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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女孩子雀跃着飞入那名男子的怀里。男子则半蹲下身,稳稳地接住了她,随即便异常紧张地抱着她上下打量,在确定前者没事后,他又用力地将女孩子紧紧地搂在自己怀里,好半天才肯放开。那激动的神情,简直就像是寻到了一件失而复得的无价之宝。
陶沝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父女重逢,鼻子没来由地莫名一酸。女儿永远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如果陶爸爸他们发现她不见了,想必也一定会和眼前的这位父亲表现得一样焦急万分吧……也不知道,她们一家人,今生今世还有没有再团圆的机会……
正胡思乱想着呢,刚才的那名青衫男子此刻却已经在女孩子的诉说中,把脸望向陶沝和四阿哥所在的这边方向来了。
陶沝不知道这种时候该回以对方什么样的表情,情急之下,只能尴尬地朝对方咧咧嘴,算是打了招呼。而站在一旁的四阿哥却是反常地“咦”了一声,继而又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
陶沝忍不住歪头看他。这个人,是她家四四认识的人吗?
还不待她开口问,那名男子已经拉着女孩子的手快步走上前,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十分恭敬地朝四阿哥行礼:“微臣给四贝勒请安!”
四阿哥挑了挑眉,仍是面无表情地淡淡回礼。“凌柱大人客气了!”
凌柱?陶沝本能地觉得这个名字异常令她熟悉,当下忍不住从嘴里蹦出一句。“钮钴禄·凌柱?”
此话一出口,另外三人皆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来看她。四阿哥的眼中明显闪烁着狐疑,而女孩子的视线则一直在陶沝和她家父亲脸上来回逡巡,至于被问对象的那位凌柱大人,这会儿脸上的神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颇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位……姑娘,你认识在下?”
“呃……”被他们三人这样看着,陶沝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想了想,也懒得再兜圈子,只就自己感兴趣的那个问题,直截了当的问道:“敢问大人现今官拜几何?”
凌柱明显被她问得一愣,良久才终于反应回神,态度谦恭地回道:“……四品,四品典仪官。”
果然……
“果然就是你啊!”意识到眼前这位仁兄就是她家四四大人将来的准岳父之一,陶沝立刻无比激动地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对方的双手,正要冲其大喊“久仰久仰”时,却一个不小心撇到了近旁某人投射过来的如冰视线,当场一震,随即只得悻悻放手,干笑着解释道:“呵呵,不好意思,一时激动,所以就……”
“姑娘你……可是认识在下?”见陶沝此番表现得如此怪异,且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那位凌柱大人禁不住好奇地问了第二遍。
陶沝肯定地摇摇头:“不认识。”
“……”正当对方被陶沝的这个答案雷得异常无语时,一旁的女孩子凑了上来,摇着那人的衣角说道:“阿玛,刚才熹儿迷了路,是这位姐姐一直在这儿陪着熹儿的,她还教熹儿唱歌呢……”
“真的?”凌柱大人听完这话,立刻回转身来恭敬地冲陶沝一通感谢,且一揖到底。“多谢姑娘对小女的照顾!”
“哇——”陶沝没料到某人会突然向自己行此大礼,当场急得有些言语混乱起来:“你,快平身,啊,不是,是起来……我,那个其实也没做什么,大人您不用如此客气啊……”
开玩笑!以她现今完全不成气候的胆量,哪敢大摇大摆地受某人岳父这一大礼啊?这不明摆着要她的命么……
那位凌柱大人似乎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太正常,依旧恭恭敬敬地回道:“姑娘太客气了!小女自小就没出过家门,今儿个是第一次带她出来,却不想竟就这样走失了……幸好此番遇上了姑娘和四贝勒,否则,保不齐就被坏人拐去了……”
说完,他又侧过身去,朝站在旁边的四阿哥也同样行了一个大礼。“谢四阿哥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呃,这个道歉的说法……会不会稍微夸张了点?
