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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舒敏根本不信,现在的胸部整型手术已经很成熟了,不信去看看人家贝嫂维多利亚,想要几罩杯就是几罩杯,来来回回都整多少趟了?追问他为什么不让,最后终于说了实话,“你又不改嫁,瞎折腾什么?”那舒敏当时还在想,这男人挺沙文!看走眼了。终于找到要挟房医师的机会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房正胤明明知道自己被要挟,但也只能同意。谁叫他犯了错误?
“成交?”那舒敏打铁趁热道。
他严肃道,“先针灸看效果,确定完全恢复之后才能做新的手术。”
“好,我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恢复。”
那舒敏很清楚只有她彻底恢复,他才可能消除心理的那个疙瘩。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快点好起来,而事实证明心理因素对于一个病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坚持针灸的结果是两个月之后那舒敏的无法持重感就奇迹般地消失了。到底针灸起了多少作用?已经没有人去在意它。夫妻二人对那个勤勤恳恳的中医先生倒是谢了又谢。
为了庆祝这个好结果,他们决定一起去纽约接儿子回来。
结果Alex说什么?
不回。
那舒敏瞪着眼睛,“为什么?”
某小人用十分鄙夷的口气,说了两个字,“乡下!”
“哈?你跟纽约比啊?有几个地方不是乡下,你给我说说看。”
“伦敦,东京,日内瓦,北京,洛杉矶,上海……”小人掰着手指头,说英文。
“您知道的还真不少!”
房正胤也问,“你到底回不回?不能以这个理由拒绝,给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Alex歪着头,想了半天,“你们把我的钢琴老师也请回去,我就回去。”
这下房医师为难了,小子的钢琴老师是The Juilliard School的名师,请回家去住着?太奢侈了吧?他心存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妈。
房太太立马澄清,“不是我出的主意。”
哪知小子坏笑着说,“丽莎才想不出来这么绝妙的主意,爷爷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是不是,爷爷?”
房达一脸的黑线。
结果小子还不知死活献媚道,“丽莎,这个马屁拍得好不好?”
穆昭贤的脸色基本与老公一致。
那舒敏看了看自己老公,两人快速用脑波交换意见,严重统一,就是用强的,也得带回去。
“Alex,妈妈很郑重地告诉你,回去的机票我们已经买好了,并且是不能退的。如果你不坐的话,那就要损失一大笔钱。要是你愿意赔钱给我呢,我就不带你回去了。你要不想赔,那就必须跟我们回去。”
“那是多少钱?”
“一万美金。”那舒敏说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以她对小人的金钱观念教育,让他同意掏一万美金还啥都没捞到?想都别想。
小子认真思考了片刻,转头问爸爸,“有这么贵的机票吗?”
房医师难得配合,“有,这次的飞机特别大,我们买了头等舱,很豪华。”
又沉默。
痛定思痛。
对不起了,爷爷。
对不起,丽莎。
还是我妈妈比较厉害,明知道我抠门,舍不得钱。就算我将来开个人钢琴演奏会能挣很多钱,或者做脑外科医生也能挣很多钱,但我不想白白赔给她一万块。
下定决心。
“那好吧,为了不浪费这一万美金。”
当然那舒敏一路上都不敢掉以轻心,小心掩饰着恶劣父母的谎言。但谎言就是谎言,很快就被戳穿了。小子居然知道要问空奶,这个飞机最贵的机票是多少钱?
等空奶很真诚地告诉勤学好问的小朋友,“493美金,不含税。”
小人几乎就要失控了,用英语大喊,“妈妈,你被人骗了!!去告他们!!赔钱!!”
那舒敏跟房正胤两个人简直窘迫到了极点,恨不得挖个洞……又想这是在飞机上。挖个洞?会死得比较慢,摔下去还得好久。不痛快,太痛快了。她只能诱哄,“好,好,等回去了,我们去找妮可的爸爸,让他替我们打官司。”
“他不行,他是个离婚律师。”小人不依不饶。
旁边一个穿着入时的俏老太太忍不住笑起来,“你还知道离婚律师?我是专门做消费者权益保障的,要不要请我?”
“您贵吗?”
