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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胆的狗奴才,你们拖着一身病,还敢来伺候我?!”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她们两人又哭又磕头,就怕她怒斥一声要人斩了她们。
“本宫若因你们而玉体违和,你们赔得起吗?还不快给我滚回房里去,病没痊愈前不准来伺候我,听到没有?”
“是是!”两人急匆匆的回房里去,还正为捡回一条命而感庆幸时,没想到一会儿御医就上门来把脉了,她们傻愣愣的吭也不敢吭一声气,等御医走了,两人还呆若木鸡呢!
吃了几天药,病好了,两人还百思不得其解,何时她们两个小宫女这么大牌,居然有御医来看病?!
后来才从其他宫女那儿得知,是太皇太妃要御医去看她们的,而且中间还有段小插曲呢,御医原本不肯,说他只帮皇亲国戚看病,怒言两个小宫女的命值几钱?
太皇太妃立即跟一旁侍卫要了一把剑架在御医的脖子上,冷冰冰的道:“在本宫的眼中,一个御医同样也值不了几个钱,倒不如让本宫当玩具玩,切个几刀,看看血是红是黑?”
据说,当时那面无血色的御医是连滚带爬的去帮她们看病的。
得知这事后,她们两姐妹跟温蓝磕头感谢,但她仍是冷冷的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宫因为你们伺候得当,不想找别人来伺候,才要御医过去看看的,这会儿还跪在地上干吗?有黄金可以捡吗?还不干活去。”
两人泪流满腮的起身,她们知道她就是嘴上不饶人,但绝对是一个好心肠的主子。
此后,她们就尽心尽力的伺候她,她们甚至成了收集宫中各处情报的报马仔,宫中有任何风吹草动,她们很快就会知道,随即再将消息转给主子知道,让她能及时了解宫中脉动。
尤其皇上跟曾亲王两人竭尽所能的想法子要将她送出宫的密商,对她是最有用的情报,让她能先下手为强,找皇上针锋相对一番,表明立场,化被动为主动,让那些妄想强娶她出宫的皇亲国戚吃不到她这块天鹅肉。
思绪百转的巧儿跟婉儿边想过往边看着主子笑盈盈的脸蛋,心里也好开心。
蓦地,“巧儿姐、婉儿姐,大消息,大消息啊。”一名相貌清秀的小太监边跑边叫的冲了过来。
“小诚子,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你扰了我主子的雅兴了。”
巧儿忙跟他使眼色,但在另一边花园的温蓝已听到小诚子的嚷叫声,走上亭台,步往曲桥,正往这儿走过来。
“呃,太皇太妃吉祥,小诚子给您请安了。”
虽然还隔了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但小诚子胆子小,惊动了连皇上都敢冷嘲热讽的太皇太妃,这会儿吓得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两条腿儿颤个不停。
温蓝也不急,缓步走来,在他的眼前站定,“给本宫抬起头来,说说看,是什么大消息啊?”
他咽了一口口水,怯懦的抬起头道:“太、太皇太后回来了!”
她皱眉,“太皇太后?”
“是的,她这会儿正跟个老神尼还有皇上待在御书房里呢,还听说太皇太后不准将她回官来的消息传出去,要皇上对外宣称她只是先皇一名在民间的挚友,还、还说……”
他频咽口水,实在是太紧张了,平常他们可不准正视皇上或嫔妃的,这会儿正眼瞧蓝妃,才知道她真的是个美艳绝伦的大美人啊。
她凤眼一瞪,“快说,不然本宫叫人将你的舌头给割了,慢吞吞的。”
小诚于脸色一白,吓得赶忙道:“太皇太后还说,若她是太皇太后的事被谁传了出去,她就割了谁的舌头!”
闻言,温蓝陷入沉思,太皇太后回来了?怎么会?
听闻她在十年前即自行离宫云游四海去,引发老皇帝的众多嫔妃为争取后位而明争暗斗,老皇帝摆不平众嫔妃,干脆将皇后之位空着,直言不立后了。
也是因此,她才想留在宫中,太皇太妃上面又没太皇太后,她不需对谁卑躬屈膝,也没人管得了她,可这会儿太皇太后现身了,却又要皇上封口,不准让人知道她是谁?
她想做什么?不会是想帮她那个皇孙将她撵出宫去吧?
肯定是,她一定是皇上特别请回宫中的,可是皇上怎么会在这时候才请她回宫?再说,四处云游之人,皇上又怎么知道到哪里去请回她?
