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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恪省的。”
见着面前少年乖巧的低下头,叶沐遥此刻倒是更为欢喜了。眼下她并不敢想有关尉迟津的人和事,所以只能将心思都放在旁的事物上头。
“阿恪,眼下依咱们的境况,你也寻不到什么好先生读书,我识得一位极有才学的名士,你可愿拜入他门下?”
“名士?”
叶恪面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他早便清楚他这阿姐不是个简单的,但却并未想过,叶沐遥连当今名士都识得,实在是不易。
若说此时在京中的名士,又能与叶沐遥有些关联的,怕是只有眼下太子府中的幕僚柏琼柏先生了。
“阿姐说的可是柏先生?”
叶沐遥微微颔首。虽说她从未将自己与柏琼相交之事告知阿恪,但阿恪亦是个极为聪慧的,只消稍稍捋顺太子一党的关联,便能瞧出不对来。
见着叶沐遥承认自己识得柏琼,此刻叶恪心下愕然,薄唇微张,当真是将少年郎的冷肃都褪去不少。
“阿姐,柏先生他会收我为徒吗?”
不是叶恪太不自信,而是柏琼的名声在秦国便仿佛春秋之时的大儒一般,他需得仰望的对象,自然是不敢肖想的。且明德帝将齐王与万皇贵妃圈禁之后,太子上位,柏琼也并未讨要一官半职,甚至平日便寄情于山水,此等不慕名利之人,叶恪亦是极为敬佩。
“我与柏先生有过一面之缘,若是让他收你为徒,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也要争气些,莫要丢了阿姐我的颜面!”
叶沐遥如此道,倒是让叶恪心下大定。
“既然如此,那我马上便回庄子里准备!”
叶恪眼下早便失了原本的沉稳,以往细白如瓷的面皮,现下也晕起了一丝绯色,显然是极为欢喜。
叶沐遥望着不断在正堂之中打转儿的叶恪,觉得有些头晕,便抬高声调道。
“停下!转的我眼晕!你可要矜持一些,莫要吓着人家柏先生!”
闻言,叶恪略有些清瘦的身子陡然定住了,面上也露出一丝古怪之色。叶沐遥心下有些愧疚,莫不是自己话说得太重了?要不然怎的如此?
“阿恪?”
叶恪的身子陡然动了,三步并作两步,立在叶沐遥面前,有些张皇的道。
“阿姐,我该带些什么拜师礼啊?”
听得此言,叶沐遥当真是愣住了。心下有气,便抬手狠狠的敲了叶恪发顶一下。而后才道。
“柏先生也不是贪慕名利之人,你便按六礼给备下束修便是。”
叶恪也知此点,当下便微微颔首,面上绯红也褪了几分。
“好了,你便先回庄子里罢!等到我与柏先生商谈之后,再让你将束修给送过去。”
即便叶恪是叶沐遥的亲弟弟,此刻也不好在太尉府多留,毕竟叶沐遥眼下算是妾身未明,如若说她还是尉迟津的嫡妻,那也不作数,毕竟和离书早便写下了。但若是如此,她一个怀着身孕的小娘子,整日在太尉府中待着,亦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便引人风言风语,叶沐遥虽说并不在乎,但却不欲将叶恪也给扯了进来,生的王氏借机生事。
叶恪自然也明了,当下便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见着上头虎啸山林的纹绣,极为精致,应当出自水碧的手笔。
“这是何物?”
“你便收着罢!”
叶恪并为作答,径直将荷包放在紫檀木桌之上,而后便起身离去。
叶沐遥因着身子有些不便,等到走到门前之时,叶恪早便跨出小院儿之中了。
拾起那个荷包,叶沐遥打开一看,发觉里头都是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共有五十张,也便是五千两白银。想必是叶恪怕她周转不开,这才接济一二。
阿恪也不想想,她叶沐遥出嫁之时,可谓十里红妆,风光无两,哪里还需要他接济呢?饶是如此,叶沐遥也仔细的将银票收入荷包之中,而后放进了妆匣里头。
叶恪走后,碧玉与铃兰便进来了。
“碧玉,你现下差一个通透的小厮,去红袖招帮我送信儿给柏老板。”
话落,叶沐遥便自顾自的取出笔墨纸砚,铃兰见状,忙上前为叶沐遥研墨。没过多久,叶沐遥便将自己想与柏琼见上一面之言落于纸上,而后便寻了个信封,将信纸放入其中。
碧玉自然是清楚红袖招是什么地界儿,所以她定然是不可能亲自去红袖招的。毕竟一个清白的小娘子,便是与那花街柳巷沾了一点边儿,恐怕名声便都毁了。
叶沐遥如此为她考量,让碧玉心下一阵妥帖。原本碧玉亦是不在意名声,毕竟她不过是个暗卫罢了,朝不保夕,自然是顾不得这些虚的。但眼下她与司吉的事情定下,便是要留心着些,省的误了人家。
☆、第254章 送信
碧玉接过信封,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小姐,这信是否要以火漆封上?”