闻言,陶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继而转过头去观察某位皇四阿哥的表情。四阿哥没回话,倒是那名女孩子先一步开了口:“阿玛胡说,熹儿才不会那么笨呢……”
她一面说,一面高高地嘟着嘴,摇着某人的衣角撒娇,而某人却是无比慈爱地看着她,笑容无限温润。
陶沝忍不住插嘴道:“对了,她……是大人的女儿么?”
“对!”凌柱朝她点头,看向女孩子的眼睛里盛满了宠溺。
“叫什么名字?”
“名唤昭熹……”
“朝夕?”陶沝本能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开口赞道:“好名字!是不是就是那句‘中有诗家白玉颜,饮露沐芳度朝夕’的朝夕?”
凌柱又是一愣,随即便慌忙摆手道:“不不,姑娘谬赞了!此昭熹非彼朝夕——昭,乃日明也,熹,亦乃日明也……”
“姐姐!”没等他说完,那个叫熹儿的女孩子又适时地插进话来:“阿玛说过,熹儿的名字就是如太阳般明亮的意思……”
如太阳般明亮吗?
那……的确是个好名字呢!
呜呜,像这种有学问的父母就是好啊,取出来的名字那真叫一个光彩耀人、前途无量,哪像她家那对宝贝爸妈,只给自己取了一个水果的大名,这不是生生耽误了她的远大前程么?
思及此,陶沝那原本一直带笑的脸上不由地流露出了一抹明显的哀怨。
那位凌柱大人见状,忙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这话说得明显有些大声,连带把四阿哥的眼光也一并吸引了过来,惊得陶沝当场摆手如雨刷状:“不,没什么,谢谢大人关心!”
虽然陶沝这样说了,但那位凌柱大人看上去明显不信,还想再问时,那个叫熹儿的女孩子又开始摇他衣角,小声问道:“阿玛,额娘呢?”
“你还记得额娘啊——”凌柱大人立刻被女儿的这句话给带偏了心思:“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街上乱跑一气,把你额娘急得一直在那抹眼泪……倘若再找不到你,她可是要伤心死了……”
“对不起!”女孩子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半晌又抬起头来,小声提议道:“阿玛,那我们赶快回去找额娘吧……”
“这……”听女儿这样一要求,凌柱虽然有心同意,却碍于某位重量级BOSS此刻还在场,自己似乎没有做主的权利。只见他神情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家女儿,又转头略带几分期许地望向一旁的四阿哥。
四阿哥朝他点头,淡淡道:“既如此,凌柱大人就请自便吧,我们也要回宫去了……”
他这句“我们”,自然是包括陶沝在内的。
闻言,那位凌柱大人立刻面露喜色,再度恭敬地朝四阿哥行礼道:“既如此,那微臣却之不恭。”语毕,便去拉自家女儿的手,准备走人。
那个叫“熹儿”的女孩子也冲陶沝摇手:“姐姐,我要回去了……下次,我们再一起玩!”
陶沝也笑着冲她摆手:“好!”
“到时候,姐姐要记得再教我唱歌哦!”
“嗯!”
正文 一盏花灯牵来的姻缘(下)
看着那对好不容易团圆的父女手拉着手渐渐远去的背影,从刚才起就站在一旁没怎么开过口的四阿哥突然发话了:“你……你认识钮祜禄·凌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较之刚才明显阴沉了不少。陶沝即使再不会察言观色,此刻也非常清楚的明白,自己之前的某些行为定是已经触到这位举足轻重的BOSS的导火索了。So——她立刻冲某人狠狠地、大力地摇了摇头,异常坚定地否认道:“不,不认识!”
虽然陶沝这会儿表现出来的态度非常诚恳,但四阿哥显然并不相信她给出的这个答案:“那……你刚才话里的‘果然’又是什么意思?”
“这……”陶沝当场被堵得哑口无言。想照实说,但骨子里那股倔强不服输的性子又在隐隐作祟。想了想,她开始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四爷可知道凌柱大人有几个女儿?”
“哼——”陶沝的这一小聪明之举自然是没能逃过四阿哥的法眼,可碍于四周来往的拥挤行人,四阿哥也不能强硬逼迫前者开口说实话,当下只得冲其重重“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不知。”想了想,又耐着性子补充道:“凌柱大人的嫡妻只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便过世了,想来应该就是刚才的那一个吧。不过,倒是有听说他后来再娶的那名妾侍最近也怀了孕,只是不知是男是女……”顿了顿,他像是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来看了陶沝一眼,道:“怎么,你对凌柱大人感兴趣?”
