有的向她介绍自己的女儿、有的询问着太子何时打算迎娶她为妃、有的拐弯抹角的提醒她,太子喜欢的是男人,她小哥是怎么死的别忘了。
宋依瑟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遇到熟悉的声音则含笑回两句,既不因别人语言里的羡慕欣喜,也不因别人的别有用心皱眉,这么多年,她和母亲早已看惯了人情冷暖,她对婚事也早已不保希望。
如今她只是半废之人,已经久不动凡心,但她此刻只是想知道,为她放弃二十年承诺的男子,是不是如他的声音和那句话一样的令人心折。
宋岩尰突然走过来,那些不亲近的大臣之妇瞬间散开,只剩一些跟宋家交情不错的贵妇们转而对丞相行礼。
宋岩尰看了小女儿一眼,神情复杂的开口:“走吧,回去。”
宋依瑟站起来,准确的向父亲的方向见礼,好看精致的眼睛没有任何焦距:“是,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