闻言,叶沐遥微微摇头:“这里头也不是什么秘事,自然无需如此在意,你快去将信封交给惊鸿送来的小厮即可。”
听得叶沐遥此言,碧玉也不耽搁,冲着叶沐遥福了福身子之后,这便走出正堂。碧玉选的一个小厮,名叫岑贵儿,生的倒是一副憨厚的模样,但眉眼处倒是能透出一二分的机灵劲儿,想必也是个会办事的。
“碧玉姐姐,这是?”
岑贵儿憨厚的面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忙躬身接过那信封,恭敬的开口问道。岑贵儿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厮,因着办事机灵,所以碧玉倒也觉得顺眼。不过岑贵儿自然不是个蠢得,万万不敢怠慢了这个在主子身边颇有脸面的大丫鬟。
“这封信你送到红袖招,给那里的柏老板即可。”
虽说岑贵儿仅仅是个普通的小厮,从未得幸去过红袖招,不过他身为一个男子,自然也是听过京中最为有名的销金窟。
“碧玉姐姐,那里可是……”
岑贵儿憨厚的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碧玉知晓他的想法,当即便道。
“你莫要管了,我知晓红袖招是什么地界儿,让你去办事便好好办事,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碧玉说着,便径直从袖笼中取出一个荷包,里头沉甸甸的都是银子,约莫有十两左右。碧玉用手掂了掂荷包,而后又道。
“这里头共有六十两银钱,入了红袖招,自然也是要银钱打点的,五十两银票,十两散碎银子,剩下多少,就看你自己会不会办事了!”
普通小厮的月钱不过二两,碧玉出手如此大方,真真是让岑贵儿眼都直了,当下便死死盯着那个装了六十两银的荷包,再也挪不动步子。
碧玉看着如此模样的小厮,秀眉一蹙,冷声道。
“这封信你可一定要亲手交到柏老板手里,如若不然的话,你知晓后果。”
碧玉本就是暗卫出身,如此一开口,威胁意味儿十足,眼神冰寒的让岑贵儿这小厮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咽了口涎水,颤声道。
“碧玉姐姐,您便放心罢!我岑贵儿定然将这封信亲手送到柏老板手里!”
得了岑贵儿的保证,碧玉面上这才好看不少,而后随手一抛,便将荷包丢到岑贵儿手里,后者忙不迭的接住,而后塞入怀中。见状,碧玉摆摆手,示意岑贵儿可以下去了。
等到岑贵儿走出霜华苑之后,碧玉突然眉头一蹙,猛地转过身子,却并未发觉任何异样之处。即便是心下有些疑惑,也并无旁的事端,碧玉便只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碧玉入了正堂之后,尉迟津足尖一点,由高大的榕树上跳了下来,树荫繁密,这才将尉迟津清瘦的身形给遮了住。
尉迟院使虽说看着不食人间烟火,但到底也是听闻同僚提及过红袖招,自然也清楚那处是青楼楚馆之地。
红袖招虽说明面上是青楼,但暗地里却是明德帝亲自掌管的情报点,如若没有红袖招的人,明德帝也不会如此之早的便清楚了白均禹意图谋反之事。
方才碧玉那丫鬟口中提及的柏老板,如若不出意外的话,应当便是红袖招的情报头子柏翼然了。
“叶沐遥与柏翼然有何关系?”