我汗!四爷呀,您能不能别总是把她一竿子给打到那堆花痴女的行列中去啊?
虽然刚才那位凌柱大人长得是还不错,面目清朗、五官俊挺的,但……他并不是她的那盘菜啊!她现阶段最感兴趣的人就只有四四大人您一个,您为何每次都想着把她往外推呢……
陶沝嘟着嘴表示郁闷。不过,这种消极的状态她仅维持了一下下,下一秒,她的思维重点便已经迅速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上去了——
等一下!
如果说,那位凌柱大人现阶段就只有一个女儿,那岂不是代表,刚才那个叫“熹儿”的女孩子,就是未来的……孝圣宪皇后钮祜禄氏?!
天!不是吧?
那她刚才……岂不是浪费了一个跟未来皇后拍马套近乎的绝佳大好机会?!
呜呜,暴殄天物啊——
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错过了什么,陶沝忍不住当场捶胸顿足,差点忘了某位重量级BOSS还站在旁边。
四阿哥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大概是难以理解她此刻为何会有这类反常的所作所为。他刚想开口询问,却见她突然间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竟是把目光的焦点给尽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而这一次,她看向他的眼神,明显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恶深意。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那份好奇心,淡淡然地先一步开了口:“你,在看什么?”
陶沝没有立刻答话,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来回地在四阿哥脸上转圈。半晌,她清了清嗓子道:“……四爷,您可知道,刚才那个女孩子今年有几岁?”
四阿哥被问得一愣,再度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摆出一副“难道你没长眼睛吗?”的表情,冷哼道:“据我所知,大约已经有十岁了吧!”
虾米?!
陶沝听得当场一滞,嘴巴就那样大张着,好半天也没能拢。才十岁?有没有搞错?现在已经是康熙四十二年了,如果她的大脑海马区数据库没把那些个年度大事记岔的话,那么最多再过两年,也就是康熙四十四年的时候,四四便该娶她进门了。可这样一算,她到时候最多也只有十二三岁,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陶沝立即将探究的视线又重新转向四阿哥,一双看似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拼命地闪啊闪:难道她家四四大人私下里还有所谓的恋童癖不成?
某人被她这种灼热的眼神看得极度不好意思,当下将拳头移到嘴巴,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道:“咳——怎么这样看着爷?”
陶沝仍旧不答话,只深深地凝视着自己面前的那张脸,外表看似平静,但内心深处却已在激烈地天人交战。末了,她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连连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小小声唤道:“……四爷……”
“嗯?”四阿哥挑眉看着她,脸上透着满满的疑惑。
“四爷……”其实陶沝很想迎面对某人说完接下来的这番话,但鼓了半天勇气,却在一触到对方那双如墨玉般的眼眸之后,又当场土崩瓦解。没办法,她只能低下头,佯装随意地对着手指,轻声道:“如果……如果我说,四爷您和刚才那个女孩子之间,能成就一段大好姻缘……您,会相信吗?”
“……”四阿哥没说话,但陶沝随后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却清楚看到他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旋即,怒气隐生。
眼瞅着对方似是要发火,陶沝赶紧解释:“四爷,您可千万别不相信啊!董鄂绝对不是信口胡说,这种事儿说不准的……”顿一下,继续问,“四爷可有看过唐朝李复言所写的那本《续幽怪录》?”见对方面色如期一滞,又赶紧接茬下去道:“那里面就讲过一个月下老人牵红线的故事。据说,不管是仇敌之家,还是贫富悬殊,无论是天涯海角,亦或是吴楚异乡……只要月老的那条姻缘红绳一系,不论发生任何事,他们始终都还是会在一起……”
“……”
“据说,那个故事里的韦固一开始也不相信这个说法,甚至还让他的仆人去杀掉那个跟他有同样红线的女孩子,可是后来的结局,却也由不得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