何况,十年过去了,谁知道音讯杳然的太皇太后是不是早就驾鹤西归了?这是——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冷笑一声,看来是皇上赶不走她,干脆找个人来扮太皇太后,好以太皇太后的身份压她,让她这个不祥的温家老大乖乖的款包袱离去。
一定是如此的,所以才要对外封锁她乃太皇太后的消息,届时,只有她一人知道她是太皇太后,不得不被她踩在脚下,而她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欺负她,要她离开,而等她一离宫,她的任务也完了,皇宫内外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她是被太皇太后赶走的。
最重要的是,更不会有人知道皇上是以如此卑鄙的小人手段赶她走的!
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她怎么对付那个假的太皇太后!
一番思绪下来,温蓝才看到小诚子还头低低的跪在地上。“怎么着?是跪上了瘾?还是等着本宫叫人给你割舌头?”
“呃……太皇太妃饶命啊。”她没说他可以起来啊,他当然继续跪着了。
“那还不起来给我滚了?你挡到本宫的路了!”
“是!”他脸色发白的急着起身,但跪太久,脚麻了,站不起来。
她冷睨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绕过全身发抖的他回宫去。
巧儿跟婉儿连忙给吓得差点没有魂飞魄散的小诚子使使眼色,以手势告诉他没事了。
他大大的松了口气,全身不再抖了,可却瘫倒在地上。
“爹啊,你还要装病装多久?各地审议官都在进行审核后妃的人品学识,有几个地方的动作更快,已将推荐的最后三名送进宫中了,你还杵在病床上?”
王府里,曾姿仪气呼呼的在曾竣盛的房里大呼小叫的,却见爹爹还好整以暇的坐卧在床上。
她皱起了柳眉,重重的在床沿坐下,瞪着他道:“还有,我跟你说几天了,皇上答应让温蓝那个女人永远留在宫中,就算我成了后妃了你说她会让我好过吗?她可是太皇太妃啊!”
她跟那个女人根本是相看两相厌,水火不容!
曾竣盛倒是笑了笑,“皇后可比太皇太妃还有权势,你怕什么?”
她捺着性子开口,“爹啊,如果我是皇后,我当然不怕她,但如果我只是个嫔妃呢?太皇太妃是比我这个嫔妃大吧?”
他愣了一下,“说的也是,但皇上应该会立你为皇后的。”
“应该应该!你这话说几天了?皇上那儿有消息传来吗?这几天皇上也静悄悄的,也没过府来看爹爹,我想,他一定是被哪个被甄选上京的名门淑女给勾了魂,早忘了咱们父女俩。”她是又气又忧。
曾姿仪真的是这么想,并非她对自己的容貌没有信心,但一山还有一山高,何况,光那个温蓝,她就有种自叹弗如的感觉,谁知道审议官到各地甄选送入京里的美女,又是哪种国色天香?
“不会的,爹在宫中有眼线,皇上对那些已进宫候选的千金女,连一个都还没见上面呢,她们全被聚集在先皇盖的百花殿里。”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原本他想继续装伤势未愈来争取皇上的关切,多来府中走动,和女儿就多有接触的机会,但没想到等了数天,皇上却没再来。
据他安排的眼线透露,皇上这几日都在招待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据侧面了解,那好像是先皇在民间的一位挚友,但他认为应该是先皇的红粉知己,而且交情匪浅。
听说皇上跟她是一见如故,闲话家常时还撤去贴身宫女、太监,在正殿、养心殿、朝天殿、承恩殿等等各个宫殿,都曾为她设宴,那老妇不知会不会动摇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见爹爹陷入沉思,曾姿仪可捺不住性子了,“爹,你别躺着了,带我到皇宫去见见皇上,可能的话,也让我看看那些候选千金长啥样子,免得我胡思乱想、提心吊胆的。”
“也对,事情跟我想象的不同,就别在这上面磨蹭了。”曾竣盛起身,换上一身蓝绸官服,穿戴整齐的偕女乘轿进宫去。
然而,两人进到宫中,曾竣盛被允许进入朝天殿,曾姿仪却遭阻在殿门外。
曾竣盛皱着浓眉跟着刘得庸进去,曾姿仪的心是七上八下的,事情不对劲,皇上一定是看上哪个姑娘了。
她愈想心情愈差,在殿外久候爹爹却不见人来请她入殿,脚酸的她转身往另一边的亭台走去,一坐下椅子,就见一名穿着朴素白缎的老太婆跟一名老尼姑从朝天殿走了出来。
曾姿仪对宫中的事并不陌生,因为爹爹总会跟她提起宫里的一切,可他却没有提到这两个人,肯定是爹爹装病在床也不知道吧!