“不贵,你要求赔偿多少,算给我百分之五十。”老太太很有兴致地说。
小子忙在心里算,发现搞不清百分之五十是多少,就问妈妈。
那舒敏道,就是一半。还对人家老太太笑一笑,算做她出言安抚儿子的感激。
“一半太多了,少一点吧,我再请你吃冰淇淋。”
“请我吃我喜欢的口味吗?”
“那当然,你可以选。”
一老一少,你来我往,竟然聊得很投机。
那舒敏松了一口气,儿子终于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不过他的记性特好,回头肯定又能想起来。她也只能采取拖延战术了。
魔王回巢,家里的生机也跟着回来了。寄养在妮可家的鹦鹉学会了意大利语,已经不会说中文了。小子有点郁闷,费尽了心机,想要让鸟儿重新说中文。一时间,人鸟交战,羽毛四散。
“你有点耐心,谁也不是一天就学会说话了啊。不是让你看过以前的Vedio吗?你自己也一样嘛。”她再不劝解,不是鹦鹉要发疯,是她要发疯了。
小人好歹和颜悦色了一点,不再威胁鸟儿要拔光它的毛了。
唔!
之前出书的事情也最终定了下来,作者大人同意了排版,装帧设计,签字画押,等着上市,然后收钱。钱肯定是不多啦,一换成美金就更少了,估计连房医师半月的工资都没有。但好歹是个纪念。小人的成长,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问房医师,看您做教授也挺有成就感的,什么时候能转正?
房医师不作正面回答,只问,去不去夏威夷?
干什么?
做完胸,不去海边晒一晒,多浪费?
也是,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配前半段文。内容有可能还会调整,总之还有一章就结文。加油!
因为最近在写一本关于小孩子语言学习与教育心得的书,还要四处追赶夏天的尾巴,所以新坑会很慢。抱歉中……不过加拿大的冬天很快就来了,到时候哪儿也去不了,就只能猫在山洞里码字了。敬请期待哈。
51 玫瑰色天空
在那舒敏成功地做完胸部手术且康复之后,接待的第一个客人居然是老徐。他到LA开会,专门跑来看她一眼。本来她还说算了,也不顺路。后来想想,就连Jen都能来看房医师,凭什么不让老徐来看她?太不公平,对谁都不公平。再说这几年没见,还挺想他。
一身风尘的老徐看着面前的水润女子,不免很失望,说,“我还打算找房医师算账,给他猛K一顿的。你这样子,我怎么有理由动手?”
那舒敏就笑,“你就算有理由,也不一定K得过他。”
老徐倒是豁达非凡,“这话是对的。我要K得过,早些年前就K了,铁定改写结局。”
那舒敏微笑不语。
这男人过了四十岁,样子越发地迷人起来。只是徐妈妈一再跟她说,“敏敏你得负责啊,明山是找不出合心意的人了。这辈子我也别指望抱孙子了。你得把你儿子给我送来抵债,等明山生了儿子我才还你。”那舒敏当然知道她是说笑的,可这其中的无奈有多深,她又怎么会不明了?但徐明山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肯将就,不肯强求,也不肯委屈自己。
临走的时候,两人去马场转了转。
无边的草场,散落的马群,一直连到天的那一边。就是这样一种苍凉的空旷,让那舒敏舍不得这里。她也知道房医师终究是要回到喧嚣中去的。这段隐居的生活,大概会让她回味一生。而身边的这个人,想劝慰,却开不了口。
叫她怎么说?
放弃自己梦寐以求的?或者说,蒙上眼睛去过活?
都不是他。
最后还是老徐自己说,“别酝酿了,你也说不出什么大吉大利的话来,虚伪的话留着给别人说去。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给小岩的?”