尉迟津蹙着眉,喃喃自语道。也并未在霜华苑停留多久,虽说他功夫比碧玉高深,但若是不小心的话,仍可能被碧玉那丫鬟发觉。
尉迟津疾步走,未过多少时候,便追上了手中拿着信的岑贵儿。
望着那小厮,尉迟津眉眼处显出一丝冷色,等到岑贵儿入了假山之处时,当下便捡起一颗石子,击在岑贵儿睡穴之上。
被尉迟津这一下,岑贵儿自然直接软倒,手上的信封也掉落在一旁。尉迟津将地上暗黄的信封拾起,取了其中的纸张,便见着了叶沐遥书写的簪花小楷。
信写的极为简明,不过便是邀请柏翼然的父亲,也便是名士柏琼,三日之后于碧渊阁中一聚。
碧渊阁在京中也是极为有名的酒楼,开了不到三年,便将原本蓬莱楼的生意抢走大半,后来因着端庆侯府覆灭,蓬莱楼背后的东家这便算倒了,所以京中的酒楼,便再也没有能与碧渊阁一较高下的了。
尉迟津手中握着纸张,心下微微升起一丝不虞。如若他并未记错的话,这碧渊阁便是甄史手下的铺子。看起来,叶沐遥与那个名叫甄史的商户子关系倒是亲密的很!
尉迟津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近日尉迟恒远告知与他,说秦国第一商会,也便是秦国商会,其幕后的老板便是甄史。
叶沐遥原本便是不择手段的女子,所以与甄史此种心思阴沉的商户子聚在一处,真真是物以类聚!
尉迟津咬紧牙关,此刻他更觉心中酸涩,虽说不知原因,但这种莫名的变化,却让尉迟津对叶沐遥这个水性杨花的妇人更为厌恶。
将纸张装入信封之中,尉迟津将信封放在地上,而后便在离去之前,给昏迷不醒的小厮解了穴道。
岑贵儿醒了之后,还以为自己不过是跌了一跤,忙将信封捡起,摸了摸怀中的荷包,发觉银钱还在身上,这便放心的从角门出府了。
及至晚间,叶沐遥正在用着一瓷盅儿雪蛤,卧房中突然又显出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生的剑眉朗目,容貌极为清俊,几乎与尉迟津不相上下,虽说不请自来,身上却带着一股子端方君子的气度,不是柏翼然还能有谁?
“你为何要见我父亲?”
柏翼然与叶沐遥接触的并不算多,但也知这个小娘子是有些城府的,如若不然的话,自己的父亲也不能对她另眼相看。
闻言,叶沐遥不急不缓的咽下了口中的雪蛤,而后也丝帕拭了拭唇角,极为淡定从容,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个将将和离的妇人,这才开口道。
“我想让柏先生收我弟弟为徒。”
闻言,柏翼然眉头一蹙,也并未即刻答话,面上露出一丝犹疑之色。
☆、第255章 咫尺
柏翼然虽说是柏琼的独子,但素日也并不跟柏琼生活在一处。柏琼乃是名士,性子本就不羁,自然也是不喜儒家那一套父母在不远行的说法,毕竟柏翼然有自己选定的路,即便他身为长辈,也不能多加干涉。
柏琼不入仕,但柏翼然身后之人却是明德帝。眼下柏琼的声望极高,若不是因为他的话,敬王根本不能顺利登上太子之位。如此的话,明德帝更是对柏琼高看一眼,总是希望借着柏翼然,将柏琼收入手中。
因着如此,柏琼近日倒也是对独子避之不见,毕竟寄情于山水总是要比朝堂上勾心斗角要快活的多。
“我能给父亲修书一封,但他见不见你,我便不知了。”
闻言,叶沐遥微微颔首,她亦是清楚师兄的性子,有了一个如此脾性的父亲,怪不得柏翼然年岁不大,便能得到明德帝的青眼。
“那便麻烦斐佑了。”
听得叶沐遥如此客气,柏翼然清俊的面上也是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身为红袖招幕后之人,自然是集长了天下间所有的情报,自然也是清楚叶沐遥与尉迟津和离之事。所以此刻面对叶沐遥,他倒是有些尴尬,不知到底应当以何态度相对。
毕竟见叶沐遥眼下的模样,自然是不需要旁人同情悲悯的,自己若是如此做了,恐怕便更是会让面前的小娘子寒心了。
“琨琼不必如此客气,你既然识得我父,便可算得上故人,此事也并非大事,不过举手之劳,便不必挂心了。”
柏翼然轻笑一声,当真是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眼下叶沐遥身上着了一件儿藕丝琵琶衿上裳,下身穿着百褶如意月裙,虽说眼下的月份已经有些显怀了,但玲珑的身段儿仍是可见一斑。
望着如此模样的叶沐遥,柏翼然有些羞窘的别过头,虽说面色未变,但一双星眸倒是躲闪开来。
此地不宜久留。
心下闪过此种念头,柏翼然当即便冲着叶沐遥抱拳行礼,道。
“斐佑自会将口信带给家父,你那弟弟亦是个极好的,琨琼放