她润润唇,对着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招招手。
王容凤对她没好感,但有好奇,不知道她要她跟沉慧师太过去干啥?
“走吧。”
沉慧见老皇后往那里走,没有异议的跟着她走过去。
“你们两个人是谁?为什么从皇上寝宫出来?又是打哪儿来的?”曾姿仪态度高傲,连声称谓都没有。
王容凤对她的印象是差得不能再差了,她撇撇嘴角,“我倒也想知道姑娘你是谁?瞧你这样子,像在问犯人似的。”
她柳眉一拧,没想到这个看来慈祥的老太婆说话倒挺尖锐的。
她不悦的瞪她一眼,“刚刚走进朝天殿的是我爹曾亲王,他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而我……”她傲然一笑,“不是大金朝未来的皇后就是嫔妃,吓到了吧?”
“老妇还真是吓到了呢!”王容凤白眉一皱,身子瑟缩了一下,但下一刻却又突然大笑起来。
曾姿仪见她笑得不可遏抑,而那名老女后也露齿而笑,气得咬牙切齿,“笑什么笑?我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
“该死的,你敢嘲笑大金朝未来的后妃,我要请皇上将你给斩了!”
原以为老太婆跟老女尼会害怕的跟她求饶,没想到那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居然说了声,“请便!”就洋洋得意的跟着老女尼离开了。
可恨!真是气煞她了!
她提起裙摆怒气冲冲的起身,快步走到朝天殿,本想直接进殿去,没想到刚踏入殿门,就被刘得庸请了出来。
可恶!爹爹到底在干吗?她在外面让人给欺负了,却没人可以帮她出一口气!到底要她在外头等到什么时候?
第三章
曾姿仪可能得在殿外等到日落了。
富丽堂皇的朝天殿里,曾竣盛虽然一到宫中即被传进殿内,但也枯坐了近半炷香的时间,一直到王容凤、沉慧结束跟皇上在御书房的谈话后,他才得以跟皇上见面。
而皇上虽为他跟两位长辈互相介绍,但着墨不深,仅以“王婆婆”及“老师太”带过。
待她们离开了,曾竣盛想多探些两人的底细,因此,这一个时辰下来,他问她们的事多,可皇上的回答却是少之又少。
曾竣盛心很急,毕竟皇上对他一向信任,大多是有问必答,但这回他发现皇上对他的问题多有回避,且避重就轻,让人摸不着边际。
为此,他重重的喟叹一声,刻意自怜自艾的道:“老臣因为杖刑的伤,仅在家中休憩几日,怎么皇上就不再对老臣推心置腹了?”
“非也,曾亲王不必多想。”
“那为何皇上对臣的问题,却不见重点回答?”
金镇宇神情为难,因为皇奶奶千交代、万叮嘱,不准他将她的真实身份说给任何人知道,她离开宫中十年了,不想在宫中引起骚动,更不想让自己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
她坦言只想让温蓝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十多天前,小诚子躲在外头偷听时,老人家也知道,但她却刻意放了狠话,再让小诚子跟温蓝的宫女说去。
而在他不解的问皇奶奶,怎知小诚子是温蓝那边的人时,她却笑而不答。
但在接连着数天与皇奶奶把酒言欢时,他猜出皇奶奶可能早就花了些时间了解宫中的事,要不,她不会连那些近几年才进来的宫女、侍卫的名字也喊得出来。
而这让他汗颜,宫中的警备显然得加强了。
曾竣盛见皇上又陷入沉思,心中一股不耐之火一直要沸腾起来,但他硬是将其压了下去,再挤出一丝笑容问:“罢了,皇上显然有难言之隐,臣也不好勉强。”但他这么说,不代表他不会去查那两个老太婆的身份,宫中多得是他的人,过些时日,总该有新的消息出来才是。
“朕是有难言之隐,曾亲王肯体谅,朕倒放心了。”
若不是答应了皇奶奶,金镇宇对亦师亦友的曾竣盛,是绝不会隐瞒王容凤的真实身份。
只是他也不明白皇奶奶为何要弄得如此神秘?又为何独独只让温蓝知道她是谁?
这几日,不管他如何追问,皇奶奶总是笑眯眯的答,“天机不可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