当事人都发话了,她要是再计较就显得水准太低,于是说,“给小娅带几本英文故事书吧,上次答应她的。”
好。
徐明山走了,那舒敏闷了好几天。
房正胤也不打扰她,让她自己闷完也就好了。其实所有的决定都是自己做出来的,可以怨天怨地,却独独不能怨别人。他觉得徐明山独身未见得就不好,若是随便找个人结了婚,成了怨偶更是麻烦。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该懂得平衡自己的心。而房医师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初要结婚的初衷。等他突然想起来的时候,一身冷汗,一个不小心就差点成了怨偶。只能说他无比幸运。
幸好,幸好。
宁静的午后,一尘不染的心理诊室。
“金博士,您确定?”房正胤直起身,又追问了一遍。
带着黑框眼镜的金玄铭微微笑道,“只要你确定,我就确定。从各方面测试结果来看,你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房正胤将几乎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松了一口气,“您不知道,上次要求停诊被拒,我受了严重打击,再也不敢提这事儿了。”
那舒敏还一直说肯定是韩国人想继续收钱。房正胤就义正言辞地反驳,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金博士怎么会是你说的这种人?后来他又坚持了半年,每周一次,从不间断。实话,姓金的真没少收钱。他也难免在心里嘀咕,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上次给他做测试的时候金玄铭也没有说就要定生死了,所以他很放松。看来韩国人故意的,免得他有压力反而效果不好。终于结束了长达一年半的心理治疗。
出来的时候,他觉得天是那么的明朗,一切都焕然一新。
去花店买了巨大的一束粉玫瑰。女人转了性,说,“白色郁金香太忧郁,粉色玫瑰挺少女。上了年纪的女人总喜欢把自己假想成无知少女。”所以现在他都买粉玫瑰,以满足某人的赤子之心。
开车回家。
儿子去了学校,家里很安静。作家女士在研读儿童教育的书籍,坐在院子的凉棚下,一身淡绿。微风撩起了耳边的碎发,她便抬起手来,将不安分的头发放回耳朵后。洁白的手指在阳光下几乎成了透明的,闪着细细的光亮。三十九岁的女人,面色红润,气质姣好。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胸前。还真别说,整过以后是挺出色的。
那舒敏一扭头就触到了男人火辣的双目。她撇撇嘴,“出钱的享受福利,本宫连反驳的权利都没有。也不知道谁当初死活不让的。闭上眼睛,别看!”
房正胤大步走过去,快意道,“不看就不看。”说着直接动起手来。
女人怒目而视。
房某人很无辜,“你说别看,没说别摸。”
“你这会儿应该在金博士的诊所里。”那舒敏才不会被他弄得发晕。
男人得意道,“他说不用再去了,敏敏,一切都结束了。”
“真的?太好了!”那舒敏一激动就把自己送上门了。
那岂能拒之?房正胤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而那个被唤作敏敏的女人,不怒不嗔,温柔回应,如清风,如润雨,美好得天空都成了玫瑰色。
反正儿子不在家,那干脆……
身体的纠缠仿佛带着前世的眷恋,那种想念浓得久久不能消散,绕在发间,沉于眼底。
“你说人究竟有没有前世今生的轮回?”女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只因这一场欢爱超过了以往的每一次。两个人的身体与灵魂都完美交融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不知道。”她的确是一时兴起才问的。
“我虽然是医生,但不排斥一些宗教上的东西。可你要让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也说不出来。也许有,也许没有。在你我,重要的是今生,不是么?”
是啊。
今生。
她遇上他,或者说他遇上她。谁拯救谁?谁成就谁?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
“四点半了,去接儿子!”
生活在继续,生命得以延续。
后来他们决定回中国去领养一个女儿。哪知小子看上一对双胞胎,一定要把双胞胎姐妹带回家。这是Alex做出的第一个重大决定,毕竟那是两个妹妹,不是玩具汽车,也不是两只热带鱼。那舒敏一再强调说,“不能退换货,也不可以送给别人。”
Alex冷眼看自己的妈,“妈妈,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权这回事吗?”
那舒敏大囧,只能暗地里猛踩自己的老公,“你都什么基因,生的什么儿子这是?”
房正胤瞪眼,“为什么推到我头上?难道他没有你的基因吗?”
“喂,两位能不能先别吵了?去签字,谢谢。”小子很无奈地说。要是他签字管用,还用得着求这对夫妻吗?
再囧。
一家三口猛然变成一家五口,那舒敏自己都花了好一段时间才适应。可小子做哥哥的称职程度让那舒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